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登門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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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男人一直不表態,邵槐就更加變本加厲陰魂不散,就差直接坐上那張辦公桌,誓要將那個讓人恨得磨牙的陸繁星扯入泥沼,既憋屈又陰惻惻地說:“叔,您必須管管,身為您的女人怎能這般張牙舞爪、上躥下跳的,身上真是一點溫順的影子都沒有。”
    邵槐隻知道陸繁星脾氣強、性格佞,是匹很難駕馭的烈馬——
    他並不清楚她什麽都學得會,就是總也不懂“溫順”兩字。
    這個邵槐不知、厲紹棠卻比誰都感受頗深。
    他眼皮又是淡淡一掀,“你是想讓我再甩她幾鞭?”
    “……如果可以。”邵槐想想上次意猶未盡的興奮勁,不禁咧開嘴渣笑,“叔最好當著我的麵教訓。”
    話落,他就實打實地收到一記眼刀。
    而下一秒,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直接扔了出去,“嘭”地關門聲嚇得他差點倒地。
    堂堂軍區大院裏的太子爺何時曾受過這等窩囊氣,饒是換成別人早就掄起拳頭打回去了,但偏偏是個這個油鹽不進的主,那頭上還頂著閃耀的“長輩”兩字,那一聲聲的“叔”也不是白叫的。
    叫著叫著心裏就有點發怵。
    邵槐不甘不願摸了摸鼻子,單手抄袋滿身痞子樣,“媽的,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壓死這個老東西。”
    殊不知這個“老東西”也就比他大了三歲。
    告狀都能吃這麽多憋,邵槐心裏那個火氣竄得老高。他一上車,那個不太會看眼色的助理雙手恭敬奉上手機,說:“太子爺,還是……那個女人的電話。”
    “讓她滾,老子不接。”邵槐心煩意亂到抓頭發,莫名後悔發誓,而且還是那麽毒的誓。
    什麽學狗叫,他當時怎麽沒說學女人叫?
    電話那頭的陸繁星將邵槐的話聽了個真切,氣定神閑地故意刺激他,“邵先生應該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吧?”
    邵槐這人就是明知是激將法還會往前湊,一把奪過手機,“陸繁星,你到底想怎樣!”
    “我說了啊!”女人的心情似乎聽上去還不錯,笑盈盈地,“我給你送個人情,你也還我一個人情,那麽以後你見了我也不需要學狗叫,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麽?
    邵槐被氣得要吐血三升,“陸繁星你耳朵是不是有問題?當時我說的是三十鞭,又不是三鞭,憑什麽鞭數不夠,你就他媽的厚顏無恥讓我履行誓言,仗著厲紹棠是你男人了不起。”
    “……呃,鞭數不夠跟我沒關係,那是他不願意打。如果邵先生非要那麽較真,那我們約個時間,你讓他把剩下二十七鞭打完,可是……到時候我可能沒那個心情跟你做交易,日後你見了我就得犬吠,你自己考慮清楚哦,嗯?”
    助理在旁看得瑟瑟發抖,他覺得應該隨時準備打120,要是太子爺被氣得突然爆血管、腦梗之類也好及時搶救。
    阿門。
    邵槐牙關緊閉,字字從牙縫裏擠出來,“我、同、意。”
    “嘿嘿,那我們就這樣……”
    男人哪裏還有心情聽她說話,直接將手機扔出窗外,砸了個稀巴爛,撓著短發說:“媽的,以後誰也不許在我麵前提陸、繁、星三個字,就連諧音都不行!”
    “……是。”小助理嚇得腿軟。
    ——
    陸繁星聽著手機裏的“嘟嘟嘟”聲,臉上的淡笑瞬間變成霧霾,最後是冰寒的冷風刮向坐在床上臉色蒼白卻滿眼期待的女人。
    白筱小心翼翼,“他答應了?”
    陸繁星沒理她,隻是轉身對喬君君說:“你在這裏陪著,把你公寓鑰匙給我、我……想在你那住幾天。”
    “唔。”喬君君也沒多想,麻溜掏出包裏的鑰匙扔過去,之後才想起有什麽不對,忙問:“你自己的小狗窩呢,怎麽又來跟我擠?”
    陸繁星玩著鑰匙,看著銀白色閃亮的東西,腦子裏莫名想起那個男人給秦詩薇剝蝦的畫麵,“被一個混蛋打劫了,不能住。”
    喬君君:“……”
    白筱見她又要離開,就差從床上滾下來,心急如焚地說:“陸總,你還沒回答我呢!”
    女人並未轉身,她背脊纖細而修長,就那麽站著似乎就是一道迤邐風景,“他確實答應了,不過是咬牙切齒,所以你最好心理準備。邵槐那個人可不好應付,要是以後被欺負了,別哭哭啼啼的,有句話你說的沒錯,誰都不需要給誰的人生負責。”
    “欠你的已經還清,至於捧你那是因為你有被捧的價值,我還等著你給風臨賺更多的錢,互惠互利、你不需要心裏過不去。走了,你好好休息。”
    “……”
    白筱咬唇,眼底泛濫出霧氣,待人完全走出去,她才敢吱吱嗚嗚出聲,“君君,陸總她是不是討厭我了?因為我不聽她的話。”
    “沒、沒有。”喬君君佯裝咳嗽一聲,“她說話就那樣,習慣就好,似乎不太好聽,細細品味其實是為你好。”
    可不就是為了這個傻丫頭好麽?
    怕她心裏會有負累,所以冷漠的說“互惠互利”,為的就是想讓她心裏好過點。
    現在哪個經紀公司的老板會那麽護自己手底下的小藝人啊!
    也就隻有她陸繁星。
    “真是這樣?”白筱暗暗攥緊雙手,“她肯定覺得我傻透了。”
    喬君君無奈歎息,“有句話叫傻人有傻福,你大概就是這一類吧,別聽她現在說以後你受欺負了不管你,到時候真這樣,她肯定第一個替你出頭,這就是陸繁星的行事作風。誒,晚飯想吃點什麽?君君姐給你去買。”
    “不過這次說好了,不準再折騰人、跳樓那可不是好玩的,一跳下去肯定腦袋開花,死相極其難看。”
    死相極其難看——
    白筱突然想到什麽,伸手抓住喬君君,兩眼放光說:“君君姐,把你手機給我耍耍唄。”
    “呃。”喬君君覺得奇怪倒也沒說什麽,從口袋掏出手機遞上去,“你要玩什麽啊?”
    白筱笑眯眯接過,邊搗鼓邊說:“最近網絡上流行一個很棒的殺人遊戲,可風靡了,我想看看昨晚上那個被重重保護的政要有沒有被殺?”
    喬君君皺眉,“這他媽都是什麽鬼遊戲?”
    嘴裏雖然這麽說,卻禁不住誘惑將臉湊過去,“我看看。”
    還沒看個清楚,就聽見白筱突然瘋狂叫出聲,“哇塞!是大神拿了首殺,君君姐你看、就是這個叫把酒臨風的人,超級厲害的。”
    喬君君平時不玩手遊,所以不太懂這些,把酒臨風?
    倒是跟他們經紀公司的名字有點類似,一個臨風、一個風臨。
    “天啊!”白筱又激動大喊,那臉像是見到了世界幾大奇跡——
    “又怎麽了?”喬君君摁了摁快要被喊聾的耳朵,“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
    白筱眸光轉過來,從起初的呆愣變成閃爍的霓虹,“君君姐,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個殺人遊戲的版權已經被國內某個影視公司買下來了,也就是說不久後會開拍,正在找合適的男女主角。”
    “……那又代表什麽?”喬君君皺眉,伸手搶回自己手機,“不就是個破遊戲麽?”
    但看見微博上做官宣的影視公司,她不禁皺了皺眉頭,竟然屬於厲氏旗下。
    這時,陸繁星的電話正好打進來,喬君君當即回神接聽,“怎麽,怕我看不好啊?放心吧,這丫頭再不乖我打斷她腿。”
    ——
    女人坐在計程車裏,頭歪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懶洋洋的,可那雙琥珀色的眸卻格外璀璨奪目。
    她似乎懶得都不想拿手機,僅是用肩膀跟側臉夾著,“告訴白筱,讓她爭取那個《殺人遊戲》的選角,並且是把酒臨風那個角色。”
    “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這丫頭才跟我提過呢!說她最喜歡裏麵的人物就是把酒臨風,我知道……”
    “君君,把酒臨風不是遊戲裏麵的角色,是這遊戲的其中一個玩家。”陸繁星說著換了個姿勢,躺得像隻貓、她順手拿過手機在遊戲界麵、將把酒臨風那個號退出來後才說:“這次的選角比《恩客》競爭力還要來得激烈,讓白筱注意點。”
    “……好我知道了。”喬君君語氣帶著疑問,“學姐,我剛才順手查了查把酒臨風這個人,好像很神秘、沒有任何參考數據,這樣一個生活在網絡上的遊戲玩家,白筱可以演的好麽?”
    陸繁星笑了笑,“到時候我會給她講,你先讓她養好身體。況且,我相信影視公司會找專業人士打磨好劇本,所以不需要太擔心。”
    “嗯,也是。但那個影視公司是厲總的,要是他給某些人開後門怎麽辦?我是說……楚琳琅?”
    陸繁星眼底閃過芒刺,“嗬,厲紹棠是個正兒八經的商人,利益為大、我想他應該不會盲目亂來,這次投資幾個億,總要收回成本,誰都不想被砸了招牌。”
    “說的也有道理……”
    “掛了。”
    結束通話後陸繁星感覺更累了,她萬萬沒想到要將《殺人遊戲》搬上大銀幕的會是厲紹棠下麵的影視公司,更沒想到拍攝的概念並非是遊戲本身的故事定義,而是存在於真實世界的遊戲玩家。
    ——真是特別。
    不過想想還真是厲紹棠的作風。
    想著,陸繁星又登錄進遊戲界麵,重新登上“把酒臨風”那個號,就看見鋪天蓋地恭賀她拿到首殺的消息。
    她嘴角一揚,將手機重新揣回兜裏,闔上眼開始閉目養神。
    晚飯,陸繁星本來想叫外賣,畢竟她不想荼毒喬君君的廚房,可一看見冰箱裏有腦殘版的炸醬麵,她還是決定省了二三十塊錢,就準備湊合著吃。
    剛煮好麵,就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嘴裏含了一口麵跑去開門——
    門打開,看見外麵站著西裝筆挺滿麵冷峻、視線冷凝如銳利刀鋒,那原本味道還算不錯的炸醬麵立刻變成餿飯,著實讓人難以下咽,她沒有受寵若驚、更沒有請他進門,僅是涼涼地問:“厲總怎會大駕光臨?”
    都懶得去問他為什麽知道她在喬君君這裏,這種事他腦子稍微動一動就能猜到,實在太簡單。
    厲紹棠看著她,竟然徒手擦拭掉她嘴角沾染的醬汁,又抽出隨身攜帶的方巾淨手,慢條斯理又理所當然不請自入,“聽說你又去惹了姓邵的?”
    陸繁星怔了怔,越過他率先走到沙發前落座,端起茶幾上的炸醬麵,“不是聽說,而是事實。我一個手下看上他了,想做他的女人,就這麽簡單。”
    “嗬,你還真是什麽事都敢做。”厲紹棠眼神堪比冰雕,讓人看著猶如芒刺在背,“連拉皮條都這麽理直氣壯。”
    女人立刻怔住。
    陸繁星冷哼,“是、我也覺得自己不知羞恥,沒辦法、天生性格就是這樣,除非重新投胎轉世,不然怕是一輩子改不了。所以……”
    她仰頭看他,鎮定而冷若冰霜,“厲總今天過來就為了這件事,特意來教訓我?”
    “……該不會你侄子向你告狀了吧!”
    厲紹棠盯著那張臉,有時候恨不得將她腦袋擰下來,太聰明就顯得一點都不可愛。
    兩人對峙數秒,原本暖烘烘的房間猝然成了寒冰地窖,那種冷是來自身體本身,亦或是心涼,就算到了沸點也隻是火烤皮肉,扒開來心髒還是冰封狀態。
    今天陸繁星不想爭執,更不想吵架、沒那個閑功夫,“厲總我不會素描,不需要人體模特,您杵在那站著不動很影響我食欲,麻煩您高抬貴腳從這裏出去,免得最後您熬不住想掐死我、我也會被您掐死,那樣就上升為刑事案件,很麻煩的。”
    說了這麽一大串,她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
    那就是趕人。
    猝然間,陸繁星隻覺上頭灑下陰影,她仰頭就見男人慍怒的漆黑瞳眸,都來不及呼喊出口,就被男人一把從沙發上拽起來,輕而易舉夾在腰間,他步伐沉穩、眼神冷冽搜索,最後惱怒問道:“哪個房間?”
    “厲紹棠你——”
    “閉嘴。”他知道她後背還沒完全好,所以故意弄疼她,“我其實無所謂,隨便哪一間都行,即便是在客廳也……”
    “右手邊。”陸繁星立刻識時務。
    隻有在如此時候,她眼中才會流露出一絲膽怯,甚至帶著些許茫然無措。男人將她甩到床上,隨即整個身軀覆上去,帶著薄繭的指腹撫上她柔嫩臉頰,“怕了?”
    陸繁星撇開頭,躲開他的碰觸,後背上的鞭痕讓她冷汗直冒,男人似乎看出這點,伸手撫過她隆起的眉心,他突然起身——
    女人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就感覺天旋地轉,之後她趴在床上。
    腦子暈眩混沌,隻聽見耳畔傳來衣服被撕裂的聲音,清晰到讓人害怕。
    男人來勢洶洶,瘋狂掠奪,不帶絲毫溫度——
    陸繁星除了感覺疼以外也就剩下疼,那從她身體上不斷溢出的汗液似乎沾濕了一大片床單,她緊咬著嘴不願叫喊出聲,壓製不住就咬手。
    不久,床上一片狼藉。
    男人覆過身去,嗓音低啞,俊顏依舊清冷,似乎剛才一番抵死糾纏他僅是個局外人。
    “厲太太、婚內強x算不算刑事案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