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會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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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會忘了你
    “媽的!找死!”
    我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又再次使出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
    我們靠近平台的邊緣,江水像那次我墜江一樣的渾濁,我貪婪的聽著身後的陰風怒號。
    熱淚放肆的滾落,我死死的抓住了文揚拿著槍的手腕,朝著文軒大喊:“軒!以後的路自己走下去吧!”
    我想,這應該是我此生的最後一句話了。
    我喊得聲嘶力竭,然後一邊含著眼淚,一邊努力的笑著。
    背對著這個讓我眷戀的世界,扯著文揚一塊從平台邊緣跳了下去……
    墜落時耳畔呼嘯的風聲就當做是唱給我和孩子的哀歌吧,我閉上了眼睛,鬆開了抓著文揚的手,迎接陰沉無光的水底。
    落水之後我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震得腦袋一陣眩暈,應該是炸彈爆炸引起的。
    罷了,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我是誰?我是林蒹啊,從一個不知名的小商販,到蒹葭的老板,經曆過生死愛恨,我有精彩的一生。
    我還記得龐晙親手為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年,那個五月,陽光下笑得明媚的男子。
    但這些美麗的假象,請在我沉入水後便統統都忘了吧……
    拜托。
    ……
    我很討厭消毒水的味道,現在它們卻黏黏糊糊的往我的鼻孔裏鑽,讓我沒法繼續安睡。
    我睜開眼,白到讓我惡心的天花板,冰涼的液體一點一點的往我的血液裏滲透著。
    我是誰來著?
    我想翻個身好好想想這個問題,但是渾身纏滿了繃帶,動彈不得。
    還有什麽來著?
    我吃力的伸出自己的手,呆呆的望著空蕩蕩的手指,是不是少了什麽。
    身邊的椅子上安睡著一名麵目清秀的男子,劍眉間透著縷縷陰柔,像是從我逃課時看過的漫畫書裏英氣逼人的男主。
    他又是……
    哦,我想起來了。
    “軒。”
    我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文軒從淺眠中醒來,亦如冬日山澗猛地撒下了一抹斜陽。
    我微微遲疑了一下,我未婚夫何時生得這般帥氣了?
    “軒!”我懊惱的跟他晃了晃光禿禿的手指,“我的戒指呢?你求婚時送我的戒指呢?”
    文軒似乎比我還驚訝,問我說什麽呢。
    “戒指啊!你求婚時親手給我戴上的!你忘了,五月份的時候你跟我求的婚……”
    我不滿的看著他,文軒是混蛋是要悔婚賴賬嗎?
    我是誰?我是林蒹啊,我是蒹葭的女老板,同時也是軒揚的股東。
    文軒是我的未婚夫,一個被做生意耽誤的廚子,沒事兒就愛領著我吃吃吃。
    “林蒹你……”
    他怎麽叫我的名字呢?他習慣叫我媳婦的啊……
    再說文軒那個神情跟見了外星人一樣,我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繃帶,心裏一驚,難道是我毀容了?
    慌裏慌張的要鏡子,結果看見自己蒼白的臉並沒什麽異常。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
    我試探著問。
    “沒,”文軒立刻恢複了溫和,“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麽受傷的嗎?”
    我想了半天,死活也想不起來,跟他說不記得了。
    “那你記得什麽?”
    這話問的我莫名其妙的,不過我的確覺得自己的記憶斷斷續續的,許是這段時間我累大了吧?
    文軒始終有點不自然,但還是讓我乖乖等他,他去給我找大夫看看情況。
    大夫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然後就出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文軒又領了德叔進來,問我認得這個是誰嗎?
    “我叔兒啊,咋了?”
    文軒今天真的很不正常,反反複複的跟我確認一些事情,甚至有很多我沒印象的事兒。
    到了晚上的時候,文軒癱坐在我床邊的椅子上,一臉複雜的跟我解釋是他最近忙多了,神誌不清了。
    我撇撇嘴,我未婚夫累成這樣了,我就勉為其難的撒個嬌吧。
    我要他抱抱我,我的記憶裏我經常這樣跟他黏糊在一塊,但是今天文軒卻一臉驚喜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把我扶起來往懷裏攏了攏。
    “你終於知道心疼我了?”我白了他一眼,“我之前叫你溫柔點,你每次都差點把我勒成骨折。”
    “誰讓你是病人啊。”
    文軒嘴角微挑,眼神裏滿滿都是寵溺。
    我就又有點迷茫,我未婚夫什麽時候這麽撩人了?
    我在醫院賴了半個月,文軒差點把辦公室都搬到病房來了。看著堆積如山的文件,我有點小心疼,就偷偷的抽了一份來看。
    軒揚要向海外遷移?
    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文軒麵對我的詢問,溫和的摸了摸我的小腦袋,說我怎麽什麽都忘了,當初是我提的意見啊。
    我提的?我隻知道我好像是忘了什麽,不過既然是忘了的,那應該不是重要的事吧。
    “軒,我想回家。”
    住院滿一個月了,我就耍起賴皮來,文軒磨不過我,答應一周之內帶我離開這裏。
    文軒答應我的一定會做到,我便巴巴的等了五天,文軒直接帶著我出國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文軒的臉,始終有種距離感。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文軒一直讓我待在這裏,他自己倒是不辭辛苦的兩國來回飛。我想要插手國內的事兒幫幫他,但是都被文軒給擋住了。
    若我再強調,他就會捏著我的臉說:“你要管就是覺得你男人連那點事兒都做不好?”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鑽我說話的空子了。
    我隻能作罷,但是我很想蒹葭的那些朋友,出了國便與她們基本斬斷了聯係。
    文軒看我委屈得不得了的樣子,便安排讓我去出席一個商會,地點是一個海島度假區,順便幫他跑個合同。
    對方姓武,本來就是個挖煤的,後來包了座山,煤沒挖出來,地皮的價格倒是翻了好幾番。
    臨走前文軒跟我交代:“我想著那塊地皮放在國內就是轉手賣掉,咱們也是賺,不過最好還是盤下來建生產廠。那人的口碑不大好,我也不大願意讓你去,若能談最好,但敢冒犯你的話就不必客氣了,國內有宿家,他掀不起什麽風浪。”
    我聽話的點點頭,便帶上小陳出發了。
    關於那次弄得我渾身是傷的意外,文軒說我是遭人綁架了,回來時全是刀傷和槍傷,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命。
    所以從那以後無論我在哪,身邊都滿滿的一堆保安。我抗議過無數次了,文軒都巧妙的給我堵了回來。
    我看著自己手掌上的疤痕,問小陳我這種連車都不會開的,以前有那麽愛惹事嗎?被仇家傷成這樣?
    “這……”小陳回答的有點不自然,“這仇家咋想的,咱們咋知道呢,是吧……”
    我不滿的看著身邊裏三層外三層的保安,噫了一聲。雖說我連刀都拿不穩,防身術就更不會了,但是安保也不用這麽過分吧。
    真是不愉快的出差。
    什麽商會就更無聊了,來賓裏依稀能見到幾個國人麵孔的,可也沒我認識的。
    我正四處尋找那個武老板的去向想去搭個話,好不容易擠出去了,後麵就又是一陣騷亂,好像是有個先生打碎了酒杯。
    這就把人跟丟了,隻能約私下麵談了。
    我懊惱極了,偷偷的甩掉了所有保安從會場溜了出去。
    這裏的名氣倒不是吹的,夜幕下的海岸線真是美得讓人心醉,我正歡喜的在沙灘上撒歡呢,會場入口一陣騷亂。
    小陳正領著一群人來找我了,我戀戀不舍的看了看身後的海灘,難得出來就要抓我回去?我就任性了一回,顛顛的跑到人家車子後麵躲了起來。
    “林蒹……”
    我嚇得直哆嗦,想著這就被抓包了?一回頭卻看見並不認識的一個男子站在我身後喚我。
    我想我並不認識他,但是應該是見過他。因為我覺得他極熟悉,可能是在國內的時候某個場合與他聊過天吧?
    “您好。”
    我立刻禮貌的伸出手,想跟他握手打個招呼。
    他盯著我的手看了幾秒,我正想著難道是我手上槍傷過後的疤痕有什麽問題嗎?
    他就一步湊到我的麵前,直接把我抱在了懷裏,那力道差不多要把我的肋骨給勒斷了。
    我當時就懵了?這是哪國的禮節?
    “媳婦……”
    他在發抖,似乎很害怕。我慌張的推開了他,卻看見他滿臉的淚痕。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丟下我自己一個人活著……”
    我想他是認錯人了,跟他解釋我並不認識他。
    這話脫口後,他便瘋了一樣抓住我的肩膀跟我說他是龐晙啊。
    龐晙……
    是誰啊?
    我茫然的看著他,再次跟他說我不認識他。
    “你真的把我忘了,還是在氣我?”
    我哭笑不得的跟他說,我是真真的不認識他啊!
    “這是哪來的?”他便又開始研究我的戒指。
    那次戒指不見了之後,文軒便又送了一個給我,我平日裏寶貝的很。而他竟然公然抓著我的手來看,被我十分不滿的甩開了。
    “龐先生,”我真的要生氣了,“我是真不認識您,這個戒指是我未婚夫送的,您要是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剛一轉身,他便又攔住了我,問我:“你未婚夫是文軒?軒揚的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