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天網恢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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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天網恢恢
    希望我的理解沒有錯誤,佘彪之前說拖住“他”,所以說那個人現在準備離開本市,我想去機場的可能性應該比去郊外要大很多吧?
    夏雪聽了我的解釋,加快了車速,警察鳴笛,各路車子都不敢耍橫,統統的給我們讓道,一路上暢通無阻。
    到了機場的入口,便發現一大群人也不知道圍著什麽東西,從機場的出口往外挪,我和夏雪立刻從車上下來。
    結果人群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佘彪!
    他果然在這裏,當他從人群中擠出來的時候,我發現佘彪的右手手銬上還連著另一個男人。
    那是一個長相極為端正的中年男人,他一臉冷峻,另一隻手拎著一個行李箱,一看就知道是要遠行。
    佘彪拽著他上了車,夏雪和我一臉的茫然,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蹙眉苦思總覺得這個男人好眼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裏見到過。
    緊盯著後視鏡,突然,男人的冷冷的側臉讓我的記憶一下子倒退到了初入學那段時間。
    我見過他,他是關老師的丈夫康誠,那個可以讓關老師一提起就會不由得露出微笑的男人,她說他是最好的醫生,有才氣,有愛心。
    我曾遠遠的看到過他幾次,都是來接關老師下班,那個時候見過他的同學都說他和關老師極為相配,兩人都有才有貌。
    “你們沒有證據,抓我回去也沒有用。”康誠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然後看了看手表,很是淡定的拿出了口袋裏的手機。
    佘彪撇了他一眼,他便扯著嘴角冷笑了一下,說要把機票改到明天。
    隻要一從警局出來他就要立刻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了。
    說到這,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近乎挑釁的笑容:“我是良好市民,所以希望你們可以快點,想問什麽我都可以回答。”
    他說完靠在那軟軟的靠背墊子上,用力的歪了歪自己的脖子,發出清脆的“哢哢”兩聲,臉頰上浮現著淡笑。
    我從後視鏡裏,把他這驕傲的表情全部都看在眼裏。
    “你是醫生,又小心謹慎,還真的是讓我有些頭疼。”佘彪麵無表情的看著身邊的康誠,淡淡的說道。
    康誠扯著嘴角冷冷的笑著:“佘警官,你真的是太誇獎了。”
    他的冷笑讓人打從心底裏發顫,讓我有種恍惚的感覺,剛剛看到他的第一眼之所以沒有認出來是因為之前我所看到的康誠一直都是麵帶笑容。
    他親昵的擁著關老師,笑容燦爛,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們是恩愛的夫妻。
    我想他殺關老師的真相應該是因為知道了關老師和院長的關係吧?而到了警局,聽著佘彪的審訊我才知道,其實康誠應該早就知道關老師和院長的關係了。
    因為康誠和關老師是同鄉,通俗易懂的說應該是青梅竹馬。
    關老師靠著從藍朝那得到的錢一直在供養著康誠上大學,而康誠也非常的努力,最後考上了一流的醫科大學。
    這就讓我想不明白了,如果十幾年前他就已經默許了這樣的模式,為什麽現在他又要殺人?
    我想著從顧曉北的死開始估計就是他的殺人計劃的開端,對於身後的這個男人,更是多了一些畏懼感。
    心狠手辣也不過如此了吧?
    到了警局,佘彪將康誠請到了審訊室裏,但是卻沒有立刻給佘彪進行錄口供,而是把藍欣的一些供詞交給了康誠。
    康誠看了之後臉上沒有任何的起伏,就好像他根本就不認識藍欣一般。
    他將那口供往桌上一丟,一臉無辜的問道:“佘警官,你請我來,不會就是想要讓我看這個的吧?”
    “你認識藍欣麽?”佘彪一邊轉動著自己手中的筆,一邊不緊不慢的問道。
    “認識啊。”康誠莞爾一笑說道。
    我一愣,這個康誠,不是應該撇清關係才對麽?
    “他是我老婆的學生,我見過幾次,怎麽了?不會因為我認識她,你們就覺得我跟她是同謀吧?”佘彪說著翹起了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們私底下沒有見過麵麽?”佘彪說著頓了頓:“就在關穎死的前一天晚上,你在什麽地方?”
    佘彪能這麽說,就說明他已經調查清楚了。
    當佘彪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一直表情淡然的康誠,臉上終於是有了一絲絲的起伏。
    不過那中神色轉瞬即逝,很快,就換上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是她主動來找我的,說什麽有關於我老婆的事情要跟我說,然後就約我吃飯,飯桌上喝了不少的酒,男人嘛,酒後就控製不住自己。”康誠說的很是坦然,並且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佘彪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意:“恩,說的好,不過藍欣這麽多年來都不敢反抗,你認為是什麽讓她突然連命都不要了,跟藍朝魚死網破?”
    “這個你該問她啊,問我做什麽?”康誠說著打著哈欠,靠在靠背椅上,說自己累了想休息。
    佘彪點了點頭,示意我和夏雪跟他一起出去。
    就在隔壁房間裏,藍欣已經把康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聽的清清楚楚了。
    她盯著監控的畫麵,流著眼淚。
    佘彪是想要藍欣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麵目,然後說出真相,不過很可惜,藍欣依舊是沒有改口,哭過之後的她一句話也不肯再說。
    佘彪盯著她:“你以為懷孕了,就可以不用坐牢麽?那是兩條人命,等你坐牢之後,生下的孩子該怎麽辦?”
    藍欣沒有說話,目光卻看著畫麵中的康誠。
    佘彪看到藍欣的反應,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指著康誠問藍欣,知不知道康誠為什麽這麽急於離開本市?
    藍欣沉默以對,佘彪接著說:“他在國外已經有了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兩歲的兒子。”
    “不可能。”藍欣突然從沉默中爆發了,一臉怒氣的瞪著佘彪。
    佘彪掏出了手機,打開短信,彩信裏有許多張“一家三口”的照片,還有資料。
    藍欣看著那些照片,眼眶裏強忍著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但是依舊在掙紮著。
    “你如果坐牢,你的孩子,就會跟你一樣,變得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兒。”佘彪說著又指向了畫麵中康誠,對藍欣說道:“你認為這個人會照顧你的孩子麽?不可能,從頭到尾他都在利用你。”
    藍欣沒有說話,隻是隱忍著。
    我想藍欣對於康誠應該是真愛,隻不過這樣的一個男人,根本不值得。
    佘彪往後退了一步,在夏雪的耳邊嘀咕了一番。
    夏雪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很快就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夏雪也出現在監控的畫麵中,我們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夏雪對康誠說簽完了字就可以走了。
    她遞給佘彪一張紙,然後又漫不經心的提起了藍欣懷孕的事情。
    康誠聽了也隻是頓了一下,然後像一個沒事人一樣聳了聳肩膀說道:“真為那個孩子感到可悲。”
    “你也承認和她在一起過,如果是你的孩子?”夏雪在康誠站起來的時候,突然問道。
    康誠冷笑了一下,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截了當的說:“如果是我的,我會勸她做掉。”
    藍欣絕望了,她的臉死一般的蒼白,沒有再多看畫麵一眼,默默了良久之後,她終於把事情的真相吐露了出來。
    她說自己膽小,藍朝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控製著她,她不敢反抗,隻是想著要躲開藍朝,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後來她死心了,自暴自棄任由藍朝擺布。
    一直到開學初,她偶然間認識了關老師的丈夫,也就是康誠。
    康誠對她很好,也很穩重,給藍欣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所以當康誠提議帶她逃離藍朝魔掌的時候,她同意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康誠會殺人,她一直以為隻是恐嚇而已,當她知道陸曉北被康誠殺了之後,就開始勸說康誠帶著她離開這裏。
    可是康誠不願意,說不能便宜了藍朝,要報複他。
    “我下意識的認為他是要殺那個老畜生,可是誰知道,他殺的居然是關老師?而且還讓秦風無辜的卷入?”藍欣搖了搖頭。
    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覺得有些奇怪了。
    現在仔細的想一想,其實康誠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讓藍欣擺脫藍朝,隻是在利用藍欣擺脫那段婚姻,然後坑藍朝一大筆錢,最後跑的遠遠的,去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藍欣悔不當初,告訴佘彪康誠殺害關穎用的尖刀和給顧曉北注射液體的針管都藏在她的出租屋裏,並且一再的懇求佘彪無論如何都要幫幫她。
    佘彪衝她點了點頭,然後讓夏雪跟我出去,接下來的事情,便不需要我再繼續的參與了,我的嫌疑已經被洗清了。
    隻是站在警察局的門口,我還有些恍惚。
    幾天之後,夏雪給我發了短信,說罪證都已經找到了,康誠必定接受製裁,不過藍欣是同謀,也要為此付出代價,當然了藍朝也因為長期對藍欣施暴被關押。
    看到這我有些為藍欣感到心疼,她是被兩個心地歹毒的人,一直推著才走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
    學校裏,不明真相的人還在謠傳是藍欣勾搭了康誠,害了自己的叔叔,其實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真正宣判的那一天我去了現場旁聽,看著藍欣麵色蒼白卻非常的平靜。
    康誠還歇斯底裏的罵她是叛徒,簡直恬不知恥。
    她被關押之後,主動的要求見我,跟我道歉,說這件事她最對不起的人是我,把一個無辜的人卷進這件事裏。
    “這不是你的本意,真正的壞人是康誠和藍朝。”我看著坐在自己對麵,憔悴不堪的藍欣,隻能是報以微笑:“那這個孩子?”
    “我不能要。”她低著頭,一隻手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她是不想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
    我點了點頭,兩人陷入了沉默。
    最後夏雪催促我出去的時候,藍欣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抬起那帶著哀傷的眼眸看著我說道:“那一天晚上,偷偷上樓,最後被那個男警官追的人不是我。”
    “什麽?”我有些發呆的看著她。
    “是沈流雲,我從窗戶口看到她了,她估計是去找你的。”藍欣說完扭頭被帶走了。
    留下一個有些犯懵的我,沈流雲來找我?可為什麽她要跑?那個時候我和佘彪還以為是有人暗中的監視我們沒有想到會是她。
    我一出警局我就給沈流雲打去了電話,因為卷入案子,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主動的聯係她。
    她也不再來學校看我了,不知道現在她怎麽樣。
    電話那頭是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的回應,我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電話號碼之後,發現沒有撥錯?
    沈流雲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還是手機被人偷走了?這些我都無從知曉。
    回到學校,特地找了新班導陳老師,這個陳老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老師,身材高大,長的也儒雅,隻是喜歡說一些大道理。
    一聽說我想要沈流雲家的地址,他便用狐疑的目光上下的打量著我。
    “你找他做什麽啊?”陳老師一邊說,一邊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跟她是好朋友,她好久沒有來上學了,我想去看看她。”我尷尬的衝著他笑了笑。
    他這才起身,在身後的架子上找了許久,拿出了一份表格仔細的看了看遞給了我,我記下上麵的地址才把表格還給他。
    他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秦風,你搬到校外,住的還好吧?”
    “恩,還好。”我回答道。
    陳老師又指了指我已經蒙了許久的紗布:“你的眼睛現在怎麽樣了?還癢麽?”
    我一愣,他怎麽知道我之前眼皮癢的?這件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
    見我用狐疑的目光看著他,陳老師立刻露出笑容,對我說:“我現在是你的班導,希望你們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說。”
    “恩。”我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禁生出了一種疑惑。
    或許是和佘彪待了一段時間,開始對身邊的人和事都開始變得細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