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宮廷賞花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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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絲楠木的匾四周雕著花卉魚鳥紋,丞相親題的丁香院三個燙金大字板板正正的立在上麵,
    掛在院門上。
    丁香淡紫紅色的花蕊,溫柔淡雅不豔俗,丞相對這個中年才得的小女當真賦予了很大的希望。
    後來被查出來不能修煉後,也沒有令人換了牌匾。
    “鳶兒你看,這還是你出嫁前住的院落,母親一直命人打掃著,不讓任何人動,快進來看看,是不是一點兒沒變”
    紫萊滿臉歡喜的拉著自家的女兒朝屋裏走,而蘇紫鳶嘴角帶著微微的笑,就任她拉著,沒有厭惡的感覺,似是感覺有家人的感覺也不錯。
    漆著朱紅色的黃楊木雕花門被輕輕推開,長期無人居住的房間沒有迎來預料之中灰塵的味道,而是有些清雅的香氣自鼻翼鑽入心肺,令人感到自然舒爽。
    花梨木的家具精細的雕著各種魚鳥,手工繡製的椅墊輕輕的躺在上麵,地麵上鋪著打磨好的青石板,見不得一絲灰塵。
    這個模樣一看就是每日都有人打掃,帶著家的味道。
    “一切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母親辛苦了”
    蘇紫鳶摸著鋪著錦布的桌麵,一臉懷念的樣子,大概是這具身體原來的感情,久久不想放手。
    “辛苦什麽,這都是母親應該做的”
    紫萊一臉歡喜,幸福的感覺快要溢出來了,掩著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她的鳶兒終於回來了,兩年沒見都清瘦了不少,眉角都沒有了以前的溫柔,帶上幾絲冷冽,曾經圓嘟嘟的兩腮,帶上了鋒芒,眼神裏也泛著些許疏離。
    曾經幹什麽都依賴她的鳶兒,好像變得有些不需要她這個母親了,她若是當年拚死阻擋了這樁婚事,是不是她的鳶兒還是從前的模樣。
    往事再提更如何,何況她的鳶兒已經可以修煉了,也算禍兮福所依。
    “鳶兒可曾累了,一夜未睡,想必困了,我已經吩咐碧兒去準備了熱水,一會兒洗個澡睡一會,母親給你做好吃的”
    溫柔的嗓音,輕撫著蘇紫鳶的耳朵,原本並無困意的她,似乎也有了一些困意,眼神有些迷離,纖纖的玉手輕柔著眼角。
    “母親這樣一說,女兒竟有了些困意”
    紫萊看著麵帶倦意的女兒,心下好笑,果然還是個孩子,在外受了這麽多苦,以後母親一定要好好守著你。
    “鳶兒快睡吧,讓碧兒服侍你洗洗塵埃,好好睡一覺吧”
    蘇紫鳶也不好拒絕,雖然不喜人在一旁服侍,但是母親的好意她不好撫了去,隻得先點頭應了下去。
    “小姐水已經準備好了,碧兒服侍您沐浴吧”
    母親紫萊吩咐好了就回去了,蘇紫鳶坐在屋中的凳子上,喝著剛沏好的烏龍茶,想著這一場穿越的烏龍,或許是天道看她太淒慘了,所以才送給了她這一世。
    然而事實到底如何,局中人又如何知道,天道之意不好揣摩,至少不是蘇紫鳶想的這樣,天道無情人盡知,又怎會可憐她這樣一個弱小。
    “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泡會兒”
    放下手中精致的青瓷茶杯,緩緩地朝著屏風後麵走去。
    “好的,小姐”
    支走了丫鬟,蘇紫鳶這才褪去衣衫,把自己放進飄滿花瓣的木桶中。
    水的溫度剛剛好,不燙也不涼,花瓣的清香伴著空氣,浸潤著每一個毛孔。
    腦中繃緊的神經,一根根癱了下來,像是一灘爛泥一樣。
    困意自腳尖,傳遞到蘇紫鳶的腦中,昏昏沉沉的,竟然在浴桶中睡去了。
    “這丫頭,真是一會兒也不讓我省心”
    蘇紫鳶右前方的窗戶被輕輕的打開,一個妖孽的男子閃身進到了蘇紫鳶的房間。
    若是蘇紫鳶此刻沒有睡著,定能辨認出來人正是前日夜裏與她爭吵的南星辰。
    南星辰從幕府出來以後氣衝衝的準備要離開大泱國,他不舍得氣自己的小丫頭,所以隻能氣自己不爭氣。
    原本還可以兩人單獨相處一段時間,結果被他一句話給磨滅了,自己還覺得沒什麽。
    “洗個澡都能睡著,若不是我恰好來尋你,你的家人恐怕明日就要為你奔喪了”
    語氣中帶著些小小的慍怒,卻不敢爆發的太強烈,隻敢在牙縫裏糾纏一會。
    望著白嫩的肌膚,配上仙人的容貌,剛剛好遮住了光亮的眼皮上睫毛忽閃忽閃的跳躍著,嬌嫩惡唇瓣,帶著股誘人的光澤。
    他不禁回味起第一次吻上去的滋味,有些絲絲甜甜的,像極了前日吃過的蜜桃。
    “小丫頭,我會讓你滿滿接受我的”
    南星辰在旁人麵前自恃甚強的自製力,似乎隻要在這個小丫頭麵前就會瞬間土崩瓦解,某種渴望在心間騷亂者他的神識。
    “你是第一個讓我動情的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從空間裏取出一條黑色布,遮住眼睛不留一絲光亮。
    “非禮勿視,小丫頭這樣的我會不會引得你的注意”
    南星辰覺得在這樣一幅沒人浴中的美景下,世俗之人能有幾個能逃得過去,更何況還是自己喜歡的丫頭。
    骨節分明的手指,朝著浴桶中的人兒探取,滑嫩而柔軟的觸感,自指尖傳來,心髒不規律的急劇跳動,讓南星辰的臉頰有些發紅,詭異的紅暈似乎還跳到了耳朵上。
    一股一樣的感覺,自身體某處迸發出,正抱著蘇紫鳶的他感覺呼吸似乎有些停滯一般。
    連忙講手中的柔軟放到榻上,順勢將錦被蓋在了蘇紫鳶的身上,這才緩緩解下遮住雙眸的黑色布條。
    “小丫頭,本來還想陪陪你,現在看來我還是理你遠一點比較好”
    又整理了一下錦被,南星辰這才離去,喉嚨中的幹涸讓他有些難耐,極快的步子朝著大泱後山的某個寒泉衝去。
    …………………………
    翌日的清晨,陽光透過窗紙柔和的灑在蘇紫鳶的臉上,強烈的光線因為被窗紙擋下了,所以照在臉上的光帶著些許陽光的溫暖,讓人好想繼續睡下去。
    惺忪的睡眼緩緩睜開,長長的睫毛掛著陽光的溫暖,撲閃撲閃的。
    起身隨意穿了件還算素淨的衣裳,推門望著院裏天空的,蘇紫鳶不禁感慨。
    “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自己怕是頭豬”
    伸伸懶腰擁抱一下,清晨還不算毒烈的陽光,一口最新鮮的空氣被吸進胸腔,濁氣順著口腔又呼了出來,身心舒暢。
    因為睡得時間有點久,而僵硬的肌肉也得到了舒展,總之就是一個字——爽。
    順著原主的記憶,蘇紫鳶找到了平日一起用膳的地方,蘇府畢竟是大戶家,用膳都是有定點兒的,過了這個飯點兒,就隻能去外麵的酒樓吃些了。
    “我覺得小妹可以去,”
    “不行我不同意,鳶兒好不容易從虎穴裏爬出來,萬一又進了狼窩怎麽般”
    還沒有到院內,蘇紫鳶就聽到了父親的一陣嘶吼聲,像是藏著多大仇怨似的。
    “爺爺早上好,父親母親早上好,大哥二哥早上好”
    正在爭執不休的蘇家人被蘇紫鳶21世紀的問早安的說法,給說愣了,眾人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說法,隻得問了一聲,
    “鳶兒起的這樣早”
    正在吃飯的母親放下碗筷,打破了沉默。
    “女兒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再不起來您估計會懷疑我又得了什麽病”
    蘇紫鳶的這句話正中紫萊的下懷,昨日看著女兒睡得正香,今日早些也沒見有醒的樣子,紫萊就沒有出聲叫醒她。
    她想著要是吃完飯再不醒,她就叫個府醫一起去看看。
    “不知父親剛才和大哥在爭執何事”
    蘇淵的臉聽聞,立刻沉了下去,似是不想多說。
    “跟你無關,趕緊吃飯吧”
    蘇紫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嘴硬,你現在不說一會兒我就給問出來了。
    “好吧,本來聽著有自己的名字,想著父親應該會和女兒商量一下,看來是我歡聽了”
    找了個靠近母親紫萊的位子做了下去,爺爺昨夜見過她後,太過興奮,突然像是摸到了突破的門檻,直接閉關去了,所以父親便坐在了上位。
    “父親,小妹說的對,這件事情,小妹應該知情,我們在這裏說了這麽多,可是終究不是小妹的意願”
    蘇清風見父親突然不言語了,料到父親是不肯說了所以這個頭隻能由他來開了。
    “鳶兒還小,她懂得什麽”
    蘇淵這就是明擺著不想給她說,還說得這麽為她著想。
    “您不說我說,皇上邀請四品及四品以上得官員極其家眷,於七日後進宮賞花。父親覺得你才剛剛回到相府,還未休整好,入宮赴宴可能會受到欺負,但是小妹如今不僅可以修煉了,而且天賦還如此驚人,大哥想著你進宮也沒什麽”
    蘇清風一股腦得全說了出來,一旁的父親蘇淵並沒有言語。
    蘇紫鳶聽了之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宴會上可有吃的,好吃嘛”
    蘇清風一愣,就連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母親和二哥都愣了一下,停住了手裏的動作。
    “這個,吃的自然是有,皇宮裏的吃食那都是上好的,都在外麵很難吃到的美食”
    蘇清風雖然覺得這些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也隻得老老實實的應了。
    蘇紫鳶一聽到‘很難吃到的美食’這幾個字瞬間有了興趣,兩眼放光,看的眾人更是迷糊了。
    “既然都是些外麵很難吃到的美食,為什麽不去呢,多虧啊”
    蘇紫鳶的言語讓眾人不由得想笑又有些心疼,本來以為是什麽大事兒,結果竟然是迷上了吃的。
    自古將相之家鍾鳴鼎食,哪能短得了吃食,雖然宮內的食物不怎麽接觸,但是自家爐灶做的東西也不會太遜色。
    眾人對封印朗的恨意不知覺又多了些,竟然讓他們鳶兒一個不怎麽喜愛吃食的人,變得對吃如此這般,不可饒恕。
    “鳶兒可想好了,這次端王可是也在”
    蘇淵小心的詢問著蘇紫鳶,生怕這個孩子不知道這次會遇到誰似的。
    “父親放心,我既已表明對封印朗沒了情誼,定不會再生出事端,再說他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您覺得還值得我原諒嘛”
    蘇紫鳶的神情沒有一絲慌亂,也沒有什麽假裝的神情,說道封印朗的時候,也隻是淡淡的樣子,像是一汪死水。
    “好,如此讓你母親給你置辦幾身得體的衣裳,在宴會上我的女兒一定能壓住封印朗了傲氣”
    蘇淵像是在說什麽豪言壯詞一般,聲音渾厚有力,不攙一絲雜質。
    ……
    有了什麽目的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七天馬上就過去了,今日便是進宮赴宴的日子。
    身為母親的紫萊早早的來到了丁香院,叫起還在睡夢中的某人,一把清水瞬間明了神智。
    “鳶兒,別怪母親,母親也是為你好,今天可是進宮赴宴的日子,我得把我的寶貝女兒,打扮成全場最漂亮的姑娘。”
    紫萊說著手上就開始了行動,胭脂水粉,珠釵步搖,擺放的滿滿當當的。錦衣羅帕,整整齊齊的擺了一桌子。
    蘇紫鳶感覺自己不像是進宮赴宴,倒像是去刑場。
    隻覺得各種珠釵步搖就往頭上插,各色的胭脂水粉往臉上抹,各種衣裙試了又脫,脫了又試,腦袋懵懵的,任母親捯飭。
    都過了兩三個時辰了,還沒鼓搗好,蘇紫鳶覺得自己的肚子都在抗議了。
    “母親,這些東西也太多了,您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有點冗繁”
    蘇紫鳶實在憋不住了這才說出了心裏的憋悶,看的都累了,母親卻還是一副正在興頭上的樣子。
    “好像是有點兒多了,但是我就是想讓我的女兒成為最美的姑娘。”
    看著母親有點鑽牛角尖的臉龐,蘇紫鳶似是有些不忍打斷她了。
    “母親,您想想,我再比能比過皇家人嘛,就算我有這個實力,但是風頭盡出的後果可不是很好”
    蘇紫鳶寬慰著母親,表示自己並不想出風頭,母親也算是點了點頭,開始把那些壓得頭疼的飾品往下拿,麵上的妝容也都擦拭了,重新開始弄。
    古說人算不如天算,風頭不是自己不想出就不出的。
    “鳶兒好了,看看怎麽樣”
    銅鏡裏高鬢柳葉長眉,桃花眼玉峰鼻梁,丹唇皓齒,寶藍點翠珠釵輕輕挽起一個簡單的朝雲近香鬢,裝點著鎏銀喜鵲珠花,耳上帶著景泰藍紅珊瑚耳墜,天藍色綾羅的交領衫子,水綠色的綢綾夾腰長裙,配上一領緋羅的披子,秀色勝仙子。
    自從來了這邊,她還從未好好看過自己這張臉,水嫩的肌膚連毛孔都看不清,比她前世滿十傷疤的麵龐不知道好過多少倍。
    “母親,您的手怕是被天使吻過吧”
    紫萊看著眸中翩然若仙落的女兒,心中滿是欣慰,她的鳶兒終於長大了。
    “哈哈哈……母親雖然不知道鳶兒口中的天使是什麽,但是肯定是在誇母親的手巧,不過鳶兒本來就很美,母親隻不過是把鳶兒最美的地方展現了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說的是什麽,但是從那語氣中可以聽出來天使絕對不是辱人的。
    “我漂亮的鳶兒,我們走吧,你父親和兄長應該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溫柔的語氣,瞬間帶上了高貴的典雅,直挺的腰背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等候在門外的父親和兄長看著走出來這對母女,剛剛還在抱怨兩人太墨跡的心瞬間覺得一切都很值得。
    一邊的仆從雙眼瞪得極大,像是看到什麽極其俊美的畫麵。
    旁人皆道夫人貌美絕倫,今日看來小姐的美貌不輸其母。
    母女二人的出場美的像是一幅畫,讓人心醉神往,沒見過蘇紫鳶如此盛裝的眾人,等到母女倆都上轎了,還沒有回過神來。
    金絲楠木的馬車鎏金嵌珠,血色的寶馬,拉著一府五人朝著紅牆綠瓦的深宮走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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