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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獨家湯底
    “咕嚕嚕！”奇怪了，我剛剛分明就是吃飽了才過來的，現在居然肚子餓的咕咕叫。
    寶柱也跟我一樣，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一旁吃的熱火朝天的客人。
    學文笑著讓廚房弄幾個好菜過來，他又開了一壇子的陳年佳釀。
    我坐在桌旁，聞著隔壁桌飄來的味道，總覺得這味道中夾雜著一種奇特的氣味，這種氣味似曾相識。
    正聞著，突然一個大鍋端了上來，學文立刻把燃料點上，又讓廚房裏上生肉和青菜，便開始涮肉。
    寶柱聞著這氣味，突然搖了搖頭：“學文，這鍋怎麽好像氣味跟他們的不一樣啊？”
    其實不單單是寶柱聞出來了，我也聞出來了，這鍋的氣味明顯沒有鄰桌飄來的香，很一般。
    寶柱打趣的說：“怎麽，兄弟來了，還舍不得上好的呀？”
    “不是，那種調料包已經賣光了，所以你們就將就一下，這個味道也是不錯的。”學文一邊說著，一邊給我個寶柱分別夾了一塊涮好的肉。
    這肉肥瘦得當，被沸水這麽一燙已經卷了起來。
    我往嘴裏一放，香的不得了。
    “哇！”寶柱嘴裏的肉還沒有吞下去，就忍不住叫出了聲來，用筷子點著盤子上的肉連連誇讚。
    “這什麽肉啊？好香啊？也有嚼頭。”他興奮的連續夾了好幾塊，往鍋子裏丟。
    我也好奇的看著學文，這肉不像是豬肉，也不可能是牛肉，羊肉更加的不像。
    學文笑而不答，隻是給我和寶柱不斷的夾菜，敘舊。
    還特地謝謝我，說如果不是我，他說不定會一直墮落下去，所以今天要先幹為敬，說著喝了一大杯的米酒。
    我也連忙端起酒杯回敬學文，看他現在能過的這麽好，說實話我的心裏麵也非常安慰。
    我們一夥人一直喝到了夜裏一點多，學文店裏的客人有增無減，這還真讓我覺得挺稀奇的。
    一般像我們這樣的山村小鎮，大家睡的都比較早，可是現在他們居然這個點了還在學文的店裏吃火鍋。
    “你這每天賺的不老少吧？”寶柱已經微醺臉頰開始泛起了紅光。
    我看著四周，這些食客三三兩兩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隻是一般大家一起吃飯都會聊天，可是店裏卻出奇的安靜。
    店裏隻是響著咀嚼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說話聲，這著實在有些奇怪。
    “還湊活兒吧。”學文說完，又看了看表，起身朝著後廚走去。
    不一會兒，他便領著一個姑娘從後廚裏走了出來。
    這姑娘紮著一條漆黑光亮的麻花辮，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如人麵桃花一般，小鳥依人的靠在學文的身旁，身上的白色褂子還未來得及摘下來。
    “呀？這是誰啊？真水靈，學文這該不會是你小子的婆娘吧。”寶柱嬉笑著，故意打趣學文。
    在我們這若非不是男女朋友，男女之間誰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依偎在一起啊。
    女孩的臉頰瞬間就紅了，羞澀的低著頭，一雙芊芊玉手緊抓著學文的胳膊。
    學文嗬嗬嗬的笑了笑，跟我們介紹，說這個就是他的女人，叫穀一一。
    穀一一？我一愣，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
    她抬起那靈動的眸子衝我和寶柱點了點頭，柔聲道：“你們可以叫我一一，以後有空就多來店裏坐一坐。”
    穀一一麵帶微笑，衝著我們熱情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目光卻無法從穀一一的臉上挪開，總覺得這女孩兒自己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可是，應該不大可能，如果我見過她，不可能認不出來啊？
    “我這店裏生意這麽紅火也都是多靠了一一，這些火鍋的湯頭都是一一的獨家配方。”學文說著就拉著穀一一坐下。
    穀一一抿嘴笑著，跟學文的感情一看便知道正處於熱戀期。
    酒過三巡，寶柱為了自己和秋豔的事心中抑鬱，一直猛喝酒，這米酒的後勁大，我隻是喝了兩杯就已經有些渾身發燙了。
    所以，趁著寶柱還能自己走路之前，趕緊就從學文的火鍋店出來。
    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也不知道秋豔會不會擔心的一夜沒睡，畢竟出來的時候忘記跟秋豔說一聲了。
    回到藥鋪，我雖然是輕手輕腳的，但是還是吵到了秋豔。
    她的衣服都還沒有換，估計是一夜都惴惴不安，沒有休息。
    聽到動靜，秋豔直接從樓上下來，看到我扶著已經醉醺醺的寶柱，趕忙過來幫忙，還細心的要為寶柱泡茶醒醒酒。
    寶柱搖晃著腦袋，嘟囔著：“我沒醉，我高興，你鬆開我。”
    看到眼前的人是秋豔，寶柱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伸手推開了秋豔，秋豔一個踉蹌沒有站穩整個人都摔在了牆上。
    我趕緊按著寶柱坐下，詢問秋豔的情況。
    她微微搖頭，拜托我幫她把寶柱給扶到客房裏，這個不用她說我也會幫忙的。
    她落寞的轉身去廚房裏泡茶，我扶著寶柱上樓，寶柱走的歪歪斜斜的，半眯著眼睛一碰到床就躺成了一個大字。
    嘴裏還不斷的喊著喝，我將他已經滿是酒氣的外套拖了，又給他蓋上了被子，他嘟囔著說著什麽。
    一陣奇怪的氣味襲來，秋豔端著大瓷杯子走進了屋子。
    “秦風，你要不要也喝一點？”秋豔將瓷杯遞給了我，我搖了搖頭：“我沒有喝多少，你讓寶柱多喝一點吧。”
    我承認自己的不勝酒力，隻是喝了茶水隻怕是會把自己的倦意趕走，所以打著哈欠回了自己的屋裏。
    躺在床上，我發現被單上居然還有陽光的氣味，非常的好聞，暖暖的感覺讓我一下子就進入了夢鄉。
    夜裏朦朦朧朧的聽到隔壁有床板悉悉率率的挪動聲，還有秋豔那低低的叫聲，隻是那個時候半夢半醒，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次日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父親敲著門，我連答應了好幾次，最後猛然想起父親現在的耳朵應該聽不見這才趕忙爬了起來。
    “別睡了，寶柱他們就要回去了。”父親說著便讓我快點洗漱一下。
    我胡亂的洗漱了一番趕忙下樓，發現寶柱他們的行李都已經放在樓下，秋豔在廚房洗碗，而寶柱正趴在桌子邊上好像還在睡。
    “寶柱？寶柱？”我連續叫了幾聲。
    寶柱依舊低垂著腦袋沒有回答我，我便隻好走到了寶柱的身邊，輕輕的搖晃了一下寶柱的肩膀。
    他這才緩緩的抬起頭來，隻是那一臉困倦憔悴的模樣，著實有些嚇人。
    “你怎麽臉色這麽差啊？”我看著寶柱濃重的黑眼圈，驚愕的問道。
    寶柱摸了摸自己的臉，哈欠連天，過了許久才說自己或許是昨天沒有休息好，所以現在的起色也不大好看。
    我點了點頭，留寶柱再多住幾天，可惜寶柱說秋豔想家了，非要立刻回去。
    “要不然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吧？上一次你回去才呆了那麽一晚？叫上學文，我們一起好好的熱鬧熱鬧怎麽樣？”說到這寶柱終於是來了精神。
    我很是動心，畢竟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在市裏，雖然寶柱和秋豔就住在我的隔壁，但是因為白天我要上課打工，到了晚上寶柱又要上班，所以，我和寶柱很少能玩在一起。
    父親看著我和寶柱微微的咳嗽了一下，那表情已經在告訴我絕對不可以。
    他對於村子還是心存忌憚的，他說過以後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都不允許我再回去了，所以對於寶柱的提議，最後我也隻能苦笑拒絕。
    臨走之前我又帶著寶柱和秋豔到學文的店裏，真是邪門了，他這家火鍋店還是客似雲來，周圍那幾家的老板卻閑的隻能趕趕蒼蠅。
    見我們來了學文招呼我們坐下，又要上酒水。
    “免了，免了，我們昨晚喝的還沒有全醒幹淨呢。”寶柱搖著手說道。
    學文點頭換上了果汁，又讓店裏的小妹去拿碗筷上湯料，小妹的動作很麻利，隻是剛剛進廚房我就聽到了“嘭”的一聲，緊接著就是叫罵聲。
    “不是說過了麽，進來的時候要敲門。”
    這是穀一一的聲音，隻是語調中充滿了憤怒。
    我們幾個正準備站起來去看看怎麽一回事，就看到穀一一將那個小妹用力的一推，直接就從木門裏推了出來。
    小妹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學文一把扶住了她。
    “怎麽了？”學文有些錯愕的看著穀一一。
    “你被開除了。”穀一一瞪著那個小妹，臉上帶著無比冰冷的表情。
    這樣的穀一一和昨晚那個羞澀的少女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那小妹一聽淚水立刻簌簌的往下滾落著。
    要知道，想要在鎮上找一份工作確實是不容易的。
    “一一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一時間忙忘記了，所以才沒有敲門。學文哥哥，你快幫我求求情啊！”女孩嚇的幾乎要哭出來了。
    “不行！現在就立刻走，工資明天就會打到你的卡裏。”不等學文開口說話，穀一一已經幹脆果斷拒絕。
    讓一旁看著的我有些傻眼，不就是進廚房沒有敲門麽？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進廁所沒敲門，穀一一至於這麽生氣麽？
    女孩再度看向學文，學文為難的沉默了一會兒，對女孩說，這個月的工資會給她雙倍。
    女孩絕望的摘下了圍裙，抽抽搭搭的走出了火鍋店。
    穀一一看著她走了，臉色才稍稍的緩和了一些，見我們都在看著她，目光立刻變得柔和了許多。
    她說這個女孩平時就冒冒失失的，之前摔了不少的碗筷，這次實在是不能再繼續縱容，否則隻怕多少東西都不夠她糟蹋的。
    我笑著點了點頭，和寶柱他們繼續坐下。
    “一一啊，你能給我們上跟他們一樣的湯底麽？那些湯底太香了。”寶柱聞著隔壁飄過來的奇香，一副馬上就要流出口水的樣子。
    穀一一愣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為難。
    “這個？”穀一一猶豫著。
    “那個材料，今天就先拿出一份給寶柱他們吃吧，讓大家都嚐嚐鮮。”學文也看向了穀一一。
    她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一個人走進了廚房裏，學文本來想去幫忙，但是被穀一一給拒絕了。
    “廚房是女人家呆的地方，你就好好陪陪秦風他們吧。”穀一一帶著笑，語調又恢複了柔和，溫柔似水。
    學文點頭坐下，寶柱挑了挑眉頭：“你小子，好福氣啊，找了個這麽能幹的婆娘。”
    “別說我，你還不是一樣麽？秋豔一看就知道是賢惠的女孩。”學文看著秋豔說道。
    寶柱沒有接話，隻是露出了若有似無的苦笑。
    很快香濃的火鍋就上來了，這湯底是乳白色的，表麵上飄著一股子化不開的油花花，還未沸騰就有一股奇香湧入了我們的鼻間。
    寶柱毫不客氣的夾起了一大塊肉丟進了鍋裏，大快朵頤的吃著。
    學文對著穀一一說：“一一也給我拿一副碗筷。”
    “啊，你不能吃。”穀一一低聲道。
    “為什麽？”學文看著穀一一，應該是覺得今天的穀一一有些奇怪。
    穀一一忙笑著說：“學文這幾天老是上火，牙齦都已經腫的老高了，還吃火鍋，今天說什麽你都不能碰啊。”
    她這話說起來好像是在開玩笑，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容置疑的。
    學文隻能作罷，看著我們幾個吃。
    我盛了小半碗的湯，喝了一口，香味立刻竄入了我的口腔，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升上我的心頭。
    在這種感覺的帶動下，我居然接連不斷的跟學文要了好幾碟的肉，學文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讓我們敞開了肚皮吃。
    一頓飯吃下來，寶柱他們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誤了回去的班車。
    我的肚子異常的鼓，坐在學文店裏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感覺，總覺得自己還能一直繼續吃，可是一出學文的店，我就吐了。
    而且吐出來的都是白色的液體，嚇了寶柱他們一跳。
    “怎麽了你？”寶柱拍著我的後背，我搖了搖頭，又低頭幹嘔了幾聲，目光不禁轉回到了學文的火鍋店。
    這店裏的人似乎跟我們一樣，一吃就好幾個小時，並且還在不斷的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