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會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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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桓並不管陳瑾什麽掙紮,他將陳瑾扛在肩頭,直接告知趙嶺:“陳瑾扭傷了腳,我帶她回去。”
陳瑾瞠目結舌,五殿下到底是是要幹什麽!
她狠狠的對著他的背捶了一下,怒道:“你給我放下來。”
楊桓才不理她, 簡直把她當做小貓撓癢癢。
他眸中閃過一抹笑意,緩緩道:“放你下來?你傷了腳,能走麽?陳瑾,你聽話一些才好。”
陳瑾雖是一身男裝,可總歸是女兒身。她紅著臉,聲音越發壓低了幾分,帶著濃濃的羞惱:“楊桓!”
楊桓不管那些,扛著她翻身上馬,陳瑾被他擁在身前,二人靠的極近 ,陳瑾深深的喘息,她按住楊桓之手。卻又被他反手握住,揚馬韁一動。
汗血寶馬立時縱出。
朱縣令眼看現在的情形,瞠目結實,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向趙嶺,結巴道:“趙、趙趙趙大人,這這……”
竟是不知如何言道才好。
就算天下人皆知陳瑾小姐是女子又如何呢?他現在總歸是一身男裝前來調查石碑一事。如此也太過不妥了。
呃,便是女子,也不妥。
趙嶺看向楊不三,楊不三嗤笑一聲,跟著翻身上馬,快馬加鞭追趕而出。
趙嶺道:“該看的看,該說的說。活夠了就盡管多嘴便是。”
言罷也是一拂袖上馬離開。
朱縣令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言道才是,他站在那裏,好半響才搖頭低語:“惹不起,惹不起啊!”
而此時,楊桓已然擁著陳瑾往客棧而去,馬蹄落,塵煙起。
陳瑾感覺到楊桓貼著自己的身體帶著些溫度,他突然靠前,呼吸在她頭頂微微起伏。陳瑾往前挪了挪。
楊桓卻瞬間拉住她,低聲道:“你躲什麽?小心一些,掉下馬摔個粉身碎骨,可有人管你?”
陳瑾惱羞成怒,斥責道:“若是殿下不靠我這般近,我自然不會閃躲。男女有別,殿下如此實在很不妥當。”
楊桓低頭看了她一眼,明媚皓齒,顧盼生輝的家人卻偏是冷著一張俏臉。
他伸手將她往後拽了拽,手臂繞過她的身子越發的拉近韁繩,氣息越發的靠近。
他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陳瑾咬住了唇。
他這般行徑,與登徒子無疑。
陳瑾也不知自己前幾日怎麽就覺得這人是個好人,如今出了京,沒了旁人在側,他竟是如此欺負人。陳瑾到底是不曾與男子接觸過多的性子,她又是往前移了移。
楊桓看她這般,無奈的揚起嘴角:“你當我輕薄你?”
陳瑾抿緊了嘴,輕輕的哼了一聲,這聲音低的仿佛消散在風中。
她那張小臉兒真是倔強的可以。
楊桓微微低頭,他的唇幾乎是從她的發上滑過,陳瑾輕輕顫抖起來。
“陳瑾,你當你一個女子前來查案,能夠順順利利麽?還是說,你真的覺得父皇是好心?”楊桓嘲諷一笑,不過很快便是麵色如常,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陳瑾心中不解,回頭看向楊桓。
他眸光深邃,專注的看著前方,“你陳瑾是什麽人?就算是你真的是清河才子陳瑾,也不過是一個無甚名頭還牽扯其中的白身。你說話,誰人肯聽?你可以用父皇壓製他們,但是又知父皇有沒有下其他的命令?你不要忘記,你是陳瑾,傳聞裏能竊國的美玉公子。你是男子尚且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更何況你是一個女子。你女扮男裝,又有欺君之罪。誰人會真的聽令於你?或者說,你又怎麽知道沒有人胡亂揣測父皇的意思,意圖將你這個會竊國的禍根除掉?”
楊桓一字一句,字字都敲打在陳瑾的心上。
她認真的看著楊桓,咬著唇,生出一股難受。
楊桓說的沒錯。
她心中是知曉的,楊桓說的一點都不錯。
楊桓又道:“但是如你與我關係匪淺,那就不同了。”
楊桓目視前方,說道:“我總歸是不想你死的。若你死了,這世上哪裏還有第二個人願意為我的病症費心?又有誰會在發病的時候能夠陪我左右?”
陳瑾認真的看著楊桓,半響,她垂下頭,低聲道:“口是心非。”
楊桓嗯了一聲,反問:“哪裏口是心非?”
陳瑾抿抿嘴,不言語。
二人很快抵達客棧,楊桓率先下馬,攔腰將陳瑾抱起。
雖說知道楊桓是好意幫她, 可是陳瑾心裏總歸覺得別扭,她低語:“你就不能、就不能換個法子嗎?”
楊桓竟是揚唇一笑,生生多出幾分桃花之意。
他問:“換成什麽?背你?不管是背你還是抱你,意思都一樣吧?“
他 扛著陳瑾進門,竟是像山大王強搶民女歸來。
不少人都給於矚目。
陳瑾陳瑾偷偷在他的腋下掐了一下。
楊桓皮糙肉厚,竟是全然沒有感覺一般。
楊桓將陳瑾抱到房間裏,紅葉吃驚的看他們。
楊桓問:“有扭傷的藥膏麽?”
紅葉搖頭:“沒有!”
楊桓微微抿嘴,交代:“去城西的藥鋪找王大夫過來給你們小姐看病,就說她的腳扭傷了。”
紅葉倒是聽話,哎了一聲就衝了出去。
陳瑾輕聲:“為何、為何是他?”
楊桓低下身子,抬起了陳瑾的腳。
陳瑾大驚失色,立刻將自己的腳抽出:“你幹什麽!”
這人竟是這般不顧禮節。
“我看看你的腳傷成什麽樣了。”
陳瑾堅定:“不必了,真的不必了。就算是您要表現和我關係非同尋常,這個時候也不必的吧?又沒有外人看見。”
楊桓垂首,帶著一絲絲笑意:“你想多了,我現在自然不是為了表現什麽。而是……”
他抬眼看她:“真的有幾分關心。”
陳瑾一愣。
楊桓又道:“我也沒那麽信任那位王大夫,現在好生幫你看一看,免得你被人治死了。”
說話的功夫,楊桓已經脫掉了陳瑾的鞋子。
陳瑾一雙小腳如同白玉一般,她的腳踝之處有些發紅。
楊桓手指輕輕撫上陳瑾的腳踝,她蹙眉:“您真是、真是……”
一時間,她倒是不知說什麽才好了。
楊桓抬頭看她,微笑問:“當初我劃開你的衣襟,酥。胸半露,你尚且不曾有一分緊張。十分的倔強隱忍,為何今日又不是那般樣子?”
楊桓的手指帶著些粗糲,他摩挲過她的腳踝,帶著些微微的粗糙感。
可是卻又有癢麻,讓人難以平靜下來。
陳瑾低頭看向單膝蹲在她腳下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困惑。
她抿著嘴,難以抑製自己的緊張,不過卻又道:“那又不同,生死攸關與現在,總是不同的。”
楊桓搖頭:“沒有不同,其實任何時候都沒有不同。”
他眸光閃了閃,仿佛她的腳是什麽珍寶一樣,輕輕放下。
再次起身,他居高臨下的盯著陳瑾,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肌膚透白的像是透明一般,雙眸漆黑又亮晶晶,唇瓣兒更是淺淡的櫻粉。
如斯美人,奈何坎坷。
他想,若是她自小就被當成女孩子養大,錦衣華服,貌似天仙,精才絕豔。那麽必然無數的男子登門提親,想那求親之人必定會踏破陳家的大門。
而這樣傾國傾城的動人之姿,不知多少男人忍不住自己的欲。望。引來多少的爭奪。
而現在,她自己卻沒有意識到自己麵臨多少殺機。
楊桓認真:“陳瑾,你猜,這世上有多少人想你死?”
陳瑾搖頭:“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死,如此就好了。”
就算是這樣的時刻,她依舊是雲淡風輕。
“可是,你是陳瑾,你懂麽?”楊桓抬起了她的下巴,低語:“石碑預言,不管你是男是女,都是你的催命符。”
楊桓的話她聽明白了,她也不傻,就算是開始不懂,但是現在經過楊桓的點撥卻還是懂了一些。
她是可能“竊國”的陳瑾,就算她現在身負皇命,可是還是有很多人會想要殺她。
畢竟,竊國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皇帝不需要殺她,因為隻要給她放出來,就有無數的正義之士要殺她。
陳瑾的手攥成了拳放在膝蓋上。
楊桓看著她清瘦的身影與單薄的肩膀,隻覺得心一抽抽的難受。
她其實隻是一個小姑娘,少時要承受那麽多;現在又要如此,別人不心疼,他心疼。
看著這樣可憐的小陳瑾,他就想到那個少年時期就背井離鄉遠在邊關的楊桓。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如同自己的幾個哥哥一樣死於戰場,死於非命。他想想遠在上京的家人,但是那些人卻沒有想他。
而後,他再也不需要那些了。
他現在想要的,竟是眼前的少女。
隻一眼就會讓人深藏於心的清冷妍麗少女。
楊桓心中一時動情,他突然就低下身子抱住了陳瑾。
陳瑾一僵,推拒:“楊桓……”
竟是直呼其名了。
楊桓不肯放手,他緊緊地抱著陳瑾,抿嘴道:“我會護著你!不管如何,一切都有我!”
陳瑾抬眼看向楊桓,他將她拉在懷中,認真又低沉,分外的堅定:“陳瑾,我不會讓你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