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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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有驚無險
寶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身後,我回過頭,看到夜蓉依就站在我的身後,還衝著我和寶柱,邪魅的微笑著。
“她是秋豔,還是?”寶柱緊張的看向了我,見我麵色嚴肅,便立刻明白了。
他表麵上已經是強裝作非常鎮定的樣子了,但是那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寶柱,他的臉色也變得發青。
恐懼的幾乎不敢抬起頭看秋豔,我默不作聲的輕輕的拍了拍寶柱的手,他稍稍的冷靜了一些。
此刻,夜蓉依已經到了我和寶柱的麵前了,她扭了扭脖子發出清脆的“哢哢”聲,她的那隻蒼白纖細的手已經搭在了我和寶柱的肩膀上。
然後悠悠的說道:“你既然已經告訴他我的身份了,那我也就不必在他的麵前隱藏了吧?裝一整天太累了呢。”
她說著坐了下來,看到她那張臉時我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夜蓉依的臉居然變成了一個白森森的骷髏,說話的時候,白骨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讓人心顫。
寶柱則張嘴,一個“鬼”字還沒有喊出口,就被我捂住了嘴巴,他的眼皮一翻直接就暈了過去。
寶柱暈了夜蓉依攏了攏自己的頭發,又恢複了自己原本的麵貌,並且衝著我盈盈一笑。
“這個人,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啊?”夜蓉依說著得意的衝我揚了揚眉。
與其說她是一個厲鬼,此刻我覺得夜蓉依更像是一個貪玩的孩子。
“哪個人不怕鬼?你這麽嚇人會嚇死人的。”我無奈的白了她一眼。
她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是不屑的撇了我一眼,然後冷聲說道:“鬼有什麽可怕的,大不了一死,可怕的人是人,人心難測如封喉毒藥。”
夜蓉依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帶著濃重的殺氣。
我下意識的將寶柱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她鄙夷的目光從我的臉上掠過。
“不必緊張,我現在不會對你們做什麽的。”她說著又撥弄著自己那紅彤彤的指甲,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這樣子很恬靜,像極了一個溫柔的女孩兒,讓我忍不住居然開口勸說她:“夜蓉依,其實,你如果現在放手的話,我可以請人給你超度,讓你的魂魄安息,你?”
“閉嘴!”她用力的一掌拍在了桌上。
原本坐在學文房門前的那些小夥子都朝著我們這邊看,我忙衝著他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拽了拽夜蓉依的衣服,示意她坐下。
她卻將我的手一推,低吼道:“別碰我!”
這女人脾氣還真不小,我抿了抿嘴,衝著她笑了笑。
誰知她揚起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口中恨恨的說道:“少對我笑,看了就惡心!”
她說完,扭頭就走,這一巴掌簡直就把我給打蒙了,呆呆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說不出一句話來。
隻知道剛剛在她抬手的瞬間,一股強大的怨氣襲來。
估摸著是想起生前的事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被抽的生疼,原本趴在桌上“昏死”過去的寶柱居然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來。
“你沒暈過去啊?”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寶柱。
“以前可能會,但是親眼看著鐵蛋被剖了腹,你覺得我還有什麽挺不住的?”他一邊說,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壓壓驚。
我點頭,小時候被那夜蓉依嚇的每天都提心吊膽的,這膽子都是練出來的。
“我,我,我們把大海的大黑狗宰了吧?”寶柱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最後說出了一個我認為管用,卻並不管事的辦法。
黑狗血可能可以將夜蓉依從秋豔的身體裏逼出來,隻不過,逼出來之後呢?萬一她惱羞成怒那後果不堪設想。
“不行,要先穩住她,現在動手太危險了。”我壓低了聲音對寶柱說。
寶柱一聽我反對便更是著急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然後默默的掏出了蠱婆給的書。
這是上冊?下冊在什麽地方?或許我找到了下冊,就能對付的了夜蓉依了。
隻是蠱婆已經去世了,我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她把那下冊放在什麽地方,之前為我改命那用的就是禁術,禁術容易自損,反噬她一定是怕我會誤用,所以就不把那下冊傳給我。
“秦風,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見我在看書,一旁的寶柱有些忍不住了,嘀咕著問道。
我搖頭,說這件事有些難辦,夜蓉依是百年以上的厲鬼,想要製服她,並非那麽簡單,否則之前的那些道長也不會死的那麽慘。
正說著,一陣咳嗽聲從我的身後傳來,我側目一看是沈流雲。
她就披著一件單薄的外套,站在走廊的轉角處,我立刻起身去扶沈流雲。
“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夜裏風大,小心又要著涼。”我說著便撇了一眼靠在木門上睡覺的寧凡。
他也是奇人,這幾天一直都睡在風最大的走廊裏,穿的也不多,卻挨得住。
沈流雲微微搖頭,意思是沒事。
我扶著她坐在了椅子上,寶柱愣愣的盯著沈流雲,很是詫異:“沈流雲?你,你怎麽也回村了?”
沈流雲冷著一張臉,沒有接寶柱的話茬。
“這上麵的東西去拿到準備好。”沈流雲遞給了我一張字條,上麵寫著朱砂半斤,香灰一斤,公雞五十年,嬰兒胎毛少許。
這是朱砂香灰胎毛的我都知道,公雞五十年是什麽意思?
我抬起頭看著沈流雲,沈流雲估計是知道我的疑問,開口道:“這裏最難弄的就是五十年的公雞,不過,我們村裏確實是有一隻。”
“啊?五十年的公雞?在哪兒?”我立刻追問道。
沈流雲看著我說:“這個就要靠你的鬼瞳去找了。”
我點頭,詢問沈流雲這些東西的用處,她卻隻是淡淡的說,等我把這上麵的東西全部都弄到了她自然會告訴我。
說完,她就起身回去了。
寶柱和我麵麵相覷,宅子外黑貓喵喵喵的叫著,寶柱吞咽著口水問道:“出去?不安全吧?我來的時候外麵都是霧氣,而且,外麵那麽多的貓,看著就瘮人。”
“除了嬰兒的胎毛是形成的,其它的東西宅子裏肯定沒有。”我說著便頓了頓,心中已然打算好了,等天一亮,我就要出宅子去找。
寶柱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胸脯,說他可以跟我一起去。
我推辭再三,他都一再的堅持,他希望為自己之前做的錯事贖罪,他也希望救秋豔的人可以是他。
夜就在我和寶柱的不安中度過了,清晨,村裏的叔伯嬸子們都起來了,為了不讓大家擔心我就隻是悄悄的跟村長一個人說了。
村長聽了有些擔憂的看著我:“你一個人?這?”
“還有我。”寶柱衝著我笑了笑,我很是無奈的搖頭。
“去哪兒?秦風,你去哪兒,我可也要跟著去的。”大海這個臭小子,本以為他是睡著了,才拉著村長到這個房間說話,可誰知道他居然是醒著的,估計是賴床而已。
“你不能去,萬一遇到鬼了,你不怕麽?”我故意拿鬼來嚇唬他。
大海聽了果然是愣了一下,但是,這次他卻是出乎意料的堅持,我一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後來出了老宅之後,大海才傻乎乎的說跟著我安全。
我衝著大海苦笑:“大海,你要是這麽以為那就大錯特錯了,跟著我,才是最最危險的,我很招鬼的你忘了麽?”
“可,可,可你會畫符啊。”聽到我這麽說,他嚇的有些結巴。
寶柱看到大海這副模樣,也故意咳嗽了一下,然後揚了揚手中的袋子:“我們今天就隻拿了裝東西的幾個袋子,秦風怎麽畫符啊?”
“那遇上鬼怎麽辦?”大海的腳步越來越慢,問話的時候,聲音都是帶著顫抖的。
寶柱故意裝作思索了許久,最後衝著大海笑了笑。
大海以為他想到辦法了,立刻湊了過去,誰知道寶柱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涼拌!”
“你,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啊?”大海推了寶柱一把,立刻就拽住了我的衣角,看著前方霧蒙蒙的就結巴的對我說:“秦風,你,你,你可一定要保護我啊。”
“就你這樣,還是回去吧!”寶柱搖著腦袋,很是不屑的說。
這情景突然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小時候我們三個也經常這麽出去玩,隻不過那個時候擋在我們前麵的永遠都是寶柱。
我看的出來,他現在表麵上故作輕鬆,實際上心中非常的不安。
“朱砂我們就去藥鋪拿,至於香灰就去祠堂。”我對大海和寶柱說道。
他們聽了連連點頭,跟著我加快了腳步朝著村醫的家走去,之前跟村長去那拿過藥,所以也認得路。
一路上三人沒有再說話,大海過於緊張,幾乎是被我拖著往前走的。
很快我們就到了村醫的家,大海說鐵蛋的屍體一開始就是送到王村醫這來的,可誰知道王村醫的膽子小的要命,嚇的當場就昏過去了。
後來我們去請村裏的人都到老宅去,就沒有再看到王村醫,估摸著他應該是嚇的跑到鎮上了。
“哢哢哢,哢哢哢。”
我用力的推著沉重的大木門,用力的推了好幾次,卻聽到鐵鏈子好像是從裏麵反鎖的。
這似乎有些不尋常,難道王村醫還在裏麵?
“王村醫?王村醫?”我大聲的叫著,裏麵沒有任何的回應,我讓大海和寶柱退的遠一些,然後抬腳用力的就將門給踹開了。
“嘭”的一聲,門木重重的砸在了牆壁上,塵土也隨之揚起,看的出,這裏至少近一周沒有人住了。
“王村醫,你在麽?我小心翼翼的朝著裏麵走了一步。
依舊是沒有聲響,我便走到了那一排排的藥櫃,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朱砂其實是可以入藥的。
我摸索著找到了朱砂,把一抽屜的朱砂全部都倒進了自己帶來的袋子裏。
“吱嘎,吱嘎,吱嘎。”
奇怪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我的目光立刻朝著那聲源處撇去,發現這聲音好像是從樓上傳下來的。
“秦風?有,有東西下來了?”站在門外的寶柱和大海都是一臉的驚懼。
我的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但想著不能自亂陣腳。
於是,深吸了一口去,對寶柱和大海說:“你們退的再遠一些,要是出來的真的是奇怪的東西,你們立刻跑!”
“好,好。”大海點頭答應著連連後退。
寶柱則是俯身抓起了地上的一塊石頭,對著我說:“要真是個邪祟,我和你一起跟它拚了。”
“吱嘎!”
我出來之前就已經準備了兩張鎮鬼的符,現在,也隻能是跟它拚一拚了。
“啪嗒”一聲,那腳步好像是停住了,樓梯的吱嘎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傳來的就是:“我好餓,好餓!”
“哎呀,鬼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我太胖了,肉很膩的。”大海閉著眼睛拚命的搖晃著他圓滾的大臉盤子。
我則快步的走了過去,將顫顫巍巍出現在我麵前的王村醫給扶住了。
他現在的模樣可跟我之前看到的相差甚遠,不過才幾天沒有看到他沒有想到,他居然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麵色發青,臉頰凹陷,嘴唇皺巴巴的都是裂痕。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的身上還發出了一股子的惡臭味,我扶著他坐在了躺椅上。
他虛弱的眯著眼睛看著我:“餓,餓,餓!”
我回過頭對寶柱和大海說:“你們快把饅頭和大餅拿過來。”
這是今天我們三個人食物,大海戰戰兢兢的躲的老遠,寶柱果斷的掏出了吃的走了進來。
王村醫一看到吃的就好像是被電擊中了一般,迅速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然後便一把搶過袋子,迅速的抓出一個饅頭就往自己的嘴裏按。
我則檢查著他身上有沒有受傷,當我掀開他的褲腳時,王村醫顯得非常的激動。
一腳踢向了我,幸虧速度不快,我躲閃開了。
“王村醫,你怎麽了?我隻是想幫你檢查一下。”我蹙眉狐疑的看著他。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說他沒有受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