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一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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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桓!”
    陳瑾擔心的叫了出來,召迎玥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哈哈大笑:“好,太好了!你也該死!你們一起死吧!”
    她舉刀又衝,楊桓一個措手,踹了過去,召迎玥碰的一聲砸破窗戶,直接掉向了樓下。
    二樓的高度,陳瑾不管她會如何,反而是一把拉住楊桓,哭了出來:“子桓,子桓,你沒事兒吧?子桓……”
    她急切:“叫大夫,紅葉,你快叫大夫啊!”
    紅葉呆愣愣的沒動。
    陳瑾抱著楊桓哭的淚流滿麵:“你不要死,子桓,你不要死……”
    她回頭,惱怒:“你叫大夫啊!”
    正欲再說什麽,楊桓慢慢的坐在地上,他拉住陳瑾的手,低語:“你答應我,跟我成親好不好?不要再不理我,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我知道父皇威脅你,我知道你很為難。可是一切有我,隻要你願意,一切都有我……”
    他低聲:“瑾兒,求你,你答應我好不好?”
    陳瑾:“叫大夫……”
    楊桓搖頭:“不叫,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叫大夫。瑾兒,我的瑾兒……”
    楊桓不斷的呢喃,她拉著陳瑾不放手。
    陳瑾哭的厲害,眼看楊桓這樣不聽話,她忙不迭的點頭,“我答應,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子桓,你好好的,好好的呀!”
    她知曉自己是不能失去楊桓的,那樣好的一個人,那樣喜歡她,也被她喜歡的一個人。這世上是不可能再有了。
    陳瑾:“我愛你,子桓,我不要你死。你說過……”
    “我不會死。”
    楊桓拉著陳瑾,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我不會死。你看。”
    陳瑾一愣,懵懵的看著楊桓。
    楊桓:“我沒事。”
    他掀開了自己的衣服,陳瑾一看,果然,他身上竟然沒有傷痕,隻有淡淡的紅痕。
    隻不過,楊桓隨身攜帶的一塊玉佩竟然被刺裂,滿是裂痕。
    陳瑾終於明白剛才紅葉不肯叫大夫的古怪,若真的受傷,怎麽會沒有血跡?是她關心則亂了。
    楊桓眼看陳瑾神態變幻莫測,立刻抱住她,低聲道:“我不許你離開我。”
    他呢喃:“你都答應我了,答應和我在一起,不許反悔。”
    陳瑾沉默不言語。
    楊桓有些慌,說道:“我不是故意騙你擔心,我是想立刻告訴你的。隻是看到你這樣急切,我就想騙你答應嫁給我。因為我是那麽喜歡你,瑾兒,我知曉我這樣不好。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陳瑾,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楊桓擔心的看著陳瑾,認認真真的看她,眸光裏有許多的不自信。
    陳瑾安靜的看著他,越是不說話,楊桓越是心慌。
    他已然不知道說什麽, 隻能呆呆的看著陳瑾,等待她的話。
    陳瑾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胸口,她低聲:“就算沒傷,也疼吧?”
    楊桓一愣,隨後搖頭,果斷:“不疼,這不算什麽。隻是我的玉佩……”
    陳瑾看著這滿是裂痕的玉佩,知曉這已然不能戴了。
    她輕聲:“這塊玉佩有什麽意義嗎?”
    楊桓似乎一直戴在身上。
    楊桓低頭看了一眼,說:“這是我自小就戴在身上的,小時候伺候我的嬤嬤說,這是母後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掛在我身上的,可以保佑我平安……”
    頓了一下,楊桓說道:“我想,她的意思應該是我自己真正的母後,不過我當時不明白罷了。”
    不過現在想想,有時候有些事真的很難說,誰能想到有一日,這塊玉佩真的就保了他的平安。
    “瑾兒,你還沒答應我……”
    楊桓執著的看著陳瑾,隻想要一個答案。
    陳瑾安靜不言語。
    “瑾兒……”
    陳瑾抬手撫上楊桓的下顎,低語:“我哪裏好?”
    楊桓:“哪裏都好,因為你哪裏都好,這世間會為我赴湯蹈火的女孩子,也隻有你一人了。所以我必然要以身相許。陳瑾,你幫了我,我以身相許;我幫了你,你也以身相許,好不好?”
    陳瑾微微嘟唇:“哪有這樣的。”
    楊桓:“我不管,一定要。”
    他難得這樣孩子氣,陳瑾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像,我不答應也不行了。”
    楊桓一呆,立刻明白陳瑾是真的答應了他的話。
    他瞬間將人抱起,高興的轉圈:“太好了,陳瑾,太好了。”
    陳瑾被他的笑容感染,也高興起來:“你是不是傻呀。”
    “我就是太聰明,才能夠和你在一起。”
    若不是我們經曆這麽些,你會沒有隔閡的接納我麽?陳瑾,我不是傻子,我是太聰明。
    “陳瑾,我愛你!”
    楊桓終於放開陳瑾,他緩緩低頭,輕輕的親上了陳瑾的唇,陳瑾順勢摟住他的脖子,低聲:“我也愛你!即便是有很多的困難,可是這一次,我相信自己可以和你一起麵對。不管經曆什麽,我都不放手。”
    二人就這樣激烈的交織在一起。
    紅葉默默的關上了門,將所有的一切都阻隔在了門外……
    ******
    召迎玥從二樓摔下,沒有死,但是卻摔斷了腿。
    而因為她的這個舉動,召家更是雪上加霜。
    陳瑾第二日在早朝的時候列舉了無數的證據,一來證明了楊桓的清白;而二來則是證明當初江南的貪腐案,召太尉不是一點都不知道。淩少白給她送過來的證據正好可以說明這一點。
    他沒有參與,但是卻是利用了他們狗咬狗 的心態除掉了自己的政敵。不僅如此,還在這一次覬覦周尚書的財產,進而將錯就錯想要除掉趙嶺拿到這部分銀錢。
    而烏金衛的密室資料可以證明,當初趙家老大的那個私生子,確實被趙大人抱走了,檔案裏就記在了趙嶺的身世,懷疑與此有關。
    沒人知道,這份資料是被陳瑾篡改過的假資料。連趙嶺終其一生,也都不知曉。
    雖然假皇後和周尚書以為趙嶺是他們的兒子,其實卻不是。
    趙嶺無辜。
    可是其他人並不。
    召太尉除卻做了這些,還刺殺周尚書與陳瑾,已經被捉拿當場。
    這樁案子是陳瑾調查的,不過最後審判的時候確實蔣尚書。畢竟,陳瑾那麽年輕,總歸不能讓她做這些。
    於理不合。
    縱然已然有許多的於理不合,可是多少還是顧忌的。
    蔣尚書的動作很快,幾乎是很快就判了召家及相關人士的罪責。
    說來也是可笑,召太尉竟然與假皇後和周尚書同一天處斬。
    蔣尚書動作這樣快,人人都曉得這是陛下的意思,隻是這個時候誰人也不敢多言。畢竟,七殿下都已然被關起來了。
    召家眾人,都被發配邊疆,倒是楚家兄妹因為牽扯不多而逃過一劫。
    當然,真正逃過一劫的是楚小姐,她在最後的關頭做了最重要的選擇。楚公子雖說牽扯不多,但是多少有牽扯,也因此受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牽連。
    可是相較於召家其他人發配邊疆,這又顯得十分輕微了。
    楚小姐走的那日專程去客棧看望了陳瑾,她自己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真正幫了她的人是陳瑾。她也是真的感謝陳瑾在關鍵時刻為她說話,證明她完全不參與召家的事兒,並且曾經從中通風報信。
    當然,這些外人又不知曉了。
    不過楚小姐回到家鄉之後,終其一生,都沒有在踏入京城一步。
    ******
    深秋時分,眼看天氣漸漸涼了起來,甚至沒幾日的功夫陳瑾就要去翰林院報道。
    這也到了假皇後處斬的日子。
    陳瑾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自己會如何,但是這一次,她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親眼見證一下仇人的死亡。
    這幾日風大,陳瑾披了一件大紅色的鬥篷,她帶著兩個丫鬟及吳鏢師一同來到菜市口。
    這裏是斬首的地方,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到了晌午,風倒是漸漸的停歇了,監斬的官員正是刑部的蔣尚書,蔣尚書遠遠的就看見陳瑾了。
    畢竟,這樣的日子,誰人又會穿一身大紅色的衣衫來呢!
    不過想來也是,也許召太尉尚且好說,但是假皇後與周尚書確實是她實實在在的仇人。
    假皇後瘋了許久,可是今日看到周尚書卻哭了出來,一下子正常了,二人手牽著手,一同跪在那裏赴死。倒是誰不出是真的有情,還是無情。
    而陳瑾看著他們這般,也不清楚當年他們為何願意答應。
    按照周尚書的才華,若是他們不這樣做,也許未必過的差,也可以幸福的過一輩子。不至於如此的。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人的選擇就是如此。
    而陳瑾對他們也生不出一分的同情,她的親人死的何其無辜,他們可曾想過呢?
    陳瑾安靜的站在很遠的位置,她並不靠前,一陣微風吹來。
    陳瑾迷了眼,她抬手輕輕的揉。
    一隻手帕遞到她的麵前,陳瑾側頭一看,竟是楊桓。
    “你為什麽來?”
    楊桓:“我知道你會來,若不是你會來。我不會來 的。”
    他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隻是笑容不達眼底:“我不知道,這個姨母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
    陳瑾反問:“重要嗎?”
    楊桓一時語塞。
    是啊,重要嗎?自小就冷待他的人,恨他母親入骨的人,重要嗎?
    真的不重要的。
    此時劊子手的刀已經舉起。
    他攬住陳瑾:“看死人會做噩夢的,不要看!”
    “那你擋住我的眼睛。”
    他輕輕的伸手擋住了陳瑾的眼,一陣驚呼聲響起,陳瑾在黑暗中低聲問:“人……死了嗎?”
    楊桓:“死了,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