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星宮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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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千月有些怔然,這星宮宮主是為了昨晚自己烤的那幾條蛇報仇的?伸出手,就去拉門閂,老板頓時擋住了門,“姑娘,你可不要想不開,邗朔心狠手辣,我們這一屋子人還想了卻殘生。”
    老板的意思很簡單,言外之意就是蘭千月趕著去投胎不要連累了他們,蘭千月沒有理老板,伸手就推開了門,延河作勢也要跟著出去,被蘭千月阻止,“你留在這裏,看著他們。”
    聽蘭千月這般說,老板放心了,看來蘭千月並沒有忘記他們的約定,蘭千月獨身出去,老板迅速的關上了門,並擋住了想要衝出去的延河。
    蘭千月站在客棧門口,隻見一個身穿黑衣,黑發披肩的男人背對著自己正四處張望著,蘭千月帶著笑,“你在找我麽?”
    男人聞聲轉過身,看到了蘭千月的容貌,狠戾的神情頓時僵在了臉上,不知所措的收起了身上的黑氣,看著蘭千月的眼神竟像是無辜的小鹿。
    蘭千月一愣,卻猛然間想起,自己看的那幅畫,自己與畫上的人容貌是一樣的。
    “阿珂,是你,是你回來了?”男人收起了身上的戾氣,一步一步的向蘭千月走來,伸出了手,試圖去觸碰蘭千月的臉頰。
    蘭千月眼眸一閃,轉頭躲過了邗朔的手,“你不是來找烤蛇的凶手麽?就是我做的。”
    那男人眼神怔怔的盯在蘭千月的臉上,嘴角帶著溫和的笑,那一瞬間,蘭千月突然覺得這麽一個溫潤如玉男子怎麽會是製造出這座鬼城的元凶?
    正在蘭千月愣神之際,男子的手已經撫上蘭千月的臉頰,眼睛裏的深情像是一汪深潭,吸引著人的魂魄,使人忘神地沉醉其中。
    延河破門而出,大吼一聲“你做什麽?”
    蘭千月回過神來,退後了一步,男子明眸善睞帶著一絲絲的笑意,溫和的像一抹清風,蘭千月壓下悸動,心道這男人難道會魅惑人心?
    延河看著那個古怪的男人竟然敢公然勾引蘭千月,頓時怒不可遏,鳳凰劍快如一道閃電,邗朔頭始終看向蘭千月,隨手一揮衣袖,鳳凰劍便調轉了方向,刺向了延河。
    延河一愣,顯然沒有預料到男子可以輕而易舉的打碎了自己攻勢,還控製了鳳凰劍反擊自己的主人。
    蘭千月對著延河擺了擺手,示意延河不要衝動,蘭千月暗自運轉鳳神訣,保持著清醒而不再被魅惑,邗朔笑了起來,“你不怕我。”
    蘭千月眯起眼,故作不認識邗朔的樣子,“你是那些蛇的主人?不是來找我報仇的麽?動手吧。”
    蘭千月明知邗朔看到了自己的臉,不可能和自己動手,卻故意這麽說。
    邗朔笑的更加的開懷,披散著的青絲張揚的在背後舞動,邗朔一伸手,蘭千月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邗朔貼近,蘭千月的臉上慌亂起來,不知所措的看著邗朔。
    邗朔將蘭千月擁在懷裏,頭放在蘭千月的肩頭,輕聲呢喃著,“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蘭千月對著延河擠了擠眼睛,示意延河回去,可是延河冷著臉,直挺挺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蘭千月瞪著延河,邗朔從懷裏將蘭千月拉出來,與自己直視,蘭千月挑了挑眉,“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邗朔在一瞬間冷了臉,鬆開了放在蘭千月兩臂的手,聲音清冷的沒有溫度,“你當然不是她,任何人都比不上她。”說著,一伸手,延河的脖子就抓在了他手裏。
    邗朔挑釁的看著蘭千月,手下漸漸用力,延河的臉色憋的紅的發紫,雙手用力的去扣脖子上宛若鐵鉗的手,卻換來了不斷加深的窒息感。
    蘭千月衝上去,抬腿踢向邗朔的那隻手,邗朔輕而易舉的擋住了蘭千月的攻擊,“在我的城裏,我就是這天地規則。”
    蘭千月一愣,怔怔的看著邗朔,又聽邗朔說道,“跟我走,便放了他。”
    蘭千月眼眸閃了閃,點頭,邗朔手一鬆,延河跌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仿若一條脫水的魚。
    邗朔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客棧的大門,蘭千月清楚的聽到客棧裏劈裏啪啦的杯碟破碎的聲音,邗朔的嘴角勾起,對著蘭千月招了招手,不發一言悠悠的轉身離開。
    蘭千月對著延河搖了搖頭,追上了邗朔的腳步。
    寒山很高,高聳入雲,而星宮就位於這雲際之中,邗朔冷眸看了蘭千月片刻,清冷的開口,“你可知跟著我上去,你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蘭千月低垂著眸子,心裏冷笑,當然是血的代價。
    蘭千月茫然的抬起頭,搖了搖,“不會是要我為那幾隻畜生償命吧?”邗朔定定的望著蘭千月片刻,笑出了聲,似是傾訴似是呢喃:“你果然與她不同,她永遠不會這樣生氣勃勃的說話。”
    蘭千月皺起眉頭,邗朔儼然已經陷入了回憶,蘭千月抬起頭,上麵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白雲,瞥了一眼出神的男人,“哎,你不會要我自己爬上去吧?”
    蘭千月的話音剛落,腰間突然被一隻大手攔住,臉頰的風迅速刮過,隻是一晃神,蘭千月落在了地上,邗朔背著手清冷的走向了一坐黑色的讓人壓抑的宮殿。
    蘭千月緊隨其後,走近才發現,原來這座宮殿並不是黑色的,而是被黑氣籠罩著,看不清它原本的顏色了,蘭千月看了看前麵一身黑衣的邗朔,“你帶我來這做什麽?”
    “丫鬟。”邗朔轉過身,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蘭千月撇了撇嘴,“做飯,打掃,洗衣,我一概不會。”
    邗朔挑了挑眉,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這些你都不用做,你隻需伺候好我便可,比如侍寢,沐浴。”
    邗朔如願的看著蘭千月無言以對尷尬窘迫的神情,笑出了聲,拍了拍手,一個身穿灰色長袍,臉色蒼白麵容僵硬的男人突然出現在邗朔的身邊,低垂著頭,猩紅的嘴唇格外的引人注目。
    蘭千月一驚,她在這個人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生氣,男人在邗朔的命令之下,飄至蘭千月的身邊,對著蘭千月一點頭,便向前飄去。
    蘭千月看了看邗朔,邗朔慵懶的開口,“你跟著他,他會帶你去你的住處。”
    蘭千月回頭一看,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正靜靜的立在原地等著自己,見自己看了過去,又轉過身飄走了。
    蘭千月飛身追了上去,身後傳來邗朔低沉的笑聲。
    蘭千月跟隨著灰袍男子,路過的宮殿都是黑蒙蒙的,白色的窗戶透映著古怪離奇的影子,直覺告訴蘭千月,那些屋子裏全都不是人。
    灰袍男人帶著蘭千月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了一間小院子,這裏大概是這宮殿裏最幹淨的地方,沒有黑氣籠罩,從門外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院子裏的青翠的綠色,以及悅耳的鳥鳴。
    灰袍男人對著蘭千月咧開嘴,露出灰色的牙,蘭千月一怔,這是在對她笑?
    出於禮貌,蘭千月笑了笑,灰袍男子伸出手,推開了門,慘白的手貼到了木門上,又迅速的退了回來,對著蘭千月鞠了一躬,消失不見了。
    蘭千月左右望了望,除了院子裏的鳥鳴,周圍寂靜一片,沒有絲毫的動靜,以及人氣。
    蘭千月從推開的門縫探頭望去,院子裏有一大片藥田,一小片竹林,一個簡單的竹屋,一切簡單卻又充實,蘭千月順著悠長的小徑走進了竹屋。
    竹屋裏很幹淨,就連桌子上的茶壺裏的茶水都冒著熱氣,蘭千月不可思議的想,難道這個邗朔早已經做好了將自己擄來的準備。
    院子裏突然的馬鳴打斷了蘭千月的思考,蘭千月走到院子一看,一隻純白色的獨角獸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看了蘭千月半響,突然衝了上來,濕潤的舌頭一下一下的舔在臉上,蘭千月有些招架不住。
    蘭千月推開獨角獸的頭,“好了,好了。不要舔了。”蘭千月語氣生硬,臉已經被這頭冒著傻氣的獨角獸用口水洗了一遍。
    獨角獸不安的在原地踏著步子,低垂著頭,眼神好不委屈,時不時地偷瞄著蘭千月的神色,蘭千月心底一軟,伸手摸了摸獨角獸的臉頰。
    獨角獸興奮起來,伸出舌頭又發動了為蘭千月洗臉的第二波攻擊,蘭千月不禁自嘲,自己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心軟了,難道自己的鐵石心腸全都被磨滅了?
    蘭千月忍耐著將獨角獸吊起來揍一頓的心情,擋住了獨角獸的舌頭,“你是誰?”
    獨角獸皺著鼻子,對著蘭千月聞了又聞,最後仿佛確定了蘭千月就是它要找的人,歡脫的嘶鳴,大頭往蘭千月的懷裏親昵的蹭著。
    蘭千月抱著獨角獸的頭,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心底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