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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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
包間內,靳驍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封遠視線微微掃過門口,發現門口的男人已經離開,不著痕跡地收回手。
眼底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
他就說那個男人怎麽會莫名其妙對他產生敵意,看到封黎的那一刻他就懂了。
刻意的動作下,果然靳驍的反應不對頭。
麵部表情變化那麽大,這個男人看起來應該是喜歡封黎。
一抹寒光從眼底迸射而出,礙於封黎在場,封遠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
隻是一直盯著門外的動作還是引起了封黎的注意。
“怎麽了?”,順著封遠的目光望向門外,封黎狐疑地開口,並沒有發現門外有什麽異常。
聽到封黎問他,封遠淡淡地收回視線,看著封黎,深邃的眸子裏,冰寒消逝不見,隻留一片暖意,
“沒事,看花眼了,以為外麵有人。吃飯吧。”
疑惑地抬眸看了一眼封遠,又掃視了門外,發現確實沒有異常,封黎安靜地低頭吃飯,時不時給封陌雙夾菜。
幾個人都是食不言寢不語的人,又是從組織裏訓練出來的人,吃飯的動作雖然。
一頓正式的飯局沒到半個小時就結束。
因為蘭博基尼改裝版是根據封黎的意思改裝的,封遠也不太熟悉,所以回程的路依舊是封黎開車,封遠和封陌雙坐在副駕。
不知何時開始下起的小雨讓封黎心情下意識沉重。胸腔總是莫名的沉悶。
霧氣彌漫讓封黎不得不放緩車速。
隨著雨越下越大,封黎的車速也越來越慢。
路上的行人很少,三三兩兩的撐著傘走在路邊。
下雨天總是車禍的高發期,封黎忽略心口那鬱積的一口氣,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前方。
突然,一抹縮在燈柱旁邊的墨綠闖入眼睛。
與路人格格不入的身形成功吸引封黎的目光。
隨著車越來越近,封黎越發覺得熟悉。
坐在副駕的封遠和封黎幾乎是同時發現了這抹身形,眼神猛然一沉,無法抑製地從眼神裏閃過一抹凶狠。
看著封黎皺起的眉頭和微微抿起的唇,封遠看男人的目光越發冰涼。
同樣顏色的衣服,和熟悉的身影,封遠幾乎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就是剛才飯店的男人。
車緩慢地停在男人的身旁,仔細地沒有濺起汙水。看清男人的長相,封黎的心猛然抽痛。
握方向盤的手倏然收緊,連車上預備的雨傘都沒有拿,封黎就打開了車門,大跨步走下去。
因為身高原因看不到外麵的封陌雙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麽,就看見自家老媽在大雨天“衝”了出去,舅舅跟著抓起雨傘,也衝了出去。
快步走到蜷縮的身影身旁,確認了眼前的人,封黎都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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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憑借著莫名的熟悉感,封黎怎麽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狼狽的男人會是靳驍。
沒有形象的蜷坐在燈柱旁邊,任由雨水和汙水濺落在身上。
靳驍不是潔癖嗎?
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雨下的很大,就算封遠動作再快,等他趕過來的時候,封黎的衣服和頭發也已經被雨淋濕透了。
蓬鬆的大波浪在雨水的作用下,根根分明,劉海也有些沒有形象地貼在封黎的臉上,但她卻渾然不覺。
頭頂的雨突然停止,封黎沒有發覺。隻是快速的矮下身去拉扯靳驍。
觸手的熱度讓封黎不由有些心慌,拉靳驍胳膊的手下意識貼在他的額頭上。
感覺到異於常人的溫度,封黎皺緊眉頭。
似乎是封黎手上的涼意舒緩了身上的燥熱,靳驍掀了掀眼皮,抬頭看了封黎一眼。
“靳驍,你怎麽在這兒?你發燒了,快跟我回去。”
模模糊糊的聲音傳入耳中,靳驍有些不甚清明地擺了擺腦袋,並沒有聽清眼前的人再說什麽,耳中隻是一片轟鳴。
看到靳驍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反應,封黎急得就要上前去拉他起來。
泛白的唇和同樣蒼白的臉讓封黎有些焦灼。
“靳驍,你起來啊。跟我回去。”
“你燒的很厲害,不能再淋下去了。”
這麽大的雨,還燒的這麽厲害,在淋下去,估計腦袋都得燒壞。
封黎已經來不及細想為什麽靳驍會大雨天縮在這裏,也來不及去想看到靳驍這個表現,她為什麽會這麽著急,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靳驍拉進車裏,帶回去。
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拉扯感,靳驍下意識一把甩開,因為摔得力度太大,再加上封黎是半蹲的動作,猝不及防下,封黎就被甩在了地上。
看到封黎被摔在地上,封遠伸手就要去扶,還沒伸過去,封黎就自己爬了起來,又要去拉靳驍。
“封黎,你在做什麽?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這個男人是誰?”
“他值得你這麽做嗎?”
“你引以為傲的驕傲呢?”
“……”
看著封黎又要去拉那個男人,封遠抑製不住的眼眶發紅,看靳驍的眼神也凶狠起來,伸手就拽住了走過去的封黎。
稀裏嘩啦的雨聲打散了封遠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封黎的耳朵裏。
被封遠拉住胳膊就要強拽起來,封黎回頭,看著封遠有些發紅的眼眶,“可是他發燒了。”
“再不帶走,會燒壞腦子的。”
看著封黎有些焦急的情緒,封遠手中的力度不由加大。緊抿的嘴唇漸漸泛白。
被封黎注視著,封遠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他不想被封黎厭惡。不能說,‘燒壞腦子就燒壞腦子,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因為,
封黎緊張他。
作為一個和封黎相處了五年,默默關注著她的人,封遠比誰都清楚,封黎是真的在緊張腳邊的這個男人。
他還從來沒見過封黎對哪個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會因為小小的發燒,急得失去理智。
他記憶中的封黎,該是冷靜的,理智的,無情的,不是現在這樣,失去思考能力的。
任由封黎一遍又一遍被推開,又去拉扯,封遠隻是麻木的站在原地,為腳邊的兩個人撐著傘。
絲毫不在意自己不知什麽時候暴露在了雨中,被雨水潤濕,沾染上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