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爭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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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瑞眼睜睜地看著蕭蕭走進會場,然後笑容滿麵地走向上官雅芯,那副表情,便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蘇瑞隻遲疑了片刻,然後,筆直地走進了場內。
大概是她的動作太過直接,部分賓客轉過頭來,望著蘇瑞,上官雅芯也在同時轉過頭,見到蘇瑞,她大吃一驚。她已經盡可能地避免蘇瑞與樂樂的接觸,她到底是怎麽混進來的?
那些門衛是怎麽回事?
不過,這些細節,上官雅芯都來不及細想,蘇瑞直接停在了蕭蕭麵前,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沉聲問:“李艾呢?”
蕭蕭瞟了她一眼,哂然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怎麽知道李艾在哪裏,倒是你,是從哪裏出來的?我不記得上官阿姨邀請了你吧?你冒名了?”
“我需要冒名嗎?我是樂樂的母親,是莫梵亞的妻子,如果在場的主辦方有一個外人,那個外人是你,而不是我。”蘇瑞凜然地望著她,神色沒有一點退縮或畏懼,她很清晰地糾正蕭蕭的話,然後,抬高聲音,“如果李艾有什麽好歹,我不會放過你,你最好早點告訴我,李艾在哪裏,你把我的朋友李艾怎麽了?”
蕭蕭還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好像完全不知道蘇瑞說什麽。
在會場周圍,已有幾位保安走了過來,上官雅芯扶著額頭,小心吩咐道:“請將那位大呼小叫的小姐請出去。”
保安很快來到了蘇瑞的身後,蕭蕭雙臂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他們伸手去拉蘇瑞,蘇瑞偏過身掙了掙,目光在人群裏搜索林峰的蹤影。
她早就應該想到了,當初在法國,林峰故意接近她,動機就不可能單純,她原以為是有錢人家無聊的獵豔遊戲,現在看來,那兩人根本就是一夥的,就算她沒有證據,可是,女人的直覺總是驚人的。
她並不認為林峰臉上的傷隻是一個意外。
保安卻還要拉她,蘇瑞不得不轉身,冷冷地看著他們,“如果那麽敢碰我一下,我會讓律師告到你們破產為止,你們隻是打工的,犯不著為虎作倀到這種田地。”
蘇瑞態度凜然,自有一種安然的貴氣,保安怔了怔,一時間,反而不敢怎樣了。
“後果我負責。”蕭蕭卻在對麵加了一句,給保安吃了定心丸。
保安正要繼續行動,蘇瑞也沒有再找到林峰的蹤影,他一進來,便好像消失在人群裏似的,或者,在蘇瑞找蕭蕭麻煩的時候,他便已經離開了。
“還有,你口口聲聲讓我交出李艾,如果我沒記錯,李艾似乎根本沒有來參加這次宴會吧,既然沒有參加。你讓我怎麽交出?——這個女人完全是瘋子,保安,把她架出去。”
這裏在場的人大多並不認識蘇瑞,蘇瑞嫁給莫梵亞那麽久,其實沒怎麽公開露麵過,連婚禮都極其低調,相反,大家卻很認蕭蕭。
蘇瑞確實沒有證據,她不能說,李艾剛才去跟蹤蕭蕭了。
有了蕭蕭的保證,保安重新大起膽子,就要把蘇瑞“請”出去,也在這時,莫梵亞的聲音在後麵淡淡地響起道:“你確定,你這樣對待我的妻子,還可以對後果負責嗎?”
賓客紛紛轉頭,詫異地看著本來已經離開的莫梵亞,從後台慢慢地走了出來。
他將樂樂交給旁邊的一位服務生幫忙看一下,低下頭,小聲地對了些什麽,然後,筆直地走了過來。
蘇瑞也轉過身。
雖然她剛才自稱是這裏的女主人,自稱是莫梵亞的妻子,可是,在她說完那番話之後,其實蘇瑞已經不能將自己當成莫梵亞的妻子了,她已經辜負了他。也放了他。
然而現在的莫梵亞,卻如此坦然地說出了這個稱謂,蘇瑞突然覺得心痛難忍。
好像剛才的心平氣和,都隻是一層假象,而現在,假象被撕裂,露出猙獰的、鮮血淋漓的真相。
莫梵亞已經停在了她的身後,他伸出手,很自然地摟住她的腰,將她置於自己的羽翼下。
“這裏還有誰想將我的妻子趕出去嗎?”
此話一落,全場嘩然。
大家麵麵相覷。
蕭蕭更是拉不下麵子,她求助地看向上官雅芯。
“現在可以告訴我,李艾在哪了吧。”莫梵亞站在身後,這讓蘇瑞莫名地踏實了起來,她重新提起剛才的那個問題,“還有,林峰在哪?我看見你們剛才在一起了。”
“天知道你在說什麽。”蕭蕭也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既然莫梵亞已經站了出來,她也不好將情形弄得更僵,上官雅芯也在後麵對蕭蕭使了一個眼色:她同樣不希望兒子在宴會上鬧起來。
可是,蘇瑞不能讓蕭蕭走,李艾行蹤不明,現在,蕭蕭是唯一的線索。
“等……”她正要叫住蕭蕭,莫梵亞卻伸手握住她,身體微旋,頭俯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好了,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我們先離開這裏。”
這裏的賓客太多,蘇瑞並沒有證據,即便抓著蕭蕭不放,也不會有什麽結論。
蘇瑞深吸一口氣,她明白,在這個時候,莫梵亞的決定是理智的。
可是——她沒辦法做到冷靜。
李艾的情況不明,也許,她現在正急需她的幫助。
“相信我,給我半小時的時間。”莫梵亞見蘇瑞沒有動,他又低低地保證了一句。
蘇瑞抬頭,莫梵亞的目光是真誠的,篤定而可靠。
蘇瑞終於退讓了一步,她知道樂樂在旁邊看著。
所以,她同樣不希望讓樂樂在旁邊看笑話。
等莫梵亞拉著蘇瑞離開之後,客人們也紛紛告辭了,蕭蕭則回到上官雅芯的身邊,一臉委屈。
莫梵亞拉著蘇瑞,重新走回樂樂那邊,樂樂正抱著模型,在那裏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好像根本沒意識到剛才是一場衝突。
“你剛才對他說什麽了?”在走過去的時候,蘇瑞問。
“我說,爸爸媽媽在玩一個遊戲,怎麽戲弄那些討厭的大人的遊戲。”莫梵亞微微一笑,他回答完,然後在樂樂麵前蹲了下來,“遊戲結束了,樂樂,我們回家。”
樂樂雀躍了起來,張臂便讓蘇瑞抱。蘇瑞隻得強打起精神,將樂樂抱了起來。
莫梵亞很平常地寬慰道:“樂樂,你先和媽媽等一會,爸爸去找你的李艾阿姨。”
“李艾阿姨也來了?”樂樂更高興了,喜形於色。
莫梵亞摸了摸他的頭,又看了蘇瑞一眼,好像讓她放心的意思。
莫梵亞很快離開了。蘇瑞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麽做,不過,既然隻需要半個小時,她就要在這裏耐心地等半小時,這棟樓的大廳有監控設施,李艾應該還在這棟樓裏,如果是莫梵亞,他也許可以搜查全樓。
他能找到她。
蘇瑞和了兩句閑話,然後,蘇瑞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很認真地問樂樂,“這段時間,蕭蕭阿姨對樂樂好不好?”
她不相信蕭蕭,隻是相信上官雅芯和莫梵亞,可是,莫梵亞這段時間太忙,並不在樂樂身邊,上官雅芯又太過信任蕭蕭了。
蘇瑞擔心樂樂會在背後吃虧。
“蕭蕭阿姨對我很好。”樂樂眨眼道:“她給我買了好多東西,還給我吃一種很好吃的糖果。——不過,我還是不喜歡她。”樂樂小心翼翼地看著媽媽,囁嚅道:“她好像想當我的新媽媽,可我不要新媽媽,她還總纏著爸爸。奶奶還問我,以後跟蕭蕭阿姨生活好不好。媽媽,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不是因為工作原因,是吵架了,是不是?”
蘇瑞哂然。
大人們拚命在掩飾,其實孩子心如明鏡,什麽都知道。
“沒吵架。”蘇瑞搖著頭,安慰道:“爸爸媽媽是絕對不會吵架的……對了,什麽糖果讓樂樂那麽喜歡?”
事實上,蘇瑞記得樂樂是不怎麽愛吃零食的。尤其是甜食。
“圓圓的,這麽大……”樂樂伸出手指,比了一個形狀。比藥丸稍微大一點。
藥丸?
藥丸……
蘇瑞心中一驚,猛地坐直了身,她上下看著樂樂,連聲問:“最近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有沒有覺得頭暈啊,心慌,或者沒力氣的情況,任何不舒服的情況,有沒有?”
樂樂有點受驚地看著蘇瑞。
蘇瑞一驚一乍的樣子,顯然把孩子嚇得夠嗆。
她止住自己忙亂的心跳,努力讓自己別驚到孩子,聲音也適當放平緩了一些,“樂樂,告訴媽媽,最近的身體怎麽樣?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喘不過氣來?”
樂樂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捂著心髒道:“這裏有時候會跳得很快很快……”
蘇瑞大概已經想到了其中的關聯,她趕緊站起來,當即就想帶樂樂去醫院檢查,可是李艾情況不明,她又不能馬上離開。
正憂慮著,莫梵亞已經回來了,他蹙眉道:“李艾並不在這間大廈。”
他已經著人將大廈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還調看了閉路電視,隻是樓下一層的錄像帶被取走了,莫梵亞知道李艾估計是在那層樓出事的,他派人將那整個樓層都搜了一遍,卻沒有找到李艾的蹤跡,房間也查看過了,大廳的出入錄像同樣沒有她。
莫梵亞已經在考慮動用其他的資源了。
蘇瑞也急了,她正要說把蕭蕭‘請’過來,她必須問她李艾的去向。
也在這時,房間裏的分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莫梵亞接起來一聽,電話那頭的人說:“請讓蘇小姐接電話。”
男人的聲音,暗沉,異常嘶啞,即便隻是聽著那聲音,便讓人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莫梵亞有點擔憂地看了蘇瑞一眼,蘇瑞已經伸手將電話拿了過去。
“喂,你好。”她已經料定,這個電話應該是與李艾有關了。
事實上,確實與李艾有關,不過,卻是好消息。
電話那頭的人是楊向東。
alex留下來保護她們的人。
楊向東說:“李艾小姐在我這裏,她很安全,我們先回旅館了。”
楊向東沒有解釋他是怎麽找到李艾的,當然,更沒有細說李艾現在到底怎樣,不過,聽說李艾此時無恙,蘇瑞已經放下心來。alex留下來的人,她自然信得過。
掛了電話,蘇瑞的表情明顯輕鬆了一些,莫梵亞也看出了一些,他問她,“是不是找到李艾了?”
蘇瑞點頭。
“到底怎麽回事?”莫梵亞繼續問。
雖然蘇瑞沒有解釋,可是她一口咬定李艾的失蹤與蕭蕭有關係,這其間必然是有因果的。
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件事回頭再說。”蘇瑞搖搖頭,她此刻沒空去解釋來龍去脈,既然李艾平安,她現在隻想確保一件事:樂樂的健康。
那個猜想讓她心煩意亂。
“梵亞,最近的醫院在哪?”她抱著樂樂,直接反問道。
莫梵亞一愣,然後關切地問:“你不舒服?”
“不是,我們邊走邊說,麻煩先送我和著,已經抱著樂樂往電梯那邊走去。
樂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很乖順地靠著媽媽的肩膀。
莫梵亞則追了過來,按下電梯的開關。
他們沒有再驚動其他人,不過,經過了剛才的事情,賓客們已經紛紛告辭了,蕭蕭和上官雅芯必須留守到最後,還在會場。
隻是蕭蕭在後期始終有點心神不寧的感覺。
上官雅芯看在眼裏,反而上前安慰了一句,“放心,就算蘇瑞找過來了,梵亞這次是鐵了心想和她分手的,不然,他不會默許我們帶著樂樂。”
蕭蕭勉強笑了笑。
不置可否。
心底則默默地擔心著。
——那個雜貨間,不知道安不安全。
莫梵亞和蘇瑞帶著樂樂很快離開了,到了樓下,莫梵亞去取車,蘇瑞則抱著樂樂等在原地。他很快把車開到了她們的麵前,欠過身,為蘇瑞打開了車門。
“上來吧。”
他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車頂,唯恐她上車的時候會不小心地撞一下。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大概是太過自然了,莫梵亞自己倒不覺得怎麽樣,蘇瑞則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微潤。
等坐定後,蘇瑞一直不肯放開樂樂,她將他抱得那麽緊,好像一撒手,就會失去他似的。
樂樂自然樂得在媽媽懷裏膩歪,也扒拉在蘇瑞的懷裏不下來。
莫梵亞囑咐了蘇瑞係好安全帶,調好gps,等車平穩地駛到倫敦街頭時,他又轉頭問她,“到底哪裏不舒服?”
這麽著急去醫院,肯定不是尋常的心血來潮吧。
“我擔心……”蘇瑞的話到了口邊,低頭望著樂樂,又將話縮了回去,她索性對:“樂樂,告訴爸爸,蕭蕭阿姨給你吃什麽了?”
“糖啊。小小的,圓圓的糖果,可好吃了。”樂樂沒什麽知覺地將那些話重複了一遍。
聽完這些,莫梵亞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他並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蘇瑞的擔憂。
如果真的查出來,蕭蕭在糖裏麵做了什麽手腳……他不會放過所有與之相關的人!
“坐穩一點。”淡淡地囑咐了一句,莫梵亞的腳已經踩下了油門。
他現在比蘇瑞更急著去醫院。
蘇瑞趕緊扶住車門的抓手,另一隻手緊緊地摟著樂樂,他們在車流裏穿梭著,十幾分鍾後,便停在了一家豪華的私立醫院門口。
莫梵亞也顧不上停車,他將車靠在了門口,然後,伸手從蘇瑞懷中將樂樂抱了過來,很快下車,進了大廳。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蘇瑞不得不緊跑幾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因為莫梵亞在場的緣故,樂樂很快被送進去檢查了。他們抽了血樣,也為他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等結果了。
等檢查全部結束,他們這才算消停了一些,剛才都繃得緊緊的,跑上跑下,尤其是莫梵亞,似乎比蘇瑞的恐懼還要深一些。
蘇瑞看在眼裏,亦很明白,莫梵亞是真的在乎樂樂。
他把樂樂看得比什麽都重。
——可是,既然把樂樂看得那麽重,為什麽還會坐視這種事情發生?
蘇瑞知道自己不該埋怨他,但又忍不住埋怨。
明明知道,蕭蕭沒有存什麽好心,為什麽還要任由樂樂留在她的身邊?
莫梵亞辦好了手續,先讓樂樂住院觀察兩天,安頓好後,他才走了過來,坐在了在檢測室外麵等結果的蘇瑞身側。
“樂樂還在裏麵做一個簡單的測試,大概十分鍾左右,今晚他會住下來。”
“嗯。”蘇瑞還是魂不守舍,現在最主要的,是血檢的結果。
“先別太擔心,也許隻是誤會。”他輕聲安慰道。
“連你都不會相信,這隻是一個誤會吧。”蘇瑞轉頭望著她說:“如果真的查出什麽,你答應我,以後你要親自照顧樂樂,不要再假手其他人,如果你很忙,就把他送到我這裏,我不是和你爭,隻是……我是樂樂的母親,我可以照顧他,任何時候都可以。我會讓他免於傷害,這個世上最不會害他的人就是我。”
“既然你舍不得樂樂,那為什麽還要走?……”莫梵亞的目光突然變得躁動了起來,他開口打斷她,卻也明白自己的失言。
莫梵亞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將臉轉向別處,似乎不想讓蘇瑞看見他此時的表情。
蘇瑞怔怔地看著他。
她以為,這個問題,他們已經討論過了,他們應該已經釋懷了,當時的莫梵亞,是平靜的。
氣氛重新變得沉凝了起來。
也在此時,血檢的結果終於出來了,藥劑師將檢驗單遞給蘇瑞,蘇瑞慌忙站起來,將單子拿過來看了一眼,等看到結果的時候,她當即愣在了原地。
莫梵亞也站在後麵看了看,他同樣有點驚詫。
檢測結果顯示,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
樂樂沒事?
她們忙亂了一晚上,嚇得魂飛魄散,卻等來了這個結果。
蘇瑞望向莫梵亞。她已經決定,如果莫梵亞此時為蕭蕭說一句話,或者對她的猜測有一絲一毫的否定,她就立刻帶著樂樂離開。
她不會把樂樂留在這樣危險的境況裏。
就算沒有依據,就算她找不到一點可以指正蕭蕭的證據,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是樂樂的母親,是她十月懷胎,親自將樂樂撫大的。
母子之間,是有感應的,她知道他很危險。
莫梵亞從蘇瑞的手中將化驗單拿了過來,然後,直接伸手將化驗單揉掉,“我們換一家醫院。”
蘇瑞抬頭望著他。
莫梵亞的目中沒有一點懷疑,更沒有覺得蘇瑞今晚的緊張是勞師動眾。
“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那些糖果裏麵到底有什麽。”他這樣說。
蘇瑞低下頭,半天,才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今晚又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李艾現在確實是安全的,她已經被楊向東送回了旅館,雖然從樓梯上滾下來也傷得不輕,但都是一些皮外傷,楊向東很麻利地處理了,當然,處理期間,不可避免地為她換了衣服。
等李艾醒來的時候,她望著身上寬鬆的睡衣,抬起頭,便看見坐在床邊的楊向東,抬頭,低頭,低頭,抬頭……李艾終於回神,她騰得坐了起來,指著他嚷嚷,“你……你給我換的衣服?”
她動作一急,也忘記了自己受傷的事情,結果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又痛得叫了一聲。
楊向東蹙眉,非常不善地掃了李艾一眼。
他真的覺得女人麻煩,如果不是殿下要求他照顧這兩人,他怎麽會巴巴地把她從雜貨間裏扛回來?
密祜那邊已經風起雲湧,就要白熱化了,他卻要在這裏聽女人的嚷嚷!
“蘇瑞呢?”李艾也懶得再糾結這個問題,她現在急著找蘇瑞,將她聽到的那些話告訴蘇瑞。
也許,她還來得及,來得及救樂樂。來得及挽救蘇瑞和莫梵亞的婚姻。
“她打電話說,她已經決定對付蕭蕭了,讓你不要管這件事,好好休息就行。”楊向東冷冰冰地將蘇瑞的原話轉述給她,然後站了起來,徑直走了出去。
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