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黑暗中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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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黑暗中的殺機
這種非常時刻,若是讓人發現穀一一的怪異,說不定他們會懷疑這陣子發生的命案全部都穀一一幹的。
想到這,我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
之前宅子裏的人少,想要瞞住,應該瞞的住,可是現在人多眼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看到了都不一定。
“我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父親正跟我說著什麽,見我漫不經心的,有些生氣了。
我立刻抬起頭看著他:“啊,知道了,知道了。”我趕忙敷衍的回答道。
父親眉頭緊蹙,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看著我,看的我都有些心裏發慌了。
“爸,您,您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問道。
“你怎麽心神不寧的?”父親一邊盯著我,一邊好像在想些什麽,最後又突然將目光轉向了穀一一所在的雜物間,神情十分的凝重。
我緊張的看著父親,心中想著他該不會發現什麽了吧?
正琢磨著,父親卻突然轉身急切的朝著廚房的門外走去,徑直走向了雜物房的方向,我緊跟其後。
“爸,爸?”我叫著心中發慌。
“嘭”的一聲,父親用力的推開了房門,指著躺在地上的穀一一,和靠在牆邊的學文,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你們給我出來。”
父親的音調不高,但是卻是不容置疑的。
“爸,您這是幹什麽呢?學文的女朋友正生病呢,您?”我連忙勸說,試圖阻止父親。
可是他的聲音已經把睡在客廳裏的人給吵醒了,那些叔伯揉著惺忪的睡眼就朝著我們這邊看。
這下完了,我最擔心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大海打著哈欠起身朝著我們走了過來,見父親那麽氣勢洶洶的指著穀一一,立刻腦子短路的問道:“被發現了?”
一聽他這麽說,父親似乎更加的肯定了。
“快,出來。”父親催促道。
我緊張的看著穀一一和學文,學文幫穀一一將被子給掀開,父親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穀一一:“把口罩摘下來!”
父親從來都沒有對誰如此無禮的人,現在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所以才會對著一個陌生的女孩說出這麽無禮的話。
穀一一微微咳嗽了一下,從那小雜物間裏艱難的爬了起來。
我看著大家的目光都往這邊看,便走上前去,擋在雜物房的門前:“爸,這件事說來話長,我?”
“讓開!”父親說著將我朝著旁邊一推,我知道這下子是絕對瞞不住了。
穀一一站在草席上,目光冰涼的看著父親。
父親道:“穀小姐,可以麻煩你把口罩摘下來麽?”
穀一一微微點頭,當著父親的麵就伸手摘口罩,這時候,那些叔伯們也都湊了過來,目光緊緊的盯著穀一一。
我立刻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父親的質問,結果那口罩摘下來之後,我就聽到身後的王貴唏噓的說道:“靠,這娘們兒這麽漂亮戴什麽口罩啊?”
頓時是一愣,然後抬起頭朝著穀一一看去。
果然,她的皮膚居然又如我第一次看到一般,膚白貌美,很是亮眼。
“學文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是不是因為自己婆娘太好看了,舍不得給別人看啊?”王貴說著,那目光肆無忌憚的在穀一一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掃視著,最後停在了穀一一高隆的胸口,一副要掉哈喇子的模樣。
學文沒有搭腔,父親的表情凝重,仔細將穀一一看了一番之後,又轉過頭來看著我:“你剛剛想說什麽?”
“哦,我想說穀小姐個性比較靦腆害羞,所以?”我趕緊找理由搪塞。
父親聽了沒有再說什麽,扭頭離開了,那些叔伯們還看著,學文咳嗽了一聲這些人才收回了目光,自顧自的都回去了。
穀一一按著自己太陽穴的位置,身體微微的晃動了一下,學文立刻扶著穀一一坐下。
等那些人都已經回去繼續睡了,我才驚訝的蹲下身看著穀一一,穀一一雖然麵色依舊蒼白,但是臉上卻再無腐爛之物。
“這什麽情況啊?她的臉?”不等我開口,大海就已經驚訝的問道。
學文有些不屑的瞪了大海一眼,剛剛大海差點就把穀一一的身份給拆穿了。
“學文,這是怎麽回事?”見學文不說話,我也開口問道。
學文這才告訴我,剛剛他就已經覺得父親看穀一一的眼神不對勁了,所以,他趁著我把父親帶到廚房的空檔就背著穀一一去後院吸了那花豬的精魄。
不過,家畜的精魄不能跟人比,持續不了多久。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大海聽到學文說的話,馬上就朝著後院跑去,估計是去看那隻花豬了。
“學文,你們早點休息,和村裏的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能讓他們發現穀一一的真麵目。
學文認真的點頭,我幫他們帶上了門,朝著客廳走了過去,客廳的左側邊走廊上站著一個人。
這麽冷不丁的出現在我的麵前著實是嚇了我一跳:“誰?”
因為太緊張,我幾乎是喊出來的。
大家被我這麽一喊,都朝著我看的方向望去。
“是我,瑞穗。”那人低低的哼了一聲,我的心猛然收縮了一下,立刻站起身來,朝著瑞穗走了過去。
今天去栓子哥家請瑞穗的時候,我特地避開了,為的就是不讓瑞穗覺得尷尬和抵觸。
父親也因為瑞穗來了,而一直都躲在房裏不輕易出來,為的是不讓瑞穗難受,回憶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秦風,你可以幫我去看看栓子麽?他好像有些發燒。”瑞穗有些不好意思的揪著自己的衣角,甚至沒有抬起頭看我一眼。
她曾經如我姐姐一般,現在居然生分到如此地步,看到她這樣,我的心頭一陣陣的酸澀。
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跟在瑞穗的身後一起朝著後院走去。
大海正蹲在後院臨時圍起的籬笆旁看著花豬的屍體,身體好像還在打著擺子,害怕的直哆嗦。
“別看了,快回去睡覺!”我衝著大海低吼了一聲。
這小子本來就膽子小,現在看到這些,今晚估計又要睡不著覺了。
“秦風,不行啊,還是把事情告訴大家吧,那女人不能留,不能留啊。”大海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你閉嘴,一會兒我會去找你,別胡說八道。”我瞪了一眼大海。
大海沒有吭聲,晃晃悠悠的朝著長廊走去。
瑞穗帶著我到了後院的房裏,這個房間原本是我住的,現在住的是栓子,還有村裏的幾個小夥子。
栓子躺在床上,臉色紅彤彤的,跟沈流雲一樣應該是發熱。
我給他仔細的敲過了之後,便要去給栓子熬藥。
瑞穗叫住了我,我轉過身,瑞穗怯生生的對我說了一句謝謝。
謝謝?我落寞的報以微笑,走出了那個房間,走到客廳就聽到了大海的聲音,大海正在跟大家說著什麽。
我的心中頓時是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側耳仔細一聽,就聽到大海在跟他們說什麽腐爛,活屍之類的,大家一個個聽的是目瞪口呆。
村長也在,正抽著煙袋子,一臉認真的聽大海說話。
大海因為害怕,說起話來顛三倒四的,大家都當他是在胡說八道,大海有些著急了,大聲的喊道:“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別這麽看著我,現在那個活屍就在這宅子裏,她就是?”
“就是你昨晚做了一個夢!”我快速的切入,直接打斷了大海的話,對大家說:“這個大海啊,膽子小,就連夢裏都夢到看到屍體活過來了。”
聽到我這麽說,大家連連搖頭,說大海沒事故意弄的人心惶惶的,給大家添堵,說完大家就又都躺下,不再搭理大海了。
大海磕磕巴巴的還要說話,我一把將大海拽到了廚房裏。
“你想幹什麽?”我質問道。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們,你和學文想幹什麽?那個穀一一不能留,她會害死我們的。”大海害怕的一腦門都冒出著虛汗。
我歎了一口氣,安撫大海:“大海,你別怕,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絕對不會讓你出事,你要是現在揭穿穀一一,那不也是等同趕走學文麽?”
大海那胖胖的臉頰抽搐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我拍了拍大海的肩膀,讓大海趕緊去睡覺,我保證會保護好所有的人,不會讓大家出事的。
大海將信將疑的看著我,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乖乖的去歇下了。
我一個人端著茶壺,到了廚房裏,給栓子熬上了藥,又給自己泡了一壺濃濃的茶水,我估摸著那些邪祟白天不敢出來,所以夜裏我值班,白天我再睡。
一轉身,就撞上了秋豔,嚇的我往後退了一步。
“對不起啊,我,我有點渴了所以?”秋豔尷尬的衝著我笑了笑說道。
我趕忙說沒事給秋豔倒了一杯茶,然後就坐下給爐灶扇扇子,這爐裏的活不能滅,這房子年久失修,風呼呼的往廚房裏灌,火也忽閃忽閃的。
“讓我來吧。”秋豔衝著我甜甜一笑說道。
我說不用,她又執意的拽過了我的扇子,蹲在了我的身邊認真的扇了起來。
“謝謝你啊秋豔。”我說著馬上起身給秋豔讓座位。
秋豔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臉頰火燒一般的通紅,朱唇微張,對我說沒關係。
我突然覺得秋豔的眼神麻酥酥的,就好像是帶著一種電流一樣,她的目光雖然沒有跟我的相撞,但是,這嬌羞的樣子,讓我頓時想到了什麽。
我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心中想著,不可能啊?秋豔和寶柱才剛剛分開,她應該不可能馬上就喜歡上我啊?
我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立刻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
“你怎麽了?”秋豔那水靈靈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的臉頰抽搐了一下,卻估計自己此刻應該是笑比哭還難看。
“沒,沒事,我,我,我出去守夜,這裏,幸苦你了。”我微微的衝著秋豔俯身道謝。
“跟我,你用得著這麽客氣麽?”秋豔生氣的問道。
我幹笑著,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隻是舔了舔幹裂的舌頭,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秋豔放下扇子,站了起來朝我靠了過來,我緊張的又往後退了半步。
“你怎麽了?”她見我的舉動有些異常,又靠了過來。
“沒事,我沒事,你幫我看著,我先去守夜了。”我說著就逃命一般的迅速離開,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我覺得自己的後背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夜靜的可怕,我的目光在黑暗中來來回回的遊走著,一個小時之後,秋豔端著藥罐子出來,我趕忙接了過來,道了一句謝就迅速朝著後院走去。
瑞穗客氣的接過湯藥,就跟小時候喂我吃藥一般,小心翼翼的喂栓子。
栓子喝了藥,明顯的有了好轉,不過,神色看起來卻有種說不出的憂鬱,好像心裏藏著什麽事。
“你們都快去休息吧,我沒事!”栓子對我和瑞穗說道。
瑞穗點了點頭,畢竟這屋子裏這麽多的小夥子,她也不好留下來,於是就跟我一起走出了房間。
瑞穗是和村裏的孩子一起住的,她喜歡孩子,所以跟七個小孩一起住在小房間裏。
看著瑞穗進了房我才準備轉身離開,可是才短短的幾秒鍾,瑞穗就發出了一聲尖叫,我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前去,一把推開了房間的門,結果一股子血腥的氣味迎麵撲來。
七個孩子橫七豎八的躺在床上,最靠外的小女孩已經一絲不掛,肚子上還有縫合的痕跡,如果跟之前的情況一樣,現在她的肚子裏應該已經被取走了全部的內髒。
瑞穗嚇的已經癱坐在了地上,我過去一把將瑞穗抱住,輕輕的拍著瑞穗那消瘦的肩膀柔聲說道:“沒事,有我在沒事的。”
“嗚嗚嗚,嗚嗚嗚,丫頭,丫頭!”瑞穗嚶嚶的啜泣著,嘴裏喊著的是她大女兒的乳名。
吵鬧聲很快就把外麵的人給引來了,隔壁的幾個同齡的小夥看到這一地的血腥,都呆呆的立著嚇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