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複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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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爹?!”月玨怔然片刻之後麵色略帶緋紅地看向了月衝山,雖然談不抗拒,但確實不太理解。而且更讓她覺得啼笑皆非的是,曾經自己的胡思亂想,竟是真的在今天變為了事實。
唯一有所區別的是自己並不是主動叛出師門,而是被陸衝霄趕出來的……
陸衝霄直接無視眾人的反應轉頭看了古越一眼:“你還有什麽異議嗎?”
古越頓時啞口無言,嘴巴如開口的活魚般連張了幾下,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個字。
大夫人此時則麵露慍怒之色地盯著月衝山道:“婚配乃一生之大事,豈可如此兒戲?!”
月衝山淡淡回答道:“我跟玨兒的生母已經商量過了,覺得她嫁給衝霄沒什麽問題,自然也談不到兒戲。”
月衝山刻意將“生母”兩個字咬得極重,大夫人自然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但還是想兀自爭辯一番:“可咱們連這小子的底細都不知道,萬一他是有所圖謀才進的咱們月家呢?!”
“大夫人,我有句話得糾正你一下。”月衝山還未答言時,陸衝霄卻是已經神色冷然地前踏了半步:“這次戰鬥不管勝敗輸贏,我都沒打算再繼續留在你們月家,所以別拿著這個說事。至於說在這之後月玨是怎麽打算的,我沒問過,也不會問。事已至此,哪還有我們退身的餘地?既然你們一逼再逼,那大家便索性都豁出命去拚一場。我們即便戰死也是死而無憾,最起碼不用再親眼那些見不得人的肮髒勾當了。”
大夫人被陸衝霄揭了老底之後臉色接連變換著,最後隻能惡狠狠瞪著他道:“你……你說誰行下那種勾當?!”
“說誰誰清楚,再往下繼續扒可就傷筋動骨了,咱們好賴也算是一家人,犯不。你說是吧,大娘。”陸衝霄說到此時笑眯眯地看了大夫人一眼,臉雖無挑釁之意,但卻比那更戳她的肺管子。
大夫人本待出言訓斥於他時,一旁的月衝山卻是適時地出言製止了她:“此事便不用再議了,就按我剛才所說的辦。不過此時毫無征兆便突然宣布這個消息倒也確實稍顯唐突,於禮數也略有缺失。這樣吧,比鬥之事暫且延誤片刻,我先帶著他們二人去後堂中交代一下婚嫁之事,夫人你就在此暫行主持大局吧。”
月衝山說罷在二夫人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了身,隨後對著陸衝霄跟月玨擺了擺手,兩人會意地跟著他們一同走入後堂中去了。
大夫人本就冷著的麵孔瞬間陰沉到了極點,給自己女兒和古越也使了個顏色,三人就這麽湊到一起低聲商議著。
前廳眾人各自議論紛紛,氣氛也瞬間變得有些古怪了。
而與此同時,極為寂靜的後堂密室當中,陸衝霄正與月衝山相對而立,旁邊還站著俱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月玨母女。
月衝山下打量了他幾眼之後啞然失笑道:“臭小子你反應挺快啊?這出戲演得倒是挺不錯。”
陸衝霄聞言翻了個白眼道:“誰跟你演戲了?我說要娶你閨女,你也答應了,當著這麽多人你還想反悔啊?”
月衝山聞言麵露戲謔之意地笑道:“真的?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確定要娶我女兒嗎?”
陸衝霄跟他對視了片刻之後突然如泄了氣的皮球般敗下了陣來:“算了,小家雀哪鬥得過老家賊,你贏了行吧?反正我從來這兒之後就是被人當驢使的命,累死拉倒。”
“嗬嗬,你小子少在這兒裝可憐,自己滿滿一肚子的小心思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
“彼此彼此。”
“你們在說什麽啊?!”月玨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隻能眉頭微皺地看著自己父親道:“爹,你剛才……不是已經答應我們的婚事了嗎?現在怎麽又說這種話啊?”
月衝山麵露慈愛笑意地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爹剛才要不順勢答應了這小子所提之事,你那大娘和姐姐怎麽可能讓你順理成章地參與這場比鬥?即便勉強同意也必定是讓你與你姐姐單打獨鬥,到時你能是她的對手嗎?”
月玨聞言臉色便是一白:“所以說剛才你們兩個當著眾人的麵所說的婚嫁之事都是假的嗎?”
月衝山輕歎一聲道:“玨兒,你已經長大了,爹不想過多幹涉你的私事甚至於婚事。隻要你喜歡,不管對方是什麽人爹都會支持你的。可眼下確實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況怕是撐不到一年半載了,你那大娘與姐姐又心狠意毒。我若是不能在活著時想辦法多替你爭來一些東西,之後你又有什麽籌碼跟她們繼續鬥?”
月衝山說到此時轉頭看了陸衝霄一眼道““不過你跟這小子日後要是真能成其婚配的話,爹就算身處九泉之下,倒也能夠安息了。”
月玨一時默然無語,接連的轉折讓她有些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該以什麽樣的情緒來麵對這些事。
陸衝霄卻是有些不領情地直接出言質問道:“館主,昨夜時分你大女兒趁夜色去偷襲你二女兒,一出手就想置人於死地,對這件事你怎麽看?”
月衝山仰天長歎了一聲:“心寒,但並不意外。”
“同樣的不意外,你還想再看到幾次呢?我剛才在前廳中有一句說的確實是我的心裏話:這次比鬥無論輸贏勝敗,隻要最後我還能活著,我便一定要離開此處去尋找我的同伴。先不說我以我這等微末的能力到底能不能保護的了你二女兒,即便我再怎麽想護著她,似乎也沒可能時時刻刻地跟在她身邊。而有你大夫人、大女兒這樣的惡人在側,她又還能承受得了幾次意外呢?”
“我不怕死!”月玨揚起了臉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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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或許是事實,然而卻並未能給身旁之人帶來哪怕些許的安慰。
陸衝霄那字字句句的肺腑直言,早已讓一旁的二夫人潸然淚下。而她能做的也唯有伸手將月玨攬入了懷中,一邊流淚一邊輕輕撫摸著她滿含倔強之意的臉頰。
“所以,今天必須有個決斷了吧。”月衝山麵色凝重地看著陸衝霄道:“無論如何都請你全力幫助玨兒渡過這次難關,月某之後必當厚報便是了。”
陸衝霄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報不報的都是小事,我要真圖這個也不會對此隻字不提了。現在關鍵是力量的差距依舊很大,我除了跟月玨共同施展破天合擊術之外並沒有其它的作用,而你大女兒大女婿即便在這項稍遜於我們,卻還是貨真價實的十重武者。而且今天大家一開始就挑明了,生死戰不會有人留手,到時萬一有什麽意外,你就是想出手救你閨女都來不及。”
月衝山也知道他說的都是事情,隻能神色複雜地出言反問道:“那依你的意思又當如何?”
陸衝霄下意識側耳聽了聽,並沒有聽到什麽異響之聲,這才賊兮兮地把月衝山個給拉到了牆角壓低聲音道:“兩個辦法,一個冒險一個穩妥,館主打算選哪個?”
月衝山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兩個?那你都說說好了。”
陸衝霄掰著一個手指頭道:“第一個方法我先前邊說過了,由我帶著你二女兒遠走高飛。隻要我能活著走出西荒,她便能落得一個頗為安逸平和的後半生。不過自那之後你們父女、母女便算是兩地永隔了,我不可能再帶她回來冒這個險。這個辦法雖然很慫,但勝在比較穩妥,意外性也小得多。”
月衝山聞言無奈苦笑一聲道:“我說了這個真的不行,我有苦衷的,必須要讓玨兒留在此處。這不光是我們夫妻見不見她的問題,而是關乎整個月家乃至更高層次之事。”
陸衝霄似也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了,隻是微然撇了撇嘴道:“猜得到,不行就不行吧,正好我也能省點事。至於你們家族當中還有什麽諸多的規矩忌諱……那關我毛線的事啊!我真的隻想安安靜靜地當個打醬油的路人呐!還不是讓你們父女倆接連給拽到這趟渾水裏的?”
月衝山有些為老不尊地嘿嘿一下,而後卻是立時麵露正色道:“既然這個法子行不通,那便將你第二個主意說一下吧。”
“第二個……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真的不想用。”陸衝霄有些悵然地抬頭看了月衝山一眼,隨後附在他耳邊以極低的聲音跟他說了幾句話。
月衝山聽罷也是霎時間露出了一副駭然的模樣,權衡良久之後還是有些拿不定注意:“你真覺得這樣可行?”
陸衝霄翻了個白眼道:“都說了是激進之法了,成敗都是元氣大傷,無非是八百還是一千的比例問題而已。你要非逼著我想那些既管用又穩健的法子,那你咋不自己啊?!那叫不講理知道嗎?”
月衝山也知道他所言都是事實,隻能微微點頭道:“罷了,就按你說的辦吧。至於是成是敗……也隻能憑天了。”
“了解。”陸衝霄說罷懶懶打了個哈欠,轉頭衝著月玨一揮手道:“月二小姐,抓緊熱熱身吧,咱們該跟人家玩命去了。”
陸衝霄邊說邊轉走走向了通往前廳的那道門,但在這之前,月衝山卻是又出言叫住了他:“等下,我還有件事得囑咐你下。”
陸衝霄無奈隻有轉過了身:“我的月大館主,有什麽話您一氣兒說完了行不行?稍稍照顧一下我這種即將慷慨赴死的翩翩少年不可以嗎?”
“很短,就幾句話。”月衝山說著也湊近了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陸衝霄聽罷之後沉默了良久,而後卻是故意露出一抹嫌棄之意地往旁邊挪了幾步:“我得離你們家人遠點,一個個兒的心都快長成藕了吧?怎麽就那麽多的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