第十七章屍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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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屍斑
握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陸曉北的尖叫幾乎就快要穿透我的耳膜,他用力的想要把我從袁曉雪的手中拽過來,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那鬼物的對手。
陸曉北見無法將我從袁曉雪的身邊拖走,便驚慌失措的開始拽袁曉雪的頭發,袁曉雪的頭發一大把一大把的被陸曉北從她的腦袋上拽了下來。
很快那茂密的頭發幾乎全部都北陸曉北扯了下來,隻剩下一顆已經布滿了黑色斑點的腦袋。
那些斑點裏有肥碩的蛆蟲在蠕動著,白胖的蛆蟲,一隻隻從袁曉雪的屍斑裏往外鑽出來。
“啊啊啊,啊啊!”
袁曉雪抱著她那爬滿了蛆蟲的腦袋,蹲下了身子,她尖利的叫著,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陸曉北望向了我,聲音顫抖的問道:“她怎麽了?我們,我們快跑吧。”
他的手緊拽著我的衣服,我微微搖頭,看著袁曉雪的眼睛居然流出了一行帶血的眼淚,鬼是不輕易落淚的,落了血淚就說明它們的內心深處還殘留著善念。
我蹲下身靠近了袁曉雪,我的身上有一股陰氣籠罩,相信會讓袁曉雪好受一些。
袁曉雪抬起眼眸,不可思議的盯著我。
“每天忍受這生不如死的感覺,就隻是為了報仇?何苦呢?”我看著袁曉雪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麵孔,不禁為她感到難過。
她仰著腦袋,衝我拚命的搖了搖頭,口中呢喃的說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的身體沒有被火化,我走不了,就隻能不斷的去害人。”
她說著,便伸出自己長長的手指甲,朝著頭頂用力的摳著,白色的蛆蟲和腦漿都被袁曉雪給摳了出來。
陸曉北“呃”的一聲,直接就吐了。
袁曉雪痛苦的渾身抽搐著,最後她的身體變得僵硬的可怕,她的手就好像是鉗子一般緊緊的鉗住我的胳膊,用懇求的語氣對我說,她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說完,無數的蛆蟲從袁曉雪的身上湧出來,我抓起地上的黑曜石,快速的站起身,緊緊拽著陸曉北的胳膊就衝出了四零一宿舍。
“呃呃呃!”
陸曉北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雙手扶著牆壁,吐出了一大攤的穢物。
一股惡臭味隨之傳來,不是陸曉北嘔吐的緣故,這臭味是從四零一宿舍傳出來的,刺鼻的味道迅速的在整個樓層蔓延開來。
我和陸曉北躲在自己的宿舍裏沒有吭聲,如果這一次我再出現在案發現場那就太奇怪了,就好像學校裏所有詭異的事跟我都扯的上關係。
淩晨三點,估計臭味太濃,已經有人出去查看,四零一宿舍裏的血都蔓延到了綠色的木門外,所以被發現了。
走廊外炸開了鍋一般的熱鬧,我和陸曉北則沉默的坐在寢室內一聲都不吭。
陸曉北連續喝了三大杯的水,雙手才停止了顫抖,他回過頭來,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我,嘴角抽搐著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曉北,你別怕,沒事了。”我輕輕的拍著陸曉北的肩膀。
陸曉北的身體卻突然打了一個激靈,身體劇烈的搖晃了一下,嘴裏結結巴巴的對我說道:“秦風,我,我,我好像知道袁曉雪的屍體藏在什麽地方。”
他說話的表情很是痛苦,腦袋左右的搖晃著。
“啊?在哪裏?”我緊緊的抓著陸曉北的胳膊。
陸曉北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水,目光閃爍的說:“學校的解剖實驗室,我是去了那之後,才開始看到袁曉雪的。”
“解剖實驗室?學校的那個解剖實驗樓?”我驚詫的看著陸曉北,陸曉北用力的點了點頭。
就在我失蹤的那一天,所有的貧困生下課之後被集合了起來,一起到各個樓層打掃校園衛生,畢竟學院的那些補助金可不是白拿的。
陸曉北和其他兩個女孩,被指派到了解剖實驗樓,他發現解剖實驗室裏有一具泡在福爾馬林裏麵的屍體。
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上麵的肉都被泡爛了,頭發也都不見了。
陸曉北隻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那屍體的眼睛好像隨時都會睜開瞪著自己。
可是內心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好奇,想要湊近去仔細的看一看,陸曉北靠近之後便覺得一股陰森森的風迎麵拂來。
就好像是一隻女人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
顧曉北說到這裏邊半張著嘴沒有繼續說下去,好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還發生了什麽?”我盯著顧曉北的臉頰,低聲問道。
他皺了皺眉,依舊沉默。
“你不說,我怎麽幫你?”焦灼的我,不由得提高了音調。
陸曉北看著我,終於是開口了:“我,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自己和一個長的很漂亮的女孩兒,那個什麽?”
陸曉北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說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解剖實驗室的地板上。
而且,解剖室的門居然還被我反鎖了。
那兩個女同學敲了半天的門才把陸曉北給叫醒,所以一通的抱怨。
“我,那個時候還以為隻是自己沒有睡好,可是,可是?”陸曉北糾結的扯著自己的衣角,什麽也不說了,索性將他的褲子往下退了一點。
當我看到陸曉北小腹下那一片星星點點密集的黑斑之後,頓時陷入了沉默。
這種斑點我也長過的,叫做屍斑點,是死人去的人身上才會出現的,一旦長了這樣的斑,那麽結果可想而知。
當年蠱婆和父親,為了給我轉運除屍斑甚至害了人。
“秦風,你懂的多,你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我,我會不會跟彭大宇一樣,被袁曉雪給弄死?”陸曉北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他的恐懼已經到達了頂點,我極力的安撫陸曉北,並且說自己會給他想想辦法的。
其實,我也沒有什麽辦法可想,隻是想著先穩住陸曉北,然後天亮了之後再去問問沈流雲,說不定她能有辦法。
陸曉北依舊是很不安,哪裏肯休息,跟我一起麵麵相覷一直在床位邊上坐到了天亮。
他已經無心上課了,我便為他請假。
雖然很想陪著陸曉北安撫他的情緒,但是我已經整整一個月缺課了,進度已經拉下不能再浪費時間。
所以為陸曉北買了早點之後,我就匆匆忙忙的趕去了教室。
同學們也三三兩兩的走了進來,這些人看到我,便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說著什麽。
有些人的臉上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幸災樂禍,眼神與我相撞也不躲閃,隻是冷笑,那笑容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一向準時的沈流雲今天來的格外晚,臉色也並不好,看到我很是自然的朝著我走了過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
“你的臉色不大好?”我一邊抄寫著黑板上的筆記一邊對沈流雲說道。
沈流雲沒有說話,隻是很不自然的將她脖子上的絲巾拉了拉,這麽熱的天氣,她居然還圍著絲巾?這也太奇怪了吧。
“你不熱嗎?”我轉過頭看著她那冒著汗水的額頭問道。
沈流雲搖了搖頭,冷冷的說:“少管我。”
得,一句話頂的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能是繼續埋頭寫字,下課了我便收拾著課本讓沈流雲跟我一起去宿舍,讓她幫我看看陸曉北的情況。
“今天我不舒服。”沈流雲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
“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我擔憂的看著沈流雲。
沈流雲冷冷的搖著頭,一隻手下意識的按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絲巾,然後抱起自己的書轉身就走。
感覺今天好像是特意的在躲避著我,我歎了一口氣,也準備回宿舍。
“秦風!”
身後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我回過頭發現是我們班的班長謝婉瑩,從進這個班級第一天起,我就覺得謝婉瑩很親切,或許是因為她長的和瑞穗有幾分的相似。
謝婉瑩笑盈盈的走向了我,目光掃過我左眼的紗布,柔柔的問了一句:“你還好吧?我聽到你被開膛手給抓走了,很擔心。”
她說著便羞澀的低下頭去,看到她害羞的表情,我就想起瑞穗當年和栓子哥在一起的模樣。
心中的愧疚感居然湧了出來:“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
謝婉瑩紅著臉,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眸看著我,又低聲說能不能跟我一起吃午飯,我鬼使神差的點頭答應了。
兩人還聊的特別的投緣,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兩人好像還有聊不完的話,要不是謝婉瑩接到班導的電話要出去一趟,還不知道要聊到什麽時候。
回宿舍的路上,我還有一種恍恍惚惚的感覺。
“哢哢哢!”
我用力的擰了幾下門,發現宿舍鎖上了。
住過宿舍的都知道,大家嫌麻煩,裏麵如果有人,白天一般都是不鎖門的。
“曉北?曉北?”我拍著門大聲的叫著,裏麵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掏出了口袋裏的鑰匙,將門打開,結果宿舍裏居然空空如也,陸曉北不在他的床上。
奇怪了?他的神經緊繃,按道理是沒有理由出去瞎晃悠的才對啊?桌上的這些早餐陸曉北也一點都沒有碰。
我掏出手機撥打陸曉北的電話,電話響了許久,也沒有人接,急的我立刻出宿舍去找,沒有任何頭緒就好像是沒頭蒼蠅一般在學校裏找陸曉北。
眼看著天色慢慢的暗下來,我心急如焚,想著要不要去告訴關穎。
“嘀嘀嘀,嘀嘀嘀。”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一看,發現是陸曉北的名字在閃動,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曉北!”我迫不及待的叫道。
“哦,你認識這手機的主人啊?那快過來取一下吧。”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讓我有些發懵:“請問您那是?”
“我這是解剖實驗教學樓,你到這邊的傳達室來找我吧。”對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解剖實驗教學樓?我的腦子嗡嗡嗡的響著,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陸曉北昨晚跟我說的那些話。
他說袁曉雪的屍體就在解剖實驗室?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怕陸曉北真的會出事。
現在已經六點多了,解剖實驗大樓黑漆漆的一片,隻有樓底下的燈亮著,一個老大爺正坐在傳達室裏百無聊賴的翻看著報紙。
看到我來了,便記下了我的名字和學號,然後才把手機遞給我,怕我冒領。
“大爺,這手機?”我看著陸曉北的手機,這手機是新買的,陸曉北一直都非常的寶貝,可是現在,這手機上居然有被摔過的痕跡。
“哦,我在門口撿到的。”老大爺說著並不打算搭理我,低下頭繼續看報紙。
“大爺,我可以上去一趟麽?”我盯著漆黑的大樓,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總覺得陸曉北應該是到這棟解剖實驗大樓裏了。
老大爺一聽就把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一般,嘴裏一個勁的說不可以。
說這學校有規定的,沒有允許是絕對不能進這實驗大樓的。
“大爺,我求求您了,我朋友可能就在上麵。”我指著這棟漆黑的大樓:“否則,您也不可能在這裏撿到手機對不對?”
老大爺微微一愣,眉頭緊緊的擰吧成了一個結,目光開始變得猶豫不決。
“大爺,要是有學生真的上去了,還不小心出了事情,那這到最後到底是誰的過錯?”已經心急如焚的我,隻好把事情的嚴重性說了出來。
老大爺聽完之後麵色鐵青,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拿上實驗大樓正門的鑰匙似乎準備出去,可是又停住了。
“不對啊!鑰匙就在我這,想進去,也得我開門才能進去啊?你朋友除非會穿牆術,否則怎麽進的了?”老大爺說著便指著那玻璃門上的大鎖,很是肯定的對我說陸曉北絕對不可能在上麵。
“那,這樓有後門嗎?”我的話音剛落,大爺那渾濁的眼眸突然瞪的滾圓,愣愣的衝著我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