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A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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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契約婚姻,未婚媽媽誤入豪門 !
    生活還是和昨天,或者前天一樣,仿佛中間什麽都沒發生,蘇瑞已經選定了一個人,來補充alex的位置,那個人的聲線與alex很像,但終究少了感染力。不能不說遺憾。
    在簽合同的時候,蘇瑞突然想起,alex已經很久沒有與自己聯係了。
    上次他說回家,匆匆就走了,她連他的家在哪裏都不知道。
    後來,雖然來過幾通電話,卻是語焉不詳。
    這小子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回來啊?總不會真的當一個甩手掌櫃吧?
    她還等著他回來後,看著她把公司經營得紅紅火火,然後,她可以在他麵前得瑟一番呢。
    蘇瑞和凜子他們說了一下新的宣傳計劃,然後給李艾打了一通電話,之前她與alex熟悉起來,是因為李艾的緣故,她想,也許李艾知道alex的家庭電話也說不定。
    李艾倒是很容易就聯係上了,不過,她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上次那麽無憂無慮了,拿起話筒後,李艾便是一陣沉默,帶著驚慌失措的感覺。
    “蘇瑞,嗚嗚嗚,蘇瑞,怎麽辦,我都不知道該找誰,嗚嗚嗚,我在這邊一個人都不認識……”不等蘇瑞開口,倒是李艾搶先冒出了一句。
    蘇瑞先將自己的事情丟到一邊,忙忙問她出了什麽事情。
    李艾很少這樣失常的,就算當初和商天南離婚,也是拎了一個包包,直接走人,還不見她回過頭。
    “是斯傑,斯傑出事了。”李艾低哭著說:“剛剛我們在路上走,可是,忽然就有一群人衝了過來,把他綁到了車上,警察還沒來,你說,他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麽?我們現在又沒招誰惹誰……”
    “先別急先別急。”蘇瑞連忙安慰她,“先交給警察,不會有什麽事的,他們肯定認錯了人,就算沒認錯人,也一定有所求,無論他們要什麽,你告訴我,會有辦法的。——他們帶斯傑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
    李艾想了想,才小心地說:“他們提到了斯冠群的名字……斯冠群明明已經死了,他手裏什麽都沒有了,為什麽那些人還不放過我們?”李艾再次嗚咽起來。
    她都要逼瘋了。
    為什麽逃到了異鄉,還是沒辦法過上平靜的生活?
    蘇瑞的心卻沉了下去。
    是啊,斯冠群。
    斯冠群還活著的消息,如果莫梵亞知道,那現在知道的人,一定不少了。
    而無論他怎麽表現冷漠,斯傑到底是他的親人,那些人大概真的是衝著斯冠群去的吧。
    不過,她沒想到情勢會急轉得那麽快。
    等警察來了後,李艾先掛斷電話,向警方描繪剛才的情形,蘇瑞也慢慢地放下話筒,她當然不能丟下李艾去獨自麵對這一切,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向莫梵亞求助。
    莫梵亞那邊應該有一些關係在英國吧,好歹先讓一個朋友過去幫她。
    蘇瑞丟下手中的活,直接打車去了莫梵亞的公司。
    這間公司是新開的,他已經不是莫家的少爺,當然不會繼續在莫氏供職,雖然對外,他和莫博石還沒有真正翻臉,但大家都知道那兩人已經貌合神離了。
    這邊的工作是掛在上官家名下的。蘇瑞也沒過來看過,門衛是新人,沒認出蘇瑞,在蘇瑞自稱是莫梵亞的妻子時,門衛隻是笑了笑,道:“今天號稱是莫總妻子的人真多,剛剛已經上去了一位。不知道您又是幾號夫人?”
    蘇瑞怔住。
    她站了一會,然後盡可能心平氣和道:“麻煩給莫總的秘書打個電話,就說他的妻子,蘇瑞找他。有點事。”
    她應該在過來之前先給他掛個電話的,隻是出來得太匆忙,又忘記自己手機丟掉的事情。
    門衛這才給莫梵亞的秘書打了一個電話,秘書趕緊讓門衛放人,她本想向莫梵亞報告一聲,可是辦公室裏的氣氛太過凝肅,之前上官夫人又明著說了:無論出多大的事情,都不準人進來打攪。
    秘書想了想,還是沒有進門。
    這種處理家務事的時候,外人還是能避就避吧。
    另一邊,蘇瑞已經坐電梯上來了。
    蘇瑞直接走到那個小會客廳外,隔著塑料窗簾,她已經能看見裏麵的人了,莫梵亞的訪客竟然是上官雅芯和蕭蕭。
    蘇瑞下意識地放慢腳步,讓蕭蕭搬出去,本是她的意思,她不能讓一個如此不安定的因素和自己在同一個屋簷下。並不是不相信莫梵亞,隻是覺得別扭。
    不過,這個決定,她還沒有與莫梵亞商量。
    那麽,她們是來告狀的麽?
    蘇瑞倒不覺得怎樣,如果莫梵亞反對,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她已經決定推門走進去了,站在門口時,卻聽見上官雅芯道:“我並不是一定要挑剔蘇瑞,隻是——你外公最近的情況並不太好,你知道嗎?”
    莫梵亞沒有應聲。
    “二十年,你外公做完手術後,整整二十年沒有問題,可是,二十年已經是極限了,醫生都說那是個奇跡。我也喜歡樂樂,但事實就是事實,我不希望到頭來白發人送黑發人,蘇瑞執意不肯再生,可是,上官家得有後。這世上那麽多女人,你喜歡哪個,就娶哪個,就算不願意娶,出點錢生個孩子也行。”上官雅芯繼續道:“蕭蕭都願意不計名分了,為什麽你還要堅持?她自己不懂事,難道連這點容忍心都沒有嗎?”
    莫梵亞終於蹙眉,他冷淡地反問:“如果在媽媽離婚之前,爸爸也在外麵和其他女人生個孩子,難道媽不在意嗎?”
    “你以為他沒生?”上官雅芯哂然道:“他既然一開始就沒把你當親生,在外麵,自然就有其他的野種。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莫梵亞沒有接話。
    不過,在上官雅芯說到“野種”的時候,他的神經忍不住被刺了一下。
    說起野種,也許他才是真正的野種吧。
    上官雅芯一直不知道莫梵亞知道自己身世的事情,而莫梵亞也從未問過她。
    就像外公所說的,他的生父已經是個無足輕重的人,就算知道又如何?難道他還會痛哭流涕,跑去認父嗎?
    “這些年,我對你爸所做的事情,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可是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卻和你爸爸不一樣。你外公隻有我一個女兒,我又隻有你一個兒子,樂樂是注定會早夭的,等到了那個時候,難道要上官一脈徹底斷絕麽?確保家族傳承,這是你的義務,更何況,蕭蕭又不是別人,她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妻……”
    “媽。”莫梵亞不得不出言打斷她,“我想,有兩件事您有必要弄清楚,第一,蕭蕭已經不再是我的未婚妻,我現在隻有一個妻子,她就是蘇瑞,第二,我絕對不會為了什麽家族傳承而要孩子,如果蘇瑞不想再有,樂樂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兒子,無論……他能活多久,他都不能被任何人取代。”
    上官雅芯沒有被莫梵亞的態度激怒,她隻是輕描淡寫地提醒道:“你別忘了,你答應過你外公什麽,你說,你會讓上官家重現以前的輝煌,我知道這很難,但是,如果上官家止於你這一代,還談什麽輝煌,你連最起碼的都做不到。媽媽不能陪你一輩子,難道以後你要孤單終老嗎?”
    “我有蘇瑞。”莫梵亞淡淡道。
    “那個女人?”上官雅芯不得不提醒道:“如果樂樂真的有了個什麽好歹,你以為蘇瑞還會和你在一起嗎?且不說她能不能經得起這個打擊,就算經得起,隻怕也是不長久。”
    莫梵亞驚異地抬起頭,望向上官雅芯。
    上官雅芯似乎並不怎麽關心他與蘇瑞的感情生活,可是,此時說的話,卻讓他不能辯駁。
    是啊,蘇瑞當初嫁給他,不就是因為他拿樂樂作為籌碼了麽?
    如果樂樂真的有什麽意外,就像上次在法國那樣,她可以為之拋棄全世界,包括他。
    “媽媽現在的話,或許不愛聽,但確實是在為你打算。這次你離開法國後,外公又發了幾次病,我總擔心,他的大限就要到了。所以,我才希望你和蕭蕭……能再生一個,至少能讓你外公放心,蕭蕭是個好姑娘,她肯為你做到這個地步,是真的很喜歡你,媽也不要求你和蘇瑞分開了,兩全其美的事情,你甚至都不需要讓蘇瑞知道,這樣都不可以嗎?”上官雅芯的聲音放柔了一些,不似最初那麽咄咄逼人了。
    蕭蕭則很乖順地坐在旁邊,一副“任由幹媽做主”的楚楚模樣。
    “這個話題不用再說了,我也相信,這並不是外公的初衷。”頓了頓,大概是見媽媽還坐在原地不肯妥協的樣子,莫梵亞淡淡地加了一句,“我會和蘇瑞談這件事的。關於孩子的事情。”
    上官雅芯雖然並不滿意這個結果,但是,她也不指望隻通過一次談話,就能讓兒子順從。
    兒子大了,現在似乎越來越不聽話了,連她都成天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那蕭蕭搬出去的事情……”
    “這個沒有商量的餘地,我知道媽媽希望蕭蕭留在身邊,可是蕭蕭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我們不能一直將她留在家裏,我不可能再娶她,也絕對不會讓她無名無分地跟著我。我已經看好了一套房,如果有時間,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在這個問題上,莫梵亞的態度重新強硬了起來。
    上官雅芯想據理力爭一下,不過,聽莫梵亞的手機響了起來,好像很匆忙的模樣,她也沒久留了。
    男人應該事業為重,今天的談話,至少他確實開始認真地想子嗣的問題了。
    她不著急。
    再說,找房子,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他們還有很多時間:首先,就是讓全公司的人,都認為蕭蕭才是女主人。
    如果從莫梵亞這邊下不了手,那就莫梵亞身邊的人下手,上官雅芯決定去做一件事,也是要非做到不可的。
    而在母子倆交涉期間,蕭蕭一直很乖巧地沉默著,好像他們口中的“蕭蕭”,並不是她本人似的。
    隻是在從會議室裏出來時,蕭蕭才站在門口,轉身柔聲叮囑道:“別工作得太辛苦了,真的累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態度親昵,語氣隨和而關懷,以至於旁邊負責倒水的小妹一麵經過一麵想:莫總的太太真是又漂亮又溫柔啊……
    在她們走出來的時候,蘇瑞幾乎下意識地躲開了,這個時候遇上,實在有點尷尬,而且,蘇瑞其實很生她們的氣,並不是因為上官雅芯執意讓莫梵亞另娶,她隻是氣,為什麽她們可以那麽冷漠地說起樂樂生命的長短。
    說蘇瑞護短也好,自欺欺人也好,在她的心中,樂樂肯定不會出事的,當然會幸福快樂,長長久久,那些不好的猜測,她是說都不準別人說的!
    所以,因為上官雅芯的那些話,蘇瑞的胸口好像被堵住了一樣,莫名沉重而煩悶。
    不過,她同樣讀出了另一個訊息。
    外公最近的身體似乎不好,而且,還是與之前的手術有關。
    她和莫梵亞一直以來,對心髒移植都保持著樂觀,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外公上官老頭的健康矍鑠。如果外公出了什麽事情,對蘇瑞而言,同樣是一個打擊,好像所有構建信心的支柱轟然倒塌了一根。
    她站在茶水間裏麵,看著上官雅芯她們走遠,才緩緩地走出來,她本打算直接推門進去,因為莫梵亞還沒有出來,仍然在會議室裏。
    可是,再一次走到會議室的門口,蘇瑞才發現莫梵亞正在通電話。
    她無意去聽他電話的內容,正想繼續在外麵不遠處的過道上等會,莫梵亞話語裏的一個詞卻讓她定在了原地。
    斯傑。
    斯傑,正是她來找他的全部原因。
    她聽見莫梵亞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隻是想知道,密祜王孫到底與什麽人接觸過,為什麽回去抓斯傑?你認為斯傑就能製約他嗎?別忘了,當初斯傑也是被他利用後丟棄的棋子……他不會為斯傑交出王孫的……嗯,把王孫的畫像傳真一份過來吧,對,傳到我辦公室的傳真機。是時候一睹真麵目了,值得密祜那些人用這麽大代價追捕的人,到底是什麽樣子。”
    蘇瑞往後退了一步,她退到了走廊上。
    會議室裏,莫梵亞已經掛斷了電話,大步走了出來。
    他拉開門,抬頭,便看見了站在自己麵前的蘇瑞。
    “蘇瑞?你什麽時候來的?”莫梵亞的反應當然是驚喜,她肯主動來找他,便是接受了他想重新開始的請求麽?
    不過,驚喜之後,未嚐不是擔憂。
    不知道上官雅芯她們找來的事情,蘇瑞知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一定又會覺得壓力。這段時間,她身上的壓力其實不比他少。
    讓蕭蕭搬出去,本是希望,他能讓她釋懷,當然,也是他給她的交代。
    “……剛剛。”蘇瑞猶豫了一下,卻言不由衷地吐出了兩個字。
    說完後,蘇瑞便開始後悔了。
    明明說好不再有秘密,明明答應了,要互相坦誠,為什麽在他為她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選擇了說謊了?
    大概,她還沒有從震驚裏緩過神來吧。
    也或者,在他推門而出的時候,蘇瑞看著他,突然又有一種恍如他是陌生人般的心悸。
    人和人之間,再怎麽努力,再怎麽親密,為什麽都會有一層無法穿透的磁場,可以刹那陌生?
    善變的生物啊。
    莫梵亞看了她一眼,對“剛剛”兩字的真偽不置可否,他引身道:“先去我的辦公室坐回吧,我讓人泡茶。茶還是咖啡?”
    “咖啡吧。”蘇瑞回答。
    昨晚沒有休息好,她今天一直萎靡不振的感覺。
    莫梵亞“哦”了一聲,兩人一起向辦公室走去,蘇瑞在走了幾步之後,終於在背後開口道:“其實,我來這裏有一會了。”
    莫梵亞腳步未停,也並不覺得奇怪,他隻是照例“嗯”了一聲。
    “我看見了媽媽和蕭蕭,還有……”蘇瑞的腳步收住,站定,“也聽到了你的電話,不是全部,一部分,關於斯傑的那一部分,事實上,我就是為了斯傑的事情來找你的。”
    不過,現在,已經不再需要什麽英國的朋友了。
    她居然就這樣找到了始作俑者。
    蘇瑞有點哭笑不得:她該怎麽向李艾解釋?
    莫梵亞這次終於停了下來,事實上,他們已經停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
    對蘇瑞的話,莫梵亞沒有馬上回答,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自己則轉過身,麵向著蘇瑞。
    “我去泡咖啡,然後,我們好好地談一次,可以嗎?”
    他看向她的目光是認真的,帶著隱憂的殷切,他對她的在乎根本不加掩飾,所以,她也想,認真地聽一聽他的解釋。
    即便不能認可,至少她可以與他分享,或者爭論。
    “嗯。”她點點頭,依言走進了辦公室。
    大家都心平氣和,從昨晚開始,都在嚐試著用心平氣和去解決所有的事情。
    莫梵亞見她配合地坐到了沙發上,這才幾不可察覺地鬆了口氣,他先去茶水間,為她親自泡一杯咖啡,順便也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的組織一下語言。
    被蘇瑞聽見了那通電話,那麽,他要解釋的東西真的很多。
    而有些東西,其實他並不太希望她知道。
    怎麽辦才好?
    蘇瑞很有耐心,知道斯傑暫時沒事後,她猶豫著要不要此時給李艾打一通電話,起碼讓李艾不要繼續擔憂下去,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聽完莫梵亞的解釋,然後再打電話。
    莫梵亞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理由,隻是,在做那件事的時候,不知道他有沒有考慮到:李艾是她的朋友。
    即便是斯傑,在樂樂生病的那一會,他也幫著守了那麽多夜,為大家準備午餐,晚餐,陪著他們一起度過最為艱難的時光。
    那個時候,身為父親的他,反而是缺席的。她,樂樂,他們一家人,都欠了李艾和斯傑的人情。
    所以,無論理由有多麽充足,其實蘇瑞還是不太能夠接受。
    ——尤其是,他的理由,極有可能,是“製約”斯冠群。
    這是他們電話裏的原話。
    莫梵亞泡咖啡的速度顯然並不快,他正在茶水間耐心地等待著水壺裏的水燒開,也在下定最後的決定,將一切坦白地告訴她。
    蘇瑞則坐在莫梵亞辦公室的沙發上,環視著他辦公室的裝潢擺設,很簡單的擺設,少許書,一些木雕,幾尊水晶小人,還是上次他送給她,然後,又由他代為保管的那批中的其中幾個,其餘的幾尊則擺在他們臥室的床頭櫃上。在莫梵亞的桌上,還擺著一張照片,那是他們全家去海洋公園玩的時候,蘇媽媽幫忙拍的合影。
    莫梵亞抱著樂樂,蘇瑞則靠著他的肩膀,一家三口,都笑得無比燦爛。
    尤其是樂樂,那張笑臉幾乎要從照片裏跳脫出來似的,遠遠就能看見他眼睛裏幸福的味道。
    蘇瑞在電腦上看過這些照片,卻不知道莫梵亞已經將它洗了出來,還擺在了案頭。
    這些細節讓蘇瑞忍不住莞爾,方才的胸悶,也隨著微笑,少許釋懷了一些,莫梵亞離開已經有五分鍾了吧,蘇瑞轉頭朝門口望了一眼,正猶豫要不要娶茶水間迎他,放在辦公桌旁邊的傳真機卻在此時自動地收起了傳真。
    蘇瑞又想起那一通電話,什麽密祜王孫,什麽照片。
    她也知道這位王孫的存在,上次去密祜,還在電視裏看過他的背影呢,隻是當局對王室保護得太好了,她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見他的正容。
    現在,有機會一睹這位王孫的真麵目,即便是蘇瑞,也不是不好奇的,她放下手中的照片,朝傳真機那邊走了幾步。
    黑白的紙張從傳真機裏吐了出來。
    先是衣領,筆挺的立領。然後是下巴,很秀氣的下巴,與密祜當地人並不盡相同,而後是柔和的人中,筆挺的鼻子,眼睛,眉毛,頭發……
    蘇瑞原本探尋的目光,終於隨著‘王孫’的廬山真麵目,而慢慢地變成了驚愕。
    這是一張太過熟悉的臉,熟悉到她幾乎都能閉著眼睛畫出來。
    alex!
    居然是alex!
    就算是人有相似,也不可能會相似到這種地步吧,蘇瑞還記得他耳前頰邊的一顆痣,正好在淚道上,蘇瑞還總是笑道:隻有美人才有這樣的淚痣呢。alex當時隻是不以為意地笑,柔和美好。
    而此時,便是那顆痣,也原封不動地停在那裏。
    他確實是alex。
    從前的一切突然都變得鮮明了,很多蘇瑞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也在此時全部連在了一起。
    為什麽alex說斯冠群害死了他的父母,那對密祜親王的故事,他過於神秘的身份,他唱給樂樂聽的那首歌,還有上次去法國,他說要到附近的國度……
    還有,這一次,他的猝然離開。
    在此之前,什麽密祜內亂,那鋪天蓋地的國際新聞,對蘇瑞來說,都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好像誰誰拜訪哪裏哪裏,參加什麽什麽會議一樣,她隻當成背景,也從未認真去關心,偏偏在此時,她才恨自己沒有好好地去打聽那些細微末節的消息。
    如果alex是王孫,那麽,這次內亂就與他有關了。聽說國王的猝死,讓幾位親王為了股份的所屬權爭了起來,可是,內閣大臣們又早已經收到了國王讓律師擬定的遺囑,將這一切留個王孫殿下。
    王孫現在離奇失蹤中。生死不知。
    alex現在離奇失蹤中。生死不知……
    將名字帶入後,這句話的感覺便完全不同起來,那不再是一個簡單的符號,而是alex,那個在她身邊呆了那麽久,她視為好友,並想一直珍視下去的alex!
    蘇瑞幾乎混亂了,她拿著照片站在原地,以至於沒有發現,莫梵亞已經走了進來。
    他端著咖啡,走到她的背後,越過蘇瑞的肩膀,莫梵亞同樣看見了那張照片。
    熟悉的臉。
    莫梵亞同樣覺得吃驚,他微微一怔,隨即又覺了然。——之前s那麽處心積慮地想除掉alex所在的那個silence樂隊,莫梵亞還覺得不可理解,不過是一個同名的小樂隊而已。因為蘇瑞的關係,他還阻止了幾次。現在一想,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alex的身份,所以想將影響降到最低。
    但也因為alex的身份特殊,隻有幾位高層知道真相,當時莫梵亞進入silence的時候,並沒有被告知。
    所以,當時的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種情況的。
    而現在——
    莫梵亞慢慢地將咖啡放了下來。
    “咖啡。”他淡淡地提醒道。
    蘇瑞終於轉過身來,她的手還是牢牢地拽著那副肖像。
    “你在找他,為什麽?”她看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