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是無情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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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凶險折去好幾人的性命,玉家一再安撫眾人,臨了,送了不少壓驚禮品。回程路上,莫幽媞一直沉默不語,莫幽馨以為她是驚嚇過度所致,倒也沒有打擾她。莫幽媞突然低聲說道:“五妹妹,你說這次的意外是不是因為我而起啊?”
“啊?”莫幽馨沒料到她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安慰她說道:“三姐,都說是意外了怎麽會跟你有關係,若是被別人聽了去,豈不是自找麻煩。”
莫幽媞搖了搖頭“那裏是玉府別院,整座山都被圈進在別院裏,怎麽可能會讓那麽凶殘的狼進入別院範圍呢?”
聞言,莫幽馨陷入了沉思,須臾,她似是想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睛“難道是…”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她壓低聲音說道:“三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狼群進去的?難道是玉尋覓?她不會這麽瘋狂吧?”
“今天的圍獵本身就很可疑,或許一開始她們並沒有打算放狼群進來,隻是某種原因打破了他們的計劃從而發生了這麽大的意外。”
“那…這也太瘋狂了,如果沒有刻意安排,狼怎麽會進入他們家別院?依我看,那個玉尋覓肯定是命人抓了一頭狼放進別院,我們進入山林的時候,難怪他們都散開了,肯定就是想害你三姐。”
“我們沒有證據就不要再說了,回到家跟爹娘也不能說這些沒憑沒據的話,記住了嗎?”
莫幽媞嚴肅地看著莫幽馨,莫幽馨無奈點點頭答應她,心中卻還是後怕。當時她跑出去找漓王,結果也沒找到他,倒是霄王送二姐和四姐出了山林,聽了她的求救,這才派人去救三姐的,索性自家姐妹都沒有受傷,不然爹娘還不知道會擔心成啥樣呢。
回到丞相府,消息早已送回,方氏雖然一再追問,莫幽媞幾個難得的都沒有誇大其詞,甚至輕描淡寫幾句帶過。莫幽蘭和莫幽雅也會如此息事寧人,倒是讓莫幽媞和莫幽馨大感意外,隻是看她倆三緘其口,估計也是問不出什麽的,就不知道她們當時是怎麽遇上霄王被他所救的。
玉府別院發生的意外很快傳到皇宮,秦皇對此事沒有深究,反而將漓王成婚的日子定在了下個月十五。距離大婚不到一個月,時間怎麽看都有些倉促,對此,都城又是好一陣猜測。有道是聖意難測,誰能猜到秦皇心裏是怎麽想的呢。
接到旨意,莫幽媞內心是複雜的,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跟秦赤瞳相處。山林中他出手相助,卻又拒絕她的靠近,怎麽看他都應該是對她不滿意的。可是為什麽他沒有說服秦皇收回旨意呢?還是秦皇一定要他娶自己?一切的一切撲朔迷離,她感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漩渦,一個巨大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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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是秦皇批閱奏折小酣之地,除了朝臣們有緊急之事,後宮的皇後或者寵妃可以進,其他人一律不得靠近。
秦赤瞳將輪椅停在正中位置,抬頭看著龍案前低頭查閱奏本的秦皇。秦皇瞄了他一眼,正好與他的鳳眸撞上,秦皇放下手中的奏本問道:“你來找朕又不說話,盯著朕已經盞茶時間,究竟所為何事?”
秦赤瞳緩緩回道:“難道父皇真的不打算給兒臣個說法嗎?”
“你要什麽說法?”秦皇眼目一沉繼續說道:“上次朕已經告訴過你,別的事兒朕還可以考慮,唯有這件事你必須遵從。”
“父皇執意讓兒臣娶莫錦謙之女,恐怕不止是為了牽製丞相府和方家吧?”
秦皇低歎一聲“你不是都已經查清楚了嗎?難道還不知道父皇對你的一片苦心?”
秦赤瞳嗤笑道:“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父皇這是打算讓兒臣靠女人保護嗎?”
“放肆!”秦皇一拍龍案,啪地一聲震得龍案上的奏折散落一地,外麵伺候的賈林也不由抖了下。“朕是秦昭國的皇帝,朕下得旨意任何人都必須遵從,你回去準備大婚事宜吧。”
秦赤瞳知道這次秦皇是下定了決心,多說無益,他能幫的也就這麽多,隻希望方墨塵能明白他的難處。沒有一句話,調轉輪椅轉身離開養心殿。秦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身心疲乏地閉了閉眼,再睜開,他已然又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皇帝。
秦赤瞳前腳離開,賈林後腳走進養心殿內。他心裏清楚地知道,此刻秦皇的情緒不是很好,他堆起滿臉笑容,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彎身恭敬地低聲說道:“皇上,皇後娘娘在外麵求見,您看…”
正埋頭批閱奏折的秦皇,放下手中朱筆,揉了揉眉心歎道:“讓她進來吧。”
“是,奴才這就去請娘娘進來。”
賈林躬身退了出去,不多會兒,一身金黃鳳袍,頭戴鳳冠的皇後,嫋娜著身姿走了進來。秦皇看著風韻猶存的皇後,暗自歎息一聲,神色卻沒有任何表露。
皇後暗自打量了番秦皇,看他麵無異色,想來心情應該不差。她放下了心,屈膝一禮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後不必多禮,這個時候來找朕,不知皇後所為何事啊?”
皇後心中繞了一圈,感覺秦皇這話也不算什麽警示,於是說道:“這瞳兒快大婚了,霄兒比瞳兒隻小幾天,臣妾尋思著,是不是也該為霄兒選個正妃啊?”
秦皇睇了眼皇後默默點頭“確實啊~孩子們一轉眼都長大了,是該為秦昭國多多開枝散葉,皇後心中可有人選了?”
皇後就等秦皇這句話,略帶討好地說道:“漓王妃出自丞相府嫡女,臣妾尋思著,能與霄兒匹配者非玉家三小姐玉尋覓莫屬。”
秦皇斂去眼中冷意,微勾唇角說道:“哦,滿朝文武百官,王公大臣,為何皇後獨獨中意玉家三小姐呢?”
“皇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霄兒身為嫡出卻被封為王位,難道娶個正妃還不如瞳兒的正妃嗎?”
皇後使出後宮慣用的伎倆,舉帕拭淚地看著秦皇,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其實秦皇早已麻木免疫,都隻不過是玩心眼罷了。
“朕沒有偏向誰,玉府別院的意外,還有隱去的那批黑衣刺客,朕可以不去追根究底。秦昭國未來的國君必然是強者,自古以來勝者為王。但是,皇後你要告訴霄兒,朕要的是太平天下,而不是一片混亂,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出了養心殿,皇後將秦皇的話好好分析了一下。他不反對他的兒子們明爭暗鬥,不過凡是要有度,隻要把握好這個度,他們不管做什麽,秦皇都會選擇睜隻眼閉隻眼的。想通這一點,皇後原本提著的一顆心不由放了下來,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為了江山社稷,他對親生兒子們之間的爭鬥,也可以做到冷眼旁觀。傳言皇上有多疼愛秦赤瞳,卻原來隻是掩人耳目,皇後心情甚好的一路賞景悠閑地走回鳳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