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我們隻是普通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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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寧桑知道,這是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寧桑看著麵前朝氣蓬勃的褚言瑾,突然覺得一陣心冷。
褚言瑾卻是臉色不變,坦然地看著寧桑。
“嫂嫂?”
他突然喊了一句,寧桑一瞬間有些恍惚。
褚言瑾目光裏也帶著點警告,“我希望很快,你就不是這個身份了。”
寧桑毫不妥協地回視著他,他也看著寧桑,嘴唇嗡動。
卻沒聽到他說什麽。
“褚言瑾……”寧桑打算說點什麽。
褚言瑾抬起手,將手指放在了寧桑的唇間,“真的,阿寧,我從來不想傷害你。”
“所以,不要讓我失望。”
最後幾個字寧桑懷疑他是咬牙說出來的。
不然寧桑怎麽會覺得自己像是落在了一匹凶惡的狼手裏。
他放在寧桑唇間的手指就像是他的獠牙,下一秒就會撕裂她。
寧桑打了個冷顫。
然後寧桑做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動作。
寧桑推了他。
不是以往那樣隻是推開他。
而是將他從他站的樓梯上推了下去。
寧桑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自己飛快地轉身跑了。
就像是謀凶殺人之後的落荒而逃,跑出很遠之後寧桑才重新停下,單手扶著身旁的牆,彎下腰來。
寧桑聽見自己喘氣的氣息,還有怦怦跳著的心跳聲。
周圍有人似乎在看她,但寧桑毫不在意。
緩了好一陣之後,寧桑才重新直起身體,扶著牆緩緩地往病房的方向去。
雙腿顫抖著,一步一步往前走。
原本幾分鍾就能到的路程,寧桑花了大約半個小時。
在門邊停下的時候,寧桑深呼吸了一口氣,擠出一抹笑,然後才推開門。
“爸、媽。”
病房裏,兩人的表情都稍微緩和了一點。
寧桑跟沒事人一樣走過去,朝他們笑笑。
寧仲友覺得風大,讓寧桑關小一點。寧桑走到窗邊,正好看見樓下褚言瑾隱約的背影。
隔著這麽遠,寧桑還是能清楚地認出他。
但那有什麽用?
褚言瑾,既然不是真的喜歡我,為什麽要來找我?
何必還要要苦苦糾纏?給自己希望呢。
寧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如打翻了調味瓶,五味陳雜。
剛才在樓梯間沒有說出口的話,總算是在他聽不到的時候,說出來了。
仿佛聽到了一般,寧桑看見褚言瑾似乎要轉頭來看。
寧桑立刻縮回腦袋。
“怎麽了?”寧仲友皺了皺眉,聲音不耐煩。
寧桑回頭扯了扯唇道,“沒什麽,剛飛過一隻蟲。”
寧仲友用鼻子哼了一聲,“這麽大個人了,還怕蟲子!”
誰規定這麽大個人不能怕蟲了?
寧桑沒敢在寧仲友麵前說,隻好在心裏默默地道。
“桑桑啊,陪我下去買點東西。”孟雁朝寧桑招了招手。
寧桑有些疑惑地走過去,“買什麽?”
“一些日用品。”
寧仲友瞪了孟雁一眼,“隻住不到一個星期,買什麽買,浪費。”
孟雁隻是笑笑,沒有理會他,而是拉著寧桑離開了病房。
走出病房之後,孟雁才鬆了一口氣,“你爸就是這個壞毛病,大男子主義,誰的話都不聽。”
寧桑愣了愣,不知道母親具體指的是什麽。
孟雁拉著寧桑,往樓梯那邊走,寧桑叫苦不迭,“好好的電梯不坐,走什麽樓梯?”
孟雁看了寧桑一眼,“多運動身體好。”
寧桑隻好閉嘴。他們以前一直嫌自己動得太少,太懶。
好巧不巧,走的正好是剛才寧桑跟褚言瑾發生爭執的樓梯間。
到轉角的時候,寧桑隱約看見牆上有點血跡。
寧桑並沒有意外,但路過的時候,依舊手指微微顫抖。
剛才他的位置,隻要褚言瑾反應夠快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受點皮肉之苦也是正常的。
寧桑就是要他想想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怎麽了?”
孟雁看寧桑表情不太對。
“哦,”寧桑搖了搖頭,“想到點不太重要的事。”
孟雁也沒有追問寧桑是什麽事,而是拉著她開始打聽。
“剛才那個真的是女婿的師弟?”
寧桑有些震驚,母親難道看出什麽來了?不然什麽時候對別人的事這麽感興趣?
穩住心神點點頭,寧桑抬頭對上孟雁的雙眼,自持鎮定。
孟雁若有所思,然後喃喃道,“算了,那就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本來就是!
孟雁就是覺得,那個男孩子,看女兒的眼神總有幾分不對勁兒。
“你們的關係很好?”孟雁問。
寧桑沉思了片刻,沒有作答,而是反問,“怎麽了?”
孟雁搖搖頭,“沒什麽,隻是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孟雁覺得自己疑神疑鬼,擔憂的皺了下眉。
寧桑什麽也沒說。
“其實就算你們有什麽,媽也不會怪你。”隔了一會兒之後,孟雁道,“既然你跟唯年的婚姻維持不下去,你找一條後路也沒什麽。”
母親最是個守婦道的人,居然為了自己,連這樣的想法都有,寧桑心裏有些難過,都是自己不好,才讓那個母親這麽大年紀了,還操心自己。
隻是不知道,褚言瑾若是知曉母親把他當成一條後路會有什麽感受。
“你是我的女兒,媽媽才不管那些道義是非,身埋半截黃土的人,隻想你們幸福快樂。”
被孟雁這煽情的一番話重擊,寧桑覺得眼眶有點濕潤。
寧桑趕緊低頭,不想讓孟雁看見自己的情緒變化。
然後拚命吸氣,吸回自己的眼淚。
它倒也聽話,果然沒有掉出來丟人。
“媽,你說這些幹什麽,我跟他真的隻是普通的關係,沒有江唯年,我壓根兒就不認識他。”
重新抬起頭的時候,寧桑的情緒已經恢複了。
寧桑擺擺手,朝孟雁坦然地笑了笑。
孟雁多看了寧桑兩眼,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從醫院到超市,再從超市到醫院,回到病房,寧桑都感覺母親看自己的眼神總有一絲擔憂。
也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真的應了那句話,我們自以為撒得很完美的謊,其實父母比誰都明白。
他們隻是沒有戳破。
總之,寧桑有些忐忑,她最不願的,就是母親受到傷害。
偏偏父親卻不肯放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