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坦白我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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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他的套路,溫柔蝕骨 !
    我是打算跟薄諶斷掉關係的,但沒想到在酒吧遇到他,遇到他倒也沒什麽,但他一直跟著我,我為了躲他逃到廁所,竟沒想到他會翻牆而入!
    冷言道:“薄諶,你最好要點臉!”
    我心裏很憤怒,氣他的理所當然。
    好像在他的眼裏上我就跟吃家常便飯一樣輕鬆。
    薄諶抿唇,一言不發,又直接伸手從背後扯掉我的裙子,我氣的臉色發白想破口大罵,但轉身看見他一向沉黑冷靜的眼眸在此刻泛著猙獰的血絲,猶如洶湧澎湃的波濤,齊卷襲向平靜的海岸。
    我奮力掙紮,薄諶因為著急步伐略微不穩,趁著他後退的那一瞬間我打開門想逃跑,他卻扯住我的後頸領把我帶了進去,嗓音低低沉沉,含著沙啞道:“我找了你兩個小時,先給我再說。”
    我愣住,“憑什麽!”
    “我被人下了藥。”
    薄諶的一句下了藥,讓我堅定的心瞬間柔軟,但我知道自己無法接受,“我拒絕,你睡過季沐,薄諶,我雖然是離過婚的破鞋,但也嫌你髒。”
    他詫異,“我什麽時候睡過季沐?”
    薄諶的呼吸沉沉的落在我的脖子上,濕潤的感覺也順勢而上,他力道頗重的舔舐著我的肌膚,我縮了縮脖子,忍住心裏的情欲說:“那天晚上,你從我床上去找季沐的時候!薄諶,我真嫌髒,這不是氣話,我是真覺得惡心。”
    薄諶從後麵頂著我,“我沒。”
    我挑眉,“嗯?”
    外麵傳來腳步聲,薄諶快速的關上格子的門,把我頂在牆上,手掌扶著我的肩膀,順勢擠進去,我身體一軟,被他摟在懷裏說:“我沒有睡過季沐,也不是我的前任,她隻是薄家為我選的妻子。”
    薄諶挺腰的速度很快,我怕自己忍不住呻吟被外麵的人聽見,所以用手心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唇。
    但薄諶壞心眼,他拉開我的手,在我的耳邊誘惑我問:“還想知道什麽?我一五一十的答你。”
    男人口腹蜜劍,我知道自己此刻絕不能沉淪,定要讓他在這個時候體會什麽叫做求而不得。
    我踢了一下門,外麵傳來尖叫,薄諶神情有一瞬間的錯愕,我趕緊提起裙子離開洗手間。
    我匆匆的離開酒吧攔了一輛車離開,後麵阮冶給我打了電話,“薄先生在醫院,薄太太來嗎?”
    在阮冶的認知裏我還是他家的那個薄太太,我委婉的拒絕說:“忙工作呢,薄諶怎麽樣?”
    “剛降了體溫,在打吊針。”頓了頓,阮冶不大好意思道:“剛找到薄先生的時候情況很不妙。”
    欲火焚身無處發泄,肯定不妙。
    “掛了,我先上班。”我說。
    掛了阮冶的電話後我一直在工作室裏跟著蘇教授學雕刻,直到晚上九點鍾才離開學校。
    快臨近新年,江城的雪越發的肆無忌憚,路邊積了一層不化,樹枝上也結了冰淩,雖然大街小巷裏的家門也都貼了對聯,但沒了小時候的年味。
    雖然我媽對我是有點差勁,但也沒到虐待我的地步,在沒有被送到宋家以前,我也沒覺得自己可憐,起碼過年的時候,謝晉有的我爸都會買給我。
    想起我爸……
    我爸是六十年代的人,沒讀過書,也沒太大的本事,一直都在鋼鐵廠裏朝七晚八的工作。
    冬天倒沒什麽,但夏天特別難熬,封閉的鋼鐵廠裏很炎熱,他每天都穿著一件老式的外套去上班,下了班回家也經常被我媽安排做事。
    他是個老實人,從不會和我媽起爭執。
    日積月累,就成了家裏最受欺負的。
    我離開宋家的那年,他有阻止過,但因為謝晉的病情又是迫在眉睫,他最後還是同意把我賣給宋家,從此以後,我是死是活都和他們沒有關係。
    當初還簽了合約的。
    在我成年的當天,宋靜霆他哥用快遞的方式轉給了我,而那份合約被我放在一副畫裏的。
    但那副畫參加大賽後被人收藏在畫廊的。
    我從沒有想過去找它,這樣消失了也好。
    想到以前,我心裏便覺得惆悵。
    而自從宋靜霆他哥把我送到寄宿學校以後,我再也沒有回過鎮上,更沒有用過他的一分錢。
    我心裏有股執拗,不願服輸。
    所以直到至今,我也沒有原諒宋靜霆。
    作為小叔,他沒錯。
    但作為我愛的人,他就是錯了。
    他不該留下那句,“念念,等我。”
    不該給我希望又讓我在絕望中度過八年。
    是的,八年。
    因為兩年前我嫁給了陳源。
    屈從於現實的溫暖,我找了個看似靠譜卻渣到沒邊的男人,導致我現在人財兩空。
    我裹緊身上的羽絨服攔了輛出租車回自己租的房子,但下車在樓下看見一輛熟悉的吉普車。
    吉普車的前麵是兜著一身軍大衣的薄諶。
    他腰部輕輕的靠著車門,下巴微微的抬著望著遠處的景色,我租的房子在斜坡上,從這兒望下去能看見下麵城市裏的燈火闌珊以及流光溢彩。
    我哈了一口氣,走過去站在他身邊望著下麵彎彎曲曲的道路,“薄先生,你怎麽在這兒?”
    道路兩邊是老舊的房屋。
    薄諶出聲,“你今天為什麽要跑?”
    他的問題很奇怪,也很搞笑。
    “我為什麽要留下?”我問。
    薄諶緘默,我搓了搓冰冷的手,身體靠著他的吉普車笑說:“你以為我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薄諶,我還沒有放蕩到讓你隨意上的地步。”
    我的視線盯著他,他的臉色略沉,眸心深處是下午仍舊未熄滅的洶湧以及我逃跑的憤怒。
    薄諶直接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壓在吉普車上,他的身體高大,一下把我擁進了他的軍大衣裏。
    “放蕩?難道不是嗎?是你先在會所勾引的我,是你迫不及待的嫁給我,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我!”薄諶的薄唇微啟,冰冷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對著道:“從一開始就是你自找的,你現在還跟我談什麽貞潔,鬧什麽離婚!一個婊子給我裝什麽裝!”
    婊子……
    我像是受到了什麽奇恥大辱,臉色泛白的盯著薄諶,心裏顫抖道:“對!我就是婊子!但即便我是婊子,隻要我拒絕你,你就一輩子都上不了我!”
    我這人,越是被侮辱越是說反話。
    明明聽阮冶說的,適當示弱就好了。
    但此時此刻,示弱又太突兀。
    而且我還生氣呢,誰讓他跑去找季沐的!
    裙子被薄諶扯下,我冷冷的盯著他一言不發,他開始低頭親吻我。
    見我這樣,薄諶直接伸手脫下我身上的羽絨服。
    裏麵就一件薄款的毛衣,身體經不住寒冷開始顫抖,我雙手抱著肩膀罵道:“神經病,快還給我!”
    聞言,薄諶直接把我的羽絨服扔在了斜坡下。
    我氣的眼眶濕潤,直接抬腿一腳踢在他的腿上。
    他愣了一下,眸心泛起波瀾,“還沒人敢踢我。”
    夜空裏下著大雪,薄諶烏黑的發絲上落了很多雪花,我顫抖著身體,諷刺他道:“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在這個世界上人人都要怕著你嗎?”
    他撿出兩個字念道:“東西?”
    薄諶忍不住冷笑,“那你看看我是什麽東西!”
    薄諶將我撈起來,就在我打算一巴掌拍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突然從我的麵前直直的倒下。
    堅硬的身體砸在雪地裏仍舊響起了不小的聲響。
    我一臉懵逼的望著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手。
    我還沒有打他呢,這算碰瓷?
    我蹲下身看見薄諶的臉色蒼白,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
    估計是發了高燒。
    我想丟下他一個人在這兒,但冰天雪地的,他又是自己愛的那個男人,所以最終沒忍下心。
    我扶著一米九三的他艱難的回到自己出租的房子,把他扔在地板上隨後就開了房間裏的暖氣。
    我坐在地板上給阮冶打了電話說薄諶的情況,隨後他帶了兩個醫生過來給薄諶治療。
    待他們脫下他身上衣服的時候,我才知道薄諶的胸口有刀傷。
    我擔憂的問阮冶,“他怎麽回事?”
    “薄先生最近一直在出任務,我也一直聯係不上他,直到今天在酒吧裏找到他的時候發現他昏迷不醒,身上都是傷口,而且還被人下了藥。”
    薄諶下藥的事我知道,但他受傷是在找到我之前還是之後?
    我突然想起他說他找了我兩個小時,找我兩個小時如果僅僅是為了泄欲火,那他可以隨便找個女人或者去醫院,壓根沒有找我的必要。
    薄諶找我難不成是因為我對他很特殊?
    一想到這,我心裏突然愉悅。
    不想再跟他計較以前那些破事。
    所以阮冶他們離開以後,我很殷勤的去了廚房給他熬小米粥。
    剛做好端進房間他就清醒了。
    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有片刻的彷徨,隨即閉了閉眼半晌才再睜開,眼底瞬間恢複了以往的冷清。
    我坐在他身邊問:“餓了嗎?”
    薄諶看我一眼,隨即閉上了眼睛。
    他的側臉對著我,輪廓線條分明,我放下碗耐心的說:“薄諶,你沒有對我發脾氣的理由。”
    我和薄諶,缺了坦誠。
    也缺了心意相通。
    “薄諶,你什麽時候受的傷?”
    他依舊沒有搭理我。
    我起身打算離開讓他自己冷靜,但他猛的睜開了眼睛,眼眸沉然的望著我,“宋念,剛有一瞬間,我真想掐死你!”
    我坐下,無所畏懼的問:“理由。”
    薄諶默然,我大膽的伸手握住他寬厚的手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又覺得我們之間必須要說清一些事。
    我思索很久才道:“薄諶,我想離婚,是因為我需要一份真摯的感情,我甚至一度希望你能給我那份感情,我知道自己貪心,但我是一個女人,而女人是最會為自己做打算的,當知道你的心思不在我這兒的時候,我願意放開你、放過我自己。”
    “你的意思是?”他問。
    薄諶的語調依舊冷漠,但我現在無所顧忌,我抓緊他的手掌,鼓足勇氣道:“你如果打心裏喜歡我,我就留在你的身邊繼續做你的薄太太,因為……我喜歡你,薄諶,我想要和你做一輩子的夫妻。”
    聞言,薄諶冷笑了一聲,“你自己都還沒理清跟宋靜霆的關係,就妄圖在我這兒打主意。”
    我臉色一白,聽見薄諶冷言冷語道:“我給你說過,我是軍人,是有忠誠和信仰的,在我們婚姻續存的期間,隻要離婚證沒到手,我就會履行自己一貫的原則。是你不信我,一口一個我睡了季沐,你真當我是種馬不成?所以在你不信我的情況下,你又說你喜歡我,宋念,你說誰會信你?”
    薄諶的神情淡淡的,他從我的手中抽走了自己的手掌。
    我突然明白他被人下藥為什麽要花兩個小時找我了。
    因為在他的世界裏他是忠誠的。
    忠誠的守著自己的信仰。
    而我卻把他想的很不堪。
    這麽一比較,我的確不配薄諶。
    至少在思想層麵上,我追不上他。
    而此時再看病態的躺在我床上的男人——
    他懂責任、知忠誠、心裏有榮譽跟信仰。
    而那些是我不能理解的東西。
    倘若我再說喜歡他,是跌他的份。
    自卑感突然爆棚,我站起身局促的說:“抱歉,你說的沒錯,是我錯了,一直沒信任你。”
    而且我平時謊話太多,他不信很正常。
    薄諶斜兜我一眼,“我餓了。”
    我蹲下身端起碗,“我煮了粥。”
    薄諶嗓音低沉道:“我身體餓了。”
    這兩個字在此時的情況下說不出口。
    薄諶忽而問:“你想再做薄太太嗎?”
    倘若想,今晚就跟他睡。
    我心裏很難過,我想要做薄太太,但不是這種不清不楚的狀況。
    我搖搖頭直接拒絕。
    “既然說喜歡我,又為何拒絕?”
    薄諶的語氣不太好,我搖搖頭真誠的解釋說道:“女人的青春很短,我必須要為自己做打算。薄諶,我很想做你的薄太太,但我希望我們兩人能心意相通,如果不能,那我也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
    我再卑微,也有被愛的權利。
    薄諶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他蹙著眉,神情頗為不解的問我,“你想要我愛你?”
    我輕輕的咬唇,半晌鬆開,“是。”
    薄諶突然勾唇笑開,沒有回應我。
    而我,清楚結果。
    那天晚上我沒有和薄諶睡在一張床上。
    因為我知道我們兩人誰也不會拒絕誰,隻要一點火花,就能幹柴烈火的裹在一起。
    我拿了新的被褥鋪在地板上,剛熄燈躺下,就聽見薄諶警告似的對我說:“宋念,季沐從沒有得到過我的愛,所以你也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
    “哦。”
    說實話,季沐也挺悲催的。
    現在的我又何嚐不是這樣?
    我側著身背對著他,望著窗外的月光濃雪,心情竟很平靜,“謝謝你的提醒,其實被拒絕我覺得沒什麽的,你瞧我以前暗戀宋靜霆那麽多年,現在說放棄就放棄了。薄諶,現在這個社會最經不住消耗的就是感情,或許一個月後我就會忘了你。”
    薄諶:“……”
    薄諶沉默,我索性也閉眼睡覺。
    第二天醒的時候,薄諶因為身體虛弱還在沉睡。
    我起身洗漱換了身衣服就給阮冶打了電話。
    讓他待會過來照顧薄諶。
    順便等他醒了就帶他離開。
    我挎著包離開打車去了s大。
    這一整天都跟著蘇教授學習雕刻,直到晚上才打車回家。
    在樓下,我看見我家的燈光很明亮。
    薄諶還沒有離開嗎?
    我回去打開門,“你還在?”
    薄諶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而阮冶也坐在隔壁的沙發上把弄著電腦,解釋道:“薄太太,薄先生的傷口早上裂開過一次,不易大浮動的動作。”
    我白他一眼,“我房小,住不下你們。”
    阮冶快速道:“我處理完文件就離開。”
    我:“……”
    懶得搭理他們,我自己去廚房熱了昨晚做的粥,吃完飯以後就回臥室。
    因為一天的疲憊,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不久,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在發燙。
    我想睜開眼,但毫無辦法。
    隱隱約約的,我似聽見有聲音惆悵的問道:“阮冶,你是不是也認為,她和阿玖最像?”
    “薄先生,你找過那麽多人,她是最不像的。”
    默了一會兒,又有聲音說道:“薄先生,我對季小姐的印象停留在很久以前,現在也隻能通過照片回憶,而且還是她小時候的照片。所以我不知道二十一年前的季小姐現在會長什麽樣,但絕對不會是薄太太,因為她的性格和她是天差地別。”
    季小姐是誰?!
    許久,有聲音歎息:“阿玖很溫柔。”
    “薄先生,你決定好要放棄薄太太了嗎?”
    放棄薄太太?!
    我不就是薄太太嗎?
    “你不用質疑我的決定。”
    “是。”
    “阮冶,她的眼眸中沒有我。”
    “我覺得未必。”
    “她的眼中承載的是宋靜霆,她每次看見他的時候,眼眸裏都有耀眼的光芒。”
    “薄先生是因為這個才決定放棄薄太太的?”
    “阮冶,扣三個月薪水。”
    “……”
    耳邊突然清淨,我仔細的回想著他們說的話,可睜開眼的那一瞬間,腦海裏一片空白,我伸手摸了摸額頭,全都是汗水,我趕緊下床洗了一個澡。
    推開門出去,薄諶他還在客廳。
    他依舊是昨晚我進去的那個姿勢,手中拿著一份報紙。
    我用幹毛巾擦了擦頭發,過去坐在沙發上訂外賣,順便問他,“你早上想吃什麽?”
    他答:“你隨意。”
    既然隨意,那我隻點了粥。
    到的時候,薄諶看見臉直接沉了沉,“摳。”
    一個字,完全詮釋了我。
    我是沒錢,但不想為自己狡辯。
    “你受傷了就該吃清淡點。”
    薄諶沒搭理我,也沒喝粥。
    他不喝,我就放在了冰箱。
    我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繼續賣著衣服,這麽多天下來也隻賣出兩套,統共不過三萬塊。
    其中兩萬我還了蘇徵,剩下的也是應付以後的房租,畢竟最近沒工作,也就意味著沒經濟來源。
    除非年後的官司打贏。
    官司贏了,我就不用花錢租房了。
    有個客戶發了語音,她問我lv的那個包多少錢。
    我打字回複道:“買的七萬,沒拆封過,我五折賣給你三萬五,我是最近缺錢,不然也不舍得。”
    我回複完這一段,抬頭看見薄諶的視線正望著我,“你很缺錢?”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說:“暫時缺,我還沒找到工作,要不薄先生給我走關係安排一個?”
    薄諶勾唇正要開口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接通放在桌上,“阮冶?”
    薄諶接電話的時候最喜歡喊人名字。
    比如我每次給他打電話,他都是冷清的問,“薄太太?”
    阮冶欣喜道:“薄先生,有季小姐消息了。”
    薄諶的神情突然錯愕,“阿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