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雌雄同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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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雌雄同體(一)
    我頓時一顫,扭過頭朝著身後望去,更是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流雲穿著一襲黑色的衣褲,悄無聲息的站在我的身後,雖然她戴著口罩,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撇了一眼屋內的“人”,一把拽過我,示意我快點下樓,我疾步跟在沈流雲的身後,幾乎是用腳尖在走路。
    沈流雲比我走的要快許多,現在已經到了院子裏,但是她依舊沒有逗留,而是快步在前方走著。
    我看著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走起路來磕磕絆絆的。
    “沈流雲,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呀?”我壓低了聲音,看著那模糊的背影問道。
    沈流雲沒有回答,依舊是步子穩健,一路快步走到了村裏的義莊。
    這義莊破敗不堪,十幾年前被燒了之後,一直就沒有怎麽整修,現在人死了都是直接送到鎮上火化,所以這裏也就空出來了。
    聽寶柱說原本這裏是要蓋校舍的,不過村裏的人都說這義莊不幹淨,所以就不了了之,一直閑置。
    “進來。”沈流雲衝著愣在門口的我說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快步的朝著沈流雲走去,沈流雲點起了義莊裏早就備好的蠟燭。
    “跟我走。”她拿起燭台就往裏間走。
    那裏麵原本是存放腐屍的,我的心繃得緊緊的,但是看著沈流雲都進去了,自己也就隻能咬著牙跟上。
    屋內的地上全部都是枯草,門口處還點著一個火堆,借著火堆的光亮,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佘彪。
    他蓋著薄毯,渾身瑟瑟發抖,雙目緊閉,我趕緊衝了進去,想要把佘彪給扶起來,發現薄毯之下的佘彪一絲不掛。
    對了,之前王菊香可是把佘彪全部的衣服都拿走了,可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沈流雲救了佘彪?
    “他隻是受寒發燒了,你帶他回去,應該沒有什麽大礙。”沈流雲的語調非常的平穩,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我趕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佘彪的身上,又轉身追上沈流雲:“沈流雲,你別走,佘彪說你跟開膛手寧凡是一夥兒的,你到底?”
    “你覺得的呢?”我的話還沒有問完,沈流雲便反問道。
    看著沈流雲那清澈的眸子,我搖了搖頭,她如果和寧凡是一夥兒的,佘彪這趟是來抓她們的,沈流雲又怎麽可能救佘彪?
    見我搖頭,沈流雲便準備離開。
    “沈流雲,你是在哪兒救了佘彪的?寶柱也被她們給抓走了。”我想問清楚確切的位置。
    沈流雲卻什麽都沒有說,她的影子一閃,已經消失在了義莊的門口,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原本想要趁著佘彪沒有找到沈流雲之前,幫助沈流雲,結果弄到最後,卻還是讓沈流雲出手相助。
    “咳咳咳,咳咳咳。”
    裏屋傳來了佘彪虛弱的咳嗽身,我快步朝著裏屋走去,佘彪的身體已經變得滾燙,燒的厲害。我用毯子緊緊的把他給裹起來,然後吃力的將佘彪背起。
    這個佘彪,平時看起來是高瘦型的,但是一個一米八多的男生實在是輕不到哪裏去,所以背著他我一路上休息了不下七八次。
    好不容易才把佘彪給弄到了寶柱家裏,天已經完全亮了,夏雪的房間裏傳來了她的叫聲:“開門!誰把我鎖在這裏了,快開門!”
    她大聲的喊著,我暫時顧不上她,趁著她還被關起來趕緊給佘彪擦了身子換上了衣服,又將兩床被子全部都蓋在佘彪的身上。
    給他先發發汗,一會兒還要去給他弄點藥去。
    “快開門啊,再不開我可就踹了。”夏雪已經極度不耐煩了。
    我趕緊起身朝著她的房門口走去,看了看四周鐵蛋不在我也不知道鑰匙在什麽地方啊?
    “夏雪,你等等,我去給你找鑰匙。”我才轉身準備去裏屋找,結果“嘭”的一聲,門就被夏雪給踹開了。
    夏雪氣勢洶洶的瞪著我,眼看著她就要發飆,我趕緊把佘彪已經回來的事告訴了夏雪,她臉上的怒氣瞬間就被喜悅取代。
    毫不猶豫的跟著我衝進了房裏,看到佘彪躺在床上,還發著燒,心疼的直掉眼淚。
    她抬起頭看著我:“你不是醫學院的麽?還不快想想辦法?”
    “嗯,我去村裏的小診所拿點藥,你在這守著佘彪。”我看了一眼已經滿臉都是虛汗的佘彪,趕緊出去給佘彪抓藥。
    隻是走到一半又想起了樓上的“道長”,昨夜,我看到了那個泡麵頭道長的臉居然和幻境中那個“蠱婆”的臉一樣,發黑燒焦的恐怖無比。
    他將自己的皮用力的撕扯開來,我這才發現,他的頭發和麵皮都是假的。
    實際上,它是一隻長著長鼻子好像是狐狸一幫的恐怖妖物,我們現在跟他住在一起,就好像是被狼看著的小羊崽子非常危險。
    我想了想,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到了診所拿了我需要的治療發燒的西藥,就立刻往回跑。
    萬幸的是,夏雪說今天道長還沒有下過樓。
    給佘彪喂了藥,我大著膽子朝著樓上走去,故意裝作還一無所知的樣子,去敲它的房門。
    “道長?道長?您還沒有起床麽?”我一邊叫著,一邊偷偷的朝著屋內看去。
    “貧道今天有些累,想多休息一下。”
    屋內的“道長”低聲說著,從它的語調中,我已經聽出了它是強撐著的,估計是昨晚被傷到了,所以現在身體非常的虛弱。
    那現在我是否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把它給製住?否則等他恢複了體力之後,想要對付它估計就更加的困難。
    “哦,好的。”我隨便應了一聲之後就下了樓,童子尿管用,那繼續用這一招,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要戴上父親給我的護身符。
    省的一會兒那妖物發飆,我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我悄悄的拿著一個塑料桶進了廁所,然後再把著秘密武器弄到木桶裏去。
    “秦風?秦風?”
    正準備拎著桶子出去,就聽到了大海的叫聲,我連忙放下桶,洗了洗手想著不能這麽多人在的時候下手。
    因為護身符就隻有一張,萬一傷到了其他人那就?
    從廁所出來,我就看到大海手中提著個籃子,看著我露出了一臉的憨笑。
    這個臭小子,小時候大家都是在一起玩耍的,哪怕我真的是鬼,也絕對不會傷害他分毫,昨晚,他居然怕的奪路而逃?
    現在這又是來做什麽?我看著大海,他有些心虛的幹笑了幾聲。
    “那個,秦風,你們一定還沒有吃午飯吧?這個是我自己做的,你們快吃吧。”大海說完把籃子放在了桌上。
    從裏麵端出饅頭,肉什麽的,還熱騰騰的。
    “你不怕我了?昨晚,不是嚇的臉色都變了?”我盯著大海。
    他尷尬的撓著頭:“秦風,這還不是因為你的腳?這村子裏也發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實在是害怕啊。”
    大海一邊說著,一邊討好的衝著我微笑:“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了,我知道,你大人有大量,所以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啊。”他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衝著大海揮了揮手,要是真生氣,就懶得跟他廢話了。
    走到屋子門口,我叫夏雪出來吃點東西,她卻因為佘彪而食不下咽。
    其實,佘彪吃了藥,高燒已經退了。
    我讓大海回去弄點粥來,對於生病的人來說喝點粥是再好不過的,我自己也拿了個饅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一會兒還要跟樓上的那個妖物展開一場大戰,所以不吃東西隻怕會沒有體力。
    吃飽喝足,又等著大海把粥給送來,讓夏雪喂佘彪喝下之後,特地囑咐夏雪把房間的門給關上。
    夏雪不解的問我為什麽,我隻說怕那些髒東西會再出現,夏雪便乖乖的按照我說的去做了,還保證除非是我叫她否則她絕對不會開門,也不會隨便出來。
    我將童子尿零星的灑在這房間的門口還有窗戶下,為的是以防萬一,怕妖物到時候會傷了他們。
    而我自己已經從夏雪那把護身符給要了回來,戴上之後心中也頓時安心了不少,這才小心翼翼的提著桶朝著樓上走去。
    樓上的屋子裏,安靜的出奇,我敲了敲門低聲叫到:“道長?”
    屋內沒有任何的反應,我清了清嗓子,繼續叫到:“道長,今天您還沒有吃東西呢,我給你拿點吃的吧?”
    裏麵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我不由得蹙眉,這是怎麽回事?該不會傷的太重已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我激動的推開門,結果屋子裏居然是空空如也,窗戶倒是打開的,可惡,那妖物該不會已經從窗戶逃走了吧?
    沒有道理啊?我蹙眉朝著屋子裏環顧了一周之後,正準備出去,發覺自己的身後有一股子濃濃的殺氣。
    糟糕了,它一定是發覺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有了提防。
    我連忙一個閃身,朝後退了兩步,再轉過身來,看著門口的方向。
    果然,“道長”已經一臉殺氣騰騰的站在門口的位置,他微微的弓著身體,低垂著腦袋,周身散發出一種可怕的紅色氣息。
    “道,道,道長,你,你,你怎麽起來了?我叫了你那麽久,你沒有回應我才進來的。”我盯著他,雙手更加用力的握著我的小桶。
    “哼,我知道,你已經看到了我的真麵目了。”他說著抬起頭來,說話的語調隱約間有兩種不同的聲音,一個聲音好像是男人,一個聲音好像是女人。
    總之雌雄難辨,很是滲人。
    我驚的手一顫,童子尿都差點灑了一地,眼前的“道長”半邊的臉恢複了正常,可是還有一邊還是紅彤彤被如剝了皮的血肉。
    他的眸子射出迫人的寒意,身後一條長長的白色尾巴不斷的左右搖擺著,一股如煙霧一的東西在他的周身散發出來。
    我的天哪,它到底是什麽東西?
    “道長,你今天的臉色好像不大好啊,那,那,您就好好的休息,我,我,我先下樓了有什麽需要就叫我。”我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心想不能硬碰硬。
    說不定,最後粉身碎骨。
    “你想往哪兒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無比駭人的獰笑。
    “我?”我盯著它,現在它擋在門的位置,我肯定是出不去了,想靠著童子尿硬拚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的勝算。
    所以將目光看向了左側邊的窗戶,心中想著要是從這裏跳下去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缺胳膊斷腿的。
    “嗬嗬嗬,我現在就了結了你這個礙眼的!”它大喝一聲,身後的白色尾巴衝著我就伸了過來。
    我嚇的直接抬起手上緊抓的桶,將裏麵的尿液快速的潑向了它的尾巴。
    “啊啊啊啊!”它仰起頭來尖叫著,那聲音讓人心驚膽顫。
    “你,你,你究竟是什麽東西?”我抬著桶子對著眼前的妖物。
    “我是青眼狐狸,你這個可惡的東西,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毀我的皮囊,今天我非扒了你這個臭小子的皮。”他說完,揚起爪子就朝著我衝了過來。
    我將所剩無幾的童子尿直接朝著它的臉上破了過去,青眼狐狸捂著臉,如女人一樣嘶吼著。
    而我就趕緊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立刻朝著樓下跑去,樓下大海居然回來收拾碗筷,還唧唧歪歪的讓夏雪開門。
    見我滿頭大汗的衝下樓來,並且渾身一股子的尿騷味,捏著鼻子取笑道:“你丫的該不會是尿褲子了吧,怎麽?”
    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愕然的瞪著眼睛,指著我的身後,嘴裏結結巴巴的說著:“有,有,有,妖怪啊!”
    “快跑!”我一把拽過大海衝出了院子,大海被嚇的是屁滾尿流的,平時別看他胖乎乎的總也跑不動,這個時候跑的比兔子還快。
    一邊跑,還一邊鬼哭狼嚎的叫著:“媽呀,不得了了,這妖怪大白天的都敢出來害人了呀!”
    “你小聲點,快,我們躲到那去。”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跑著,覺得自己就快要不行了。
    再這麽下去,非要被那隻青眼狐狸抓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