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雌雄同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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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雌雄同體(二)
    大海也已經腿肚子發抖,跑不動了,趁著身後的那一隻狐狸還沒有追上來,我趕緊拽著大海躲進了村尾的破廟裏。
    心中還想著,這再怎麽破敗好歹也是個廟啊,很多年前那也是受過人朝拜有過香火的地方,那妖物應該不會輕易的闖進來吧?
    不過,事情卻好像是有意朝著壞的方向發展,青眼狐狸在我和大海進如廟宇的下一秒就出現了。
    這廟宇完全不能讓它感到絲毫的害怕,它很是自如的就走了進來,並且用那變得長長的鼻子嗅了嗅,便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別躲了,我知道你就在這裏,快出來受死。”它的語調忽男忽女,飄忽不定。
    大海聽了渾身都開始哆嗦了起來,壓低了聲音結結巴巴的問道:“它,它是個什麽東西?”
    “狐狸!”我說完焦急的想跺腳。
    “怎麽辦?我們不能在這裏等死啊秦風,你快想想辦法。”大海目不轉睛的盯著青眼狐狸,嚇得滿頭大汗。
    “我能有什麽辦法?它怕童子尿,可是現在我根本就尿不出來啊。”我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青眼狐狸。
    它還在環顧四周,突然,眼前似乎一亮,我的天哪,它已經朝著這邊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了,這次死定了。
    “童子尿?我,我,我有啊。”大海看著我:“我正好嚇的尿褲子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褲子,我一看,不由得笑了,還真的尿褲子了:“快把褲子脫下來給我。”
    我趕忙催促大海,大海麻溜的把褲子給拖了下來,不過拿到褲子我仔細一想,如果秋豔口中的那個男人是大海的話,那麽他的尿就不是童子尿了呀?
    如果不是童子,根本就沒有效果的,想到這裏,我頓時覺得無比的絕望。
    “哎呀?那青眼狐狸呢?”大海突然怪叫了一聲,我的身體一顫,朝著剛剛青眼狐狸所站的地方看去,結果卻發現空蕩蕩的,那隻狐狸早就已經不見了。
    “嗬嗬嗬,你們這是在找我麽?”青眼狐狸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了過來,我心頭一緊,直接將大海的褲子朝著那狐狸的臉上甩了過去。
    青眼狐狸下意識的用它的爪子去擋,不過很可惜,照樣的被傷的哇哇大叫。
    我衝著大海大吼一聲:“還不快跑!”
    他趕忙跟我一起發了瘋一樣的朝著廟外跑去,那隻狐狸發出恐怖的叫聲,不等我和大海跨出破廟的門檻,就覺得身後有一股吸力將我整個人往後吸。
    腳下根本就站不穩,大海死死的抱著那破門框,可最後還是無濟於事,直接就朝著青眼狐狸飛了過去。
    青眼狐狸獰笑著,微微張開嘴,一股白色的氣體從大海的頭蓋骨上飄了出來,那是人的精氣。
    糟糕了,我大喝一聲將脖子上的符咒朝著那狐狸狠狠的丟了過去。
    當符咒掉在青眼狐狸的胳膊上的時候,它的胳膊立刻冒出了血水,緊接著從胳膊肘的位置直接斷開,殷紅的血飛濺在大海的臉上,嚇的大海哇哇大叫。
    我就趁著這個機會衝過去,將大海拽到了隻見的身後,手中現在唯一可與這狐狸對抗的褲子被我緊緊的握在手中。
    “呃呃呃,呃呃呃。”青眼狐狸發出了一聲極為低沉的叫聲之後,化作了一團白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海見那狐狸不見了腳下一軟,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大海?”我扶著他。
    “秦風,快,快去找道長過來,把它給收了。”大海結結巴巴的對我說道。
    “你沒看清它穿的就是道長的衣服麽?不對,應該說那個狐妖就是之前的道長。”我自己也有些懵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大海搖晃著腦袋,嘴裏一個勁的說不可能,說道長之前還幫著村裏封印過厲鬼,怎麽可能會是妖物呢?
    “唉,現在不管這些了,我們先離開這,要不然它再回來我們就真的抓瞎了。”我把褲子遞給了大海。
    好歹也是個大小夥子了,總不能光著屁股出去吧?
    大海顫抖著接過了濕答答的褲子,穿了起來,我則去撿護身符,結果一看,那符已經被青眼狐狸的血水給浸濕泡爛了。
    “快,快走。”大海看著我催促道。
    我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朝著寶柱的家走去,感到萬幸的是,夏雪很聽我的話,現在還把房門緊閉著。
    如果不是聽到我的聲音還不肯給大海開門,門打開了,我看到佘彪也已經坐在了床上,原本蒼白的臉色總算是有了一絲絲的血色。
    “佘彪,你醒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問佘彪,寶柱被抓到什麽地方去了,他有沒有看到寶柱。
    夏雪卻擋在了我的麵前:“他剛剛才醒過來,你別問那些恐怖的事情,我怕驚嚇到佘彪。”
    “可是,寶柱現在很危險啊。”我蹙眉看著夏雪。
    佘彪開口,叫夏雪讓開,夏雪很是不高興的嘟著嘴,側身讓我過去。
    “我也不知道隻見被抓到了什麽地方,因為我一直處於昏迷之中,隻是覺得好像有一個女孩她抱著我,對我說很快就會讓你來接我。”佘彪說到這便看向了我,問我那個女孩是誰?
    我的目光立刻躲避開了佘彪的眸子,他來是為了抓沈流雲的,我不能讓他知道沈流雲已經回來了。
    “你說什麽呢?是我發現了你,什麽女孩子,你在做夢吧?”我幹笑著掩飾。
    佘彪蹙眉看著我,似乎還在思索著什麽。
    “秦風,秦風?”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的趙叔突然回來了,鐵蛋唯唯諾諾的跟在趙叔的身後,有些畏懼的用餘光偷偷的看著我。
    “趙叔。”我趕忙叫到。
    看鐵蛋這副樣子,一定是悄悄的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趙叔了。
    “寶柱呢?他是不是真的被鬼物給抓走了?”趙叔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直視著我。
    我半張著嘴,現在已經是瞞不住了,所以隻能點頭。
    趙叔抬起手用力的在木門上一拍,惡狠狠的罵道:“你這個喪門星啊,你一出現寶柱就被鬼物給抓走了,你現在就滾出我們家,現在就滾!”
    他的情緒異常的激動,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就已經將我的行李給提著丟到了院子裏去。
    趙叔還在氣頭上,跟他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所以現在也隻能先在他的眼前消失。
    “那趙叔,我這兩個朋友您先讓他們留下,可以嗎?我那個朋友病了,不能再折騰。”我懇求著趙叔。
    他厭惡的朝著我揮了揮手,應該是同意的意思。
    大海便壓低了聲音跟我說:“秦風,走,去我家。”
    我歎了一口氣,拉起自己的行李跟著大海一起朝著大海的家走去,大海的父親依舊守著家裏的豬肉攤。
    看到我來了,先是微微一愣,然後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但是當著大海的麵,他沒有立刻發作。
    “爹,這是秦風,我打算讓秦風先住在我們這。”大海說完不等他爹答應就把我的行李拖進了他的家裏。
    “孫叔。”我有些膽怯的叫了一聲。
    自從知道了大海媽媽胎死腹中的真相以後,真的覺得很難麵對大海和大海的父親,覺得自己虧欠他們家的太多。
    現在還舔著臉來他們家借住,大海的父親隻是微微的哼了一聲之後立刻朝著屋子裏走去。
    我沒有立刻進去,因為我聽到了大海的爸爸正在跟大海說著什麽,大海還挺生氣的。
    “爹!今天要是沒有秦風,你兒子我就死在破廟裏了。”大海哇啦哇啦的把遇到青眼狐狸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他的父親。
    孫叔一聽臉色立刻變得陰沉,出來的時候,對我的態度已經好了許多,猶豫再三還是答應讓我借住了。
    晚上,孫叔還特地做了一大鍋的紅燒肉,打了一大壇的老酒。
    莊稼漢子不會說什麽道謝的話,隻是給我倒酒,我心裏卻已經很是溫暖,也給孫叔倒酒。
    三兩杯酒下了肚之後,嚴肅的氣氛也慢慢的變得緩和了起來,大海說他的童子尿管用,孫叔搖著頭。
    跟我們說起了青眼狐狸的故事,傳說中,青眼狐狸的眼睛可以迷惑敵人,讓人們陷入幻境之中,不能自拔。
    我連連點頭,自己昨晚差點就從幻境裏出不來了。
    “孫叔,那青眼狐狸怎麽有兩種聲音?忽男忽女的?”我夾起了一塊肉送入了自己的嘴裏。
    孫叔聽了,便露出了一個迷一樣的笑容,說在他還小的時候,就聽村裏的老一輩說過。
    這青眼狐狸是雌雄同體的,可男可女,不過在它們找到適合的宿主,幻化成人形之後才會定性。
    “可是它已經變成了一個道長的模樣了?”我狐疑的皺著眉頭。
    孫叔聽了之後,搖晃著腦袋:“那隻是幻術,不是實質的肉身,它要尋找自己喜歡的肉身,然後把自己的靈魂與那個肉身融會貫通。”
    “是嗎?”我抿了一小口的老酒,頓時覺得自己的喉嚨裏火辣辣的。
    而腦中突然閃過了一些畫麵,如果這麽說的話,那夏雪豈不是非常的危險?之前青眼狐狸對夏雪一直都很喜歡。
    我還以為是青眼狐狸喜歡夏雪,現在想來,它應該隻是想要夏雪的肉身吧?這可怎麽辦,我就連符都給弄壞了?
    “那孫叔,那青眼狐狸除了童子尿還怕什麽?我們總不能每天把尿備在桶裏吧?”我說完就覺得自己和大海都夠狼狽的。
    大海聽到我這麽說,也連連點頭,指著自己換下的濕褲子對孫叔說:“爹,你看看,辛虧沒有遇上什麽熟人啊,要不然還不笑話死我。”
    “嗯,除了童子尿,還怕什麽真沒有聽說過,哦,對了聽說青眼狐狸最怕髒,最怕臭,其它的就不知道了。總之你們要小心,別著了它的道。”孫叔說完,似乎還是不放心,說是明天要給我和大海去求平安符。
    今夜我就被安排跟大海一起睡,大海見過那青眼狐狸之後,估計是受了驚嚇,躺在被窩裏還有些發抖。
    我躺在大海的身邊,腦子裏想著那童子尿的事情。
    秋豔的那件事,我想自己應該是誤會大海了,否則,大海的尿應該起不到作用的。
    “秦風?秦風?”大海叫了我好幾次。
    我回過神來看著他:“怎麽了?”
    “你聽,外麵是不是有什麽動靜啊?是不是那青眼狐狸來了?”大海緊張的問我。
    我側耳仔細的聽了一會兒,隻不過是風的聲音而已:“別草木皆兵的,隻是風。”
    “是麽?”大海拉了拉被子,目光中還是帶著一絲絲的恐慌。
    我抿了抿嘴唇,終於開口問大海:“大海,你跟秋豔熟麽?”
    提到秋豔,大海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想說什麽,最後卻沒有說出口,一看就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怎麽了?”我看著他。
    他吞了吞口水,搖頭說沒什麽。
    “秋豔在村裏和誰最熟絡?或者寶柱身邊除了你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好兄弟?”我看著大海。
    大海用舌頭舔了一下自己幹裂的嘴唇,問我為什麽這麽問。
    “沒事,隻要不是你,我的心裏就已經不那麽難過了。”我喃喃自語的說著。
    大海一咕嚕爬了起來,平時傻傻的他今天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激動的指著我,嘴角抽搐了半天才問我把他當作是什麽人了。
    “我什麽都沒說,你激動什麽?”我故意翻身,假裝睡覺。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啊?我算是明白了,這次回來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原來你懷疑秋豔的那個男人是我?”大海一下子就炸毛了。
    從被窩裏爬出來,非要翻身到我的麵前,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自己實在是想不到寶柱還有其他的什麽兄弟。
    大海一聽脫口而出:“寶柱的弟弟,不是他的兄弟麽?”
    這句話說完,大海的手立刻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球瞪的圓滾滾的,錯愕之後大海趕忙翻身回到了被窩裏,不敢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