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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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人是,是大夏的公主求而不得的。”李純鈞坐直了,看著目瞪口呆的女兒。

    海棠眼裏有壓不下去的恐慌,李純鈞看得一清二楚。

    “別擔心,阿娘不管你的心上人是哪一個,也不管你是求而不得還是如何,我不問這些,”李純鈞把手放在海棠的臉上,“寶貝兒,娘再給你一段時間,要麽你想開了,自己撒手,要麽你把人製住,你那個心上人,糾纏不清可不好啊,海棠。“

    海棠被親娘戳了心窩子,馬上就慫了,她握著李純鈞的手腕,“你知道了是不是,你怎麽知道的。”

    李純鈞歎了口氣,“我詐你的。”沒想到一詐一個準。

    然後海棠哭得更慘了,她有點絕望。

    李純鈞沒有指責她,抱著寶貝女兒哄了一會兒。海棠邊哭邊說,“您您還不如揍我一頓好了。”

    李純鈞道,“你從小到大,阿娘碰過你一個指頭嗎。”

    海棠搖搖頭,“我說胡話呢,您不要怪我。”

    “不哭了,下午跟我回去,還是留在這兒。”李純鈞溫柔地詢問道。

    海棠茫然地說,“娘,我該怎麽辦,你教教我。”

    李純鈞說,“天涯何處無芳草。”

    “可是都沒有我眼裏那個好呀,要是要是阿娘沒有遇上阿爹,不喜歡他,是不是一輩子都不嫁人了。”海棠說。

    “我嫁給你爹的時候,他是皇長孫,我是奔著這個去的,要是我真不喜歡他,我會當上太子妃,再成為皇後,現在的皇帝陛下一定也是三宮六院,我肯定忙著和別的女人鬥,讓我兒子爭皇位。”李純鈞認認真真地說。

    “我的海棠是金玉,阿娘是瓦礫。”李純鈞半開玩笑地說。

    “才不是。”海棠撅著嘴說。

    “是真的,”李純鈞說,“我那個時候撞得頭破血流,沒有空想著情愛長短的,北境戰事頻繁卻軍需短缺,盛京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盯著李家呢,李氏功高蓋主,有滅族之危,我跟你這麽大的時候,混跡戰場,還跟你表舅一起算計各個商隊,很忙很忙。”

    “我啊,小姐身子丫鬟命,”李純鈞對少年時的日子並不覺得苦,反而很懷念,“不像我的海棠,是我們家金尊玉貴的嬌客。”

    “阿娘是笑話我矯情嗎。”海棠不滿說。

    海棠知道,阿娘和她不一樣。她隻是個單純的,為情愛所累的無知少女,但她的母親,早年被心機深厚,把什麽都看得清楚,在她心中,權勢是她贏得勝利的基礎。什麽男歡女愛,全部要退後三尺。

    當然了,如果沒有權勢,母親也不會贏得父親的深愛。她生在那個時候,一切都離不開權勢二字。

    但海棠生下富貴窩裏,從沒有吃過一點苦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眼下唯一得不到的,就是她的心上人,她的老師。

    她第一次知道佛經裏所說的“求不得”三個字是真真切切的。

    “當然不是,阿娘很羨慕海棠的,”李純鈞摸摸她的頭發,“絕對沒有說你矯情的意思。”

    “阿娘,咱們現在就回去吧。”海棠說。

    李純鈞點點頭,“你收拾一下,馬上就走。”

    她正要出去,海棠從床上跳下來喊道,“阿娘,你不要去,他什麽都不知道。”

    李純鈞歎了口氣,什麽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什麽叫欲蓋彌彰,她慢騰騰地說,“為何我生的你們五個,沒有一個人繼承我的聰明啊。”

    海棠笑的比苦都難看,“娘~”

    “乖,我說了給你一段時間,就不會插手的,決不食言。”李純鈞看著大女兒的眼神不似方才那樣溫和。

    海棠心想,她娘啊,肯定不會折騰自己姑娘的,但她能讓別人死的悄無聲息。

    李純鈞出去之後,臉色就不大好了。小丫頭看上誰不行,偏偏看上一個最不可能的人,簡直胡鬧!

    但是棒打鴛鴦這種事情,是不可取的。隻怕鴛鴦打不死,隻會讓她變成野鴛鴦。李純鈞心想,女兒胡鬧了,蓮生肯定不會跟著胡鬧。

    蓮生是長輩,他們有師徒之誼,豈能亂了倫常。

    這段感情,隻盼著海棠能夠慢慢消磨,日後遇到更好的人。當然,該做的事情她還是要做的。

    海棠很快收拾好出來了,李純鈞也不多話,領著女兒上了馬車,又回宮去了。

    顧湛早上被李純鈞踹了一腳,跌在地上。至今膝蓋還隱隱作痛,他那會兒看過,青紫青紫的,真是多少年沒受過這個罪了,沒想到今天早上被李純鈞給打了。

    皇帝陛下一想就慪氣,他知道李純鈞不是故意的但,你說打了就打了吧,她跑什麽,好像他會報複一樣。

    哼,他要報複,那也是在床上,他能跟她動手嗎!顧湛揉著膝蓋,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顧亭背完了書,來找顧湛,“父皇,娘回來了,和姐姐一起。”

    顧湛起身,“你姐姐不是要在明德寺等龜茲來的僧人嗎,怎麽回來了。”

    “不知道。”顧亭走到顧湛身邊,往父親身上靠了靠,十分親近。

    顧湛揉揉他的頭發,“去,把你弟弟妹妹叫過來,吃晚飯了,今日難得一家團圓。”

    顧亭頭大如鬥,“金粟跟他們倆下午打了一架,鬧翻了,說再也不跟對方說話了,不共戴天。”

    顧湛笑起來,“怎麽又打起來了,金粟能打過他們倆。”

    “他們倆哪裏敢真打金粟那小祖宗,你不得罵死他們,”顧亭皺眉說,“父皇,你不要太寵著金粟了,她本來就傻,再這麽胡鬧下去以後肯定要給人家騙的。”

    顧湛淡淡地說,“那要你們仨是幹什麽的。”

    顧亭,“”他爹這是在威脅他,一定是在威脅他!哥哥不好當啊,金粟那個小姑奶奶,顧亭覺得心裏苦,但是他不能說。

    進了屋裏,金粟先看見了顧亭,馬上就跑過來,抱著顧亭的腿喊道,“哥哥,粟粟想你了。”

    顧亭的鬱悶立刻消散到天邊去了,他把金粟抱起來,“哥哥也想粟粟了。”

    “那粟粟今天晚上要跟哥哥睡,不跟兩個傻弟弟睡。”金粟趴在顧亭懷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顧亭道,“好,那就不跟他們兩個小傻子睡,哥哥給你說故事。”

    兩個小的正在長姐懷裏高金粟的狀,“姐姐,你跟粟粟說讓她不要總欺負我們兩個好不好。”

    “嗯,姐姐今天就跟粟粟說,不讓她胡鬧了。”海棠安撫著兩個弟弟。

    李純鈞硬著頭皮看了家裏的小孩們和和美美的,自己和顧湛早上卻打了一架其實認錯也不難,可李純鈞拉不下這張老臉。

    顧湛把幾個孩子都喊到身邊,沒有跟李純鈞一般見識,晚上有的是工夫。

    “爹爹,娘,粟粟明天要跟著哥哥。”金粟瞪著兩個弟弟,昂起脖子說。

    李純鈞調侃道,“喲,小祖宗終於不禍害你兩個弟弟了。”

    金粟馬上就不高興了,跳上椅子大喊,“我沒有,我沒有欺負他們!”

    兩個弟弟瑟瑟發抖。

    李純鈞皺起眉頭,“顧金粟!”這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顧亭馬上把金粟抱到懷裏,“阿娘不要生氣,明天小年,我的課業就完了,我帶粟粟幾天好好教她,您別嚇著她了。”

    顧湛看著兒子,這口是心非的本事真是大了去了,剛剛還嫌棄金粟胡鬧說要教她呢,回頭就怕他娘母親把金粟嚇壞了。

    “你們幾個就寵著她吧!”李純鈞翻了個白眼。

    顧亭把金粟摟著,生怕李純鈞把金粟拉過去揍一頓。金粟也怕,她爹,哥哥和姐姐還有弟弟都寵著她的,但是阿娘不會,要是她惹阿娘生氣,真的會挨打的。

    金粟躲在哥哥懷裏,委屈巴巴地說,“阿娘,我錯了,我再也不往椅子上站了。”

    “要是還有下一回怎麽辦。”李純鈞問。

    “不會,不會的。”

    李純鈞冷冷地說,“要是還有下一回,你就把金剛經抄三遍,抄不完不許出門。”

    金粟一個哆嗦,躲在顧亭懷裏了,顧亭轉移話題,“爹,我想吃魚,有嗎。”

    “有。”顧湛拍拍李純鈞的手,讓她不要發火了。

    李純鈞沒再訓小姑娘,把兩個兒子抱過來,低聲哄了幾句。金粟實在太野了,倆兒子打小被教著要讓著姐姐,壓根不會欺負金粟,結果隻能被金粟欺負,可憐哪。

    一頓飯吃完,三個小孩又和好了,坐在地上開拆新的魯班鎖,又叫又鬧。

    顧湛舒了口氣,這才像個家嘛,李純鈞和孩子都不在,他便覺得孤單。

    海棠吃了半飽,有些憂心地看著母親,其中意味不言自明,她不想讓父親知道自己的事情。

    李純鈞給她夾了一個蝦,說,“多吃點,天大的事情能越過你吃飯去,不要胡思亂想。”

    顧湛敏銳地問,“怎麽了?”

    海棠咬著蝦子,李純鈞說,“畫畫走火入魔了唄,海棠從小到大,不就是這點事兒嗎。”

    顧湛關切道,“海棠啊,天底下最要緊的事情,是你覺得開心,千萬不要拿命來畫,你還小,少年成名肯定壓力重重,但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您還年輕,沒什麽問題是時間解決不了了。”

    海棠乖乖點頭,李純鈞心說顧湛要是知道他精心養大的姑娘看上了個小和尚,恐怕能當初氣個半死。

    也不知道能瞞她多久,但願海棠想開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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