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顧先生今天破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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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承澤這趟衛生間去得有點久,陳瑜跟周圍的人並不熟,坐在桌子上看著別人相談甚歡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外人,便把更多的心思放在等著陸承澤回來這件事情上。
    陸承澤剛一出現在門口,陳瑜趕緊迎了上去,親親熱熱地挽著他的手臂,跟他一起入座。
    隻消一眼,陳瑜便發現發現他的眼眶有些發紅,嘴唇帶著曖昧的水光,西裝褲也有些皺巴巴的,她不動聲色地皺起了眉頭:他剛剛是做什麽事去了?
    她下意識地往回頭看向大門口,恰好看到顧竭揚從門外走了進來,又正好跟他的視線相交。
    顧竭揚冷哼一聲,挑釁似的用自己的拇指擦了擦唇角,又大跨步地向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陳瑜突然像是被獅子舔了一口似的,打了個冷戰。
    陸承澤一頓飯吃得不知其味,腦子裏都是剛剛在衛生間裏發生的那一幕,被顧竭揚服侍的那種噬骨的快感似乎還帶著餘韻,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淌著。
    陳瑜更是委屈,剛剛顧竭揚那一眼,分明帶著敵意,她甚至不清楚,為什麽那看上去那樣可怕的人會對自己不友好。再說聚會那麽多人,她根本不好意思動手夾菜,幾次看向身旁的陸承澤,期待著他能夠照顧自己,可是對方像是沒感覺似的,甚至很多次都在走神。她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摸不清對方的心思。
    吃完飯之後自然不會就這麽散了,常興華開始提議大家去ktv,可大多數都是已婚人士,甚至拖家帶口,自然是婉言謝絕。陸承澤更是沒有心思,隻想著先把陳瑜送回家,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常興華拍了拍陸承澤的肩膀:“誒,下次我們再約啊!”他拚命擠著眼睛,然後大聲喊了一句,“女朋友真的很好看,什麽時候辦事兒通知兄弟啊!”
    一旁的陳瑜紅了臉,羞澀地抬頭看著陸承澤。
    陸承澤接得也快:“到時候不會忘記你的。”
    和胡詩筠的那場鬧劇般的婚禮,陸承澤也並不覺得是一件喜慶的事情,所以消息沒有擴大,隻邀請了顧竭揚和常興華,而且這兩人的口風都很緊,所以幾乎這些個同學,都不知道他逃婚的事情,更沒有人會去陳瑜麵前大嘴巴。
    顧竭揚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承澤,隨後又跟著常興華那一波,去了ktv。
    陸承澤送陳瑜回家,一路上女孩子都很沉默,像是懷著沉重的心事。他雖然也是疲憊無比,卻依然要照顧女孩子的情緒。
    “怎麽了?你看上去不太開心。”
    陸承澤微微笑著,昏黃的路燈灑在他的臉上,盡管是在昏暗的車廂中,硬是被陳瑜看出了溫暖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說出心裏話。
    “嗯,大概是因為陌生人太多了,不太自在。”她回過頭去,看著陸承澤單手開車的側臉,“不過為了你,我會努力去適應的。”
    女孩子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陸承澤不知道該接些什麽,隻能夠扯了扯嘴角,裝出一個笑容來。
    很快,陳瑜又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著她上大學的那些個同學,事無巨細,毫無城府,讓陸承澤突然有種負罪感,他不應該耽誤這麽好的女孩子,他這麽壞的人,活該要抱著對顧竭揚喜歡,單身一輩子,再帶著這份見不得光的感情,在黑暗中慢慢腐爛。
    家裏黑漆漆的,趙夏蕊出去家訪,還沒有回來。
    也好。
    至少他還能夠在安靜中,將自己今天看到的顧竭揚好好地回味一遍,狠狠地將那個自己思念到呼吸都開始痛的男人記在心裏。
    他沒有開燈,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的房間,然後把自己摔在床上,閉著眼睛,用力吸了吸鼻子,像是要回味今天在席間有顧竭揚氣味的空氣一般。
    驀地,門鈴被按響,在寂靜的黑暗中十分刺耳。陸承澤一個激靈,坐起身來,想著大概是趙夏蕊回來了,忘記帶鑰匙。
    “來了。”他幽幽歎了口氣,在去開門的路途當中順手打開燈,又裝作很開心的模樣,“媽你是不是忘記——”
    他突然消音,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外麵披著一身月光站著的,分明是顧竭揚。
    “你——”陸承澤下意識地看向身後,供桌上擺著一張黑白照片,陸錫那無神的眼神,似乎在看著他。陸承澤瞬間反應過來,想要把門關上,卻被顧竭揚抵住,那力道容不得他拒絕。
    “你做什麽?”陸承澤急得紅了眼眶,趙夏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回來,可是顧竭揚一臉陰沉,分明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顧竭揚!”陸承澤幹脆鬆了手,猛地打開門,那人就這樣裹挾著夜色的冰涼登堂入室,狠狠地將陸承澤抱在懷裏,一言不發。
    “你到底想要怎樣?這兩個月大家不是過得很好嗎?為什麽要來招惹我?”陸承澤覺得自己太軟弱了,就像是現在這樣,對方都還什麽都沒說,他就已經軟了身子,渾身都在打著抖,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牙齒互相磕碰的聲音。
    “沒事,沒事。”顧竭揚應該是察覺到了懷裏的人的害怕,出聲安慰著,深情得撩人,“沒事……”
    陸承澤貪戀他的懷抱,卻又不得不離開,他劇烈掙紮著,猛地推開他,倒退了幾步,踉蹌著從架子上摸出個什麽,就丟了出去。
    “邦”的一聲悶響,那東西砸在顧竭揚的額角,又砸在地上,“啪”的一聲,碎成了渣滓。
    陸承澤這才看清,是陸錫沒來得及處理的玻璃煙灰缸,再抬頭去看,顧竭揚的額角已經破了,血正順著的臉頰往下淌著,站在已經聲控燈已經熄滅的走廊當中,分外滲人。
    陸承澤的肩膀顫抖了起來,甚至連呼吸都帶上了哭腔,他像是不會思考了一樣,愣愣地站在原地,無聲地掉著眼淚。
    顧竭揚隻覺得額角一痛,可是他更心疼眼前這個嚇到臉色蒼白的男人,他趕緊上前去一把把人抱住:“我沒事,我沒事,你別哭,別哭好不好寶貝……”
    陸承澤在接觸到顧竭揚給予的溫暖之後,這才像是緩過神來一般,慌亂地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顧竭揚的傷口,卻又怕弄疼了他,語無倫次地說著:“對、對不起、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顧竭揚拍著他已經能夠摸到脊椎骨的背脊:“沒事,沒事,我不怪你,我不疼,不怕不怕,寶寶不怕。”他湊上去親吻著陸承澤的淚水,“我沒事,阿澤陪我去醫院包紮一下。”
    “不怕,沒事的。”
    陸承澤立即點了點頭,當即關上了門,絲毫沒有猶豫地跟著顧竭揚出了門。
    顧竭揚什麽都沒說,裹挾著夜色的冰涼,踏入了陸承澤的家門。
    陸承澤慌張地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