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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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涼風習習。
眾人搭了一個小棚子暫做休息,雖然如此,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朱妙妙想要去馬車上跟陳瑾主仆一起休息,被陳瑾拒絕。
她心中惱火又鄙夷。
這等俗氣女子,不過就會拈酸吃醋,連自己一點麵子都不要了。哪裏是個不好對付的?外界謠傳種種,想來都該是謬傳。她能數次逢凶化吉,想來也是靠五皇子護著。
想到這裏,朱妙妙輕輕的靠在一角,不再言語,視線卻落在陳瑾的方向。
陳瑾似乎已經休息,在馬車上休息,也並不能多麽舒服。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朱妙妙閉上眼睛假寐。
今晚他們是都吃了晚膳的,想到這裏,她淺淺揚了一下嘴角。誰又知曉,她在幫忙的時候已經搞了小動作呢。
一陣風吹來,護著守衛的四個男子皆是有些疲倦的樣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朱妙妙立刻睜眼,她起身輕手輕腳鑽進了帳篷,帳篷之中,諸人正在休息。
她輕輕喚了一聲:“七殿下。”
楊鈺一點聲音也無,不似睡著,更像是中了藥物昏迷。
朱妙妙並不放心,轉身又看楊桓,聲音稍微抬高了幾分:“五殿下。”
仍是沒有任何回應。
她抬起腳尖兒輕輕的碰了碰似乎已經睡得深沉的楊不三,嗬了一聲唾道:“一群廢物。”
她轉身便走,動作利索了很多。
從領口掏出一隻哨子,她使勁兒一吹,傳來一陣怪異的鳴叫。
不等援兵到來,她率先來到馬車,一把掀開簾子。
馬車之中,陳瑾與紅葉都斜斜的靠在馬車之上,並未睡著,稍作休息的樣子。
朦朧月光之下,朱妙妙嫉妒的打量陳瑾。
陳瑾長得甚美,她不常笑,慣是透著清冷疏離,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兒,猶如怒放的傲骨寒梅。可若是一笑,猶如春暖大地嬌美靈動。如春日裏突如其來的百花齊放。
這樣的人,男人趨之若鶩。卻讓女子視為恨之入骨的仇敵。
她瞬間掏出自己的匕首,冷冷的看著陳瑾:“自恃貌美,我要讓你死了都是個醜八怪。”
她的匕首瞬間刺向陳瑾明淨白皙的臉蛋兒。
還不等碰到,陳瑾一個閃身,匕首直挺挺的刺在了馬車之上。
陳瑾一腳踢了過去,朱妙妙沒有防備,摔倒在地。
陳瑾動作很快,她竄出馬車,緊跟著就想要製住朱妙妙。
隻卻不想,朱妙妙倒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一個閃身躲過,反擊起來。
陳瑾被她攻擊,往後躍去。
朱妙妙餘光掃到帳篷,眼看眾人並未起身,得意的笑了起來:“陳瑾,就算是你沒有昏迷又如何?現在你又哪裏有什麽幫手呢?”
月光下,兩位姑娘倒是對峙起來。
朱妙妙冷酷:“把太醫院的院誌交出來。”
她緊緊的盯住了陳瑾,猶如一條毒蛇。
陳瑾揚眉,反問:“你是什麽人?或者是,誰指使你來的?”
她實在不知,這件事兒到底還要牽扯多少人。
似乎什麽樣的人參與其中,她都不覺得奇怪了。
“我們陳家,到底與你們有什麽冤仇要被你們這樣陷害?”
朱妙妙並沒有回答的意思,她冷冷一笑,說道:“你下去問你的親人吧。”
話音剛落,就看四名黑衣人疾奔而來。
想來朱妙妙先前的哨聲正是為了將他們喚來。
朱妙妙多了幫手,冷笑出聲:“你沒有中迷藥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要死?剛才是安安靜靜什麽也不知道的死去。而現在隻能痛苦的死去了!陳瑾,這是你自找的。”
言罷,她一擺手,周遭四人立時將陳瑾圍住。
陳瑾不動聲色,她冷冷的看著朱妙妙。
朱妙妙就是厭惡她這副清冷看淡一切的樣子。
她抽出一把劍,說道:“快點把院誌交出來,張之允是不是給了你!”
她憤恨不已。
陳瑾平靜的看著她,好半響,她的嘴角慢慢的揚了起來。
朱妙妙突然就覺得哪裏不對,她疑惑起來,隻是還不待想的更多。突然間一陣風起,眾多侍衛竟是迅速的起身,將他們團團圍住。
朱妙妙一愣,還不待有反應, 楊不三一個健步,騰空而起,瞬間一個手刀劈在朱妙妙身上。
而其他幾個人雖然抵抗,卻很快就被拿下。
前後動作不過才一炷香的功夫。
楊桓來到陳瑾,低聲問:“沒事吧?”
陳瑾淺淺的笑,她搖頭,說道:“無妨。”
她哪裏會有事兒呢!
紅葉一下子蹦下了馬車,剛才她安靜的裝睡。真是嚇死了呢!
她就說這個狐狸精不是好人,果然是存著壞心。
“小姐,她果然是壞人。”
陳瑾揚頭:“人不能死。”
他們原定是不動聲色慢慢的回應將人控製住,倒是不想,朱妙妙自己這般沉不住氣,竟是在水中下藥。
隻是她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一切都被七皇子看在了眼中。
楊鈺搖晃著折扇,翩雅淡然:“這樣的小伎倆也在我麵前使,當真是把我們當成草包了。”
趙嶺很快處理好幾個刺客,他道:“殿下,您看……?”
楊桓:“我已經飛鴿傳書,稍後會想將他們分別押解回京。同時,我們也快馬加鞭,盡快抵達京城。”
趙嶺回了是,他眸光微閃,轉身安排。
陳瑾認真:“我們一路也要更加小心了。”
雖然不知道朱妙妙知情多少,但是陳瑾卻相信一定會有人劫人,亦或者殺人滅口。
果不其然,雖然快馬加鞭進京,路上也經曆了兩次攻擊,好在楊桓等人十分的颯爽利落。這次出門的也大多都是大內侍衛,並不是尋常武藝泛泛之人。
而楊桓本就連自己人也不全然相信。
因此倒是不讓任何人接觸朱妙妙了。
也不過就是這麽七八日的功夫,他們倒是提前趕回了京城。
重新回到京城,陳瑾竟是有股子恍如隔世。
京城到底比別處熱鬧許多,他們一路舟車勞頓,匆匆趕路,甚為風塵仆仆。可饒是如此,她還是第一時間與楊桓楊鈺兄弟二人一同宮。
行宮內院,灰牆紅瓦,古樸肅穆。
不知為何,一進這皇宮之中,似乎平白的心情就慎重幾分,也嚴肅壓抑幾分。
為首的小太監引著路,宮中慣常捧高踩低,楊桓楊鈺兩位皇子都是未來儲君的人選,十分重要的人物。
小太監自然是十二萬分的小心。
雖然陳瑾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但是能得到兩位皇子的青睞,總歸都是該小心翼翼。平白多了幾分尊貴。
楊桓自從進京話都少了幾分。陳瑾知曉,於她而言,這皇宮是壓抑著她的一座大山,陛下是隨時掐住她脖頸的催命符。而對於楊桓而言,這皇宮就是沒有親情,永遠得不到認可的冰冷之地。是他隻能壓抑自己情緒,將這裏當做一個戰場的冷酷之城。
她側眸看向楊桓,與他四目相對。
楊桓似乎察覺到她的關切,柔和著笑了一下。
她每次見父皇都是自身難保,可是卻還有心思擔心他。
楊桓心中莫名的溫暖。
他緩和一下,問道:“近來宮中有什麽事情發生麽?”
問起此時,小太監趕忙稟道:“並沒有什麽的。一切也都還好。”
說話功夫,已然抵達禦書房,張公公已經等在門口,看到三位,袖子一甩,請了安。
話音剛落,就看一美髯公老者,年屆五旬,身著官服,筆直硬朗。
乍一相遇,老者正待請安,楊鈺便喜形於色:“舅舅。”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楊鈺的親舅舅,當朝召太尉。
召太尉一直都是陛下十分倚重的老臣子,也算是陛下的心腹。
雖然七殿下打斷了召太尉,不過他還是十分本分的請了安。之後又道:“殿下剛回宮,還是快去與陛下請安吧。”
他的視線落在陳瑾身上,並未打招呼,很快的飄過,又道:“稍後舅舅在親自宴請你。”
楊鈺笑著道了好,一看便知與召太尉關係極好。
三人不做更多停留,很快的進了門。
皇帝此時正在批閱奏章,眼看三人齊刷刷的跪下,不發一言。繼續批閱。
陳瑾垂著首,不敢瞻仰聖顏,隻靜靜的等待。
大抵也有一炷香的功夫,皇帝似乎終於將奏折看完。
他隨手端起白玉茶杯,抿了一口道:“起來吧。”
視線從三人身上掃過,他道:“你們倆回宮休息吧。”
楊桓立刻道:“兒臣還有重要事情要稟給父皇,而且陳瑾小姐……”
茶杯陡然砸了出來。
皇帝冷笑,聲音中壓抑著怒火:“說什麽?說你與陳瑾半路勾搭成奸?”
他的視線布滿了冷意,一時間竟是讓人覺得恐怖無比。
陳瑾二話不說,立刻跪下,她並不慌張,平靜道:“陛下,民女可以解釋。”
她習慣性抬眸要說,又覺得這樣十分不妥,立時垂下眼瞼:“懇請陛下讓民女訴說清楚一切。”
楊桓與陳瑾雖然相處不久,但是也是傾心相待,彼此十分了解對方。
陳瑾一開口,他就知這丫頭要說什麽了。
十有八~九,她是要撇清關係了。
不知為何,他竟是也平靜下來,跟著跪下:“父皇,我們不是勾搭成奸。”
皇帝哦了一聲,冷眼看他。
楊桓這時竟是還能露出一抹笑意,他認真道:“我們是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