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哎!又有些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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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蕭爾梅滿臉的淚,蕭溫書還是有點欣慰,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他,他還有女兒。抬起無力的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別哭,爸爸沒事……爸爸還沒有看你結婚,還沒有看你生寶寶……爸爸還想著,帶外孫出去玩呢……”
蕭爾梅破涕為笑,把嚴醫生叫過來,將他們的手放到一起:“爸,這是嚴醫生,你以前認識的,也知道他對我好。你說過,對我好就行,不在乎他有沒有錢。你還說過,女孩子幸福才是最重要,金錢你給我。”
蕭溫書好像懂了,露出一絲笑容看向嚴醫生。嚴醫生搶救的時候嚴肅認真,提到兒女情長依舊是滿臉通紅不太好意思,他叫了聲伯父,也中肯的勸道:“其它的事情都先放放,伯父的身體要緊,還請伯父顧全大局之前先顧全自己。”
蕭溫書笑著,不答應他的話,隻說自己想說的話:“你對梅梅有意思的時候,我就查過你的資料……挺幹淨的一個孩子,挺適合我家梅梅……聘禮什麽的我都不講究,嫁妝什麽的我一樣不會少給她……但是你得對她好,不能讓她受委屈,不能讓她受氣……她脾氣不好的時候,你得讓著她……她使性子鬧不痛快的時候,你還得讓著她……她要說錯了什麽,你要說沒錯……她說的都是對的,我蕭溫書就這麽一個女兒,你要對她好……”
蕭爾梅又哭了,一天流了半輩子的眼淚。自從有了記憶開始,她沒有怎麽哭過,更不曾這樣哭得稀裏呼啦。也曾想過,如果蕭溫書能對蕭沉灝好一點,蕭沉灝也不至於棄蕭家不顧。
蕭沉灝有多可憐,外人不知道,他們還是知道的。
自她有了記憶開始,她就不止一次看見,蕭溫書偷偷打過蕭沉灝。蕭溫書從來不打蕭沉灝的臉,隻打他的身上,拿煙燙,拿皮帶抽,在小黑屋,抽打的如仇人一般。
她看過,也問過,蕭沉灝卻從來不說,還說她看錯了。
她也問過蕭溫書,蕭溫書同樣瞞著她,還變本加厲地抽打蕭沉灝,說是蕭沉灝告了秘,讓他在女兒麵前丟了臉麵。
從此後,蕭爾梅不再多嘴,也不想回家。學習是她厭惡的事情,可看著蕭沉灝疼得躺不下的時候,她又想好好照顧他給他減輕痛苦。
所以剛上一年級,蕭沉灝問她長大想做什麽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直接說:“我想做醫生,你們生病的時候,我就可以照顧你們。”
往事不堪回首。
他們的惡劣關係,也隻能說他們有緣無份,注定做不了交心的父子。
離開蕭家的時候,蕭溫書的情緒好了很多,滿腦子都是女兒的喜事,還讓老大和老二替她張羅:“春節就辦婚事,那就沒多長時間,要拍婚紗照,要定酒席,要裝修新房,還要約親家出來坐坐喝喝茶討論討論結婚的事情。”
喜事衝了煩惱。
老大和老二沒能力接手爛攤手,就不敢在這個時候惹他發飆,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唯唯諾諾。蕭爾梅離開後,他們也陸續離開,還給蕭沉灝打了電話:“蕭家的事情現在怎麽辦?你捅這麽大漏子就一跑了之。”
“我會跑路,不在你們的計劃之中?”聽蕭爾梅說他還好,蕭沉灝也是鬆了一口氣。還是那句話,恨他歸恨他,可他到底是爾梅的爸爸,而爾梅又是他的親妹妹。
老大不滿意的口氣,也知道他對蕭家的恨:“多大點事,都過去的舊事有必要翻出來嗎?這麽記仇,你早幹什麽去了?蕭沉灝,我不管,老頭對你不好,咱們兄弟可是沒虧過……”
“大哥現在說這話,還有什麽意思?當年老頭抽打我的時候,我記得是大哥把門關上的,也是大哥把我媽叫到外麵,非吵著要出去田旅遊的。”這樣一來,他生生挨打,自己忍痛,伊閃兒還半點都發現不了。如果說蕭溫書是凶手,那麽蕭大就是幫凶。
這些年,在背後慫恿蕭溫書,對他發難的人,也是蕭大!
因為伊閃兒嫁來的時候,蕭大已經懂事,處處刁難,懷恨,使壞……蕭二年紀小,倒不怎麽像他,但是奶聲奶氣,也沒有什麽用。
蕭大理虧,不好說什麽
蕭沉灝便把電話掛了,不管蕭家的事情,隻想著一會兒見到母親該說什麽。伊閃兒和前幾個月沒什麽變化,就是衣服穿厚了一點。
看到他們過來,看到蕭爾梅落定了對象還要結婚……她整個都高興的合不攏嘴,忙前忙後一直招待嚴醫生。聽到蕭沉灝離婚的事情,她愣了愣卻沒有太多的意外,隻問他:“離開蕭家後你有什麽打算?是想去找他嗎?”
他,指的是蕭沉灝的親生父親!
蕭沉灝想了又想:“不找他,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是想要查清楚。三年前,那件事,到底是誰指使向又薇做的。”
伊閃兒的臉色明顯惶恐,仿佛又重見了當時的情況,兩腿軟的往下跪。蕭沉灝攙住她,把她扶住沙發坐下,亦能感覺她瑟瑟發抖的身體。三年前的事情對伊閃兒傷害極大,也成了她抑鬱症的來源,療養三年重提那事還是記憶猶新。
“媽,你別怕,他們不能再來傷害你。你這邊我都安排妥當,爸……”想起離婚的事,想起蕭溫書已經不是他的爸爸,看了蕭爾梅一眼又生生改口:“蕭叔叔要過來,也不能輕易靠近。那件事情我這次一定要查清,一定要給你討個說法。”
伊閃兒開始冒汗,後背的汗流轉全身,額頭臉頰汗水如雨一樣往下落。她緊緊抓住蕭沉灝的手,呼吸越來越緊越來緊急。蕭沉灝讓她放鬆,蕭爾梅給她做推拿:“媽媽,你不要想那些,一切都交給大哥去辦,大哥一定能查清真相。”
伊閃兒閉上眼睛,用力的深呼吸。嚴醫生拿著藥在旁邊等著,如果穩不下來就隻能通過藥物急救。蕭沉灝抱著她,蕭爾梅給她推拿按摩,伊閃兒按照護士教的那些努力自救……十分鍾之後,伊閃兒終於穩定下來,臉色卻因努力而泛出慘白的青色,全身無力。
蕭沉灝把她抱到床上。
蕭爾梅給她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全部弄好,才把他們一起叫進來,慘笑著說:“沒事,別怕,人老了毛病就是多。”說完又看著蕭爾梅:“哥哥這樣做,你怨他嗎?”
蕭爾梅搖搖頭:“有些事情,爸爸做得也過份。就算大哥不是親生的,但大哥懷胎的時候就在蕭家,看著出生看著長大,看著也該看親了。說句實話,有時候我也不懂他對大哥到底是哪種情感。可是,爸爸是愛媽媽的。若不是他自己的身體跨了,他不會願意把媽媽送到這裏來療養。有時候回家吃飯,爸爸就總會遺憾地說‘要是你媽媽在就好了,你平時最愛跟媽媽撒嬌說話’。雖然這話聽著是向著我,可都是他心裏想說的話,他也要想念媽媽。”
“他啊!愛錢!”也有點愛她,但是她心裏除了那個男人,已經沒法再愛蕭溫書。蕭溫書對蕭沉灝不好,也是間接地報複她或者提醒她,他才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
再看蕭沉灝,高大挺撥,頂天立地,再不是以前弱小無助的模樣。蕭爾梅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從出生到現在受盡嗬護,苦就苦了他……她一直都不知道他被虐待,在她麵前蕭溫書永遠是慈父,大少爺永遠是大哥。若不是偶然的機會突然撞見,她哪裏會知道蕭沉灝過的是那種昏天黑地的日子。後來她跟蕭溫書,蕭溫書就打她。
閉上眼睛,不想再回憶過往的事!
隻拍拍蕭沉灝的手悠悠地說:“那些糾纏不清楚的事情,你們倆兄妹去處理吧!我這個年紀和身體已經什麽都不想管,隻想等你們結婚生子,逗逗孫兒和外孫,享享天倫之樂。”
又睜開眼睛看著嚴醫生:“訂好日子告訴我,有條件就早點生,梅梅年紀也不小……”
蕭爾梅不好意思,紅著臉打斷道:“我年紀不小,蘇可心呢?她年紀就小了?媽媽一碗水要端平,不能隻袒護兒媳婦,欺負小女兒。”
伊閃兒被逗樂:“我哪裏袒護她,是你們一個倆個沒用的,到現在也沒能把人帶到我麵前。人都見不著,你讓我怎麽催她生啊?”不過,還是問了蕭沉灝:“你怎麽計劃的?這個事情有沒有擺上行程?”
蕭沉灝不好意思地笑笑:“看她爭不爭氣,要爭氣的話應該快了。”雖然小產後的修養還差十幾二十天,問過嚴醫生說影響不大。懷上就生,沒懷上就正好。這幾天是她的危險期,氣頭上又全部留在裏麵。哎!又有些想她。
嚴醫生和蕭爾梅在裏麵做飯,他出來小院溜達給蘇可心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