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照顧我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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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要你做我裙下之臣 !
    容羨大概是被我氣得實在沒話說了,後來我倆吃了夜宵躺在床上刷朋友圈,就刷到一條薄悅的動態。
    【謝謝阿蕭深夜過來看我,還給我送吃的。】
    下麵配了一張蕭裏靠在車邊打遊戲的遠景,細長挺拔的身姿看起來無比清冷寂寞。
    我愣住了,容羨也刷到了,吹了聲口哨。
    過了一會,小梨頭也把這個動態私聊截圖給我看。
    【小梨頭:蕭裏不是送你回家了嗎?怎麽又去找薄悅了?】
    【薄顏:估計是後來去找她了。】
    【小梨頭:嘖嘖,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容羨倒在我旁邊,床很大,我們之間隔了挺遠的距離,他扭頭過來看我,“嗯?你作何感想?”
    我看著天花板,淡漠地吐出兩個字,“無感。”
    容羨在一邊鼓掌,“跟蕭裏越來越像了。”
    我當即丟了一個白眼給他。
    後來我在深夜裏睡去,第二天早上七點就被鬧鍾叫醒。
    容羨比我醒得早,他的作息時間相比起我和蕭裏,更像個正常人。
    後來我起床的時候他下樓買了早飯,卻正好看見蕭裏也下樓。
    進門的時候容羨還在嘟囔,“蕭裏怎麽也早?不對啊,蕭裏為什麽也來了雅詩閣?”
    我擦著乳液的手一頓,才輕聲說道,“和……和薄悅開房?”
    容羨嘖了一聲,把雞蛋餅往我剛洗幹淨的臉上懟,“吃你的,管那麽多,蕭裏就是跟男人開房你也管不著!”
    我說哦,就默默吃著東西,隨後容羨帶我下去,打算開車送我去薄家,就正好遇上蕭裏推著薄悅的輪椅出來。
    孽緣,妙不可言。
    我們兵分兩路可以當做沒有看見一般,容羨帶著我往前,蕭裏推著薄悅跟在後麵,我覺得心頭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
    蕭裏,隨便你找誰都沒關係……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我的妹妹?
    我愛你的時候,你愛著我的妹妹。
    如今我和你了斷的時候,我挽著你的好兄弟。
    後來薄悅在我背後喊我,那聲音雖輕,卻跟針似的紮在我心口。
    “姐姐。”
    我腳步一停,和容羨同時扭頭過去看她。
    蕭裏推著薄悅,臉上麵無表情,我不知道他和薄悅上床時是不是也是這樣,但是長得帥的男人,就算是拉著一張冷臉,模樣也是好看的。
    我被他親手推著輪椅的動作刺痛,想著若是哪天我沒有了雙腿,蕭裏會這樣對我嗎?
    我回頭也跟著薄悅虛偽來往,“真巧,你也在這裏。”
    薄悅往前轉了轉,蕭裏知道她想靠近我,就推著她上前,她正在跟我笑,“回家辦爸爸的事情嗎?”
    你這不是廢話麽。
    我淡漠應下,嗯。
    薄悅說起來又紅了眼睛,像是一提到這件事就悲傷難過的樣子,我轉過身去,手指在隱隱顫抖。
    容羨過來伸手握住我的手,他對我說,“走吧。”
    有他在。
    沒關係,不就是被搶去了一個蕭裏。
    不就是被挖走了一顆心。
    我好歹別的都還是屬於自己的。
    我咬著牙齒往前走,容羨到了電梯門口,停下來看他們,“一起?”
    蕭裏推著薄悅進了電梯,另一隻手和她垂在一邊的手指緊握,那恩愛的模樣讓我紅了眼眶。
    我們四個人同處一個空間,電梯門緩緩關上那一秒,我的身體伴隨著電梯往下墜。
    蕭裏站在我身邊那一刹那間,腦海裏掠過無數念頭。
    是否除我以外都配得上你。
    明知蕭裏不能愛上,不可愛上,卻偏偏想要靠近。後來落得一身傷,卻沒有資格哭訴,因這一切瘡痍,皆是我求仁得仁。
    原來我所明白的那些道理,和自己想要的欲望,統統都是相悖。
    電梯門開的時候,我看著蕭裏和薄悅先我一步出去,我和容羨落在電梯裏,後來才慢慢走出。
    蕭裏遠走的時候,身影逐漸化作一個細長的光暈,我眯著眼伸手,應著酒店外麵照進來的早晨太陽光,將遠處他的身影捏入掌心。
    容羨看著我,“走吧。”
    我說,嗯。
    我們同樣分前後到了薄家,後來蕭裏先把折疊的輪椅從後備箱拿出來放好,再把薄悅抱出來放上去,我進去的時候,看見薄謄站在門口等我們。
    “來了。”
    薄謄的聲音嘶啞,像是一晚上沒睡,看見我的時候,眼裏還帶著血絲,看來後續還發生了很多忙碌的事情,我在一邊道,“你沒事吧?”
    “沒事,等下他們就要來人了,等商場開門去幫爸買點新衣服吧。”薄謄看了我身後的容羨一眼,歎了口氣,“謝謝你過來幫忙。”
    容羨站在我旁邊對著薄謄笑,“哪兒的話呢薄大哥,你要是累的話就去休息,這兒有我們幾個。”
    蕭裏容羨都是靠譜的人,但是薄謄還是不放心,臉色看著很疲憊,“再一會吧,給爸買了新衣服我就去睡覺。”
    薄悅被蕭裏推著,表情看起來比薄謄還要難過,就像是這一晚上沒睡覺,後來蕭裏帶著她又去花園逛了一圈,我和容羨進了門幫薄謄又重新整理了一下名單,又開始計劃回禮送什麽。過了一會蕭裏推著薄悅回來,薄謄喊住他,“那個蕭裏,你方便嗎?”
    蕭裏看了薄謄一眼,“你說。”
    “方便這幾天照顧一下薄悅嗎?”薄謄不顧我的錯愕的臉色,對著蕭裏道,“家裏出了事兒,悅悅腿腳也不方便,來來回回我怕她累,所以這幾天麻煩你……”
    “沒關係。”
    蕭裏沒等著薄謄講完就直接答應了,語速飛快,像是在趕集一樣,而後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又帶著薄悅出去補一頓午飯,我和容羨站在原地,恍然出神。
    回過神來,我看著我哥,薄謄對我說,“你就跟著容羨吧。”
    我覺得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神智都在晃。
    後來我哥站起來,我對他說,“你是故意的嗎?”
    薄謄回頭看我,“我如果這樣就能讓你死心……”
    他頓了頓,“幾百年前你就該死心了。”
    我愣住了,隻覺得渾身冰涼。
    薄悅正好有了一個光明正大被蕭裏照顧的機會,我看她臉上表情開心得很,壓根看不出來剛死了爹。
    我和容羨也閑著無聊在花園裏逛了一會,這期間我時不時盯著外麵的馬路,容羨硬是把我脖子扭過去,“別看了,人家都帶著薄悅走了。”
    我想起蕭裏那句以後可能會娶薄悅,心裏就像有針在紮似的。
    這天十點,我們倆和薄謄一起去了商場裏,給薄梁買了身新衣服,再後來下午,我和薄謄幫忙替他換上,最終……車子拖著他走了。
    薄梁終究是要塵歸塵土歸土了。
    薄梁走的時候,我看著薄謄抹自己的眼淚,可是我卻沒有哭,我覺得這樣不對,捏著自己的手臂,硬生生捏出了眼淚來。
    容羨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我抓著他的衣服,餘光卻瞄到了蕭裏和薄悅待在我們身側。
    薄悅臉上像是痛苦極了,蕭裏去擦她的眼淚,動作很輕。
    那一瞬間所有的防備都在這一刻悉數化作粉末,我落著淚,眼睛紅了,卻沒有扭過頭去。
    蕭裏也看了我一眼,可那一眼輕描淡寫,似乎從來不在意我和哪個男人有什麽樣的關係。
    蕭裏……既然不在意,為什麽之前還要表達出來那些不肯放我走的念頭?
    蕭裏……若我真的和別人走,你,會有一秒鍾的遲疑嗎?
    我幹脆盯著眼前的他們,那畫麵太過諷刺,以至於我手指緊握。
    看。不停地看。一秒都不要落下地看。用盡力氣。拚上全部。看他和別的女人有多恩愛。
    因為是他給的。所以我照單全收。
    薄梁走了,我們幾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家,看著掛在薄梁房間裏的遺照,覺得有些失落。原來一個人離開就真的這麽結束了,那些情啊愛啊,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到最後,也不會給一個即將死去的人任何安慰。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薄梁的遺體前腳剛火化,當天夜裏,薄悅的腳就恢複了。
    恢複的時間實在是太巧,她又可以站起來了。
    她終於擺脫那個輪椅,一雙筆直的腿站在大眾麵前,重新回到眾人心裏那隻優雅白天鵝的位置。
    蕭裏給她拍了一段小視頻,是她露著腿跳舞的,薄悅自己保存下來發了朋友圈,一時之間無數人都在點讚。
    說恭喜女神的腳傷得以恢複,我心裏始終都有你的位置!
    還有神秘兮兮地問那個拍視頻的人是誰,薄悅也回答得很曖昧,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重要嗎?
    蕭裏對於薄悅來說,大抵也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吧。
    那天晚上我拉著容羨一起在雅詩閣喝酒,後來薄謄上門找我,給我送了點夜宵,他說,“最近這陣子辛苦你了。”
    我掛著眼淚衝他笑,“不辛苦。”
    隻要讓我忙起來就好了,別讓我停下來。
    一停下來,我就會想起蕭裏,想起薄悅恢複如初的雙腿。
    我生不如死那兩年……原來什麽都沒有改變。
    後來我趁著容羨睡覺,半夜裏起床出了房門,在酒店天台抽煙,卻不料想撞上蕭裏,男人指間點燃著煙站在我身側,身姿高大挺拔,在看見我的時候,眼裏也有著幾分意外。
    風吹來,將我手裏的煙吹熄,我眼前飄過去自己淩亂的發絲,看著蕭裏,距離不遠,卻仿佛隔了一道天塹。
    後來是我先扯著嘴角笑笑,隨後夾著煙去了另外一個天台的角落,重新想把煙點燃的時候,發現沒帶打火機。
    真尷尬,我摸遍了上身,一無所獲。
    這個時候,蕭裏走上來,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的手腕連帶著指間的煙,湊近了他嘴裏那根正在緩慢燃燒著的香煙尾。
    我被迫向他借火,手指都在隱隱哆嗦。
    熄滅的煙頭終於重新被他那支快燒完的煙點燃,看見火光那一刻,蕭裏鬆手。
    我的手腕猛地一垂,差點夾不住一根香煙。
    蕭裏把嘴裏的煙拿下來,丟在地上,隨意地撚滅,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
    他離去的時候我身邊正好刮起一陣風,那背影似乎被風吹得堪堪欲破,我甚至不敢緊握。
    這就像是一出鬧劇,在落幕的時候便隨風消散。
    我看著蕭裏的身影,那背影沉默,遊離在所有世俗規則外麵。這花花世界,他從來不把誰當真,所以不管什麽愛情遊戲,他,都不會是輸家。
    我背著風抽煙,紅著眼睛把整根煙抽完了下樓,看見容羨在走廊過道裏找我,手邊還跟著蕭裏。
    “你見到她沒有?”
    “……沒有。”
    兩個人聽見聲音抬頭,就看見我站在走廊另一端,容羨衝我而來,“你大半夜幹嘛去了!嚇死我了!”
    我扯著嘴皮子笑笑,“抽煙。”
    容羨表情一變,又看向蕭裏,“你剛也說你去抽煙了。”
    蕭裏冷笑,不以為意,“怎麽?你覺得我們抽的是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