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顧先生今天給阿澤脫褲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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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傍晚六點,李公堤得月樓。
    陸承澤看上去比陳瑜還要緊張,在陳瑜挽上他的手臂的時候,瞬間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
    陳瑜有些委屈,抿著唇角,就著得月樓門口大紅的燈籠,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陸承澤。
    陸承澤這麽一動作也如夢初醒,往前了小半步,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良久才囁嚅了一句:“抱歉,我有點緊張……”
    他狠狠地握拳,想要讓自己不斷顫抖的手不再痙攣。
    陳瑜有些打鼓,開始懷疑裏麵是不是有他的初戀情人,嘴上卻安慰著:“那些都是你的同學,你緊張做什麽?”
    是啊,都是自己的同學,有什麽好緊張的?而且,而且他還帶著人一起來的。
    他低頭看著陳瑜,她今天真的是“不會給自己丟臉”,化了淡妝,挽起頭發,穿著碎花裙子,顯得嬌俏又精致。這樣的人在懷,又有什麽好怕的?難道他顧竭揚還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跟自己有什麽拉扯不成?
    再說了,那個人也不一定來啊……
    這麽想著,他又開始猶豫:如果那個人不來,自己來了又有什麽意義?
    渾渾噩噩的,他隨著其他客人一起進了得月樓的大門。
    陸承澤來得不算早,也絕對算不上晚,包廂裏已經聚了一大波的人。那些個同學跟之前大變樣了,陸承澤差點不能夠把他們與之前的那個人對上。
    “讓我們看看是誰來了?”常興華坐在主位上,正對著門口,看到門被推開,立即就站起身來,“承澤!”
    包廂裏陸陸續續響起了掌聲,還有喝彩聲,聽得陸承澤一臉莫名其妙,隨即又笑了出來:“什麽情況?”
    他帶著陳瑜往前走了兩步,卻在看到角落裏那張小八仙桌正在打撲克牌的男人之後開始發愣。
    顧竭揚摩挲著手中的牌麵,那雙眼睛卻像是盯緊了獵物的雄獅一般盯著他,讓他遍體生寒。
    牌友不過是回頭看了一眼陸承澤,禮貌地笑了笑,又立即轉過身來,打算繼續打牌。可是一看原本應該出牌的顧竭揚,正死死地盯著陸承澤,他又不敢出聲提醒,隻能夠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陸承澤的身側。
    常興華似乎是聽到了角落裏打牌人的心聲,突然壞笑一聲:“快說你旁邊那個是誰!”
    “哦——”
    在場的同學都開始起哄,陸承澤在這些唏噓聲中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角落裏的顧竭揚:“這是我的同事,叫陳瑜。”
    “是嗎?”
    “隻是同事嗎?”
    “這次聚會說是‘拖家帶口’,可沒說可以帶同事啊!”
    班裏的男生開始輪番問話,讓陳瑜忍不住紅了臉,挽著陸承澤的手臂收緊,慢慢靠上他的臂膀,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似乎想以此尋求安全感。
    常興華走上前去,攬著陸承澤另一邊肩膀:“女朋友就女朋友嘛,大家又沒有嫌棄你進度慢,你看,在座的不還是有光棍嗎,是不是啊!”
    角落裏正打牌的幾個人突然抬頭,狠狠地剜了一眼常興華,後者絲毫不畏懼:“你看看你們,隻知道打牌,那些沒打牌的不是在照顧女朋友,就是在照顧小娃娃,你們還不努力找對象——看什麽看,看什麽看,人家顧竭揚可跟你們不是一路人,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你看看你們!”
    陸承澤在聽到“未婚妻”三個字的時候,渾身像是過電似的,不敢再抬眼看向那個角落,好在常興華處在十分亢奮的情緒當中,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引著他和他的同事入座。
    陸承澤不去看,但是不代表他沒有察覺到那人的視線總在自己的身上逡巡。就像是他剛回國的那天,他慵懶地坐在對麵的沙發裏,絢爛的霓虹燈給他臉上打上陰影,晃著杯子裏的酒液,漫不經心地看著他一樣。
    “誒,承澤,我聽說你剛辭了政府的工作啊,那可是公務員誒,你怎麽這麽傻啊?”
    問話的姑娘當時在班級裏不算是很突出,畢業了之後找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後來聽說公務員的待遇好,就開始一心想著要考公務員。剛剛閑聊的時候聽到陸承澤竟是把鐵飯碗給丟了,恨鐵不成鋼。這不,陸承澤剛落座,就開口問了。
    陸承澤的心下一沉,忍不住再次抬眼,去看他正對麵八仙桌上的顧竭揚:其實趙夏蕊隻不過是他辭職的一個原因,更多的原因是顧竭揚——他怕單位裏有人扒出來他跟顧竭揚的關係,他怕顧竭揚蒙羞。
    ——他顧竭揚能夠配得上公主,而不是跟自己這種平平無奇的、甚至還是個男人的人在一起。
    “家裏出了一點變故,要回去照顧母親。”他頓了頓,拍了拍陳瑜的手背,不知道是說給顧竭揚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而且,如果不換工作的話,我也遇不上她……”
    突然被提名的陳瑜羞得滿臉通紅,完全不敢去看周圍的人戲謔的眼睛。
    顧竭揚冷哼一聲,把手中的紙牌讓給身邊看牌的人,起身離開了八仙桌,在主桌落座。
    同學們陸陸續續落座,也慢慢熱鬧了起來,談著畢業幾年來各自的變化和趣事。陳瑜喜歡小孩子,自發地跑過去跟小孩子玩了起來,陸承澤抬頭去看,抿著唇笑著。
    ——或許他也可以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有一個賢惠的妻子,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可是一想到這些都與顧竭揚無關,他的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吃飯半途,陸承澤去了趟衛生間,卻在洗手的時候,突然被人捂住嘴,拉進了廁所的隔間。
    五星級酒店的衛生間也是豪華裝修,小小的隔間都有五平米,兩個大男人站在裏頭完全不覺得擁擠。
    隔間門“嘭”的一聲關上,陸承澤被人麵對著牆摁著,雙手被拉到頭頂固定住,動彈不得。那人像是一個犯了毒癮的人一般,在他的脖頸間嗅著、親吻著,嘴裏呢喃地喊著他的名字,另一隻手伸過去試圖解開他的腰帶。
    陸承澤幾乎在瞬間就知道身後人是誰,這樣的動作、這樣的場景讓他羞恥不已,連帶著身子都在顧竭揚的手下顫抖了起來:“顧竭揚!你、你要做什麽!”
    腰帶的鎖扣叮叮當當,卻半天不掉下來,顧竭揚像是忍不住了似的,單腿頂到他兩腿間,蟄伏在胯間的猛獸蹭著他的臀縫,讓陸承澤隔著重重阻礙都能夠感受到他的硬度和熱度。
    “阿澤、阿澤,我想你了,它也想你了……”顧竭揚吮吻著他的後脖頸,熱氣噴灑在陸承澤的後脖頸,引起後者的戰栗,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冷靜了下來,“你先讓我看看你膝蓋上的傷,好不好?”
    陸承澤聽到前半句,淚水突然滾落下來,放棄了掙紮,任由顧竭揚慢慢解開他的腰帶,拉著他坐在馬桶蓋上,而他自己單膝跪在他的腿間,把他的褲子往下拉著,小心的模樣,就像是那道傷口還沒愈合一樣。
    膝蓋上的傷早就已經好了,隻留下兩塊深色的傷痕。
    那天晚上在車上,顧竭揚看著透著鮮紅的兩段繃帶紅了眼,卻又不敢直接觸碰,當時他暗下決心,要好好照顧他,隻是他不曾能夠兌現。
    他低下頭去,虔誠地吻在傷疤上。
    陸承澤似乎是被高溫的唇瓣燙到了一樣,猛地瑟縮了一下,立即站起身來提起褲子,慌亂地擦幹自己的淚水:“你現在看也看了,讓我出去。”
    顧竭揚不肯他再有任何語言,捧著他的臉,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