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恐怖的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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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恐怖的饑餓
姐姐臉上露出的的滿足的笑容,就好像是一個在沙漠裏許久未喝水的人終於喝到了第一口水一般的幸福。
我卻被她這樣怪異的舉動給徹底的嚇呆了,她對人血和人肉的渴望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之前還想著一點一點的改變姐姐的噬人肉的習慣,可是現在看到姐姐這個樣子,我突然覺得這好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在沒有新鮮人血可供食用的情況下,姐姐寧願喝自己的血?這讓我很擔憂,有一天她會不會吃下自己的肉。
“姐,不可以,你不能喝自己血,我給你帶雞來了。”我轉過頭看著還在垂死掙紮的雞,立刻將公雞給揪了過來,送到了姐姐的麵前。
姐姐扭過頭去躲閃,我有些焦躁的把雞脖上的雞毛給拔了下來。
雞咯咯咯的尖聲大叫著,我把那滿是雞皮疙瘩的雞脖子送到了姐姐的嘴邊,然後哄著她讓她多少喝一口。
她這才勉勉強強的張開了嘴巴,猶豫了一下,勉為其難的在那雞脖子上咬了下去。
“哢嚓”一聲,我聽到雞脖子被咬斷的聲音,她吸著雞血,臉上的表情卻是麻木的,好像我們喝水時的表情一樣平淡沒有什麽特別。
我明顯的覺得自己手中的雞越來越輕了,姐姐微微的打了一個飽嗝之後,鬆開了雞脖子,嘴角上帶著殷紅的血色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詭異。
她吃飽喝足,情緒似乎也變的溫和了下來,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額頭,柔聲勸說她,以後不要出去找“食物”我每天都會給她送吃的。
她衝著我微微點了點頭,我則起身,將小翠花的屍體給收好,全部都埋在了內院裏的槐樹下麵。
之前的那些碎屍也都埋在這裏,隻有這裏的土鬆軟一些,我想應該不容易被發現。
弄好這一切,又把姐姐送回了密室之後,我才急忙出了內院,心中想著要去再給姐姐弄一個鎖。
否則她傷了人,我就真的無法補救了。
我到了父親之前住的房間裏就開始翻箱倒櫃的,這個房間也曾經是福伯住的房間,郭安現在就睡在這裏。
他正倒騰著自己的手機,村裏已經來了電了,他拿著充電器,插在之前零時拉的線路上。
見我翻箱倒櫃的,便問我在找些什麽,我說在找鎖,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好奇的問:“怎麽都在找鎖啊?”
“什麽?還有誰在找鎖?”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說剛剛學文也在翻箱倒櫃的到處找鎖,後來一無所獲,就出去了。
“出去了?”我想他應該是擔心大家會一不小心推開那個房間的門發現穀一一的屍體,所以才急著找鎖,畢竟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看著穀一一。
不過,學文這一出去到了天黑都沒有回來,我有些著急,畢竟外麵下了很大的雨。
郭安和瑞穗還安慰我,說學文不是一個小孩子了,估計是看著雨下的太大,就留在什麽地方等雨停了再回來。
“沒準是去了寶柱家了,或許在大海那?”瑞穗見我眉頭緊蹙便拍著我的肩膀說還是一邊吃飯,一邊等學文回來。
我點頭坐下,漫不經心的吃了一點東西,又起身去給王村醫送吃的。
這一次王村醫已經沒有了中午的精力充沛了,聽到開門聲,他的哼哼聲就故意放大了幾倍。
“怎麽了?”我問道,然後端著飯菜走到了他的麵前。
他抬起眸子很是無神的看著我,說他的腳疼的都已經失去了知覺了,讓我快點幫他看一看。
我放下那些飯菜,掀開了被角,一股子臭味迎麵撲來,因為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腐臭味嗆的我直接就俯身吐了好幾口。
剛剛才吃下的飯菜全部都吐了出來,卻還是胸口好像堵著什麽東西一樣非常的難受。
王村醫看到我這種反應,便費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踝。
“怎麽了?”他有些害怕的望著我問道。
“你難道沒有聞到什麽味道麽?”我蹙眉,如此嗆人的味道,王村醫卻好像完全沒有聞到。
他搖頭,說沒有聞到,我便捂著自己的口鼻蹲下身小心翼翼的解開裹在他傷口上的紗布。
紗布一抽出來,我就發現他傷口上的那些白色茸毛居然又長了出來,並且已經朝著周圍那些泛白的肉蔓延。
“怎麽會這樣?”王村醫緊張的看著我,問道。
我搖頭,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左思右想了一番之後,我想或許現在必須把這傷口上的一整塊爛肉剜掉。
聽到我這麽說王村醫先是一愣,然後看了看那白色的茸毛,咬了咬牙對我說明天再動手。
他的診所裏有小的手術刀,這些年在村裏給不少人割過痔瘡,還有就是麻醉藥,他上個月進了一些,都在診所抽屜裏。
我點頭答應他明天把那些全部找齊了之後,就幫他把傷口的茸毛連著肉一起割下來,王村醫盯著那白色的茸毛艱難的吞咽下一口口水。
“沒事的,有麻醉藥不會疼的,一下就過去了,還有我一會兒還要給你熬點內服的中藥,把你體內的毒排出來。”我認真的對他說著。
他卻有些心不在焉,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看著自己的腳,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胳膊上那些已經凸出來的紅色斑點。
原本這斑點還隻是微微泛紅,看起來好像是蕁麻疹一般,現在已經變得了深紅色,看著就十分的滲人。
“那些中藥恐怕也排不了這個毒吧?”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
雖然我沒有告訴他,這些是屍斑,但是他好歹也是個村醫,就算沒有讀過正規的醫學院,可這些常識還是有的。
“死馬當作活馬醫,我也不能隨便的承諾你什麽,不過你記住不要隨便亂抓。”我看著那些已經凸出來的紅色斑點,心情也著實變得越發的沉重了。
王村醫的麵色發白,將自己的目光給收了回去,然後默默的端起了一旁的碗筷,開始吃飯。
就憑這一點,他也確實是跟其它的人不大一樣,要是換做別人現在估計什麽山珍海味都吃不下了。
王村醫一邊吃,一邊撇了我一眼顯然是知道我在想些什麽。
他的嘴裏含著飯含糊不清的對我說,其實他現在吃進去不一會兒就會又反胃吐出來,他如果不吃,隻怕是屍斑還沒有病發自己就已經餓死了。
“嗯,那您就多吃點。”我說著又給王村醫倒了一杯水,這才默默的的離開了。
原本應該寂靜的夜,除了雨水砸落的聲音之外,就再無其它,我在學文的房門前等了許久,估摸著就如瑞穗她們說的一樣,今夜學文或許會在大海和寶柱那住,所以就回了內院。
內院裏,姐姐已經安穩的睡著了。
她睡覺的模樣恬靜溫和,就如孩子一般,如果不是嘴角還帶著血跡,我想自己真的無法將姐姐和那噬屍的字眼掛鉤在一起。
我直接就打了個地鋪,守在姐姐的身旁睡下,門外傳來了轟隆隆的巨響聲,震耳欲聾就好像是預示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一般。
一整夜,我都隻是閉著眼眸,卻並未入睡,除了擔心學文也是害怕姐姐趁著我睡著就會偷偷的出去“捕獵”。
索性,一整夜都相安無事,而且清早陽光就灑進了房間裏,今天不同於昨天,天氣居然出奇的好。
我看了一眼還在安睡的姐姐,想著後院已經沒有了家禽便準備出去買幾隻回來給姐姐吃。
打開木屋的門,一大清早,外麵的陽光就晃的人睜不開眼睛,我不由得伸出手放在眉宇之間,然後快步朝著內院外走去。
當我走到內院的圓形木門時,就發現了後院的地上全部都是泥土,這些泥土有的已經被陽光給曬幹了。
一直延續到了學文的房門前,我估摸著昨夜學文一定是冒著大雨回來的,隻不過村裏的大路都已經修了路,他是從哪兒走的居然帶了這麽多的土回來?
想到這我便決定去看看學文,不知道他的情緒穩定一些了沒有。
“咳咳咳,咳咳咳。”
還不等我走到學文的房門前,就聽到了王村醫的房裏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這聲音就好像是快要把肝髒都咳出來了。
我的心頭一緊,立刻推開了王村醫的房門,房間裏散發著腐敗的氣味,這種氣味濃烈無比。
王村醫整個人都從床上滾落到了地上,一隻手還用力的撐著身體,好像是想要爬過來。
“你怎麽了?”我衝到他的麵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的麵色死一般的發白,臉上已經布滿了紅色的斑點,我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還真的是出乎了我的預料,王村醫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輕許多。
他張著幹裂的嘴唇,發出了無比虛弱的聲音,對我說道:“秦風,秦風,你,你,快去拿刀和麻醉藥,我的腳,我的腳好疼。”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充血的,似乎那種疼痛已經再也無法忍耐了。
我衝著王村醫點了點頭,然後便打算去他的診所拿麻醉劑和手術刀,可是又當心王村醫會在我離開的時候出事,於是就麻煩了郭安。
他很爽快的就答應了,瑞穗有些擔憂的站在門口看著,裏麵臭氣熏天,我隻讓瑞穗和秋豔在門外。
“秦風,這王村醫是怎麽了?他?”瑞穗一邊朝著屋子裏看,一邊眉頭緊蹙。
“沒事,就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我隨口編了一個理由:“現在傷口爛來了,我把腐肉剜下來就好了。”
我這麽一說,秋豔變驚恐萬狀的皺著眉頭:“毒蛇?這裏還有毒蛇?”
她不由得朝著四周張望,看的出臉上還帶著擔憂的神色。
“沒事,這外麵沒有,隻有內院裏有,以後秋豔你和瑞穗記住千萬別進內院知道了嗎?”我恰好也可以順水推舟,把內院說成是一個毒蛇出沒的地方,這樣她們也就不會輕易的闖進去了。
瑞穗和秋豔果真的連連點頭,大家都有些不安的等待著郭安回來。
“秦風,秦風?”屋裏的王村醫有氣無力的叫著我的名字,我立刻踱步進去:“王叔,你再等一等,藥馬上就來了。”
“我好餓,好餓啊。”王村醫一邊舔著自己幹裂的嘴唇,一邊看著我。
我不由得一愣,他都病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餓?想到這我立刻就讓瑞穗去廚房做些肉粥過來,給王村醫暖暖胃。
瑞穗不敢耽擱立刻就去了,不一會兒就端著一大碗的肉粥過來,我接過肉粥,就送到了王村醫的麵前。
他看到粥就讓我扶著他坐起來,我一隻手搭在他的腋下將他拖著讓他靠著床板坐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王村醫咳嗽了許久,卻沒有絲毫要休息一下的意思,嘴巴張的老大,意思是讓我快點喂他。
我吹了吹滾燙的肉粥喂到了王村醫的嘴邊,他卻好像不怕燙一般,一個勁的催促我快點快點。
最後索性伸出那瘦骨嶙峋的胳膊一把奪過了碗筷,呲溜呲溜的把一大碗的肉粥就如喝水一般的喝下去。
我有些訝異的看著王村醫,他臉嘴都顧不上抹,把碗底都舔的幹幹淨淨的,然後衝我喊了一聲:“我還要,你快點,多拿一些過來。”
他大聲的說著,我轉過頭看向門外的瑞穗,她顯然已經聽到了,衝著我點了點頭,就又去了廚房。
我看著王村醫,他從昨天到現在也沒有少吃東西,但是人卻已極快的速度瘦了下來。
那凹陷的臉頰,就好像是好久沒有吃飯的難民一般,雙眼無神的看著我,一隻手還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你怎麽了?肚子疼?”我盯著王村醫問道。
“咕嚕嚕!”他的肚子裏傳出了奇怪的聲響,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略帶顫抖的伸出了手掀開了厚厚的被褥。
王村醫的手還緊緊的捂著肚子,我推開他的手,掀開了他的衣服,頓時被映入眼簾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