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女聲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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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女聲男相
她指著栓子的破屋,已經猜到了什麽,從她的腰間掏出了一支小巧的手槍,弓著身體準備朝著栓子的宅子靠過去。
“你幹什麽?”我壓低了聲音,一隻手已經緊緊的拽住了夏雪的衣角。
她瞪了我一眼:“我去救佘彪啊,你放開我。”
“你肯定人在栓子的屋子裏麽?你是警察,應該知道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絕對不能打草驚蛇。萬一弄巧成拙,說不定會害死佘彪。”我知道夏雪是因為太緊張佘彪了,才會這麽衝動。
我說的這些,她比我更加清楚,所以,她微微垂下眸子,將槍別回到了自己的腰間,目光緊盯著前方。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如果真的是栓子做的,我們在這蹲守絕對會有發現,這可比在山上瞎轉悠要好許多。
“哢。”的一聲,從不遠處內傳出了沉悶的聲響,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前方。
栓子緩緩的從後門左側的路口走來,手中還拿著什麽東西,夏雪激動的在我的耳邊說,那是佘彪的衣服。
我仔細一看,果真,還有佘彪的配槍也在栓子的手上。
“我現在就?”夏雪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因為栓子已經在左顧右盼的看著四周,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狡猾神態,最後確定四周沒有人之後便抿嘴笑了笑拉開了籬笆走進了院子。
“佘彪肯定在他手上,現在就抓他。”如果不是我拽著,相信夏雪早就已經衝出去了。
“你也說了,佘彪在他的手上,你覺得他會輕易的放了佘彪麽?你冷靜一下,別因為對方是你喜歡的人,反而做出一些傻事。”我故意說的重一些,想讓夏雪冷靜一點。
夏雪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好像小孩子賭氣一樣不再跟我說話,我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這就是人最大的弱點,關心則亂,我之前又何嚐不是呢?
我和夏雪沉默的在草叢裏一直蹲守到天黑,栓子拿走了佘彪的衣服,佘彪應該是沒有辦法光著身子跑出來。
現在隻能憑借我和夏雪的力量去救佘彪,隻是等到天黑栓子都沒有要再出去的意思,看著屋子裏已經亮起了昏暗的燈,夏雪的忍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我們至少要再過去一點,離的麽遠,萬一那個人出去了,我們還傻呆呆的什麽都沒有發現。”夏雪說完,不等我同意,她已經起身快速的朝著栓子的院子跑去。
他的院子裏光禿禿的,沒有什麽可以遮擋的地方,很容易暴露。
可夏雪已經過去了,說什麽都來不急了,我也隻好硬著頭皮過去。
栓子哥的家很簡單,就隻有兩個房間,現在一個房間用於關瑞穗,他便在左側的房間裏,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郎呀我們倆是一條心。”
從栓子的屋內,傳來了一陣歌聲,我和夏雪都驚愕的差點叫出聲來,因為那是一個女人的聲。
屋子裏應該隻有栓子一個人才對啊?至少我和夏雪蹲守了那麽久也沒有看到什麽女人進去過?
難道?我吞了吞口水,心想,看來應該是有什麽髒東西附身在栓子的身上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一切也都解釋的通。
夏雪慌張的半張著嘴巴,許久,好像想到了什麽。
“他是不是在屋裏藏了一個女人?”夏雪問完之後,又抬起頭看著屋內窗戶上映出的影子。
影子隻有一個人,而且,那個人好像正在梳頭,隻是那頭發就是男人的寸頭,梳著梳著突然他便怒了。
一把將梳子狠狠的摔在了地麵上,整個人也站了起來,夏雪驚愕的大叫了一聲,我抬起頭一看,屋子裏的人腦袋和身體居然是分開的?
“快跑!”我拽過夏雪的手拚了命一般的往外跑去。
夏雪心有餘悸,根本就跑不動,身後的草叢裏,傳來了悉悉率率的聲音,我知道有一個東西在朝著我們飛速的靠了過來。
我立刻蹲下身將瑟瑟發抖的夏雪背了起來,朝著前方狂奔,隻是幾分鍾過後,我的腳步已經越來越沉重了。
夏雪雖然是一個瘦小的女孩子,但是我的體力已經消耗光了。
突然,不知道什麽東西已經抓住了我的腳踝,我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朝前摔去,夏雪也從我的背上滾了下來。
“啊啊啊,鬼,鬼啊!”
她緊緊的閉著眼睛大叫著,我蹬腿想要把腳下的東西踹開,一隻恐怖漆黑的手卻如鐵鉗一般已經緊緊的扼著我的腳踝了。
火燒一般的疼痛湧上了我的心頭,我覺得自己的腳踝都要被捏碎了。
“秦風?秦風是你麽?秦風?”
遠處傳來了寶柱的叫聲,夏雪激動的回應:“寶柱我們在這裏,你快過來。”
話音中帶著顫抖,扼住我腳踝的那隻手立刻就消失不見了,寶柱喘著粗氣跑到了我和夏雪的麵前,用手電照著我們倆的臉。
這才蹲下身將我和夏雪用力的扶了起來:“你們倆這是幹什麽呢?怎麽了這是?”
看著狼狽不堪的我們,寶柱一臉的茫然。
“扶我回去,回去再說。”我回頭朝著草叢看了看,又催促寶柱立刻離開。
那邪祟如果再發動進攻,隻怕我們就都走不了了。
寶柱點了點頭,立刻扶著我和夏雪回去,回到寶柱的家,我已經覺得自己的腳踝處黏糊糊的一片了。
方才恐懼讓我的疼痛感減弱,現在一到安全的地方之後,腳踝處的疼,已經讓我無法忍耐。
寶柱蹲下身,看著地上淺淺的血印子,抬起頭問道:“你們,誰受傷了這是?”
“寶柱,你,你幫我把褲角往上拉一拉,看看我的腳踝怎麽了?”我咬著牙對寶柱說道。
寶柱低下頭看向了我的腳,正在往外滴血,他趕忙拉起了我的褲腳,我不知道自己腳踝的情況如何。
但是,從寶柱那震驚的表情來看,應該是傷的極為的嚴重。
呆立在一旁的夏雪也冷靜了一些,看著我的腳踝立刻捂住了嘴巴:“怎麽會這樣?”
“秦風,你,你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泡點草藥幫你把腳上的傷口清洗一下,你等一會兒啊。”寶柱慌張的起身朝著廚房跑去。
夏雪的牙齒打著顫:“秦風,你剛剛看到了麽?有鬼。”
我凝眉,看著夏雪:“這就是為什麽我和佘彪不帶著你的原因,你別害怕,那些髒東西沒有追上來。”
“佘彪,佘彪被鬼抓走了,現在該怎麽辦?我們,我們要怎麽救他?”夏雪很無助的看著我。
我伸手夠著茶壺給夏雪倒了一杯熱水,對夏雪說:“你別著急,明天我會一直跟著栓子,我就不相信,他不去關佘彪的地方看看自己的“獵物”。”
夏雪握著杯子,雙手還是止不住的打顫,寶柱已經端著木盆子過來了。
盆裏是水和草藥,這是我們村子裏最常見的消毒草藥,專門治療傷口的。
在農村,大家幹的是粗活,很容易受傷,但是一般也都舍不得花錢去看什麽醫生,所以家家戶戶都會備著這些草藥。
當水在我的傷口上覆過的那一刻,我疼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掉,想控製都控製不住,就好像是被截肢了一般。
寶柱發覺我的身體在顫抖,抬起頭一看我的表情,手中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秦風,你忍耐一下,不這麽洗一洗的話,明天會爛開的。”寶柱的動作輕緩了許多。
我悄悄的抹去臉頰上的眼淚,衝著寶柱點頭,一盆水,已經洗成了血水,夏雪好像是想到了什麽。
她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裏,拿出了紗布。
“等等,再敷點止血的藥。”寶柱已經把搗碎的草藥拿了上來。
說那是上一次去鎮上父親送給他們的,因為寶柱的爹被豪豬給咬了,傷口都腐爛化膿,不過一用父親送的草藥,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夏雪和寶柱蹲在我的麵前,小心翼翼的給我包紮著傷口。
那些草藥接觸到我的皮肉時,我感覺到一股子火辣辣的疼痛,但是為了不讓他們當心,便沒有吭聲,隻說好多了。
“你們到底去哪兒了?今晚吃飯沒看到你們的人影,我都快把整個村子翻過來了。”寶柱略帶責罵的說著,然後看了看我,問道:“佘彪呢?”
夏雪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開始掉眼淚,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將事情的經過全部都告訴了寶柱,寶柱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一副也被嚇到的模樣,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我。
對於撞鬼,想必沒有人比我更有經驗了。
隻可惜啊,我有撞鬼的經驗卻沒有降鬼的本事,它們隻是稍稍的出手,我就會被傷成這個樣。
“栓子要真的是被鬼上身了,那瑞穗姐怎麽辦?我們得趕緊的去救救瑞穗姐啊?”寶柱看著我。
我又何嚐不想呢?隻是從瑞穗的處境來看,現在那隻鬼至少沒有要殺她的意思,我們如果強行救走她或許會觸怒了那隻鬼,到時候就真的無法收場了。
“秦風,你說那鬼不會跟著你回來了吧?”寶柱用力的吞了吞口水,朝著自己的身後看去。
夏雪本來就膽小,剛剛又受了驚嚇聽到寶柱這麽說頓時是花容失色,趕緊靠著我坐了下來,嘴裏還不斷的問我,那鬼有沒有跟來。
我盯著漆黑的屋外,搖了搖頭:“要是它跟來了,早就對我們下手了,還會讓你們給我包紮傷口麽?別胡思亂想了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去盯著那“髒東西”。”
寶柱點頭,又對我說,今晚他的弟弟和父親都睡在菜棚沒有回來,他想要跟我一起睡,順便照顧我。
“你不會是害怕吧?”我故意逗寶柱。
寶柱立刻挺起了腰板:“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麽啊?我,我,是誰啊?什麽妖魔鬼怪來了,我都讓她們落荒而逃。”
“你不怕,那就讓我跟秦風一起睡,當然了,他受傷了睡床,我,我,隨便打地鋪就行。”夏雪楚楚可憐的看著我。
寶柱也立刻改口了,幹笑著盯著我,我搖頭,他們是不知道啊,我這陰寒的身體才最最容易招鬼。
跟我一起睡,說不定才是最危險的。
“不管,今晚就這麽決定了。”夏雪說完,已經去抱棉被,我隻好無奈的接受。
最後我和寶柱睡在地上,夏雪睡在床上,每隔幾秒鍾夏雪都要探出頭看看我和寶柱,然後問道:“你們睡了麽?”
“沒呢。”我知道她小姑娘家家的害怕,所以隻要她問,我便會回到,讓她安心。
隻是回應過後,屋內就顯得安靜的可怕,窗外的風呼呼的吹著,我縮著脖子,用力的拉了拉被子。
寶柱朝著我的身邊挪了挪,眼珠子還是瞪的老大。
“你至於嚇成這樣麽?你見過鬼麽?還哆嗦?”我故意打趣寶柱。
寶柱聽了壓低聲音說道:“秦風,我還真的見過。”
因為房裏過於漆黑,寶柱一轉過臉來,我卻更加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聽出他的語調是帶著驚恐的。
“什麽時候?我離開了之後麽?”我問道。
他沉默了許久,說在我搬走之前他就見過,而且是在我家見過的,那一天是他跟沈流雲一起來我家,也就是沈流雲失蹤的那一攤。
“你,看到了什麽?”我回想著,那個時候,福伯的魂魄也在老宅裏一直飄飄蕩蕩不肯離開。
“我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長發覆麵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袍,然後?”寶柱說到這突然頓住了。
“怎麽了?”我狐疑的看著他。
“你聽,好像,好像,有人在唱歌?”寶柱哆嗦著,身體緊緊的貼著我。
我仔細的側耳傾聽,果然,從窗外傳來了歌聲。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郎呀我們倆是一條心。”
無論是聲,還是曲調,跟我剛剛在栓子家的牆角下聽到的一模一樣,那隻鬼居然跟來了?它想幹什麽?難道現在就想對我們動手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