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比武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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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
她的膝蓋!
刺骨的疼痛,就像是被鐵鉤鐐住了膝蓋骨的縫隙,猛地一劃而下,將一整根小腿骨瞬間劃裂,而疼痛的持續,就像是那鐵鉤不斷重複的劃下!劃下!再劃下!
馬背上,紫晴嬌小的身軀緊繃得僵硬駭人,淋漓的大汗早濕透了君北月的懷抱,君北月不問,她也不說,一個俊臉肅然,寒徹冷冽,一個牙關緊咬,雙眸緊閉。
她不知道他的速度到底有多快,隻知迎麵呼嘯而來的風淩厲得可以刮傷她的臉。
腦海裏,過往傭兵生涯的一幕幕就如同迎麵來的風,不斷撲來!
十歲,同數千名同齡乞丐被困在圓形競技場中徒手廝殺三天三夜,唯她一人千瘡百孔爬出,留下一道千裏長血色爬痕;
十二歲,在非洲大草原上,猛獸為伴,毒物為鄰,一場場大屠殺中,她逢戰比勝,翹楚傭兵界。
十五歲,槍彈雨林數月,殺雇主,組建自己的傭兵團,名震軍界!
戰鬥、流血、拚搏、瀕死、求生,一幕幕不斷洶湧而來。
這種疼痛是熟悉的,也是久違的,已經很多年沒有傷得那麽重過了。
突然,風戛然而止,回憶瞬間消失。
紫晴猛地睜開眼睛,曜王大營到了,正回神,君北月擁在腰上的力道陡然一緊,抱著她淩空而起,闖入大營!
“來人,宣顧太醫!”
他冷聲,冷得她竟都害怕,怔怔地看著怒意滔天的他,有些不知所措,終究還是瞞不過他的眼睛,他發現了。
她被放在榻上,他不問,不看,猛地就拉住她的褲管,正要扯,她立馬按手攔住,哪怕滿頭大汗,血色盡失,哪怕痛入骨髓,疼入心尖,她竟隻淡淡道,“王爺,你這是做什麽?”
君北月猛地抬頭看來,深邃的雙眸淩厲如刃,狠狠地蹬她的同時,“嘶……”一聲,狠狠地扯碎了她的褲管。
好一雙白皙勻稱的玉腿,可是,她的膝蓋!她的膝蓋竟全青了!
青得幾乎是發黑,怵目驚心,稍有經驗的人便知道,這比起不見血的傷比皮肉傷還要嚴重數倍!
“怎麽回事?”終於,他冷冷開了口。
“前日不小心撞到了,有些使不上勁。”她淡淡解釋,馴良乖順。
誰知,他大手立馬按下,猛地一捏!
她衣內汗落如雨,疼得腦袋神經瀕臨麻痹,竟卻隻是微蹙眉,嬌聲低呼,“王爺,疼呀……”
他心下冷哼,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倔呀!
一定要玩得那麽大嗎?
都到了這份上,居然還能裝?還不跟他坦白?
這分明是貼身搏鬥留下的傷,而且是她管用的招數。
他記得很清楚,上一次的林家後院,這個女人就用膝蓋要頂他,幸好被他及時按住了。
以她的能耐,居然會傷成這樣,這一回她同誰搏鬥了?
“誰撞的?”他冷聲,直逼她的雙眸。
“臣妾不小心,撞了桌腳,加之方才賽馬用力過猛,所以……”
她淡然如山,正解釋呢,顧太醫便到了,君北月立馬打斷,“仔細察看是否是激烈搏鬥造成的!”
他故意加重了“激烈搏鬥”四字,冷漠逼視,她無辜不解,“王爺,臣妾就是撞著了,臣妾以為沒什麽大礙的……”
他不說話,審視緊盯,她眉頭緊鎖,無辜極了。
顧太醫心驚膽戰著,難不住主子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揭下王妃娘娘的麵具?要知道再過不久就要開始第二場比試了呀!
他急急上來問診,紫晴低著頭,沉斂的冷眸中隱著些不耐煩,
她很感激這家夥為她爭取了休息的時間,隻是,他若是要趁機逼她就犯,門都沒有!
麵對楚飛雁,他們是同盟,而麵對彼此,他們頂多就一個夫妻之名。
顧太醫小心翼翼敲她的膝蓋,他一觸,紫晴立馬喊疼,黑青的傷就該是一碰就疼的呀。
而真正的疼痛呢?
她忍了,不動聲色忍了。
在馬背上都忍下來了,何況是此時此刻?
“王爺娘娘,忍著點。”顧太醫低聲,力道一點點加重,紫晴咬牙,表現出來的同真實的感受天差地別,這雙膝即便不碰都疼,何況是如此敲呢?
顧太醫也不敢多敲,轉而敲她的小腿,這疼痛,本該驚叫出聲的,可紫晴卻反倒鬆了口。
“這樣疼嗎?”顧太醫又問。
“不疼,好多了,就膝蓋疼。”紫晴低聲答道。
顧太醫狐疑地看了君北月一眼,小心翼翼抬起紫晴的小腿來,使之伸直,再問,“這樣呢?”
紫晴連忙捂住雙膝,微微蹙眉,“就是膝蓋疼。”
顧太醫曲起她的小腿,又問,“如此呢?”
“還是膝蓋。”紫晴輕輕捂著膝蓋,楚楚可憐。
顧太醫滿腹的狐疑,王妃娘娘雙膝的傷勢看來,以他的經驗,必定也是骨傷的,可是,若真的是骨傷,方才那幾個動作引起的疼痛,就算是頭大牛也忍受不了呀,何況是個女人。
顧太醫當然知道君北月會不相信,抬起紫晴的左腿,又重複了方才的動作,可是,紫晴還是一樣的反應,真就像隻是皮肉傷。
“如何?”君北月問道。
“王爺,如此看來,估計真就是皮肉傷了。”顧太醫說道。
“是嘛……沒你的事情了,退下吧。”君北月淡淡道,方才至今視線不離紫晴,如獵人盯著獵物般,渾身散發出的氣息越來越危險。
他方才竟比她激怒了,後知後覺,君北月何時對一個女人有如此耐心過呢?
她還要裝是吧,很快,他奉陪到秋獵結束。
他收斂了情緒,淡淡道,“可懂得射香火?”
紫晴搖頭,“聽過不曾試過,臣妾惶恐。”
她確實不懂,可打從她持槍上戰場起,就彈無虛發過,箭術,她還是有信心的!
第一場為何如此拚命要贏,不僅僅要完勝,而且,她隻打算比兩場,第三次騎射合並,她的腿可真的難以承受了!
所以,第二場,她一定要贏!
“過來吧,本王教你。”君北耀冷冷說罷,轉身就走,竟問都不再多問她的腿一聲。
既然她想裝,那麽就得有本事裝到底,不是嗎?
天正漸漸暗淡,整個秋獵大營都燃起了火把,一派熱鬧。
然而,使者大營裏卻是一片漆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隻在半空中隱隱可見一點火星!
突然,“咻”一道淩厲的破風聲劃過寂靜,瞬間滅了空中的火星!
隨即,燈火大亮,隻見一根細香用一根細得肉眼都看不見的細線倒掛橫梁垂落下來,香火已滅,此時正輕輕晃動著。
“老弟,怎樣?”楚飛雁收起弓箭,竟不見平素的高傲得意,而是一臉認真。
坐在一旁的楚天戈連連拍手,“嘖嘖嘖,老姐,你的箭術有進步了,父皇若是見了,鐵定高興!”
然而,楚飛雁竟一言不發,眸子掠過一抹陰鷙,冷不防又挽弓,別說是看,就連瞄準也沒有,箭離弦而出,立馬“咻”一聲從細香之側呼嘯而過,隨即,整個細香便四分五裂掉落!
“老姐,怎麽了?你還真怕了寒紫晴不成?”
楚天戈笑道,如果說君北月是第一個可以降服他姐姐的男人,那麽寒紫晴無疑是第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若留下,遲早也是我西楚一大威脅!”楚飛雁一臉陰沉,猛地又挽弓,連射數箭。
“老姐,你不覺得君北月這個提議很有意思嗎?”
楚天戈摩挲著下頜,唇畔勾起的弧度,陰鷙、張狂,不同於楚飛雁的囂張,他的張狂充滿了老謀深算的味道。
“意思?能有什麽意思,君北月要的女人自然是要他滿意的,連射香火都不會,憑什麽跟本公主爭?”
“傻老姐,你真當君北月還在選妃呢!”楚天戈冷哼。
“我不管他選妃不選妃,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總之第二場我一定要贏,否則,你那三界之地輸了,到時候被賴我頭上!”楚飛雁急躁道。
“我都不急,你急什麽呢?”楚天戈玩世不恭笑著。
“你什麽意思?”楚飛雁這才聽出異樣。
“寒紫晴的腿鐵定有傷,這一局她若贏,便可避開第三場的騎術。”
他可不是瞎子傻子,什麽都看不出來,即便寒紫晴裝得很好,可是,君北月的反應也出賣了她!
“你的意思是……”楚飛雁驚了。
“放心吧,第二場絕對不會隻是箭術。”楚天戈說罷,揚聲張狂而笑,一切可盡在他掌控中呀!
這個弟弟辦事,楚飛雁向來放心,她並不多問,而是低聲,“老弟,我隻交待你一句,即便寒紫晴四肢被廢……我也不要她活著離開獵場!”
楚天戈挑眉,“怎麽,怕成這樣了?”
“是!”楚飛雁大方承認,隨即厲聲,“所以,本公主一定要她死在這裏!”
楚天戈笑而不語,舉起一把沉甸甸的鐵箭,“老姐,試試這箭,三倍之重哦。”
天已經大黑,兩邊都在緊張訓練,而天徽帝大營裏,卻傳出了幽幽琴聲。
一曲罷了,十皇子按住琴弦,緊張抬頭看來,“父皇,怎麽樣?”
“妙哉!妙哉!”天徽帝大喜,十皇子是天生的愣頭青,屬文武皆廢物的一類,如今能彈奏出如此悠揚的曲子,著實令他欣慰。
他朝一旁軒轅離歌看去,認真道,“軒轅公子,吾皇兒能得你親手調教,實屬三生榮幸,若軒轅公子肯留在大周,朕必築琴宮,廣收天下名琴,拜公子為琴官,掌我大周禮樂!”
十皇子大喜,也正要勸,而就在這時候,怡妃娘娘卻急急而來。
“皇上,比試就要開始了,瞧瞧臣妾尋的這箭!”怡妃娘娘說著,同軒轅離歌禮貌頷首,卻看都不看十皇子一眼,這個愣頭青跟她的辰兒一點競爭力都沒有,她才不會多費心思呢!
“父皇,兒臣先行告退了,免得留在這裏礙某些人的眼!”十皇子的情緒全寫在臉上,嘴上,紛紛告辭便走。
天徽帝縱容慣了,也不多計較,“軒轅公子,方才的事情,你不如考慮考慮。”
“會的。”軒轅離歌點了點頭,瞥一眼怡妃手中的長箭,靜默離開。
怡妃的箭正是西楚人射香火時候慣用的鐵箭,比一般的箭要重三倍,若沒用過這類箭的人,箭術再好,都會受到影響。
“還真被你找著了,就用這箭吧!”天徽帝掂著重量,確實沉。
“前年秋獵原本是七皇子提議要比試射香火的,都準備好了,可惜曜王爺趕不回來,壞了皇上的興致,就沒用擱置到現在了。”怡妃娘娘解釋道。
“嗬嗬,想起了,沒想到今兒個會讓曜王妃用上。”天徽帝笑著,“時辰也到了吧,來人,傳……”
天徽帝正要下令,怡妃卻急急攔住,“皇上且慢,臣妾有個建議……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