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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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歸鄉
    醫生說了,如果再晚一點點送到醫院,很有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怎麽會隻有兩具屍體在地上?死的是誰?”我有些不安的看著寶柱。
    “一個好像是什麽肖教授,還有一個是年輕的男人。”他說完頓了頓:“對了,那個行李箱裏還有一具屍體,是?”
    他突然欲言又止,有所顧忌的看著我,似乎是怕我回承受不了。
    我看著他,催促道:“快說啊!”
    “是肖媛。”寶柱說完,又安慰我,說人死不能複生,讓我別太激動,他顯然還不知道正真的情況是什麽樣子的。
    但是非常的奇怪,原本不是應該會有警察來找我問話麽?可是他們居然沒有來,就已經定了案。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在監控器裏,已經看到了肖媛喪心病狂的一幕,隻不過讓他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麽最後肖玫會突然變了一個人一般,狠辣的對肖媛動手,最後還自殺了。
    對於這些他們雖然無法理解,但是,從畫麵上來看,至少可以證明我是無辜的。
    學校裏一再的掀起風波,最後取消了原本定下的期末測試,提前放假了,我在醫院期間都是秋豔照顧的我。
    出院之後,寶柱和秋豔開始收拾行李打算跟我一起回去。
    寶柱在酒吧做的不錯,他這個人一直都機靈,所以已經成了一個小領班了,多少也存了一些錢。
    我們三人坐在火車上,各自心中都有著自己的心事一言不發,氣氛很沉悶。
    秋豔幾次想要給寶柱去泡泡麵,都被寶柱拒絕了,她有些尷尬的坐在一邊,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
    那樣子真的挺讓人心疼,看不過去的。
    可是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私事,我這個做朋友的實在是不好插手,隻是秋豔畢竟是照顧我一段時間,我還是時不時的趁著秋豔去拿水的空擋,勸說寶柱。
    說其他的事情寶柱都會跟我聊的很歡快,隻是一換到這件事上,他的臉色就會瞬間變得陰沉沉的,立刻打斷我。
    說我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也不想在乎,可是每一次看到秋豔,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個老女人跟我的對話。
    他說感覺自己好像根本就不認識秋豔,這種事秋豔居然也能隱瞞著他,他實在沒有辦法原諒她。
    “或許她有自己的苦衷?”我盯著寶柱低聲說道:“秋豔是個好姑娘,你看她把你伺候的這麽好,所以?”
    “別說了。”寶柱大聲的打斷了我的話。
    我則看著秋豔過來了,也隻能不在繼續說下去,秋豔給我們倒水,一臉的殷勤,讓我心裏越發的不好受。
    經過幾天幾夜的顛簸,我們終於是到了鎮上,因為回村子裏還有一段距離,我便把寶柱他們留下來到我家去過夜。
    來之前已經給父親打過電話,他沒有接,我隻能改發短信,父親這才簡單的回了幾句。
    出去大半年了,我這是第一次回來。
    因為路費太貴的緣故,沒有大事我是不可能回家的。
    我們一行人才到藥鋪的門口就看到了翹首以盼的父親,他看到我們,就立刻出來給我們幾個拿行李。
    寶柱和秋豔都笑著叫叔,行李也都堅決不讓父親拿,父親難得的露出了笑容,說是已經給我們做好了飯菜,讓我們趕緊先吃幾口。
    “嗯,好,多謝叔了,我們正好肚子餓的咕咕叫呢。”寶柱把行李放在了一旁,父親趕忙去廚房裏端菜。
    我讓寶柱他們坐著,然後去幫父親。
    他看起來真的憔悴了不少,臉頰凹陷,活脫脫的瘦了十幾斤啊。
    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的眼眶就已經開始泛紅了,隻是一直強忍著,不想表露出來。
    “你也去坐啊?別來礙手礙腳的。”父親掀開鍋蓋,嘴裏故意這麽說著。
    我站在他的身後,咬了咬牙,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道:“您一個人都沒有好好吃飯吧?怎麽瘦了這麽多?”
    父親沒有回答我,他端起菜轉過身好像是被我給嚇到了。
    “你怎麽還站在這兒呀?”他似乎並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
    “我幫您。”我強行接過父親手中的飯菜朝著外麵走去,所有的菜都上完了,雞鴨魚肉什麽都有。
    用寶柱的話來說,這比過年還要豐盛。
    隻是,在飯桌上,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發現隻要父親不看著我的時候,我對他說話,他便好像都沒有聽到一般,一開始我以為隻是偶然,或者是他走神沒有聽到。
    但是,飯畢,秋豔收拾碗筷準備去洗碗,父親阻止她,端起碗筷就走。
    任由秋豔在後麵怎麽叫他,他也不搭理一句。
    雖然他對我嚴厲一些,但是對其他人都挺寬容的,尤其秋豔又是個小姑娘,好心要幫忙洗碗,他是沒有理由不理會人家。
    我走進廚房,站在父親的身後,跟父親說著話。
    他老人家卻隻顧著低頭洗碗筷,我上去輕輕的拍了一下父親的肩膀,他嚇的幾乎就要跳起來了。
    “爸,您的耳朵怎麽了?”我盯著父親的耳朵,看著。
    他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他正想事情,沒有聽到我叫他。
    “不對,您的耳朵聽不到?您好像是在看著我的嘴巴,才知道我在說什麽的?”我的話音剛落,父親的身體頓時顫抖了一下。
    似乎是因為被我給猜到了,有些吃驚。
    我凝眉看著他,他自己是醫生,一直以來身體都非常的健康,怎麽會突然間就聾了呢?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爸,不如您跟我去市裏看看吧。”我拽著他粗糙的大手。
    他立刻搖頭:“你爸我自己就是醫生,還需要進市裏去看麽?人老人,都會眼花耳朵也會變得不好使的,這很正常。”
    “正常什麽啊?您是完全聾了。”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側了一下身子,但是卻是在他的耳邊,用最大的音量說的。
    可是他卻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對著他的耳旁究竟說了一些什麽。
    我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未免太奇怪了。
    然而奇怪的事情卻不僅僅與此,我發現廚房裏還放著不少的草藥,並且牆角的垃圾桶裏還有一些黑乎乎的藥渣。
    “您吃的著是什麽藥啊?”我蹲下身看著那些藥渣,在抓起地上的那些草藥,這些草藥居然有一種奇怪的腥味。
    一時沒有防備深吸了一口,差點兒就吐出來了,父親趕忙將我拽起。
    “這是什麽啊?”我指著草藥問道。
    “哦,就隻是普通的草藥,你沒事就出去跟寶柱他們聊天,廚房本來就夠小的了,你擠在這裏,還讓不讓我幹活兒了?”父親一邊說,一邊將我推出了廚房。
    我若有所思的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父親那佝僂的身體,心裏酸酸的。
    “不行!我沒有想好!”
    寶柱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我回過頭,看到他和秋豔正站在藥鋪門口,寶柱嘴裏叼著一根煙,正抽著。
    他們都是背對著我的,秋豔好像是在抹眼淚。
    “可是,剛剛我打電話回去,娘說了,讓我們過年的時候順道把喜事給辦了,寶柱你之前不也說想早點結婚麽?”秋豔的態度已經夠低三下四的了。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男方催著女方的,可是現在秋豔都已經如此的卑躬屈膝了,可是寶柱的態度卻依然的堅決。
    “時候還沒有到呢,再過一年半載的再說吧。”寶柱說完將煙頭丟在了地上踩滅。
    “我知道你嫌棄我髒,可是,我,我,我也是不得已的。”秋豔估計是憋的太久了,終於是忍不住,委屈的大哭了起來。
    寶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讓她別在這丟人現眼。
    秋豔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情緒,過了許久她推開了寶柱的手,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寶柱看著。
    “我們已經訂親了,我又跟你出去了這麽久,你要是不娶我,村裏哪個男人還敢要我?”她盯著寶柱。
    寶柱沒有吭聲,隻是說他想要冷靜一下。
    秋豔氣的轉身朝著店裏走來,看到我立在廚房門口,她有些難為情的問我客房在哪裏,她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我立刻幫她拎著行李,帶她去了樓上,因為之前跟父親吱會過,所以父親已經打掃好了客房。
    放下秋豔的東西,我正準備走,秋豔突然叫住了我。
    她淚眼迷蒙抬頭看著我,哽咽著問道:“在你們男人心裏,女人重要,還是兄弟重要?”
    “啊?”我愣愣的看著秋豔,一時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你也知道那件事了吧?”她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自然知道,秋豔說的那件事是哪件事了,隻能嗯嗯的點頭,不敢正麵的回答秋豔。
    她捂著臉哭著:“我是不想讓寶柱跟那個人連兄弟都做不成,我,我,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秋豔哭的淒涼,而我卻從這字裏行間裏得到了某一種信息。
    從她絕望的目光中來看,我覺得那件事的發生秋豔似乎並非自願的,而她剛剛說的兄弟?
    在村裏除了大海之外,誰還能算做是寶柱的兄弟呢?
    “不,不,不!”我嘀咕著連連搖頭,怎麽可能是大海呢?
    大海這個人平時雖然不著調,但是和寶柱也算是光腚就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他怎麽可能會動寶柱的女人?
    再說了,他的膽子那麽小,借他一百個膽子大海也不敢啊。
    “秋豔,你,你一定累了,早點睡吧,我,我,我先下樓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或許是在怕秋豔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要真的是大海的話,我站在中間隻會左右為難。
    “嗚嗚嗚!”
    我才剛走出秋豔的房間,就聽到了秋豔的啜泣聲,走下樓,寶柱也是一臉發愁的表情。
    見我下來了,他衝我招了招手,讓我坐在他身邊。
    “怎麽了?”我的心裏莫名的有些害怕。
    寶柱的性格火爆,個子高大身體結實,從小就是打架好手,要是他知道那事是大海幹的,還不把大海給生吞活剝了?
    “快過來。”寶柱有些不耐煩的喊著。
    我這才坐了下來,他又掏出了一根煙點上,猛吸了幾口之後,才開口。
    “你說,那男人是誰?村子就那麽大,我估摸著,那人我認識!”寶柱吐出了一口煙,低聲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跟我談論這件事,這事一直橫在他的心上,過不去。
    因為尊嚴,他一直都沒有跟我談論過。
    我吞咽著口水,看著他:“其實,其實,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就算你知道了是誰那又怎麽樣?”
    “怎麽樣?老子扒了他的皮!我的女人都敢碰?誰不知道我喜歡秋豔?誰不知道我想娶她?我一直都規規矩矩的根本就舍不得碰她一下,結果卻要吃別人吃剩的?”寶柱憤怒的一拳頭捶在了椅子上。
    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看著他怒不可遏的樣子,我知道,他現在肯定聽不進任何的話。
    “你,還喜歡秋豔不?”我看著寶柱。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或許正因為太在乎了,所以現在的他才這麽痛苦,我們都沉默了不再說話,看著悶悶不樂的寶柱,我跟他提起了學文。
    想必他也十幾年沒有見過學文了,我們一起結伴,打算去學文的姑姑家找一找學文。
    父親說,學文現在已經回他姑姑家生活了,而且還在鎮上開了一家火鍋店,聽說生意非常的不錯。
    果然一提起學文,寶柱臉上的陰霾完全都褪去。
    那一年寶柱跟他姑姑走的時候,我們幾個還都是小毛孩,說什麽會去經常看他,結果一分開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學文的姑姑很熱情,告訴我們學文還在店裏忙活著,生意太好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我和寶柱一起去了學文的店,果然天都已經暗了,一整條街上的店都關的差不多,就隻有學文那一家的生意尤為的好。
    學文遠遠的就看到了我,並且一眼就認出了我身邊的寶柱,嬉笑著把我們請到了他的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