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對王妃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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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生生死死,就是如此這般,誰對誰錯?誰又命該亡?一切都是造化與機緣巧合。
隻有足夠強大的人,才能讓自己的命運齒輪轉的比其他的人更長遠。奚瑾萱行走在夜空中,心間突然浮現起夙夜宮上任宮主夙九空與她說過的一句話。但是,僅僅隻是比常人活的更遠,真的有意義嗎?
奚瑾萱看著自己收割的生命,淡淡的想著。希望他們死之前都找到了自己這短暫生命的意義。自己的呢?奚瑾萱也有了一種找尋自己生命意義的想法。
黑色的夜空下,兩個時辰,黑暗壓的人喘不過來氣的,連風都隻敢靜悄悄走著的兩個時辰,終於過去了。
“王妃,您回來了。”守在外間的青樺,秋月,碧兒三人見到奚瑾萱突然進入帳篷的身影,嚇了一跳。奚瑾萱身上並沒有血腥味,但是一種深深的冰封人心的寒意與壓迫力,卻是讓秋月與碧兒動都不能動了,隻有青樺在片刻後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恭聲行禮道。
“楚棋與穀遊呢?”奚瑾萱麵上恢複淡漠的神情,隨手解開披風遞給青樺,向著帳篷內間走去。
“兩位大人都在裏麵,守著王爺。”青樺畢恭畢敬的接過雪白的披風,同時回答道。
“拿去洗了。”奚瑾萱淡淡的走進內間,留下一句話。
“是。”青樺恭敬的低頭應道。此時,秋月與碧兒才一個大喘氣的緩了過來,麵上滿是驚恐之色。
“怎麽辦,我剛剛竟然忘了向王妃行禮。”碧兒著急的看著青樺,圓圓的笑臉上都露出了哭意。
秋月的麵色也不怎麽好看,很是忐忑不安的看向青樺,她們剛剛雖然不是故意的,可是看起來就是對王妃不敬了啊!
“沒事的。”青樺普通的麵容上露出一抹寬慰的笑意,對著秋月與碧兒輕聲道:“你們去將這披風洗了去,這裏我來守著。”
“好。”碧兒看向秋月,秋月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人接過披風,拜托了青樺後,便低頭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帳篷。青樺看了隔著的帳篷裏麵一眼,默不作聲的靜靜守著。
“宮主,您回來了。”楚棋在奚瑾萱降臨的瞬間就感知到了,起身恭敬的對著已經走進來的奚瑾萱行禮道。
“見過問王妃。”穀遊趕忙後跟著起來行禮。
“如何?”奚瑾萱淡步走到岑千葉床鋪旁,看了一眼岑千葉的麵色,清冷的問道。
“藥方已經想出了大概,再給我們一些時間便能確定了。”楚棋輕聲的說道,一直掛著邪笑的麵上,帶著莫名的嚴肅之色。
雖然他沒有從宮主身上感受到血腥味,但是他知道,宮主出去的這兩個時辰,到底結束了多少條生命。楚棋對殺人並沒有感覺,隻是不想讓更多人的血,玷汙了他們宮主。
奚瑾萱看了一眼兩人身旁擺放著的瓶瓶罐罐,厚厚的醫書,還有碾碎的藥草,平靜的看著兩人吩咐道:“你們先退下。”
“是。”楚棋很是恭聲的應道,與穀遊一起收拾了地上的東西,恭聲的告辭了。
“王妃,我們晚些為王爺熬好藥送過來。”穀遊走之前不忘說道。
“好。”奚瑾萱淡淡的說了一句。
楚棋與穀遊便小心的退下了。楚棋雖然沒有開口說什麽,但已經打定了主意,回去再為宮主熬一碗湯藥一會一同送過來。
燭火微微飄忽的房間中,隻剩下了奚瑾萱與岑千葉兩人。奚瑾萱慢步走到岑千葉床旁坐下,看著岑千葉風神俊美的熟悉的容顏,清薄的唇微微動了動,
“岑千葉,我決定試著接受你了。”
若是此時有人聽到奚瑾萱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這些,第一反應肯定是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隻可惜,能讓奚瑾萱親口對著他說出這番話的人,千王岑千葉,卻仍是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奚瑾萱淡淡的說完,就停住了話語,一個人自言自語對她來說,一句就夠了。
奚瑾萱拿起手旁的棋譜,翻到之前放下的地方,接著研究上麵的一局棋。不過,奚瑾萱眼睛看著手中的棋譜,心思卻大多都放在了床上的岑千葉身上。
這樣靜謐的時光大概過了有一個多時辰的樣子,穀遊與楚棋再次進來拜見了。兩人手中都帶著一碗湯藥,一碗是岑千葉的,一碗是奚瑾萱的。
“宮主。”楚棋行禮後恭敬的將自己手中的藥碗先遞給奚瑾萱。奚瑾萱沒有多餘的動作,接過藥碗後淡然的喝幹了。其實奚瑾萱是不喜歡喝藥的。
“王妃,您……介不介意,幫我個忙,幫王爺把藥喂下去……。”穀遊那邊已經費勁的扶起了岑千葉,正準備給王爺喂藥,突然想到今日楚棋與他說的話,停了手中動作,抬頭看著奚瑾萱冰冷的麵容,磕磕盼盼的說完了這一句話……
奚瑾萱動作清淡快速,一碗湯藥很是幹淨的全部送到了岑千葉口中,然後淡漠的起身,將空碗放在了桌子上。根本沒有掃向楚棋一眼。
穀遊小心的將岑千葉放下,摸了一把虛汗,自己這身子是越來越差了,穀遊心中心思一閃而過。
“王妃,多謝您了。”穀遊起身,看著奚瑾萱站在近旁,很是尷尬的笑道。雖然說王妃給王爺喂藥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穀遊就是有種怪異的感覺,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老實?
“無事。”奚瑾萱淡淡的抬手示意穀遊坐下,同時平淡的道:“以後給岑千葉喂藥的事情,由我來做。”
“是,那就有勞王妃了。”穀遊錯愕一下,然後滿臉欣慰笑意的應道。楚棋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心中卻是想法頗多啊!
“王妃,讓在下給您把把脈吧。”穀遊閑坐著不知道該幹什麽好,便開口向奚瑾萱說道。他沒有親自診斷過奚瑾萱的脈象,心中放心不下。
“好。”奚瑾萱沒有拒絕,淡淡的答應了下來。穀遊麵上露出輕輕的喜色,認真的為奚瑾萱把起脈來。
奚瑾萱沒有發話讓楚棋坐下,楚棋也不敢自己坐下,隻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悠閑的站著,然後無聊的看著穀遊為奚瑾萱把脈。
穀遊把過脈後,仰頭望了楚棋一眼,點了點頭。他診斷出的,王妃的脈象與楚棋所說並無二致。楚棋開的草藥他也是知道,的確是最佳的方子了。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三人在這帳篷中靜靜的等了兩三個時辰,外麵的夜色已經到了最濃厚的時候,而岑千葉,還是一點蘇醒過來的跡象都無。
“你們先回去吧。”奚瑾萱看著床鋪上的岑千葉,淡淡的對著穀遊與楚棋吩咐道。
“王妃,我們去外麵等著吧,王爺有變化您可以馬上叫我們。”穀遊聞言起身,想了片刻,拱手對著奚瑾萱恭敬的道。
他們就這樣留在王爺與王妃休息的房間的確不合適,但是讓他們先回去,萬一王爺醒了他們不能及時趕到可如何是好?所以,穀遊想到的就是他與楚棋去外間候著。
“可以。”奚瑾萱淡淡的準到。
“那在下先告退。”穀遊臉上帶著單純的笑意對著奚瑾萱恭聲的說道。
楚棋也對著奚瑾萱認真的行了個禮,跟著穀遊出去了,站了如此久,他終於可以坐下休息一會了!
奚瑾萱一人的身影在燭火的昏黃照耀下,顯得有些冷清的樣子。
岑千葉今晚會再次醒過來的。奚瑾萱心中有這樣一種預感。靜靜的坐在一旁,也不再看書,隻是淡淡的等著岑千葉醒來。作為殺手,最擅長的就是等待。所以,她會等到岑千葉睜眼的那一瞬。
時間一點點推移,天色都快要煩青了。
奚瑾萱在內間神色依舊淡然的注視著岑千葉天神般俊美的顏。穀遊等在外麵,心中已經慢慢開始著急了起來。他本來是很能沉得住氣的醫者,但是事關岑千葉,他怎麽也沉不住氣了。
這裏最悠閑的就是楚棋了,一邊懶散的品著茶水,一邊讓青樺給他上茶點,總之過得是聽愜意的。
“楚棋!”奚瑾萱清冷的聲音在靜寂的等待中突然傳來。楚棋就像是沉睡的猛獸被驚醒一般,眸中中精光閃過,瞬間的衝了進去。
床鋪上,岑千葉那雙幽邃的眸子再次的睜了開。幾乎是在奚瑾萱開口的瞬間,楚棋的身影就已經衝到了床前,看到岑千葉此時的狀態,抬手就是一根蘊含著內力的毫針刺進了岑千葉的脖頸中。
奚瑾萱緊緊的盯著岑千葉的眸子,這一次,岑千葉沒有再合上眸子,而是輕輕的動了動,看向了她。
“穀遊,快點!”楚棋扭頭對著向這裏跑來的穀遊喝到,一直悠然的楚棋此時眼中精光四射,這才是邪醫的光芒!
“來了!”穀遊一聲沉喝,終於趕到了岑千葉的床旁,接過楚棋手中已經備好的銀針,深吸一口氣,抬手揮出一串讓人眼花繚亂的影子。
“成功了!”片刻的功夫後,穀遊便向脫力了一般的停了手,然後來不及喘氣的對著奚瑾萱興奮的匯報道。
“岑千葉?”奚瑾萱微微俯身,清冷的喚了一聲岑千葉的名字,不過岑千葉隻是看著她,並沒有回答,一雙幽色的眸子很是認真的在奚瑾萱臉上打量著。奚瑾萱便維持著這個姿勢,淡淡的讓岑千葉肆意的掃視著自己。
“先坐下。”楚棋看了一眼宮主與岑千葉,走過去扶了一把穀遊,溫聲的說道。將穀遊扶到了椅子上坐著。
自己之前的毫針隻是暫時吊住了岑千葉的神誌,真正關鍵的還是穀遊後來的施針。這是一種江湖上幾乎失傳的手法,連楚棋都不會用。不然楚棋也不會讓穀遊來做了,因為這種針法對施針的醫者負重很大。
“奚瑾萱。”岑千葉動了動喉頭,磁性的聲音帶著許久未開口的暗啞,輕輕的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