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緩緩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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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點換班,各自回家洗漱。
    九點在約好的地方重新聚頭。
    蕭爾梅打扮一番,換了一件黑色的毛呢裙,外麵穿著一件米色大衣。長腿穿著黑色的長統靴,秀著雙腿又細又長,身材完美。嚴醫生鮮少看到她這樣的一麵,眼睛當場就直了,而嚴醫生也打扮過,頭發梳成大背頭,身上是正裝西服打著領帶配著袖扣,下麵一雙鋥亮的黑色新皮鞋。
    “很精神。”蕭爾梅同意有點意外,平時見多了他穿白大褂穿梭在醫院的樣子,很少看見他這麽精神。不過這一打扮也是英姿颯爽,不覺得老氣反覺得比同齡人要沉穩許多。
    臉不禁有點發紅。
    眸光不禁流露出滿意的曖昧。
    嚴醫生卻無知這些,他緊張也癡迷於她,都沒有看見她的異樣。牽住她的手,把她牽上車,又偷偷把一個暖得熱烘烘的東西套到她手指上。
    套上去的時候,他手指都在打抖,手心全是汗。
    蕭爾梅低頭一看,中指多了一枚鑽戒,華貴卻不張揚,複雜卻不繁瑣:“這是?”求婚?就這樣求婚?是不是有點慫了?
    嚴醫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定情信物,免得你回頭變卦。求婚和結婚戒指回來再買過,順便讓大哥再給點參考意見,選個你喜歡的款式。這個是我挑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喜歡!”蕭爾梅從來都不是矯情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平時要麽不決定,要決定了就不會改,抬起右手放到眼前反複觀看:“挺好看的,你費心了。”
    隻是昨晚一起值班,回家也就洗澡換衣服,他哪來的時間買?
    他又是不好意思,臉色都漲得紅了,目光頻頻閃躲:“以前……早就,買好了。怕你不高興,就一直放著壓抽屜。”當時挑的時候,是想像她表白,可無意間聽到她和護士說:“我才不喜歡嚴醫生,長得那麽老,日後生下的孩子也是個小老頭。我喜歡小鮮肉,一掐就出水的小鮮肉。”嚴醫生聽到後就退了回來,不敢把戒指送出去。以為此生無望了,不想……還好,還好。
    當時這戒指他也是挑了很久,也算當時比較時髦的款式。過了兩年這款已經不算時髦,怕她不喜歡:“先戴兩天,回頭我們再一起去選新的。”
    “挑那麽多幹嘛?我們做手術的時候,又不讓戴這些東西。”蕭爾梅依舊很喜歡,也難得他能一直等著她。心裏慢慢淡忘蕭沉灝離婚的事,有了新的生活目標。還把手舉到副駕,給蕭沉灝看:“大哥,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自己愛人送的,怎樣就好看。”蕭沉灝被他們膩得牙疼,好想把他們趕下車,讓他們自己開車過去。心裏也格外想念蘇可心,想著她如果在,會不會也這樣膩他?
    蕭爾梅笑得更疼美,收回手與嚴醫生十指相扣,再問蕭沉灝:“你給蘇可心也送過嗎?”
    嚴醫生忙忙扣著她的手,幸福的模樣好像隨時都要醉倒,心髒砰砰地跳。蕭沉灝收回目光,實在是膩得受不了:“她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自覺的很。崔婉桐給她的報酬錢,她全部一分不剩的發紅包給我。想想認識大半年,她一分錢都沒拿過我的。收的最貴的禮物,就是那部手機和那條項鏈。”
    戒指他買過,沒送過!
    蕭爾梅和蕭沉灝隨意地聊著,嚴醫生眼見到了商場便要求司機停車:“第一次上門看伯父伯母,你陪我去買點東西,空著手過去太不禮貌。”
    蕭爾梅想了想,還是同他一起下車,進商場挑了一些他們喜歡的禮物。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好東西家裏都不缺,挑的都是他們常用和喜歡用的。
    按蕭沉灝的計劃,蕭爾梅先回蕭家看看,然後一起去西城看看媽媽。離婚的事情要讓媽媽知道,也得叮囑媽媽小心。
    到達蕭家,蕭沉灝沒有下車,蕭爾梅和嚴醫生牽手進去,嚴醫生空出來的左手拎著剛才買的禮品。管家見到她如同見到救星,匆匆又急切地迎上前:“大小姐,您可回來了,您快去看看老爺,老爺現在整個人都不好。”
    “我知道了。”能好才怪,蕭沉灝的財產都歸了崔家,蕭家還在再出一部分資產,全部算下來沒有數十億,也有十個億。其實蕭家這些年的維穩,都是蕭沉灝的功勞,大少和二少都不是經商的料,一個眼高手低,一個奶聲奶氣。
    進到蕭溫書的臥室,他靠在床頭,一張臉寡白寡白。家庭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大少和二少被叫回來,正守在一邊,麵色沉重。
    看到她進來,齊齊叫了一聲“小妹”。都認識嚴醫生,也以為嚴醫生是過來幫忙的,便客氣地朝他點點頭,算是招呼。
    家庭醫生停了停手,招呼完又繼續檢查……而蕭溫書卻自始自終麵無表情,一動不動,目光都成了僵直狀。蕭爾梅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輕輕地叫了一聲:“爸爸。”
    蕭沉灝恨他,可他終究是她的爸爸,對她嗬護有嘉,寵愛有嘉!
    蕭溫書的眼珠這才轉了轉,僵硬地轉過來,沒有焦距的落到她臉上。頓了頓才慢慢有了焦距,扯動嘴角:“你回來啦!今天怎麽有空回來?醫院不忙了?”
    “爸!”蕭爾梅的眼眶又紅了:“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你不要太過於糾結這些。家和才是萬事興,才是根本。”
    蕭溫書不提還好,一提又是怒氣衝衝:“他還有臉去找你?還有臉跟你說這些事?不就是一個代孕嗎?跟代孕搞出感情,他……”
    “蘇可心很好的,比崔婉桐好了不知道幾百遍。爸爸,我喜歡蘇可心,她是我朋友,我不許你這樣辱罵她。你要辱罵她,就是辱罵我。”
    蕭溫書怔住,到嘴的髒話全部卡在嘴裏:“你,你也說什麽?你也被她給迷惑了?”
    蕭爾梅搖搖頭:“不是被迷惑,而是打心底喜歡。自從知道她的存在後,我就真的欣賞她。她和我們不一樣,沒有光環,沒有金鑰匙,卻又一直自強不息,不做社會的寄生蟲。崔婉桐跟她沒法比,無論是哪個方麵。”然後一一舉列論證,把崔婉桐的事件一件件說出來,再把蘇可心的事情一件件說出來。
    最後說:“崔婉桐名聲在外,不能生育事小,還在外麵亂搞男女關係。大哥刀子嘴豆腐心,雖然不喜歡她,也是給過她機會,想要和她好好過。可是,抓奸在床的感受爸爸懂嗎?男人最怕什麽?最計較什麽?和崔婉桐走到這一步,不能怪大哥。”
    “蘇可心就不一樣,她正直的很,就算和莫家有種種關係也沒有拿過莫家一分錢。大哥去查過,她父親所花的醫藥費,全是她自己賺錢還的。在公司做事,也是做得極認真,潛力很大。”
    “爸爸,大哥的能力和眼光你知道,他相中的女人肯定不會差。如果能把他們都弄到蕭氏,對蕭氏來說也是一筆不可估量的財富。”
    蕭溫書又激動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就算破產也不會讓那個逆子再回蕭家一步。逆子,逆子,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現在來算計我,算計……”喊著,情緒就亂了,血壓呼呼的往上飆,心髒跳出了將軍令,臉色白如紙,身體不受控的抽搐。
    蕭爾梅嚇到了,站起身按住他,並焦急的叫道:“爸爸,爸爸。”蕭溫書越抽越快,身體大幅度的顫抖,瞳孔失焦,意識逐漸消失。
    蕭爾梅是醫生,可麵對親人的時候也是亂的一頭漿糊,她不知道要怎麽辦,隻掐著他的人中不停地叫他,眼淚嘩嘩的往下落。家庭醫生雖說醫術可以,但搶救這種事還是經驗不夠,也是慌了神,讓他們叫救護車。
    幸好嚴醫生在。
    幸好嚴醫生是專家。
    幸好嚴醫生有豐富的搶救經驗。
    他穩住全場,鎮定自若的接手,調藥,給蕭溫書注射,再給他做搶救。忙了三分鍾左右,蕭溫書的情緒慢慢穩定,血壓穩步回升,意識回來緩緩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