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床頭吵架床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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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塔的人好像都被李星淵請去喝酒了,驟然安靜下來,顧湛不好意思再做什麽,隻陪著她喝酒,等待子時的煙火。
逐月閣裏一片鬧騰,鳳歌連忙讓人去酒窖裏取了許多酒出來。
鳳濟對宋秀道,“二姑娘怎麽沒回來,也不曉得兔子模樣的二姑娘是什麽樣兒。”
宋秀道,“好奇心不要太重,不然二姑娘會打人的。”
“怕什麽。”鳳濟回頭找他弟弟去了。
子時一到,官炮局按時燃起煙火,美不勝收。
李純鈞看了幾眼,對身邊人說,“到底不是我家顧郎特地給我看的,不好。”
顧湛當時笑出聲來,“真的?”
“當然了,我不說假話。”
“你說過,”顧湛道,“你哄我說你不喜歡我。”
李純鈞一疊聲兒的認錯,“是我哄得你,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煙火沒有看成,兩個人膩膩歪歪地喝了兩壇子酒,磨磨蹭蹭去了逐月閣,看今日誰能贏了那盞最漂亮的花燈。
逐月閣所在的街道人滿為患,兩個人回去的時候,猜謎語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張師兄猜對得最多。”李純鈞道。
“他向來擅長此道。”
李純鈞打了和嗬欠,顧湛便與她一起上了逐月閣的隔間裏,坐下休息。
李純鈞打了一會兒盹,隔間的門響了,顧湛去開門,進來的是呼延卓兄妹。
顧湛將二人請進來,李純鈞抬眼一瞥,什麽都沒說。
“故人相見,二姑娘沒有什麽話說嗎?”呼延卓含笑看著李純鈞,經過五年的淬煉,呼延卓眼中已經沒有那種極端的惡意,看起來溫和又平靜。
李純鈞客客氣氣地回道,“沒什麽好說的。”
擱在前兩年李純鈞最激烈的那時候,她最擅長冷嘲熱諷,這一小會兒能把呼延家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
以前的李純鈞,不管是做事還是說話,從來不服軟。
但是這兩年來,李純鈞性格好了很多,軟話是可以說的,大家都是台麵上的人,沒必要上綱上線的,但是辦事一定要硬氣。
“二姑娘長大了許多。”呼延卓還挺落寞。
“瑛王妃,”顧湛一字一頓地說,“你麵前的女子,是大夏皇長孫的王妃。”
呼延卓輕輕“啊”了一聲,“是我的疏忽,抱歉,瑛王妃,瑛王殿下。”
“改了就好。”李純鈞不假辭色,並不想應付這個人。
呼延倒是沒想到,傳聞中性格剛烈倔強的李純鈞,竟然這麽好說話,看來挑撥離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往日瑛王妃同北境馬匪謝毅一起的時候,可不是如今這個模樣,張揚又驕傲,”他說著,看了顧湛一眼,“短短幾年,如此巨大的變化,桌時令人想不到,所以某才感慨,瑛王妃您變得成熟冷靜了。”
說到謝毅李純鈞馬上麵無表情,想擼起袖子問一句他是不是來找打的?
顧湛哪裏聽不出來,謝毅是誰,他自然知道,那是李純鈞十三四歲的時候喜歡的男人,西北最出名的馬匪頭子,江洋大盜裏的英雄人物。
許多商隊經過西北時,可能會遇到外族襲擊劫掠,謝毅總能夠神兵天降,救下他們,至於報酬,隻不過幾袋糧食而已。
北境有許多女子都喜歡謝毅,李純鈞那個時候作戰歸來和謝毅偶遇,從此開始一段不到半年的緣分。
顧湛知道的隻有這麽一點拿了,李純鈞揉揉眉心,“人事易變,二王子也變了,至少以前二王子不會踩著親哥哥的人頭往上爬。”
呼延卓抬手,“拜瑛王妃所賜。”他廢了一隻手,拉弓搭箭很多事情不方便,王廷許多人不願服從於他,他不能以勇武贏得人心,隻好用別的了。
“那你得感謝我了,”李純鈞道,“我記得先王兄天生勇力,若不能另辟蹊徑,二王子這輩子都出不了頭了。”
呼延卓果然道,“確實如此,同理,瑛王妃也是該感謝我的。”
李純鈞有一瞬間垂下了眼眸,但很快恢複正常,回道,“你可承不起大夏王妃的謝意,要折壽的。”
氣氛一瞬間冷下來,顧湛給李純鈞倒了杯茶,“張師兄又猜對了三道。”
李純鈞笑起來,“太好了。”
呼延卓一直時不時地去看顧湛,後者卻好似無動於衷,呼延卓心想這位皇長孫真是沉得住氣啊。
呼延敏敏在呼延卓身後,想趁機與顧湛眉來眼去,然而顧湛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茶涼了。”顧湛給李純鈞添茶的時候,說了一句。
人走茶涼,是送客之語。
呼延卓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人家要送客,他也並不多留,與妹妹又離開了。
人一走,李純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要說那個馬匪頭子嗎。
“半年,”李純鈞轉過去,跟顧湛說,“我同謝毅一起,不過半年。”
顧湛不理她,李純鈞走到窗口,心裏想,要是顧湛會打架就好了,這種事情說是說不清楚的,還是打一架更容易解決。
許久之後,顧湛終於說話了,“半個時辰都太久了。”
李純鈞回頭說,“他哪裏比得上你,我後來才曉得人家妻妾成群。”
顧湛走過來摟著李純鈞,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怪我生的晚了。”
李純鈞握著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別生氣了。”
“不生氣。”
沒一會兒門又響了,顧湛去開門。侍女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有兩個不小的酒壇子,低著頭,小聲說,“大公子請郡王和王妃喝酒。”
她說完將壇子放在長案上,馬上溜走了。
那廂,宋秀正擔心李純鈞殺過來算賬,李星淵混不在意,“呼延卓那小賤人號稱精通咱們中原文化,結果學的都是什麽陰謀詭計,他這一去,必定翻老二那點兒舊事,老子送兩壇醋怎麽了?”
李純鈞走過去開了壇酒,一陣濃烈的醋味兒從裏麵飄出來。
“李星淵這個欠揍玩意兒!”李純鈞抬頭去看顧湛。
顧湛從臉紅到脖子根兒,“是挺欠揍的。”不過他除了喝醋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
“謝毅,很厲害嗎?”顧湛問。
“你是說打架嗎,”李純鈞看他一眼,“能夠縱橫西北的馬匪,當然不簡單了,除了女人比較多以外,他還挺仗義的。”
李純鈞剛剛知道謝毅有那麽多女人的時候,也是氣瘋了,而且謝毅還大言不慚,說正室一定是她的。
可把李純鈞氣壞了,後來也就沒那麽大氣性了,反正大家都一拍兩散各自心寬了。
顧湛果然更生氣了,在一個男人麵前讚賞另一個男人,這簡直就是戳他的死穴。
“好啦,”李純鈞道,“別生氣了,我以後就喜歡你一個。”
顧湛還是覺得很委屈,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李純鈞沒有再說話,她靠在軟榻上,有些困了。顧湛想吃醋便吃一些好了,她覺得不是壞事。
想成親這些日子以來,都是她在應付顧湛那些個爛桃花,讓他吃醋怎麽了,多吃一些才好,否則他不知道李家二姑娘少年時代是個如何人物。
李純鈞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顧湛又委屈又生氣又沒辦法,卻看見她在軟榻上迷迷糊糊的,已經睡著了。
顧湛喝了肚子醋,也隻能給她蓋上毯子,在她額頭上親了下。
外麵,張碩大殺四方,最後贏下那盞最漂亮的燈,正被人圍著恭賀,十分熱鬧,顧湛也不能免俗,出去了。
李星淵把顧湛的肩膀一攬,“妹夫啊,阿暖呢?”
“睡著了。”
李星淵聞言有點兒詫異,本來以為李純鈞得和顧湛說道說道,哄一哄的,沒想到他妹妹竟然睡著了。
“不要聽呼延卓胡說八道。”
“我知道。”
然而知道和吃醋純粹是兩碼事,該知道的知道,該吃醋的還吃醋。
上元佳節,盛京城一夜歡騰,顧湛前半夜喝了蜜水,後半夜喝了兩壇子醋,一夜之間大起大落。
李星淵看他強顏歡笑那個模樣,實在看不下去,在顧湛要進門的時候,道,“小瑛王,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麽事情是打一架不能解決的。”
顧湛,“”
“知道怎麽打架嗎?”李星淵拍拍顧湛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
顧湛,“”
大舅子太欠揍了怎麽辦。
李純鈞把門一拍,“李星淵,找你的小妖精打架去,怎麽這麽多事啊你!”
說完,她把顧湛拽回來,“別理他,混賬玩意兒。”
顧湛道,“知道,回家吧。”
他把衣服拿過來給李純鈞披上,“張師兄贏了。”
李純鈞道,“張師兄贏了花燈,也沒有要送的人啊,我就喜歡兔子燈。”
顧湛就知道李純鈞最會哄人,“老師給張師兄說了門親事,年後就要成婚餓不餓?”
“不餓,困了。”
上了馬車,顧湛攏著她,低頭思考“床頭吵架床尾和”的現實意義。
正月十七,扯皮了多日的和談終於拉開序幕。
李純鈞並不操心那些事情,結果一覺睡到中午起來,盛京城仿佛一口炸開的鍋,而她就是被新添的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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