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掌中寶和心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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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純鈞追上去,哭笑不得道,“蔣叔,馬上就要打仗了。”

    她也是服啊,火燒眉毛了這位還氣她當年答嫁給皇族的事情,多大人了還鬧,這是鬧的時候嗎?

    蔣槐渾然不在意,說,“怕什麽,不就是要和匈奴那群狗崽子打嗎,打了這麽多年,誰怕過了。”

    他瞟了顧湛一眼,又盯著李純鈞,“你把自個糊裏糊塗地嫁出去了,還給人家賣命,我總得知道,你賣命的是個什麽人。”

    蔣槐光棍一條,看著李家兄妹長大,老大就不提了,男孩子,愛怎麽玩兒怎麽玩兒,但是女孩子就不一樣了。

    要擔心她長歪了,擔心她嫁的不好當年李純鈞和謝毅鬧翻,按蔣槐的意思,是剁了那謝毅給李純鈞出氣的,隻是被李素攔住了。

    六年前李純鈞去了一趟盛京,就把自己交代在那兒了,蔣槐當時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顧家這些年,真是沒出過什麽好玩意兒,他擔心啊。

    李素接連來信,勸他想開點兒,李純鈞並非閨閣弱女,她隻會踩著旁人的肩膀,不會躲在旁人身後。

    蔣槐也知道,李純鈞非常倔強,否則怎麽會十八歲還未出嫁,北境什麽樣的男人沒有。一年之後,李純鈞懷孕歸來,在盛京的默認下,接管了北境軍權,她一改往日咄咄逼人的強勢姿態,轉而收斂起來,控製戰事的發生,除了和談還是和談。

    蔣槐沒問過她,在雲中陪著她生下小姑娘。蔣槐漸漸明白,她沒忘了盛京的太子,她在給人家鋪路,值得嗎,真的值得嗎。她看男人的眼光蔣槐不敢恭維,要是再跌倒了怎麽辦,上一次跌在謝毅身上,他們能滅了謝毅,一個小小的馬匪,再有本事,他也就是個馬匪。

    可這一次呢?

    大夏的太子,未來的帝王。人家再不濟,他也是未來的皇帝。萬一李純鈞跌在他手裏,他們能將他怎麽樣,到時候那真是束手無策啊。

    李純鈞看到蔣槐的眼神,莫名地心虛又辛酸。她知道長輩們對她的關懷,可是她以前自以為是,桀驁非常,並不將那些關懷放在眼裏,如今看來,實在是她太過分了,辜負了長輩的心意。

    顧湛聽著蔣槐說話覺得很不舒服,然而他不能說什麽,因為李純鈞和他並非名正言順,是顧家對不起她,沒有給她那個名分,蔣槐的怒氣來的合情合理。

    何況李純鈞明顯就是人家的掌中寶心頭肉,在這方麵,顧湛挺理解蔣槐的。要是自己家的那個心肝海棠嫁出去以後過得不好,他恐怕要打斷女婿的腿。

    這都不是最可氣的,最可氣的明明女婿不聽話的時候他這個當爹的想保護女兒,女兒還偏心女婿,顧湛一想到這種事情,她自己都覺得那不是打斷腿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恐怕他那會兒想讓自家姑娘來個喪夫,然後重新招駙馬,怎麽高興怎麽來。

    顧湛不知道,他前泰山衛國公李素和蔣大將軍以及同樣看著李純鈞長大的叔伯們,三個裏起碼有兩個是這種事情。

    其中,以李素最忠心耿耿的追隨者蔣槐最甚,不揍顧湛一頓,這口氣都咽不下去。

    “純鈞,你看,我如今便為海棠的婚事掛心,恨不得傾我所有隻盼她好,將軍看著你長大成人,疼愛如廝,你前幾年貿然嫁我,隨後麻煩不斷,幾經生死,如今更是為我千般考慮,日後海棠若是如此,我豈是揍那人一頓就能平息怒氣的。”顧湛保持了他一如既往的溫和姿態,很是和氣地握住李純鈞的手,讓她站在一邊。

    “這是男人的事情。”

    李純鈞思忖半晌,看來顧湛這頓打是饒不了的,她解下腰間的劍遞給他,然後扭頭看著蔣槐,跳到他身邊,說,“蔣叔,別留手啊。”

    蔣槐哼了一聲,這話還用她說,看今日他打不死這個小白臉。

    顧湛莫名地背後發涼,但還是對李純鈞笑了笑。李純鈞點點頭退到一旁站好準備觀戰。

    左右不是什麽大事,打一頓就打一頓了,誰讓他喜歡的人與眾不同呢。

    顧湛客客氣氣地朝蔣槐行了一禮,蔣槐倒也正經,並未因為顧湛看起來是個“小白臉”就輕看對手,這是所有為將領者最基本的素質,在對手亮出的刀劍之前,切不可自以為是,驕兵必敗。

    玉門關的陽光溫暖又明媚,李純鈞忽然被劍刃上的光晃到了眼角,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下一刻,她聽到利刃撞擊發出鏗鏘刺耳的聲音。

    刀戈劍戟的不隻有李純鈞,還有匈奴大王子。

    大王子今日專程出去迎赫連勃,他遠遠看著一隊騎兵飛奔而來,臉上露出笑容,但是片刻之後,笑容凝固在臉上。

    不對,他與赫連勃已經約定好了,讓他今日帶一個藍旗子作為暗語,赫連勃敬他,絕不會輕易違背這個命令。

    大王子往後退了一步,吼道,“來人,退回營”

    話音未落,利刃破空之音驟然傳來,箭頭晃著銀光,擦著大王子的手臂落在地上,驚恐之下,大王子連疼痛都沒有顧及,在護衛的保護下連連後撤,護衛和殺手亂做一團。

    大王子冷汗涔涔,誰要殺他,誰敢殺他?!如此隱秘的事情,為何會傳出去。

    身邊的護衛摔下馬去,大王子哆嗦了一下,發現自己右手在滴血,這才感覺到手臂上刺骨的疼痛。

    “殿下撐住,我們去玉門關。”護衛斬斷背後射來的冷箭,高聲說道。

    “對,玉門關,去玉門關。”大王子冷靜下來,這裏畢竟是玉門關轄地,一定會有巡邏的士兵過來,到時候就沒事了,沒有人敢輕易在此挑釁北境守軍。

    一陣風沙掠過,刀子似在割在人臉上,大王子被風沙迷了眼睛。

    他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喊他,他不敢確定,護衛卻興奮起來,“大王子,是赫連將軍來了還有玉門關守軍也來了。”

    大王子大喜過望,昂起了身子,護衛來不及製止,噗嗤一聲利箭刺進了大王子的身體。

    赫連勃見此情狀,急忙上前,把受傷的大王子抱下馬來,按住他流血的傷口。

    “赫連將軍,你可來了。”大王子疼的眼淚在眼眶子打轉,但好在沒哭出來。

    赫連勃不大高興,男兒流血不流淚,這又死不了,有什麽好哭的。

    可是赫連勃出身低微,大王子當年救了他的性命並且幫助他走到這個位置,赫連勃不會冒犯大王子。

    他道,“您的寵妃是二王子的細作,是她透露了您的消息,這才給了刺客機會。”

    大王子想起他那個如花似玉的中原寵妾來,本來就慘白的臉更加難看了。

    “殺了嗎?”

    “殺了,”赫連勃當然不會客氣,道,“隻能先去玉門關給您療傷,這回欠了李氏的人情,輕易還不清。”

    “毗奴,我要賭一把。”他握著赫連勃的手腕叫他的小名,低聲說完這句話,便昏死過去。

    赫連勃眯著眼睛,神色冷峻淡漠這場刺殺,簡直就是給李純鈞遞枕頭,來的真是巧呢,什麽時候殺人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動手。

    顧湛手裏的劍被挑落在地,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李純鈞看的一驚,顧湛半路出家練的武,強身健體沒有問題,但動起手來紕漏太多,輸了也是正常。

    他站穩之後,大大方方地朝蔣槐一拜,“多謝蔣叔手下留情。”

    蔣槐滿頭擦擦頭上的汗,神色比打架之前好了許多,“劍法是誰教的,如此駁雜?”

    “前幾年跟純鈞學的。”方才還不覺得,顧湛這會兒隻覺得自己腿肚子打顫,快要站不穩了,然而看蔣槐的樣子,是有將他撂倒在這裏的意思。

    “不錯。”蔣槐這一句話說的倒是有幾分誠意,並沒有敷衍的意思,李家的劍法十分麻煩,李純鈞自己也是個半吊子,她擅長那種直接殺人的狠厲打法,顧湛能從她這裏學出殿東西來,天資還得很不錯的。

    顧湛強忍著打哆嗦的衝動,說,“謬讚。”

    蔣槐大掌一揮,“我就不愛聽你們說話,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謬讚,謬讚是個意思,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李純鈞抬頭望天,心想,無理取鬧。

    汗水順著顧湛的額頭落下來,蔣槐瞟他一眼,老神在在地站著,大有拖延之意,不把這小子撂在地上怎麽行呢。

    “將軍,二姑娘,有客來訪。”

    李純鈞皺眉,“何人?”

    “赫連勃與羯族大王子,大王子傷重昏死過去,急待救治。”

    “誰敢在玉門關傷人?”蔣槐也不管顧湛了,“老周,點兵,去查。”

    老周當即出列,領著人走了。李純鈞上去扶了顧湛一把,“蔣叔,先把人放進來。”

    李純鈞麵色嚴肅,合作是要有誠意的,他和蔣槐都沒有下這個黑手的意思,李純鈞有信心說服大王子,那位不是個心性堅定的人,而且他明白自己的立場。

    李純鈞臉色非常不好,她以為大王子傷的很重,甚至於有性命之虞。顧湛道,“你先過去,我沒事。”

    “等我回去上藥。”李純鈞用力握了一下顧湛的手,然後匆忙去了。

    赫連勃皺著眉頭,站在床邊,看著軍醫用火燒著薄薄的刀片,大王子喘著粗氣,已經逐漸蘇醒過來。

    軍醫是個手狠的,連一句提醒都沒有,刀子就割了上去,手法甚是隨意。

    赫連勃眼睛一瞪,大王子可不是什麽英雄好漢,他趕緊上前一步,拿塊步去塞大王子的嘴。

    然而李純鈞走在營帳附近,還是聽到了一聲劇烈而短促的慘叫,淒慘非常,她扭頭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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