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悲哀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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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德宮主人,正德皇後,也就是左相孟淳之女孟君茹,此時正脊背挺直的端坐著,帶著母儀天下的皇後獨有的威儀,掃視著下方坐著的,七八個正在嘰嘰喳喳說笑的妃嬪們。正德皇後早就入了這深宮,但是年歲並不大,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樣子,正是風華正茂的年歲,可惜,已經困死在這深宮許多年。
    這些妃子們為什麽會到她這裏來,她心中很是清楚。這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子們,一個個的在她這裏麵上笑顏如花,心裏則小心思亂轉的談笑著,關心的無非是皇上新納的妃子入了這皇宮會不會分走皇上的寵愛。
    這就是入了這幽深皇宮女子的悲哀之處,不管她們願不願意,她們以後的生命都隻能圍繞著皇上一人的瑣事。孟君茹威儀大方的臉上帶著親切的笑意,掃視著下方的妃子,心中無喜無悲的想著,因為她,又何嚐與她們有什麽不同?
    前幾日父親還入了宮覲見,仍舊是催促自己早些為皇上誕下一個皇子,以此來鞏固自己在這後宮的地位,鞏固父親在朝堂上的地位。但是能不能為皇上誕下皇子豈是她可以做主之事?侍候皇上這麽多年,皇上卻一直未曾有讓她為皇上添上一個半個後嗣的意思。她的苦楚,又能與誰說?
    說到底,她們這些女子,不管是什麽身份,都隻是皇上的一個玩物,都隻是她們身後家族與皇上之間交易的籌碼而已,她們並不是她們自己。不僅自己,在座的,沒在座的,這後宮中所有的妃子們,都是一樣的命運,都是籌碼而已。包括那個神情傲然,不可一世的明貴妃,孟君茹將目光轉向一襲粉衫,嬌媚欲滴的明貴妃身上。若不是她是大將軍賈恒之女,怎會得到皇上的寵愛?包括那個,即將入宮的冷睖月。她們說到底都是一樣的。
    正德皇後的心莫名的有些傷感,但是早已經會很好的控製住自己的表情,所以沒有流露出絲毫。底下的妃子們還在談笑著。
    明貴妃根本不屑與那些普通妃子同伍,一雙嬌媚的眸子,滴溜溜的亂轉,將高坐在上首的正德皇後放肆的打量了個遍。視線從正德皇後的臉上,掃視到身上,最後又落在了臉上。
    正德皇後有著一張江南女子獨有的嬌小精致的臉盤,五官無可挑剔,膚色也很是白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女。與明貴妃身上的嬌媚柔弱不同,正德皇後身上帶著一股沉靜的味道,但是同時又帶著一種讓人不敢褻瀆的尊貴威儀的氣勢。
    明貴妃心中不屑的哼了一聲,就算孟君氣質獨特,姿色比之自己也沒差多少,但是她不懂如何討好皇上,再多的美貌也是白費。在這後宮中,得到皇上的寵愛才是王道,才是她們的生存之道。
    明貴妃知道自己是籌碼,但是這又如何,她不甘心。即使是籌碼,她也要做最重要的那一顆。隻要她為皇上生了皇子,隻要她的皇兒當上皇上,那一切便都值得了。所以,她不像正德皇後那樣,她是一心想要往上爬,直到自己拜托當籌碼的日子。這是明貴妃心中那個唯一的盼頭,也是她唯一可以為之奮鬥的盼頭。
    總有一天,她會坐上那個位置的。明貴妃對著視線轉來的孟君茹嬌媚恭順的露齒一笑,心中卻滿是野心。
    正德皇後同樣會以明貴妃一個淡淡的,不失禮數,同時又帶著威嚴的笑容,然後靜靜轉過來了頭。她不在乎明貴妃心中的想法,也不想去看,隻要有父親在一日,她就永遠會是這後宮中最崇高的皇後。
    孟君茹心中想笑又想哭,自己是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在皇宮中熱鬧,隆重的舉行納妃之事時,岑千葉那邊絲毫未被影響,車隊仍舊一刻不停的向著幽州駛去。
    轉眼間天色又暗了下來,千王府的車隊找了一個地方再次駐紮了下來。因為岑千葉的身體原因,車隊一次都沒有在官府驛站停留過。
    奢華的高大帳篷布置完畢,岑千葉就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上下去,進了帳篷。施哲連忙跟隨了上去。
    奚瑾萱淡淡的跟在岑千葉身後下了馬車,不過並不急於入帳篷,而是對著來到跟前的林青吩咐道:“今天晚上仍是由你們黑甲衛護衛。”
    “是,王妃放心!”林青高大的身子微微躬身,雙手抱拳,沉聲的應道,然後便大踏步的轉身退了下去。
    祁樓冷酷的身影也來到了奚瑾萱跟前,與奚瑾萱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然後又默不作聲的轉身離去了。祁樓要帶著他的夜堂,護衛在暗處。
    奚瑾萱獨身站在原地,清冷的眸子細細掃了一遍附近地形,感受著微涼的夜風從自己身上吹過。
    岑千葉修長挺俊的身軀重新從帳篷中走出來,站在帳篷口怔怔的看著奚瑾萱。他本來是見奚瑾萱遲遲沒有進來,準備去尋奚瑾萱的,如今見了月色下靜靜站著的奚瑾萱,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奚瑾萱獨身的站在那裏,月光的淡淡清輝灑下。就像是高山之巔,靜靜矗立的,恒古不化的冰雪,素白,聖潔。
    岑千葉不由的咧嘴笑了笑,俊美如神邸的五官上滿是溫和,寵愛的笑意。幽邃的眸子中此時隻看的到奚瑾萱那素白的身姿。
    “奚瑾萱。”岑千葉張口,溫潤的聲音順著清風吹到了奚瑾萱耳旁,奚瑾萱淡淡的轉過了頭,便看到了對著自己笑的一臉燦爛與喜愛的岑千葉。
    岑千葉見奚瑾萱看過來,便抬起修長的胳膊,很是高興的對著奚瑾萱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
    奚瑾萱微不可查的勾起了嘴角,移步走向了岑千葉。
    “外麵冷。”岑千葉等奚瑾萱走到自己近前,很是親昵的拉過奚瑾萱的手心放在自己大手中,溫朗的說道,拉著奚瑾萱進了帳篷。
    “下去吧。”奚瑾萱坐定後,對著秋月碧兒等人吩咐道。
    “是。”秋月與碧兒笑眯眯的走了出去。王妃與王爺感情現在變得如此之好,她們這些做侍女的心裏也是無比的高興。
    青樺為奚瑾萱與岑千葉上了茶水之後,便也恭敬的告退了。
    “做了這麽久的馬車,我都乏了。”岑千葉坐在奚瑾萱對麵,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俊美邪魅的身上在不經意間透著致命的惑人之力。
    奚瑾萱淡淡的掃了岑千葉一眼,清冷的道:“還有三日就到了。”
    “這麽久?”岑千葉濃眉微微皺起,有些不了一句。這幾日裏來一直困坐在馬車上,他是真的有些厭煩了。
    奚瑾萱自然是聽到了岑千葉的小聲話語,也看到了岑千葉輕微皺眉的動作,新中南微微歎氣。若是沒有失去神誌的岑千葉,怎麽會做這等沉不住氣,有些幼稚的舉動?這幾日過去,穀遊與楚棋為岑千葉調了許多方子,但一直沒有成效,奚瑾萱心中也微微的有些焦躁的感覺。岑千葉的病,什麽時候能好?
    “我陪你下盤棋吧。”奚瑾萱淡淡的開口,對著一臉百無聊賴樣子的岑千葉道。
    “好!”岑千葉黑眸中帶著喜色,很是爽快的趕緊答應了下來。
    失去了神誌的岑千葉,對下棋的熱愛並沒有減少,同樣,岑千葉的棋道也同樣沒有減弱的樣子。這一點,從上次奚瑾萱試著與岑千葉下棋就發現了。這種現象也是有些奇怪。
    岑千葉臉上掛著不加掩飾的笑意,跑來跑去的將棋盤搬了過來,擺好,然後便迫不及待的讓奚瑾萱下子。
    奚瑾萱麵色沉靜,執起黑子,淡漠的落下了第一個棋子。岑千葉嘿嘿笑笑,修長的手指夾起一顆白子,很是利落的馬上跟了上去。
    兩人你來我往,落子完全不帶停頓,棋盤上很快就放滿了三分之一的樣子。場上,黑白棋子,各占半座江山,分不出誰有一點上風的樣子。
    奚瑾萱趁著下棋的空當,抬眸看向了岑千葉,下棋的岑千葉,目光中全是精明決斷之色。
    半個時辰以後,局麵就不那麽容易了,兩人每走一步都需要好好思考片刻。
    “王妃,雲道人,穀遊,楚棋大人求見。”青樺腳步輕輕的走進來,對著正在下棋的奚瑾萱恭聲道。
    “今日先下在這裏。”奚瑾萱等岑千葉放下棋子後,將手中的黑子放在了棋盒中,對著岑千葉輕聲的說道。
    岑千葉略帶不滿的看了青樺一眼,然後對著奚瑾萱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
    “收拾下去。”奚瑾萱對著青樺吩咐道。
    “是。”青樺恭聲應道,小心的端起棋盤退下了,同時去請雲道人他們進來。
    “小晟,瑾萱。”雲道人走在前麵笑哈哈的走了進來,紅潤的麵上滿是慈愛之意。
    “參見王爺,王妃。”穀遊與楚棋對著岑千葉與奚瑾萱躬身行禮。
    “免禮。”岑千葉沉聲的說道,麵無表情,他不是很喜歡這些打斷他與奚瑾萱下棋的人,而且穀遊與楚棋還老是讓他服用一些特備難吃的藥草。
    “謝王爺。”穀遊與楚棋謝禮起身,同時對視一眼,他們怎麽覺得王爺好像不是歡迎他們呢?
    穀遊心裏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竟然被王爺嫌棄了……
    “小晟,今天感覺怎麽樣?有沒有想起什麽?”雲道人笑嗬嗬的做到岑千葉身旁,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岑千葉的眸子,笑著問道。
    “沒有。”岑千葉慵懶的道,語氣隨意。他隻要一想東西,腦袋就很痛,根本什麽都想不起來。不過岑千葉也沒有多少難過的意思,有奚瑾萱在他身邊就夠了。
    岑千葉笑著看向奚瑾萱,目光帶著寵溺與愛意,奚瑾萱則微微避開了岑千葉的目光,當著這許多人的麵,奚瑾萱總還是有些不自然。
    ……雲道人很是無語的看著岑千葉,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小晟如此喜愛女色?
    “想出什麽新的方子沒有?”奚瑾萱清冷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不自然的表情,對著穀遊與楚棋問道。一旁雲道人正在與岑千葉說著話。岑千葉對這個感到莫名熟悉的老頭子,還是不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