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請屍入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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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請屍入棺
    我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說,佘彪卻覺得我已經想到了什麽,於是再三的追問。見我不肯說,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這樣的笑,讓我不禁朝著身後退了小半步,不知道這佘彪想要做什麽。
    佘彪沒有朝著我逼近,隻不過是麻溜的將自己濕答答的衣服給換了下來,然後又快速的擦幹自己的頭發。
    “秦風,你最好小心一點,我覺得沈家人最後的目標是你。”佘彪說著將他那濕漉漉的衣服遞給了我,讓我為他洗淨,弄幹了。
    否則,今夜他跟著出去的事情,隻怕是會被那個“夏雪”發現。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細膩。
    “你怎麽知道沈家人的目標是我?”其實聽到佘彪這麽說,我並不覺得驚訝,之前去沈流雲叔公所住的別墅時,我就已經知道,他們的目標是我的鬼瞳。
    隻不過,他們就算是跟到了村裏也遲遲沒有對我動手,這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佘彪見我的表情很是淡然,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
    他躺回到床上,目光卻落在我的臉上。
    “你或許可以通過沈流雲打探到一些消息。”佘彪說完,又頓了頓:“不,還是不要輕易這麽做,或許沈流雲和他們也是?”
    他沒有把話全部說出來,但是我已經知道了佘彪的意思。
    他是在懷疑沈流雲?懷疑她和她的叔公還有寧凡他們是一夥兒的。
    我蹙眉,目光直視著佘彪:“如果沈流雲真的跟那些人是一夥兒的,那我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佘彪的目光中有著很複雜的深意,默默了良久,便點了點頭。
    “既然是這樣,那你有沒有把握從她的嘴裏套出什麽?”佘彪盯著我問道。
    我一聽立刻搖頭,今晚我已經試圖想要從沈流雲的嘴裏探聽她們沈家大宅裏的秘密,可是沈流雲卻隻字不提。
    想要從她的嘴裏知道秘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見我連連搖頭,佘彪的眸子滴溜溜的轉動著。
    我想了想,問佘彪,不如我和他一起夜裏潛入沈家,自己就可以把事情調查清楚了。
    聽到我這麽說,佘彪就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我的心頓時一沉,之前佘彪就是去沈家尋找線索,接過被刺傷的。
    想想沈家裏的那一群人,哪一個會是善男信女?
    “傷你的人是寧凡麽?”我看著佘彪問道。
    佘彪搖頭:“不知道,我先暈倒了,所以?”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佘彪這般聰明小心的人也栽了跟頭,我們不能衝動,必須更加仔細小心。
    隻是,現在左右都不行,腦子裏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
    “嗯,我沒有什麽大礙了,宵夜什麽的我也不想吃。”佘彪突然臉色一變,說的話也牛頭不對馬嘴。
    我的身體微微一側,眼睛的餘光看到了立在門外的夏雪。
    嘴裏連忙接話說道:“嗬嗬嗬,不想吃那就算了,我還想著人多一起吃熱鬧呢。”
    我說完,轉身要走,看到站在門口的夏雪裝作嚇了一跳的樣子。
    “夏雪,你去哪兒了?我剛剛到處找你,都找不到?”我先發製人,一邊問夏雪問題,一變把佘彪的濕衣服悄悄的挪到了自己的身後藏起來。
    夏雪笑了笑,說自己隻不過是去上廁所了。
    我看著她,她的身上居然沒有一點弄濕的痕跡,並且還能麵色如常的問我,找她做什麽。
    “吃宵夜,你餓不餓?”我衝著她笑了笑問道。
    她搖頭,說自己一點兒也不餓,隻不過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我笑著點了點頭,但是仔細一想,這個夏雪她今夜怎麽安頓?跟誰一起住?如果讓她跟瑞穗她們一起我不放心。
    可是如果執意讓她一個人一個房間,不知道她會不會對我們有所懷疑。
    正在糾結著,夏雪卻問我要一個枕頭,我一愣看著夏雪,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她是要和佘彪住在一起?
    可是這?我看向了佘彪,佘彪衝著我微微點了點頭,我便匆匆忙忙的去給她尋了一個枕頭過來。
    夏雪道謝之後,立刻把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我立在門外偷偷的聽了一會兒裏麵的動靜,夏雪跟佘彪說早點睡什麽的,隻不過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話而已。
    聽著沒有什麽意思,就回到了客廳,趙叔已經被安排著今夜先住下了,瑞穗他(她)們卻還在壓低了聲音的說著什麽。
    看到我來了,寶柱立刻拖了一下他旁邊的椅子,讓我坐下一起商量一下。
    我推說自己淋了雨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要休息。
    “秦風,現在可是又鬧鬼了,這麽大的事,你還睡得著嗎?”他很著急,應該是今夜被姐姐給嚇壞了。
    “哎呀,時間確實是不早了,就算是鬧鬼,那也明天再說,今晚就到此為止。”郭安開口說道。
    我知道他是給我拖延時間,讓我今夜想好說辭,於是朝著郭安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瑞穗也站了起來,同意郭安說的。
    大家正要散了,我卻聽到了秋豔說話。
    今天寶柱過來,本就是因為要處理秋豔的事情,隻不過現在趙叔受傷了,我估摸著寶柱也沒有心情處理這件事了。
    秋豔抿了抿嘴,帶著小女人的羞澀,開啟薄嘴唇說道:“寶柱,今天叫你過來,你知道是什麽事嗎?”
    寶柱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看的出,他先前的火氣已經消了一大半了。
    秋豔現在看起來比之前瘦了一大圈,每日都憂心忡忡的,所以氣色也不好。寶柱看到她這樣,自然也是心疼不已。
    “你怎麽想?”秋豔說這句話的時候抬起了頭,看向了寶柱。
    寶柱的眸子眨巴了一下,一把握住了秋豔的手,表情非常的嚴肅,有些發白的嘴唇抽動了好幾下才磕磕巴巴的說道:“秋豔,我,我,這幾天想的很清楚了,之前是我不對,我希望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照顧你和孩子。”
    “那我問你,如果沒有孩子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秋豔的眸子裏蓄滿了淚水。
    寶柱堅定的點了點頭頭,鏗鏘有力的說會,秋豔便立刻撲倒了寶柱的懷中,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的!
    郭安一臉羨慕的看著秋豔和寶柱,目光也不由得朝著瑞穗的身上挪了挪,瑞穗沒有看郭安,我想她知道郭安的心思,所以故意躲閃。
    秋豔和寶柱你儂我儂的化解了心中的疙瘩,大家就這麽各自散開了。
    郭安呆呆的立在客廳裏,沉默的看著瑞穗的背影,一言不發。
    我拍了拍郭安的肩膀勸說道:“郭大哥,瑞穗姐遲早會接受你的,你別著急。”
    郭安苦笑,岔開了話題:“秦風,你今夜不如跟我一個屋吧。”
    “啊?不行,我必須看著我姐姐。”我壓低了聲音對郭安說。
    他一臉嚴肅的看著我說道:“其實,你是沒有看到趙叔的傷口啊!那麽大的一塊肉,活生生的就被咬掉了,我覺得你姐姐的攻擊性真的非常強,你跟她住在一起,我怕你也會有危險。”
    郭安很是擔心的看著我,他知道,我也是剛剛從父親那接手的姐姐,其實如果這麽算來的話,我跟姐姐的感情也並不深厚。
    一個已經瘋癲無狀的人,又怎麽可能顧及手足之情?到時候真的對我下手,郭安擔心我在內院就連呼救他們都聽不到。
    “不會有事的,都這麽多天了,你看我還不是好好的麽?”我故作輕鬆的衝著郭安笑了笑。
    他知道說不動我,也沒有繼續再多說什麽,隻是再三的叮囑我務必小心。
    我鄭重的點頭,便轉身朝著後院走去。
    後院的走廊裏風呼呼的朝著我的衣服裏灌,我將佘彪的衣服放在洗衣池裏,仔細的清洗了一番,又給晾在了屋簷下。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陣拍打木門的聲音不斷的傳入我的耳中,我的目光看向了穀一一所在的房間,她如今這個樣子我不能放著不管。
    我想著一隻手又不由得伸入了自己的胸前內襯的大口袋裏,這是我讓瑞穗給我縫上的,這兩本書我都小心翼翼的帶在自己的身上。
    隻不過禁書,我一直不敢再繼續翻看下去,畢竟這是邪術。
    裏麵寫的辦法,都是鮮血淋漓讓人匪夷所思的。
    “砰砰砰,砰砰砰!”
    穀一一一整天下來都不消停,木門已經被穀一一敲打的搖搖欲墜了,我拿著書蹲在屋簷底下,借著暫時接上的燈光看著手中的禁書。
    隻是將禁書拿出來的時候,我的手心都不由得生出了細細的汗水,額頭上也都是大滴大滴的汗珠兒。
    莫名的心中居然一陣陣的發寒,翻開幾頁,原本在這裏昏暗的地方,看上麵的字會十分的吃力。
    可是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居然飛開了一大群的螢火蟲,將書上的字給照的清清楚楚的。
    人皮引魂的下一頁寫的居然是,請屍入棺!
    裏麵詳細的記載著,要把“行屍走肉”抬到陰氣最重的墓地裏,然後提著人皮燈籠,午夜十二點整,在丟了魂魄的地方,順時針繞七圈,逆時針繞四圈,一邊繞,還要一邊撒紙錢叫穀一一的名字。
    在此期間如果人皮燈籠的火突然熄滅,那就說明死者的魂魄已經跟上來了,引魂的人就要提著人皮燈籠帶著那魂魄到墳地裏去找棺槨裏的肉身。
    到時候人皮燈籠裏的蠟燭就會再次燃起,引魂人再提著人皮燈籠離開。
    七天之後,再到墳地,用貓血潑在墓碑上,挖開墳頭,這件事就算是辦妥了!
    我越看,眉頭皺的越是緊,且不說這件事靠不靠譜,就說目前人皮該怎麽弄?學文體虛,割他的皮下來隻怕?
    一整夜,我蹲在屋簷底下,腿都已經蹲的發麻了,腦子裏卻也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在醫學院的時候,書上寫豬皮可以移植給人,有的人燒傷嚴重,就是靠移植豬皮轉危為安的。
    這禁書認得既然是學文的血,那麽,我是不是能剝下一塊豬皮之後淋上學文的血,然後做成“人皮燈籠”呢?
    這麽想著,我激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腿上發麻的感覺,讓我齜牙咧嘴的難受。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麻痹的感覺,便立刻拎著一隻雞去了內院,現在天已經亮了,先伺候姐姐把這早餐給吃了。
    “咯咯咯,咯咯咯。”
    手中的母雞好像知道自己要死的命運拚命的拍打著翅膀,嘴巴不斷的啄著我的手背,我抓住了它的脖子,打開了鎖,推開了小木門。
    裏麵很安靜,我擰了一下燭台,就聽到了嘩啦啦的鐵鏈的聲音。
    “啊啊啊啊!”姐姐整個人突然撲了出來,嚇了我一大跳,我想剛剛如果不是鐵鏈子的長度不夠,她已經撲到我的身上了。
    我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大步,她呲牙咧嘴的衝著我低聲的叫著十分的恐怖,那眼裏的神情變得躁動不安。
    “姐,我給你送吃的來了,你看。”我說著把雞朝著密室裏丟了進去。
    姐姐不為所動的看著我,然後拚命的拉動鐵鏈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
    姐姐發狂的叫喊著,我不知道為什麽她會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現在無論我說什麽,怎麽安慰她,都是徒然。
    “不管你怎麽不開心我都不能放你出去,你已經傷了趙叔了,你就老實的在這呆著!”我有些怒了,衝著姐姐低聲吼道。
    姐姐的目光一下子就頓住了,人也瞬間安靜了下來,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又指了指自己腳上的鐵鏈子。
    我發現,因為姐姐太過於用力的掙紮,那鐵鏈子已經將她的腳踝磨得血肉模糊了,心中頓時是一陣心疼難過。
    隻是再轉念想想,昨晚的情況還是狠了狠心,把密室的門給關上了。
    姐姐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似乎是在怨我,可是事到如今我也隻能咬牙扭頭朝著門外走去,一便走,一邊聽著姐姐的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我的心被緊緊的揪著,步子也變得沉重的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