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意想不到
字數:7368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鬼醫異聞錄 !
第三章意想不到
“爹?秋豔?”
寶柱帶著哭腔,一邊聲嘶力竭的哭吼著,一邊踉踉蹌蹌的衝進了自己的家門,果然,他的院子裏也停著棺材,一共三副,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趙叔和秋豔應該已經躺在裏麵了。
寶柱跟我剛剛一樣,呆立著,一動不動。
我為了不刺激到寶柱,拍了拍寶柱的肩膀,先不開棺,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寶柱比我想象中的要堅強許多,他紅著眼眶,深吸了一口氣就徑直朝著那棺材走了過去,第一個棺材的蓋子被推開,赫然看到趙叔安詳沉靜的躺在裏麵。
“爹?爹?”寶柱大叫著,用力的搖晃著趙叔。
趙叔雙眸緊閉,我想他應該和瑞穗一樣昏迷不醒。
寶柱推了幾下沒有推醒趙叔,又立刻走到了另一副棺材麵前,推開之後裏麵躺著的是秋豔,她和趙叔瑞穗一樣昏迷不醒。
我緊緊的咬著牙,因為第三副棺材是空的,我想那應該是給寶柱準備的。
“到底是誰?誰幹的?”寶柱咆哮著站了起來,那變得通紅的眼珠子憤怒的轉動著,最後身體如篩糠一般的抖了一下,看向了我。
“是沈家的人?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寶柱激動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大踏步的朝著門外走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希望沈家的人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秦風,你去哪兒?”寶柱見我要走,在我的身後喊道。
“寶柱,你放心,我不會讓大家有事的。”我草草的說了一句,就加快的腳步朝著沈家的方向走去。
現在隻不過是旁晚而已,可外麵的天卻已經是一片的漆黑了,我發現好多的烏鴉停在村民的房頂上。
“嘎嘎嘎,嘎嘎嘎。”
它們啞著嗓子肆無忌憚的發出刺耳的叫聲,那漆黑的身體已經融化在黑暗中,隻有狡猾的目光還閃著光亮。
“噠噠噠,噠噠噠。”
不遠處,一個黑影在朝著我這邊匆匆忙忙的靠了過來,我一愣,微微眯起了眸子,仔細的看著前來的人。
他一身的狼狽,滿臉都是土,看起來好像是剛剛經曆過不幸。
“秦風?秦風?”他發現了我,眸子瞬間就亮了,然後就立刻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盯著他,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隻是冷冷的盯著這個看不透的人。
“秦風,這村子裏是怎麽一回事啊?為什麽家家戶戶都掛著白燈籠?發生了什麽事情?”眼前的郭安,跟失蹤前一樣,對大家表現出了極度的關心。
我依舊是冷冷的看著他,他那誠懇的眸子也在直勾勾的盯著我。
如果之前沒有在山洞裏看到郭安和寧凡過招的那一幕,那麽現在我或許會因為他的平安無事而感到十分的感激。
不過,非常可惜,我看到了,我知道他的身上也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瑞穗呢?她還好嗎?”郭安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這樣的擔憂很讓人動容,不過是真的嗎?還是為了達到某些目的裝出來的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你怎麽不說話?”郭安的獨角戲演完了,回過神來,發現我這個唯一的觀眾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看著他揚起嘴角,冷冷的笑了笑。
郭安蹙眉,朝著身後退了兩步,警惕性的看著我。
這樣的恐懼表情,恰到好處,不過我想依照他幾秒鍾之內就可以搞定寧凡的功夫,就算我是邪祟他也不需要嚇成這個樣子。
於是,我朝著郭安靠了過去。
郭安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結,我笑了,很不屑的在他的耳邊說:“別裝了!”
他的身體猛然一顫,但是很快就又恢複成了正常,嘴唇哆嗦了一下,緊張的看著我:“裝?裝什麽?”
他還不死心,居然明知故問。
“你在洞裏,跟寧凡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郭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郭大哥。”我說完就與郭安擦肩而過。
郭安卻轉過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你要去哪兒?”
“跟你有關係嗎?”我沒有轉過頭看他,想起寧凡說的那句,他們之前合作過,我的心裏就一陣的抽搐。
合作過什麽?殺人麽?我不敢細想。
“他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可怕。”郭安將我用力的一拽,我看到了他那張因為緊張而顫抖的臉頰。
額頭上的那些青筋,也浮現了出來。
而我,依舊是冷冷的看著他,麵無表情的問道:“你和他們不是一夥兒的嗎?還是說,你也想要血瞳?”
“不是,我和他們絕對沒有半點關係,之前,之前也是逼不得已的,你相信我!”郭安依舊是目光誠懇,隻是看著這樣的表情,我有些麻木了。
逼不得已?這似乎是一個好借口。
見我依舊是一臉的冷漠,郭安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陰沉慘白。
“你不信?我來這主要是為了找瑞穗,我對瑞穗的心,你還不懂嗎?”他反而是露出了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我冰冷的盯著他,一字一頓的問道:“真的嗎?是為了瑞穗,還是為了進那個山洞?還有你跟他們合作了什麽,你的心裏應該有數。”
“我是要進山洞,但是瑞穗才是我最上心的,而且,我,我,我雖然跟他們合作,但是我並沒有真的傷害任何人。”他說緊張的看向我,觀察著我的反應,似乎是想要知道,我到底相不相信他。
“沒有傷害任何人?那你敢告訴我,你究竟做了什麽嗎?”我反問道。
他一愣,猶豫的看著我。
看到他這樣的神色,我轉身就準備走。
“禁書!”他突然喊了出來,我一愣,馬上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真真正正的禁書應該是被郭安掉包了。
我不禁苦笑,那句話說的沒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對於他我沒有絲毫的戒備,而他就利用了我的信任,把禁書掉包了。
“秦風,我真的就給他們拿過那一本書,別的我什麽都沒有做。”郭安緊張的跟我解釋著。
“你不必跟我解釋。”我大踏步的朝著沈家老宅的方向走去。
郭安跟在我的身後,不斷的勸說著我別輕舉妄動。
我停住了腳步,看著他:“你知不知道,現在全村的人都陷入昏迷之中,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她)們去死。”
“什麽?昏迷?”郭安詫異的看著我。
“你應該知道他們的計劃。”我想起之前寧凡說過,想要跟他繼續合作,所以,我想郭安對這件事多少有些了解。
郭安茫然的搖了搖頭:“不,他們,他們跟我說隻是要你的血瞳,不會傷害其他人的。而且,你不用害怕,是在麻醉的情況下摘除的。”
郭安看著我蒙著紗布的左眼,說起話來有些磕巴。
我的這顆眼睛,預示著不祥,郭安應該覺得就算是摘除了也不會怎麽樣。
“可事實上,他們已經對村裏的人下手了,瑞穗現在昏迷不醒你知道嗎?”我盯著郭安質問道。
郭安的臉色驟變,激動的抓住我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你說什麽?瑞穗,瑞穗也昏迷了?”
“所以,現在我必須到沈家去討一個說法。”我說著推開郭安的手,自顧自的朝著沈家走去。
郭安頓了幾秒之後,沒有阻止我,而是緊緊的跟著我,快要到沈家老宅的時候,他才再一次叫住了我。
“你先呆在這裏,我先進去,讓我先跟他們談一談,要知道過沈家的人並不好對付,把事情弄僵了這件事就難辦了。”郭安不由分說的就走到了沈家的大門前。
並且,衝著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快點躲起來。
我皺著眉頭,仔細的掂量著他剛剛說的那些話,覺得不無道理,於是立刻躲在了沈家門前的枯樹後麵看著郭安的一舉一動。
“啪啪啪,叩叩叩。”
郭安先是拍了三下門,又敲了三下門,就好像是某一種暗語一般。
不一會兒木門就發出了“吱嘎”的一聲,沉重的響聲,緊接著一個帶著口罩的人就從沈家的木門裏探出了頭來。
郭安跟她說了一些什麽之後,她才將門給敞開了,讓郭安進去。
我就坐在那枯樹底下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可是郭安卻還未從那陰森森的沈家老宅裏出來。
“該不會,又一起合作了?”我嘀咕著,覺得自己或許信錯人了。
正準備起身要進去,就看到兩個影子朝著沈家老宅這邊跑,我不由得一愣,一個是學文?還有一個?
佘彪嗎?還是狐狸?
“我們一起進去,我親眼看到他們把一一給帶走了。”學文激動的跟佘彪說著什麽。
佘彪衝著他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沈家的大門靠了過去。
我的心頭一緊,從枯樹後跳了出來。
這把學文還有佘彪給嚇了一跳,學文驚愕的叫了一聲之後,發現是我,馬上就衝了過來一把將我抱住。
“秦風,你沒死?”他大叫著緊緊的將我擁著很是興奮。
“我輕輕的推開學文,一臉警惕的盯著跟學文一起來的佘彪。
“你到底是誰?”我瞪著佘彪,質問道。
“秦風,我知道你在懷疑我,因為之前有兩隻狐狸,一隻變成了我的樣子,而另一隻上了夏雪的身。”佘彪一邊說著,一隻手將自己的衣服給掀了起來。
我赫然的看到,他的肚子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傷口雖然已經結紮,但是離心髒隻差一點點。
如果再靠近一點,估計佘彪就會一命嗚呼了。
“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你就是佘彪?”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在這樣的緊要關頭上,我必須要小心謹慎,雖然他有傷,但是也不能代表他就一定是佘彪。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坦白,我一直追蹤你跟到了血河村,並非單單隻是為了追查案件。”他說著頓了頓:“我是為了調查十幾年前的分屍案,被害人是我的父親!雖然依照寧凡的年紀看不大可能是他,但是我想,在寧凡的身上一定能找到線索”
他說完,就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個笑容燦爛的男孩兒挨在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懷裏,十分的親昵。
照片裏的男孩兒無疑就是佘彪,而那個男人應該就是佘彪的父親。
“無論如何我都要親手抓他,所以,就算這次的行動有生命危險,我也不在乎,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叫了支援,過幾天他們應該就能到鎮上了。”佘彪嚴肅的看著我說道。
支援?這讓我想起了林隊長所帶的那些人。
有的時候,並非是人多就有勝算的,不過我也不想打擊佘彪的信念。
“對了,你為什麽沒事?”我突然警惕的將目光看向了學文,村裏所有的人,現在都應該是躺在棺材裏熟睡,可是唯獨隻有他還如此清醒的站在我的麵前。
佘彪一聽,也立刻看向了學文。
學文一愣,意識到我在懷疑什麽,馬上搖晃著腦袋。
“那你說,你為什麽能好端端的站在這?”我盯著他。
他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猶豫,但是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我,隻好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一一,和沈家的人是一夥兒的,她的主人,就在沈家。”
說完,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穀一一也是沈家安插進來的?
見我怒目圓瞪,寶柱立刻解釋:“秦風,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看到一一跟沈家裏的一個老太婆說話,我才知道的,但是,她肯定沒有害過大家我保證。”
“你保證,你拿什麽保證?你已經被那個女人徹底迷了心智了,寶柱不要再一錯再錯!”我看著寶柱的眼睛,無比嚴肅的勸說他。
他聽了之後,目光中閃過了一道寒光。
“你是在勸我嗎?”學文抬起眸子瞪著我:“如果沈流雲跟他們也是一夥兒的呢?你會怎麽辦?”
“我?”我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卻沒有說出話來。
我會怎麽辦?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在我看來絕無可能。
“秦風,其實,刺傷我的人,不是寧凡,是沈流雲!”佘彪的話猶如平靜中的一個炸雷,讓我的耳邊嗡嗡嗡的響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