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幹脆一起死了完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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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個回答讓容羨愣了愣,後來容羨過來牽我的手,眉毛死死皺著,“一會不看你就跑了,以後是不是還要上房揭瓦?”
    我扯著嘴皮笑,“沒事,我就想散散心。”
    容羨看看蕭裏,男人一臉冷漠,那眼神比平時目中無人的輕佻更冷,像是含著警告,可是他明明眼神如此銳利,嘴巴裏,卻一個字都不說。
    蕭裏,你眼裏的占有欲已經根本就遮掩不下去了,可你卻嘴硬到一句挽留都不會給予我。
    你哪怕我走,哪怕兩個人一起鮮血淋漓,也拒絕對我示弱。
    多殘忍的人,因為對自己狠,所以對別人更狠。一切牽扯他的,他統統都可以舍棄。
    容羨抓著我回房,我察覺到蕭裏那眼神跟刀子似的紮在我背上,後來容羨把門一關,那凜冽鋒利的視線才消失了。
    我背部貼著門差點滑下來,然後容羨對著我恨鐵不成鋼,“是不是剛剛出去偶遇蕭裏了?”
    我笑了笑,“名偵探……”
    “偵探你妹啊!”
    容羨拉著我往房間裏走,恨不得拿一根繩子把我綁住,“不許再偷偷見蕭裏,知道嗎?”
    他凶神惡煞起來還有幾分像我父親那種嚴厲的模樣。
    我點點頭,“真的是偶遇。”
    “偶遇偶遇。”容羨嘴巴裏嚷嚷著,“我就懷疑他是在天台蹲點!”
    我噗嗤一聲樂了,“那他要是特意在等我,我現在就衝過去告訴他咱倆不斷了。”
    “你敢!”
    容羨又開始在地上找拖鞋,我一邊跑一邊鬧,“好了好了!別打了別打了,我真沒想到會遇見……”
    容羨氣不過,在那裏指著我,“老子養你這麽大,不是讓你給蕭裏拱的!”
    我說,“你養我什麽了!”
    “你就是養大的白菜!”
    容羨喊了一聲,“趕緊給我死了那條心,我去做蕭裏的思想工作,你倆要是敢背著我私底下再來往,我……我把你送出國去!”
    我幹脆跳到床上拿被子遮著自己,“你好凶。”
    容羨蔫吧了,過來摸我的頭發,“我說真的,顏兒,我帶你出去逛一圈吧,我們去國外散散心,回來興許就不會再喜歡蕭裏了。”
    我盯著容羨那張臉,輕聲問道,“就我們倆嗎?”
    容羨速度極快,“對。你要是想帶上朋友,也沒事兒。”
    我望了望天,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好。”
    薄梁的後事辦了很久,下葬後成秋水出院,在一邊哭,靠著薄謄的肩膀,那一聲聲撕心裂肺,自己曾經愛過那麽久的男人就這麽塵歸塵土歸土走了,兩手一撒,徹底不管人世。
    那她呢,被遺留下來的她該怎麽辦?
    薄謄一邊給自己的老媽擦眼淚,一邊安慰站在一邊的薄悅。
    薄悅現在行走已經十分方便了,恢複得和正常人無異,她站在那裏,穿著一條破洞的小腳牛仔褲,細長筆直的腿十分吸睛。
    我站在容羨的身側,薄悅便和蕭裏站在一起,我們幾家從小關係便要好,薄梁下葬這天,餘敏和安娜以及他們的丈夫,也就是幾家的家主都過來了。大家臉色悲傷,因為走了一個親人,心裏都不好過。
    墳墓的土被重新埋上了,成秋水徹底崩潰,哭著要去抱在墓碑上,薄謄在一邊顫著聲安慰自己的母親,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薄謄脆弱的樣子,在我的印象裏,薄謄似乎就像是一個麵癱冰山的大男人,撐著薄家和所有人,原來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流眼淚。
    可這場白事裏,唯一沒哭的是我和蕭裏。
    我們倆像是約好了一半,明明氣氛悲傷,我們卻沒有擠出一滴眼淚。
    我還在努力裝出難過的表情,蕭裏幹脆裝都懶得裝了,就雙手插兜站在那裏,沒有一點對於薄梁去世的尊敬。
    他慵懶地目光放在墓碑上,隨後毫無波瀾地收回,倒是在看見我臉上的表情的時候,意味深長勾了勾唇。
    我想蕭裏大抵無所謂薄梁的死活。
    畢竟他當年那麽小的時候就會偷了薄梁的青花瓷砸碎,還騙他說賣給黑市了。
    我至今還記得他那句話。
    “我要他花錢都買不回來。”
    或許蕭裏和我一樣,對於薄梁都毫無感情。
    後來我們在冷漠的空氣中待了一會,大家就各自攙扶著重新回去薄家,成秋水路上沒撐住,再一次暈倒過去,深受打擊。薄謄急得二度送她去醫院搶救安置,眾人看看我,這個照顧大家的責任再一次落在了我肩膀上。
    我說,“先回薄家吧,回頭我哥來了,大家一起吃頓飯。”
    “顏顏,你辛苦了。”
    安娜心疼我,又給自己兒子使眼色,“回頭帶顏顏出去好好玩玩,讓她散散心。”
    “我之前也和阿蕭這麽說呢。”
    餘敏在背後接上安娜的話,“小顏,這陣子你太操勞了,好好給自己放個假。生死有命,你父親走了,你得好好活下去。”
    我點點頭,輕聲應著,“謝謝敏阿姨。”
    薄悅和蕭裏就站在人群的外麵,我往回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他毫無波瀾的眼神,褐色的瞳仁似乎帶著苦澀的味道,讓我覺得陌生。
    大家一起回了薄家,我下廚招待他們吃了一頓煩,吃飯的時候大家也都很沉默,容羨很努力在活躍氣氛,但是畢竟家裏出了大事,誰也笑不出來。
    幾個人給我麵子,紛紛找話題,這期間又有人問起我男朋友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薄悅就順嘴道,“阿姨,別追著我姐姐問啦,她肯定會找的,你們也別擔心。我覺得容羨哥哥就挺好的。”
    我和容羨吃飯的手一僵,安娜倒是替自己兒子臉紅了,“唉,那會小的時候倒是挺好的,現在長大了,我們也不能綁架他們是不是?”
    都是明白人,小時候的感情,從來都不作數的。
    隻是我不明白薄悅說這番話的意義是什麽,為了誤導大家,讓他們覺得我和容羨在一起了嗎?
    蕭裏不冷不熱,吃著菜,薄悅又給他夾了幾筷,這動作讓餘敏在一邊捕捉到了,飯桌上問了一句,“悅悅,阿姨問個不禮貌的,你和我家阿蕭是確定關係了嗎?”
    蕭裏終於動作一停,我也愣住了,一整顆心吊起來,等著蕭裏的回複。
    蕭裏剛開口“還沒”兩個字,薄悅就迅速地把話語權搶了過去,對著餘敏害羞地笑了笑,“阿姨,您說笑話呢……我們……我們……”
    說完像是小女子嬌羞狀看了蕭裏一眼,蕭裏依舊一臉冷漠,但是他們之間這個互動,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大家一下子了然。
    “你們倆好好處著啊,真沒想到……”
    “是呀是呀,挺好的。”
    “希望能看見你們結婚。”
    耳邊各種聲音響起,蕭裏卻沉默。容羨給我剝了一隻蝦放進我碗裏,我看著我碗裏的蝦肉,覺得視線有點模糊。
    直到後來一滴兩滴,眼淚落進碗裏。
    眾人嚇了一跳,餘敏和安娜紛紛安慰我,“小顏怎麽了?唉?是不是我們在飯桌上說起這個,讓你不高興了?”
    我擦著眼淚,“沒有沒有,你們給我找話題,我開心……開心……”
    編不下去了,我徹底哽咽。
    容羨給我抽餐巾紙,那眼裏的心疼都能溢出來了,對麵的蕭裏盯著他那雙眼睛,抓著筷子的手無意識收緊。
    大家以為是因為我今天父親下葬的事情太難過所以情緒失控了,都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題太偏,各種安慰我,容羨沒說話,隻是在那裏拍我的肩膀。
    我看著容羨,淚眼朦朧中,我對他說,“我……我……”
    容羨捂住我的嘴巴,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落下來滴在他後背上,他終於鬆開我,我趴在他肩膀嚎啕大哭。
    聽見哭聲,幾個大人也都被感染了,想起了早上下葬的事情,也跟著抹眼淚,“顏兒,我們知道你不容易。”
    “唉,我扶她進房間休息吧。”
    容羨放下筷子,“你們慢點吃,一會吃好了我們會收拾。”
    “也好。”安娜一臉擔憂看著我,“小顏,你真的好好休息休息,想去哪兒玩,我喊容羨帶你去。”
    我抹著眼淚,“沒事,阿姨,我真沒事……”
    容羨帶著我上樓梯,把大家的視線隔絕了,後來送我到客臥,他拿著餐巾紙過來,“怎麽就哭了呢。”
    我望著容羨,“我這麽多年……我隻求能在他身邊求一個位置,可是……可是……”
    我拚盡一切想要得到的東西,就被別的女人輕輕鬆鬆搶走了。
    我心有靈犀甚至不敢和蕭裏談名分,而薄悅,卻毫無顧忌在眾人麵前與他眉來眼去。
    我痛苦到最後,抓著容羨的衣領,我問他,“我哪兒比不上薄悅?”
    容羨看我這樣也不好過,“你哪兒都比她好,真的。”
    “那為什麽……”
    “因為他是蕭裏。”
    容羨盯著我的臉,“任何人都得不到的蕭裏。他不會屬於任何人。”
    我又哭又笑,“那我算什麽,那我陪著他這幾年來,小心翼翼,兢兢戰戰,他從我身上拿走那麽多,那麽多——!!”
    我算什麽!
    我想摔東西,可是摔不動,今天蕭裏和薄悅在飯桌上那一幕,徹底讓我所有防禦坍塌。
    我的整個精神世界都崩潰了。
    我以為蕭裏也隻是玩玩,不會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他向來無心,身邊女人如衣服隨便換,薄悅對他而言也不過圖個方便,不可能真的和她開花結果。
    我一直都是這麽騙我自己的。
    我抓著容羨的手,全身都在哆嗦,我說,“蕭裏是不是會和薄悅結婚?”
    容羨直勾勾看著我,“薄顏,蕭裏和誰結婚,都是他的事情,你無法阻攔。”
    “為什麽?”
    好在房子隔音效果好,不管我有多少歇斯底裏,樓下的他們都聽不到。
    我要瘋了,我一直覺得在蕭裏心裏,起碼我是特殊的。不管他有過多少女人,起碼我還是有著特別的位置的,我一直都是這樣覺得的。
    都是我的自欺欺人嗎?
    既然不是,為什麽要對我產生占有欲,既然可以隨便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為什麽要招惹我。
    我知道我沒什麽資格要求蕭裏為了我守身如玉,畢竟喜歡他也隻是我單方麵的付出,可是……可是蕭裏,你給不了我回應,為什麽要送我那麽多回憶?
    為什麽要在招惹過我以後,就這樣把我一腳踹開!
    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崩毀了,眼前掠過一幕幕曾經的回憶,蕭裏看似在意吃醋的舉動,以及他那些超乎常人的占有,我以為都是因為他心裏有我。
    那麽多年了,就是一條狗也該養出感情來了!
    他怎麽可以說斷就斷,轉身去和別的女人好?
    我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這五年來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悉數爆發,我承認我輸了,輸給了薄悅的完美和乖巧。
    我比不過,我從一開始就贏不過她。
    容羨看見我眼裏的絕望,按著我的肩膀,“哭吧,徹底哭一場。別強撐著了,薄顏。”
    他知道我這陣子說說和蕭裏斷絕關係,不過是一場較勁,和蕭裏較勁,更和自己較勁。所有的情緒都有臨界點,就如同被積攢在高壓鍋裏,不停地膨脹,沸騰,到最後終於爆發。
    我抓著容羨的衣服,手指不停地抖,“為什麽這樣對我,為什麽?”
    我做錯了什麽?蕭裏,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麽事才會受到這種懲罰?
    這人間如同一場煉獄,我應該下油鍋。
    蕭裏抬頭看了眼樓上,總覺得聽到了什麽動靜,正巧餘敏也擔心,就喊了一聲,“阿蕭,你上去看看他們倆。雖說一起長大的,但難保出什麽事。”
    蕭裏恩了一聲就走上來,推門進去的時候,看見容羨大喊著,“薄顏!”
    下麵所有人都放下筷子衝上來,我趴在窗戶邊,容羨狠狠拽著我的腰,“瘋了嗎你!”
    “隨便他怎麽樣都跟我沒關係!”我攀著窗戶嘶吼,“放開我!”
    “薄顏!”
    這是我第一次見蕭裏露出這種慌張的表情,他上前來,“你鬧什麽!”
    “我鬧怎麽了!我就是死,和你有關係嗎!”我口不擇言,大家都以為我是因為父親的事情精神受了刺激,之前是在強撐,如今徹底崩潰,紛紛勸我,“顏顏下來,你爸爸也不想看見你這麽痛苦的。”
    我嗓子啞了,紅著眼睛,蕭裏聽見我的話,知道我現在情緒激動無法遏製,上前給了我一巴掌。
    我也沒猶豫,抬手也還給他一個耳光,用盡我所有力氣,蕭裏在下一秒就鼻血飛濺,那血甚至飆在了我的臉上。
    “你們倆這是在幹嘛!”容羨抱著我,大聲喊著,“把她拽下來!”
    “跳啊!”可是蕭裏對著我怒吼,“你跳下去我和容羨也跟著跳下去,大家一起死了完事了!”
    為什麽……為什麽這種時候要來牽動我。你知道嗎,我這顆心髒,都快痛死了……
    蕭裏是個冷漠的人,常年都是不動聲色,哪怕親眼目睹一些正在發生的悲劇,也一樣無動於衷。冷淡的眸光像是抽離在所有的世俗規則外麵,風月歡場裏摟著小姑娘的時候,舌綻蓮花笑意慵懶,偏偏眼裏不帶一絲感情。
    他那麽白淨,高高在上,富家公子風流不羈的做派,從來不會被誰牽動。
    可是這一刻,我看著蕭裏白皙臉上的鼻血,隻覺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