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鞋衝床鬼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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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鞋衝床鬼上床
關穎的臉頰明顯的抽搐了一下,說這些不是我們做學生的應該問的,她的態度非常強硬,讓我和沈流雲立刻離開這裏。
而我卻固執的站在原地跟關穎僵持著著,沈流雲看向了我,又看了看關穎,索性就坐在了一旁,好像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雙方僵持了大約十分鍾,關穎看著我倔強的眼神終於是軟了下來,衝著我搖了搖頭。
“這件事,原本不能說,畢竟學校已經跟家屬商量好了,不過如果你非要聽,我可以告訴你。”關穎的表情看起來無比的沉重。
我蹙眉盯著關穎,隻見她緩緩的走到了裝著曉北的圓柱形玻璃器皿前,伸出手撫摸著那玻璃,臉上的表情很是無奈。
“其實,你到辦公室找我的那一天,我們就在實驗室找到陸曉北了。”關穎說完便又忍不住歎氣道:“他死了,法醫說他是被嚇死的,瞳孔放大,表情顯得很驚懼。”
關穎說道這裏,便直視著泡在化學液體裏的陸曉北。
口中喃喃自語一般的說著,也不知道陸曉北到底看到了什麽,居然會被嚇成那個樣子。
“難道?”我想了想,會不會是因為看到了袁曉雪?
可是之前在四零一已經見過袁曉雪了,也沒有見曉北被嚇死啊?
“袁曉雪的屍體呢?也在這裏吧?”我朝著實驗室裏環顧了一周。
關穎似乎是嚇到了,不大的眼睛瞪的圓滾滾的看起來非常的恐怖,嘴唇顫抖的問道:“你,你,你怎麽知道?”
“是曉北告訴我的,他說,上次打掃實驗室的時候看到了。”我如實回答。
關穎的臉色變得更加沉重:“你胡說!秦風,你父親是一個正直不阿的人,怎麽會生出你這麽一個滿嘴謊話的孩子?”
我木然的看著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
“那個袁曉雪的屍體三年前確確實實是存放在實驗室裏,但是,那是因為袁曉雪的親屬和顧曉北的親屬一樣,自願把死者的遺體送給學校作為解剖實驗。”關穎說到這裏頓了頓:“不過半年前,袁曉雪的屍體就已經被泡爛了,所以我們處理掉了。”
她說完又轉向了我,用質疑的口吻問道:“陸曉北真的告訴你,他在實驗室看到袁曉雪了?”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因為當時陸曉北恐懼的表情我還曆曆在目。
隻是,我和沈流雲一樣,我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鬼氣,這就說明袁曉雪不在這裏,可是陸曉北之前所說的?
難道,是陸曉北看錯了?
關穎看著我歎了一口氣,將她的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已經被汗水暈開的眼妝讓她看起來有些狼狽和憔悴。
“秦風,所有的事情,都到此為止,別再搗亂了,可以麽?”關穎的話讓我無法接受。
就好像是我故意在無理取鬧,沈流雲拉起我的手不等我做出任何的回應,就代我答應了關穎,說這件事我們不會說出去,然後拽著我往外走。
我想要推開沈流雲的手,因為有些問題,還沒有解開。
“別問了,人都死了還有必要糾結麽?”沈流雲真的好像可以讀懂我一般。
“曉北是我的朋友,我覺得關穎在騙人,任何一個父母都不可能這麽狠心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學校做解剖實驗的。”說話時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送?”沈流雲不禁冷笑。
我看著她,她依舊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你以為學校不給錢,他們能那麽好說話?總之沒有什麽是用錢擺不平的。”沈流雲的眼眸顯得晦暗無光。
錢?我怎麽沒有想到呢?隻是究竟多少錢,才能讓那些人舍得丟下自己的兒子?這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嘟嘟嘟,嘟嘟嘟!”
解剖實驗樓下,一輛加長版的轎車已經在等著了,不耐煩的喇叭聲急躁的響著,沈流雲鬆開了我的手。
“總之別再管這些事了,我先走了。”沈流雲說著就快步朝著那轎車跑去。
我微微眯眼看著坐在車頭的人,現在開車的是一個年輕人,隻不過他低著頭,在這樣的漆黑的夜裏還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使得我完全看不清他的模樣。
沈流雲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不放心我,所以勉強的衝她擠出了一絲絲的微笑,她這才打開車門進去。
看著車子消失在拐彎處,我的心莫名變得空蕩蕩的。
死的死,走的走,嗬嗬,我還真的是一個棺材子,克身邊所有跟我親近的人。
落寞的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決定回到那空蕩蕩的宿舍,說實話,六人間真的很大,很寬敞也正因為如此,我的寂寞難以言說。
“嗚嗚嗚,嗚嗚嗚。”
我的腳步被突如其來的女人哭聲給牽絆住了,腦海中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朝著四周看去。
“嗚嗚嗚!”
那聲音帶著哽咽,我的目光停在了女生宿舍外的走道上,遠遠的看到一個女孩正蹲在走道邊上,啜泣著。
那長長的頭發直直的垂落在地麵上,看起來有些詭異。
“誰?”我站在原地,看著她問道。
那女孩抬起頭來看著我,我這才發現是謝婉瑩?現在都已經快要快要十一點了,她蹲在這裏做什麽?
謝婉瑩擦了擦眼淚,看到是我,立刻朝著我就衝了過來。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她便一把抱住了我,將她那帶著洗發水香味的頭發埋在我的懷中,身體瑟瑟發抖。
“你怎麽了?”我不知所措的任由謝婉瑩抱著,低聲問道。
“嗚嗚嗚!”謝婉瑩哭泣著,整個人都在發抖,她哭了許久才哽咽的抬起頭來看著我問道:“秦風,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我震驚的說不出一個字來,瞪大了眼睛看著謝婉瑩。
謝婉瑩以為我想說不相信,於是激動的拽著我的衣服,麵目痛苦的扭曲著。
“秦風,我,我,我這幾天天天都夢到彭大宇,他對我糾纏不休,我就快要瘋掉了。”謝婉瑩緊的拽著我的衣角,情緒一度崩潰。
彭大宇是被厲鬼害死的,他的魂魄自然也是不能瞑目,隻是我沒有見過他,沒有想到謝婉瑩居然看到他了?
“你和彭大宇是什麽關係?”我盯著謝婉瑩。
鬼是不可能找一個毫無關係人糾纏,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是有著某種關聯的。
“我們?”謝婉瑩好像有所顧慮。
“你不說,我怎麽幫你?”其實說“幫”這個字的時候,我覺得非常心虛。
我身邊的人相繼出事,我一個也幫不了!有一種被某個人玩弄與鼓掌之中的感覺,在這漆黑的夜裏,我覺得有雙眼睛在悄悄的窺視著我,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曾經是他的女朋友,不過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是因為家裏困難供不起我上學,才會跟他在一起。”謝婉瑩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痛苦。
原來早在高中的時候謝婉瑩就已經被彭大宇給看上了,並且用金錢做誘餌讓謝婉瑩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但是我跟彭大宇之間清清白白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謝婉瑩當心我誤會,解釋道:“我拿了他五千塊錢,然後就跟轉學,到父母打工的城市就是這裏。”
她說完淚流滿麵,她說知道自己騙人是錯的,但是那個時候她隻想上學,沒有顧慮那麽多。
原本以為躲的遠遠的不會再見麵了,可是結果誰知道,自己居然又和彭大宇在醫學院碰麵。
謝婉瑩把學費先給了彭大宇,想著剩下的慢慢還,這樣也算是兩清了。
可是彭大宇不依不饒,謝婉瑩為了避開他已經曠課好多次了,如果不是彭大宇突然死了,謝婉瑩還生活在人間地獄中。
“秦風,你幫幫我,我好害怕,他每天每天都來找我,我已經精疲力盡,沒有辦法應對他了。”謝婉瑩再一次撲到我的懷中。
我極力的安撫著謝婉瑩,她卻緊緊的拽著我的手不放。
“秦風,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回去。”謝婉瑩驚恐的盯著我。
“可我們也不能就這麽在這裏站著啊?”我的目光朝著解剖實驗樓的方向看去,關穎一會兒出來了一定會看到我和謝婉瑩的。
見我這麽說,謝婉瑩便緊拽著我的胳膊,好像是怕我逃跑。
“可是我怎麽陪你啊?”我無奈的蹙眉。
謝婉瑩指了指她的宿舍,她的宿舍就在一樓,因為最近學校頻頻發生學生失蹤死亡的案子,所以宿管的大媽早就嚇的不敢值夜了。
她是四人間的,不過其她的三個女孩都跟男朋友搬出去住了,所以?
“求求你了。”
我想拒絕,可是謝婉瑩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她,最後隻能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謝婉瑩。
謝婉瑩這才破涕為笑,她興奮的引著我進宿舍。
女生宿舍和男生的就是不一樣,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不像是香水,而是女孩子身上特有的味道。
謝婉瑩有些手足無措的給我倒水,臉上帶著一種少女特有的嬌羞。
她顫抖著將水遞給了我:“你,你就睡這邊好嗎?”
她在自己床位對麵的位置開始簡單的鋪了毯子,我笑了笑,隻是湊合一晚上,我倒是沒有什麽所謂。
“啪”一聲,進謝婉瑩的寢室沒有多久,居然熄燈了。
謝婉瑩將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手電打開,她說自己害怕,每天都要開著三個手電睡覺,可是哪怕是這樣,她還是害怕。
看著她那濃重的黑眼圈我就知道她沒有說謊,於是對謝婉瑩說:“今晚我看著你,你睡吧。”
“嗯!”她抿嘴笑著。
或許是真的太久沒有好好的睡覺了,謝婉瑩一躺下就發出了微微的鼾聲,我則靠著床架邊上,想著陸曉北泡在那玻璃器皿中的模樣。
很快,他就有可能被開膛破肚。
想到這,我便不由得用力的搖晃著腦袋,而就在這一瞬間,我瞥見了地上的謝婉瑩的那雙粉紅色的拖鞋,它居然動了!
原本是鞋後跟對著床,現在那鞋尖居然朝著床的方向轉去。
黑暗中,我屏住了呼吸,雖然我看到過好幾次鬼物,但是人與鬼畢竟不是同類,所以每一次預感到他們存在的時候,我的心都會不由得揪起來。
彭大宇那白的可怕的臉在鞋尖完全朝向謝婉瑩的床位時,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他的臉頰深陷,咧嘴衝我笑著,那笑容帶著挑釁的味道。
我想要起身幫幫謝婉瑩,可是我卻發現自己居然完全動不了,就好像是有什麽人在壓著我的身體。
彭大宇緩緩的掀開了謝婉瑩的被子,一番如暴雨一般的掠奪。
謝婉瑩的嘴裏發出微微的哼哼聲,我想動,動不了,想喊也喊不出口。
終於彭大宇疲憊不堪,大汗淋漓的停了下來,我發現,他的鬼魄四周散發出黑色的氣息,他獰笑著分明已經成為了厲鬼。
隻是,蠱婆曾經說過,人不是要過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還不願離開,才會變成厲鬼麽?這個彭大宇怎麽會現在就?
彭大宇那張欠揍的臉飄到了我的麵前,衝著我“格格格”的笑了笑,便消失不見了。
壓在我身上的那股力道瞬間就消失了,轉過頭看著謝婉瑩渾身毫無遮擋物,立刻起身將被子給謝婉瑩蓋上。
抬起腳就將地上的那雙鞋給踢飛了,正所謂,“鞋衝床,鬼上床”。
今夜又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我坐在謝婉瑩的床前,看著她。
即便是在睡夢中,她的表情也是猙獰而蒼白的,這幾天她一定是被彭大宇給折磨的快要瘋掉了。
次日,天微微亮,我正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
“嗚嗚嗚,嗚嗚嗚。”
謝婉瑩的哭泣聲把我給吵醒了,我條件反射的站起聲來,開口就問:“彭大宇又來了麽?”
“秦風,他昨晚還是來了對不對?嗚嗚嗚,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謝婉瑩抱著被子,身上都是淤青,我尷尬的扭過頭去,不敢看她光滑的後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