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冤鬼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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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冤鬼指路
林隊長咒罵著,就要過去把那些人給揪過來,我一把抓住了林隊長的手腕,他回過頭不解的看著我。
我指了指前麵的那些人,林隊長順著我的手看了過去,這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的腳居然是懸空的,完全是飄在半空中。
林隊長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嚇的立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而那些人,這個時候卻突然間停了下來,讓我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於是用力的拽著林隊長和寶柱的胳膊,準備跑。
可是他們兩個已經被嚇的完全腿軟了,一動也不動不了。
“秦風,你快跑吧,我,我,我害怕動不了。”寶柱哭喪著一張臉。
說話間,那些人緩慢的朝著我們轉過身來,那一張張摔的支離破碎的臉呈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他們的身上全部都是血跡,腦袋歪著,手好像是斷了骨頭一般耷拉著,看起來詭異而恐怖,一看就知道是摔死的。
不過他們並沒有朝著我們衝過來,而是抬起手給我們三人指了一個方向,然後直勾勾的盯著我們。
“這,這,這是什麽意思?”林隊長磕磕巴巴的問我。
“是不是要給我們指路?”不等我說話,寶柱已經開口了:“他們不是你的人嗎?是不是想要幫我們?”
“這個?他們現在是鬼魄,不能隨意的相信他們。”我提醒道。
寶柱側過臉來看著我:“又不是我們害死他的,他們應該不會害我們吧?”說完寶柱又頓了頓,目光閃爍的朝著四周看了看。
我知道寶柱在找什麽,他看到這麽多的鬼魄,肯定是想到了林巧香。
林巧香也死了,那麽她會不會也變成了鬼魄?而寶柱用石頭砸死了她,那她來找寶柱追魂索命?
“我們還是信他們一次,否則,還不知道要在這裏轉悠多久。”寶柱的精神明顯變得緊張了起來。
我蹙眉,再抬起頭看著前方的那些鬼魄,咬了咬牙,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哎呀,快走吧。”林隊長看著那些血肉模糊的麵孔,也害怕的拽著我的胳膊。
我隻好歎了一口氣,畢竟自己現在也毫無頭緒,隻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說不定還真的是一條活路呢?
見我點頭,方才還僵住一動不動的林隊長和寶柱現在跑的比誰都快,隻是我卻覺得這岔路越走越不對勁。
“風,有風啊!”林隊長突然說出了跟剛剛我在迷朦中聽到的一樣的對白。
“呼呼呼,呼呼呼。”
風?好像是風,不過卻帶著一股子的邪氣,我抬起眸子朝著四周仔細的查看著,氣氛詭譎一股子寒意從我的腳底下就往上湧。
我本來想要開口叫住寶柱和林隊長,可是,一道柔和的光已經照在了我們的麵前。
“秦風,你快看,是月亮,是月亮!”寶柱大叫著,激動的朝著前方跑去。
我一個勁的讓他慢一會兒,林隊長笑嘻嘻的看著我,嘴裏說著這下子出去可要好好的給自己補補身子,在這洞裏都已經被嚇的體虛了。
跟他們的興高采烈不同,我的不安和急躁已經抑製不住,隻是他們倆過於高興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的緊張。
“看,洞口。”正前方,一個圓形的洞口出現了。
而洞口外,就是如銀盤一般明亮的月亮,晃的我眼睛都有些暈了。
“啊!”
寶柱突然尖叫了一聲,緊接著居然消失不見了?我仔細一看,那圓形的洞口邊上居然有一隻手?
“寶柱?”我立刻衝了過去。
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洞口並非是什麽出路,這外麵是山崖峭壁,摔下去絕對會粉身碎骨。
“啊啊啊!”
寶柱大叫著,他剛剛一定是不小心,一腳踏空,所以摔下去了,我一把拽住了寶柱的胳膊將他往上拉。
但是寶柱的塊頭本來就比我高大,也比我壯實一些,現在已經被嚇壞了,全身都要往下墜的感覺。
所以,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把寶柱拉上來。
“林隊長,還不快來幫幫我?”我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齜牙咧嘴的看著林隊長。
林隊長則是整個人都呆若木雞的立在一旁,看著牆腳邊上的血跡似乎已經猜想到了什麽。
“快來幫我!”我衝著林隊長大聲的怒吼了一句,他有些恍惚的回過神來,衝著我點了點頭,就過來幫我拽寶柱。
“哎呦喂,怎麽這麽重啊?”林隊長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起。
我們兩人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寶柱從死亡線上給拉了回來,寶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喘著粗氣,詢問他怎麽樣了。
他的身體這才稍稍的動彈了一下,然後顫抖著翻過身來,抬起那滿是驚恐的眸子整個人都已經被嚇呆了。
“秦風,剛剛,剛剛有人在拽的我腳。”
寶柱磕磕巴巴的對我說著,我的心猛然一顫,我想村長應該就是把林隊長帶來的那些人引到了這裏。
然後那些人或許就跟剛剛的寶柱一樣,因為太過於激動,就踩空了腳,掉下了山澗。
“哎呀,他的腳?”林隊長走著眉頭。
我也朝著寶柱的腳看了過去,寶柱的腳上原本隻有一隻鞋,後來他索性就隻穿著襪子跟著我們走。
現在那襪子上居然有血淋淋的手印子,看來不是幻覺,確實是有“人”拉著寶柱的腳,所以寶柱剛剛才會那麽重。
想到這,我不由得悄悄朝著那洞口的邊緣靠了過去,探出了半個腦袋朝著底下一看,駭人的一幕出現了。
一張張鮮血淋漓腦漿崩裂的麵孔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他們就好像是蜘蛛一般趴在石壁上,衝著我齜牙咧嘴的。
有幾個下顎骨斷裂的我甚至還看到了耷拉在脖子前的白骨,心中一陣急促的心跳,將腦袋給縮了回來。
“怎麽會這樣?”林隊長吞咽著口水看著我:“就算有鬼,那也是冤有頭債有主,他們為什麽要害我們?”
“他們是要找替身!”我一字一頓的說著,將倒在地上一臉驚愕的寶柱拉了起來。
我們不能在這裏呆著必須快點找到出口離開,寶柱的雙腿兒打著哆嗦,我就攙著他快速的朝著黑暗處走去。
林隊長默默的點了一根煙,拿著手槍跟在我們的身後,我時不時的回過頭看他一眼,他走的很慢,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突然他抬起頭看向了我,問道:“秦風,你說這個洞離上麵山頂的位置遠嗎?”
“啊?”我一愣,剛剛著急救寶柱根本就沒有注意的去看,隻是覺得那洞口危險,所以?
“如果離山頂的距離不遠,那麽我們能不能借助什麽東西向外麵的人呼救呢?或者,自己爬上去?”他看著我,眼中閃著激動的光芒。
隻是那底下的死人怨魂應該不會讓我們輕易的獲救,他們是橫死的,沒有辦法立刻投胎轉世,必須找替身,他們不會輕易的放過我們三人。
“不行,太危險了。”我想了想說道。
林隊長卻看著漆黑的前方很是篤定的說,這再回去,不知道又要走到什麽時候,現在如果不搏一次的話,那麽隻會困死在這裏麵。
我半長著嘴,因為自己確實不知道出路在何方,所以無法說服林隊長。
“那我們就分頭好了,你試試你的辦法,我試試我的辦法,大家也都能多一條活路。”林隊長被困了這麽久,所有的耐心都已經消失殆盡了。
現在,他聽不進我說的話,我隻能停下腳步,看著林隊長。
“林隊長,我們現在身上沒有繩索,怎麽爬?徒手爬上去嗎?我們可不是壁虎!還有你說呼救,你想想,村民們對於墓山有多麽忌憚?沒有人會輕易上來的,就算呼救也沒有人聽的到!”我的語速很慢,因為說出這些,就好像是把林隊長最後的希望都熄滅了。
他愣愣的看著我,足足一分多鍾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最後突然蹲在了地上,搖晃著腦袋,嘴裏嘀嘀咕咕的說著,他就不該來這裏,現在好了死定了,自己一家人本來都是指著他過活兒的。
林隊長頹然的蹲坐在冰冷冷的地麵上,而靠在我身旁的寶柱也有些一蹶不振,為了緩和大家的情緒,我隻好讓他們休息。
“那,我們就在這休息一下,一會兒再走。”我說著就小心翼翼的把林隊長手中的配槍給拿了過來。
現在他的情緒太過於激動,不適合拿這個。
他麻木的坐這,一聲不吭聽到我說休息一下,他就把自己的腦袋靠在那石頭邊上,好像是在睡覺,但是那眼睛卻是睜的大大的。
寶柱也慌張的盯著四周,嘴裏低聲的嘀咕著:“別來找我,我也是萬不得已的。”
“好了,就算她來找你了又怎麽樣?她也對你做不了什麽,我在這守著,沒有什麽可怕的,你休息一下吧。”我看著寶柱認真的說道。
他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一般靠在我的身邊,他跟林隊長一樣,雖然已經是精疲力盡了,但是依舊半張著眼睛,並沒有要睡的意思。
倒是我自己,已經是迷迷瞪瞪的了,眼前的一切漸漸的變得模糊了起來。
“相思起,當年事,好不悲涼……”
正當我要閉眼睡覺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女人唱戲的聲音,這聲音很近,近的就好像是在我耳邊唱的一般。
我睜開眼睛朝著那漆黑的岔路口看去,寶柱見我的臉色有異常,立刻緊張的看著我問道:“怎麽了?秦風,你是不是看到髒東西了?”
“不是,我聽到有人在唱戲。”我皺著眉頭看著寶柱:“你難道沒有聽到嗎?”
因為唱戲的聲音很高,嗓音尖銳,憂傷,憤怒,哀怨集於一身,我可以斷定,這就是我兒時聽到的後院那個女人的歌聲。
寶柱側著耳朵仔細的聽了聽,然後衝著我搖了搖頭,說他什麽都沒有聽到。
我又看向了林隊長:“林隊長,你聽到了嗎?”
“什麽?”他的情緒已經稍稍的穩定了一些,抬起眸子不解的看著我。
“你們都沒有聽到嗎?有女人在唱戲。”我說著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黑暗的岔路看去。
一個影子在岔路口閃了過去,我心頭一緊,那影子雖然閃過的速度極快,但是我依舊可以看的清楚那是一個長發拖地的女人?
“姐姐?”我大叫了一聲,然後立刻衝著身後的寶柱和林隊長喊道:“跟我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三個人必須在一起,一旦分散就很難找到對方。
那兩人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以為又有危險了,於是毫不猶豫的爬了起來緊張兮兮的跟在我的身後一路狂奔。
我一邊跑,一邊叫著姐姐。
寶柱喘著粗氣大聲的問道:“瑞穗,瑞穗姐?也下來了?”
“什麽我妹子也下來了?”林隊長也一臉的緊張和擔憂。
“不是,我有個親姐姐。”我不好解釋,隻是一路跑,可是姐姐的跑的太快,我們追了一段路之後,她就不見了。
“福伯,秦風,快看,前麵是不是福伯?”寶柱指著右側,原來姐姐不是不見了,而是被一個人拖進了岔路。
因為速度太快,在我看來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眯著眼睛,盯著黑暗中一動不動的男人,他的手中拿著蠟燭,燭光雖然昏暗,但是足以把他的臉照的清清楚楚的。
“福伯?”我震驚的立在原地,感覺自己都快要凝固成雕像了。
“今天,今天真的活見鬼了!”林隊長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朝著我的身後挪了半步。
“噠噠噠,噠噠噠!”
福伯沒有逃跑,他端著蠟燭,一步一步朝著我們靠了過來。
我的牙齒上下打顫,發出了“咯咯咯”的響聲,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能讓姐姐乖乖跟著走的,也就隻有照顧她的這幾個人。
奶奶和父親已經去世了,那麽既然福伯還活著,那他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看著燭光我有些恍惚,福伯已經走到我的麵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