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布偶中的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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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布偶中的陰魂
我大聲的咳嗽了一聲,寶柱立刻縮著身子躲到了我的身後,警惕性的問我,裏麵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學文的臉色也驟然一沉,緊張的望著我,大家好像連呼吸都不敢了。
“放心吧,不是其它的什麽邪祟,是那紅色棺槨的戾氣太重了,才會這樣,我們抓緊時間。”我催促著他們,並且率先朝著義莊走去。
寶柱和學文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後,“吱嘎”一聲,我推開了義莊的大門,村民們怕這紅色棺槨不是好兆頭,還貼了一大堆沒有用的符咒。
“秦,秦,秦風,是,是那個麽?”寶柱指著義莊裏,正對著大門的那一口血紅的棺槨戰戰兢兢的問我。
見我點頭寶柱不由得嘀咕了起來,說這棺槨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麽地方見到過。
其實,寶柱當時就是被夜蓉依藏在這紅色的棺槨之中,我岔開話題,讓他們兩個跟我一起把這棺槨抬起來。
其實,我們幾個不用試,目測,應該是抬不動的。
果真三人抱著那棺槨哼哼唧唧的使了半天的勁,那棺槨隻動了一點點。
“這是用上好的紅木做的,本來就重些,我看,我們不能就這麽死抬,得想想辦法。”學文說著就開始朝著左右看去,看了半天,發現了牆角立著的木頭和繩子,這些木頭和繩子應該是村民之前抬棺槨留下的。
這次我們恰好可以用上,我和寶柱綁繩子,因為我們隻有三個人,所以是豎著綁的,我和寶柱先抬。
寶柱的力氣不是胡亂吹噓的,一有這木棍可以使力,他還真的是立刻把棺槨抬離了地麵,我也咬著牙拚盡全部的力氣。
那棺槨勉強被抬了起來,學文看出我的吃力過來幫著我,我們三人一邊喊著一二一的口號,一邊朝著義莊外麵走去。
義莊外雪已經把我們剛剛走過的痕跡給掩蓋上了,白茫茫的一片。
寶柱的一隻腳一落在雪地上就深深的陷了下去,因為沒有做好準備,他哎呦的一聲,差點整個人趴在了雪麵上。
棺槨也朝著他那頭滑了過去,他吃力的頂著,我和學文趕忙幫忙。
“哎呦喂,我的天哪,這玩意兒重的不像話啊?之前我去山上砍柴火一捆捆往下背十幾趟都不帶喘氣的,今天這東西也太沉了,你們說裏麵會不會還有什麽東西啊?”寶柱的這句話一出,我和學文都不由的麵麵相覷。
棺材裏能有什麽東西啊?能有的就是屍體了,可是都這麽多年了,就算有屍體也爛光了,不會有什麽重量的。
寶柱喘著粗氣,艱難的咽了幾口口水之後,便看向我和學文,壓低了聲音問道:“要不,打開看一看?”
我一聽,立刻搖頭,其實是害怕,萬一真的是一具屍體的話,那麽我估計寶柱和學文就會更加的腿軟。
到時候,更是舉步維艱。
但是,人的好奇心總是抑製不住的,寶柱在我再三的反對之下,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將那紅棺槨的蓋子用力的一推,我立刻用手捂住了學文的眼睛。
想著要是真的是什麽恐怖的東西,好讓學文有個心理準備。
棺槨的蓋子被推開了一條縫隙,寶柱弓著身體,眯著眼睛,仔細的朝著那縫隙裏看去,我不由得提醒他,別靠的太近。
他卻一臉嚴肅的把手伸入了棺材的縫隙裏,好像想要拿什麽東西。
“寶柱,危險!別碰裏麵的東西。”我大聲說道。
“哎呦!”他突然大叫了一聲,嚇的我和學文都不由得身體打了一個寒顫,原本捂在學文臉上的手也鬆開了,緊張問寶柱怎麽了。
寶柱快速的將一個什麽東西從棺槨裏抽了出來,然後直接朝著我和學文丟了過來,我們兩條件反射的慌張躲開。
“哈哈哈,哈哈哈!”寶柱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不過就隻是一個娃娃而已,你看看把你們兩個都給嚇成什麽樣子了?”
“娃娃?”我轉過頭,看著掉落在地麵上的娃娃。
這娃娃一看就知道已經是有些年頭的了,破破爛爛的,我蹙眉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發現娃娃的身上居然還貼著什麽東西。
“好像有字!”學文叫了起來。
我仔細一看,果然,上麵確確實實有字,隻不過年頭太遠了,紙條破爛不堪,我隻是勉強看出一個“殷”字,其它的就什麽也看不出來了。
殷?夜蓉依的夫君,好像就是姓殷?
“什麽破東西丟了,我們快點把這棺材弄走啊?省的磨蹭到天黑了。”寶柱說著衝我揚了揚手:“拿過來,我放回去,棺材裏的東西,不吉利。”
我點頭,棺材裏的東西,絕對不能隨便碰,否則會沾染上晦氣。
於是,果斷的將娃娃丟給了寶柱,寶柱抓起那娃娃,用力的朝著那有些小的棺材縫裏塞了進去。
“哎呦!”他的手才剛剛塞入那棺材裏突然又叫了一聲。
我和學文紛紛搖頭:“有勁沒勁啊?還想嚇唬我們兩次啊?快,別磨蹭了,看這天估計過一會兒要下雨。”
寶柱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然後吸了吸自己的手指,蹙眉說道:“誰嚇唬你們了呀?我的手指頭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給紮破了,疼死了。”
他說著又吸了一口,我和學文撇了一眼他的手指頭,那指頭上不過就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應該沒有什麽大事。
學文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虛汗,估計是凍的快要撐不住了。
所以我們繼續調整好了棍子,衝著寶柱喊了一句:“別愣著了,快點吧。”
他點了點頭,然後抓起那棍子就用力的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放,然後臉就漲的通紅,嘴裏哼哼著:“我怎麽覺得越來越重了?”
他幾乎是挪著步子往前走著,我也覺得這棺槨重了,不過仔細的想了想,這肯定是因為我們幾個現在有些體力不支了,所以才會覺得越來越沉。
“秦風,你有沒有覺得眼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模糊了呀?”寶柱說話的聲音好像都有些不利索了。
磕磕巴巴的,趕忙停了下來問道:“你沒事吧?”
他用力的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衝我搖頭:“沒事,我就是覺得自己身上突然好冷。”
“那估計是凍的,我們快點到了老宅就好了。”我說著便示意學文過去幫寶柱。
學文正要過去,已經停頓有四五秒的寶柱突然就利索的抬起棺槨大踏步的朝前走去,那速度快的,我幾乎是被他帶著踉踉蹌蹌的往前走。
學文也折了回來,跟我一起扛著棍子,嘴裏還忍不住稱讚寶柱。
寶柱一路上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估計是跟我們剛剛一樣憋著一口氣,想一股腦的把著棺槨抬到老宅子裏再說。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遠遠的瞅見了老宅。
寶柱的速度好像變得越發的快,我和學文一個勁的喊:“寶柱,慢點,我們快跟不上了!”
這麽一喊,我和學文瞬間有些撐不住了,一路上都不帶休息的,如今手一軟,棍子從我的肩膀上滾了下去,心下頓時知道糟糕了,棺槨肯定要落地了。
可是,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無比驚人的一幕。
寶柱直接把棺槨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並且,腳下走路的速度居然依舊豪不減弱,我和學文可謂是目瞪口呆。
這東西三個人抬都有些吃力,剛剛寶柱也說了,怕是挪不動,現在怎麽耗光了力氣之後,居然還走的這麽快?
那棺槨在他的手上就好像是無足輕重一般,更讓我覺得詫異的是,那些原本緊緊圍著我們宅子黑貓,看到了他之後,居然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兩邊退開了,就好像是知道給寶柱讓路?
學文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緊張的問我:“秦風,你,有沒有覺得寶柱很奇怪?”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左眼紗布上了。
並且迅速的將紗布一扯下,就朝著寶柱的背影看去。
我發現,他的身上散發出一道白色的光芒,那是死人才會有的顏色,隻是一路上我們根本就沒有遇到髒東西啊?
難道?是那個娃娃?剛剛寶柱的手還被割破了?
想到這裏,我立刻就拚了命的朝著宅子跑去,學文在我的身後一邊追,一邊大聲的叫著:“怎麽了,秦風,你等等我啊!”
此刻我已經顧不上他了,我不知道上了寶柱身的是什麽東西,隻知道現在大宅子裏還有我需要保護的人。
我氣喘籲籲的衝進了宅子,看到那紅色的棺槨就擺在客廳裏,而郭安護著瑞穗和穀一一退到了原本的魚池邊。
大廳裏,寶柱掐著秋豔的脖子,將秋豔舉的高高的。
秋豔蹬著雙腿大聲的喊道:“你,你,你這個負心漢,居然,居然自己出來了?”
“哼,夜蓉依,今天我殷尋就再殺你一次,將你挫骨揚灰,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還能興風作浪!”
這說話的聲音已經儼然不是寶柱的了,郭安示意瑞穗她們快跑,一轉頭看到了我,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都朝著我跑了過來。
“秦風,這寶柱好像是瘋了!”郭安對我說。
我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到我的身後去,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用左眼仔細的看著他(她)們的一舉一動。
“哼,原來你的能耐也沒有見漲,現在,我就跟你做個了斷。”殷尋說著用力的將夜蓉依舉的高高的。
就在他即將把夜蓉依摔在地上的時候,我看到夜蓉依的魂魄已經從秋豔的肉身飛了出去了。
糟了!我大喊一聲朝著殷尋衝了過去:“殷尋,她不是夜蓉依,你別傷及無辜!”
殷尋的身體微微一顫,手中的動作也頓住了,我趁機衝上去一把將殷尋手中的秋豔給攬到了自己的懷裏。
殷尋微微一愣,目光朝著四周看去,夜蓉依已經沒有了蹤影。
“人呢?”他蹙眉瞪著我。
“你是夜蓉依的夫君?”我試探性的問道。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一隻手狠狠的扼住了我的脖子,郭安見我有危險想過來幫我,結果殷尋的手用力的朝著他們的方向一扇。
郭安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重重的落到了魚池裏。
“轟隆隆!轟隆隆!”我仰著頭,看到天空中一道道紅色的東西閃過,大宅裏有奇怪的氣味飄蕩了出來,這氣味好像是在燒什麽?
“夜蓉依,你給我出來!”殷尋咬牙切齒的瞪著四周。
天瞬間就暗了,我衝著郭安大聲的喊道:“郭安,你快保護學文他們,別過來!”
“好。”郭安的聲音有些微弱。
怪風將客廳裏的桌椅吹的“嘭嘭嘭”的亂響,殷尋將我朝著地上用力的一摔,便踱步朝著桌台走了過去。
我眯著眼睛看著,供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沒有寫名字的牌位。
殷尋一靠近,那牌位邊就出現了夜蓉依的影子,殷尋冷冷一笑:“這就是你們夜家給你供的靈牌?那我現在就毀了它。”
殷尋急切的將那牌位抓在手中,結果身上卻猛然的一顫,寶柱的肉身“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嗬嗬嗬,嗬嗬嗬。”尖銳的笑聲響起。
那怪風也霎那間停住了,夜蓉依冷笑著衝我勾了勾手指頭,問道:“不是說準備好了嫁衣了麽?還不快去給我拿來,今日就是我成婚的大日子,你們所有的人,都給我做個見證,之前的修書也就此作罷。”
夜蓉依一說修書作罷,倒在地上的寶柱身體猛然的顫抖了一次,然後抬起猩紅的眸子恨恨的盯著夜蓉依。
夜蓉依蹲下身,抬起那白森森的手拂過殷尋的臉頰,陰冷的說了一句:“就算死,我也是殷家的正房,那個女人休想搶走我的位置。”
“呸!”殷尋想要反抗,但是身上卻痙攣了起來,我用左眼分明看到了那白色的光束被一條條紅色的細線條緊緊的捆綁著。
夜蓉依起身衝我使了一個眼神:“還不快去,把我的嫁衣拿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