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季沐的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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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肯定,薄諶就在附近。
    而且就在可以看見我的地方。
    我剛要坦誠,但宋靜霆突然出現,他的臂彎上搭著西裝,目光如炬的盯著我,“誰的電話?”
    我抿了抿唇,笑說:“薄諶。”
    “剛吻了我,就聯係其他男人?”在我錯愕的目光下,宋靜霆勾唇笑說:“念念真是水性楊花。”
    我趕緊掛斷電話,“你別胡言亂語。”
    宋靜霆反問我:“我說的不對嗎?”
    我懶得搭理他,也知道薄諶就在這附近所以不想跟他一直糾纏,攔了一輛出租車快速離開。
    宋靜霆沒有再跟著我,但在半路我坐的出租車就被一輛吉普車從公路中間橫斷攔住,薄諶從走上走下來打開我的車門,我忐忑的望著他,他伸手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扔在了他的吉普車上。
    薄諶的臉色陰沉的要命,我緊緊的抿著唇沉默,他把車往回開,路過宋家直接到山頂。
    宋家別墅在半山腰,薄諶把車停在山頂,下車從褲兜裏取出一支煙點燃,淡淡的雲霧遮住了他少許的輪廓,就在我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的時候,他輕笑了一聲,冷靜的問:“他剛吻了你?”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說:“他強迫的。”
    是宋靜霆沒經過我的同意吻我的。
    薄諶掐滅手中還剩大半的煙扔在地上,突然過來伸出手指用指腹擦拭著我的唇瓣,我愣愣的望著他,聽見他問:“宋岐說宋靜霆是你親小叔。”
    我錯愕,伸手緊緊的抓住薄諶的衣角,他突然發力扯過我的身體在狹小的空間裏激吻。
    薄諶的氣息很濃烈,快要沉溺著我,我抬手抱著他的脖子,把自己主動的送到他的身前,他卻突然扯開我的身體,眸心沉沉的望著我,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問我道:“薄太太,你信嗎?”
    比起宋念,薄諶更願意喊我薄太太。
    像是被他打上某種標記。
    就在剛剛,我聽聞到這個爆炸性消息的時候,我下意識也是不信的,是不敢信。
    但宋岐和宋家爺爺的談話怎麽會有假,況且我給我媽打電話證實了我是被撿來的孩子。
    比起這個,我更神奇薄諶竟然在這個時候提起這麽尖銳的話題。
    我用沉默敷衍了薄諶,他用手指挑開我身上的衣服,眸光灼灼的說:“我是不信的,因為我無法接受我的薄太太暗戀過自己的親小叔。”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問他,“宋岐究竟給你說了什麽?你為什麽要在此刻問這個問題?”
    在我剛知道真相的這一刻……
    “薄太太,不準再讓他吻你。”
    薄諶始終沒有給我想知道的答案,但我卻留了一個心眼,打算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再下定論。
    薄諶把我放在小區門口就離開了,我回到公寓洗了一個熱水澡,隨後給那個人打了一個電話。
    我從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也想過就把這件事放下,但有些問題不問出口心裏始終梗著。
    待他接通,我問他,“剛在宋家,我聽見宋岐和她的爺爺談話,說我是你的親生女兒。”
    “……”
    他沉默。
    我又問,“宋靜霆是我小叔對嗎?”
    我問的我們兩人是不是有血緣關係。
    “念念,你信嗎?”
    就在剛剛,薄諶問我,“薄太太,你信嗎?”
    而現在,宋靜霆的哥哥也問我一樣的問題,我說不信,似乎就能猜到他下一句要說什麽。
    比如,“那就是假的。”
    我沉默許久說:“我信。”
    “那就是真的。”
    聽到這個消息,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我張了張口,不死心的問:“那我不信呢?”
    “念念,你知道答案。”
    我突然淚雨磅礴,宋靜霆的哥哥、我名義上的親生父親忽而說道:“念念,真假並不重要,別人想讓你知道什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什麽,隻要你隨著自己的心走就不會有錯。”
    “別人是誰……”
    對方頓了一下,“你認識。”
    他掛斷了我的電話。
    ……
    我情緒糟糕的跟戚薇見了麵,我把我手中的證據都給她,她擔憂的問我:“決定了?”
    “嗯,陳源必須要付出代價。”
    我不想趕盡殺絕,是他逼我的。
    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在逼我。
    包括我眼前的戚薇。
    我頓了頓,提醒她說:“以後別再用那些令我難堪的方式替我著想,下不為例。”
    她最不該的就是把我的事告訴謝晉。
    但這件事我也不後悔。
    至少那天我是出了惡氣的。
    謝晉也幫我揍了陳芝慧。
    戚薇應道:“好。”
    同戚薇分開以後我接到我媽的電話,她催著我要那十萬塊,我想了想還是給她轉了。
    不過我用的是薄諶的錢。
    錢轉過去以後我把我媽拉入了黑名單。
    以後我和謝家一刀兩斷。
    包括,謝晉。
    我那天也仔細的規劃了自己的未來,發現自己對律師這個行業不太感興趣,但跟政法專業相關的行業又太少,做檢察官又必須考證。
    我打算用一年的時間考證。
    就在我對未來充滿著希望的時候,季沐出現在了我的生活裏,以一個強勢的姿態。
    她是在那天晚上給我打的電話約我見麵。
    我出於禮貌,答應赴約了。
    我坐在她對麵的時候,她目光輕佻的望著我,像打發乞丐一樣的問:“宋小姐,明人不說暗話,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他?”
    她的話語中透著一絲疲憊。
    還有一絲從善如流。
    像是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麵。
    我想了想問她,“你覺得我要多少才合適?畢竟薄諶是大人物,跟著他也不缺錢花的。”
    我從挎包裏取出薄諶的銀行卡放在她的麵前,笑呤呤道:“裏麵的錢是夠我用一輩子的。”
    愣了愣,季沐微笑道:“你和以前跟在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不同,她們知道自己嫁不了薄諶,所以會識趣的拿一大筆錢離開。”
    我倒沒聽過薄諶的什麽花邊新聞。
    因為薄諶和我隻是交易關係。
    我還沒有立場約束他這些。
    “我肯定和他的那些緋聞女人不一樣。”
    我望著季沐,很漂亮高雅的女人。
    是所有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而我……離過婚又墮過胎。
    俗稱破鞋。
    我撐住自己的場麵說:“我是他請到家的薄太太,破壞軍婚是違法的。”
    季沐笑了笑,說:“宋小姐,你很自信,自信到忘了你自己不過是豪門世家的一個玩物。沒錯,或許薄諶現在對你有點興趣,那誰能保證以後?我見過他身邊太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每個人曾經都像你現在這般篤定,可結果呢?”
    我不想跟薄諶的前任第一次撕逼就輸,所以臉一拉,諷刺道:“你也是你口中的那些女人,季小姐,不可否認,你現在也是他的前任。”
    季沐可能沒想到我這麽伶牙俐齒,她臉色變了一變,起身說:“宋小姐還是好自為之吧。”
    季沐離開,我喝完咖啡出門看見阮冶。
    我突然明白,笑著問他,“阮冶,你和季小姐是朋友?你心裏肯定一直把她當正主。”
    阮冶搖搖頭,想了想說:“季小姐等了薄先生七八年,而薄太太就認識薄先生幾個月而已。”
    我好笑的問:“你是在為季沐抱不平。”
    “不敢,薄太太。”
    “這話聽著違心。”我走在夜色下,對阮冶說道:“我也覺得她可憐,但阮冶你不可否認的是這就是命,季沐她沒那個命陪在薄諶的身邊。”
    “薄太太,季小姐什麽也不缺,她和薄先生天時地利人和,沒有人會阻止他們的結合。”
    “缺。”
    我篤定道:“她缺薄諶的愛。”
    要是薄諶愛她,早就娶了她。
    不會因為沒人照顧而娶了我。
    他娶我,雖然是沒有選擇。
    但隻要他不願,誰又會強迫他?
    薄諶究竟在想什麽呢?
    阮冶默然,溫和的笑了笑。
    我走在路上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又想起宋靜霆。
    以及他今天落在我唇角的那個吻。
    經過比較,我還是喜歡薄諶吻我的感覺。
    我搖搖頭,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
    所以我問阮冶,“薄諶會喜歡我嗎?”
    “薄先生的事,我猜不透。”阮冶道。
    其實我很清楚的明白自己中了一種名為“薄諶”的毒,我想遠離但又忍不住的想靠近。
    假如能和他……
    “他不會喜歡我的話,那我……”
    那我就一直守住自己的心。
    我絕不能再做那個傻子。
    我忍不住的歎息,阮冶問我,“薄太太在憂愁什麽?”
    我搖搖頭說:“你不懂,女人的心思。”
    似想到什麽,我偏過腦袋問阮冶,“薄諶一直再找一個小姑娘對嗎?”
    聞言阮冶困惑的望著我,“是,薄太太怎麽知道?”
    我欣喜的問:“她叫什麽名字?”
    阮冶剛想開口,一個熟悉的嗓音非常有穿透力的傳了過來,“阮冶。”
    我轉過頭,驚訝。
    怎麽能在這兒遇見薄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