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怎麽會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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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
    沈亦行左右都勸不動,隻能無助的站在原地。
    “大哥。”沈亦行大驚,大步上前,蹲下身子,“大哥何必一直與祖父倔強,顧二雖幫了大哥,可到底名聲不好,祖父也是為了大哥著急,大哥...”
    自打夜宴散後,祖父第一時間回到帳子,便讓兄長直接跪下。
    沈少從將受傷的手直接抽、出來,“二弟,我隻知道對方幫了我,如今外麵有流言蜚語,也是我牽連到她。”
    “不必管他。”沈首輔目光落在流血的傷口上,又瞬間移開,“這次帶你出來終是個錯誤。”
    沈亦行麵帶焦急之色。
    李德寶氣喘籲籲的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護衛。
    這麽滾圓的身材,京都也就一位。
    禦林軍立時見禮,“見過爵爺。”
    李德寶不理會,隻招呼身後的護衛,“走。”
    三人大搖大擺的進了營帳區。
    回到自己的帳子,李德寶第一時間坐下,由著下人伺候換衣梳洗,一邊吩咐,“去,今晚就想辦法把這幾條蛇扔進顧二的帳子。敢算計小爺,小爺非要讓她嚐嚐小爺的厲害。”
    兩護衛中間的袋子裏,正是先前他們去林裏挖出來冬眠的蛇。
    隻是天氣冷,蛇雖被挖出來了,卻是動也不動兩下。
    護衛們不敢耽誤,借著夜色又出了帳子,往顧府的帳子摸去。
    兩道身影避開巡邏侍衛,在顧府的營帳旁停下,觀察左右無人,伸手將袋子裏的蛇抓出,順著帳子底部塞了進去。
    蛇是冬眠的動物,冬天被挖出來驚醒,本能的往熱的地方鑽。
    “姑娘。”文竹和半夏見外麵的人走了,才出聲。
    顧蓁蓁坐起,“是什麽?”
    “兩條小蛇。”半夏手捏一條,黑暗中隱隱能看到兩條蛇身在擺動。
    “這麽冷的天能找出來,也夠他辛苦的了,收起來吧,明日好好給他上一課,蛇要怎麽玩。”顧蓁蓁又躺下。
    主仆三人並未弄出大動靜,兩條蛇直接被半夏扔進盆裏,隨手找了東西蓋在上麵,便又安靜躺下。
    伯爵府帳子靠著康郡王府,與顧府的帳子隻隔了一個,李德寶打著哈欠,上下眼皮打架,不時的還問上一句。
    “那邊有動靜了嗎?”
    “爺,還未有動靜。”
    “怎麽還沒有動靜?”李德寶困的難不住,惱怒道,“是不是你們沒把蛇放進帳子裏?”
    “屬下不敢,是從帳子底部塞進去的,不敢欺瞞主子。”護衛忙跪下。
    李德寶又是一個哈欠,揮手,“算了算了,爺先睡了,那邊有動靜第一時間叫醒爺。”
    護衛應聲退下。
    在孔家的帳子裏,孔南把與顧二的事說完,麵上的怒氣還沒有消散。
    “大哥,顧二也太囂張了。”
    孔蘇不悅道,“那是你來的晚,若是來的早了看到顧二當眾鞭打伯爵府的人,就知道她對你算手軟了。”
    這事孔南到晚宴後,也聽姐姐說了,卻不以為意,“不過是仗著在眾人麵前才敢囂張,若是私下裏給她個膽子也不敢。”
    “她手握顧家白馬精騎,有何不敢的?”
    “白馬精騎怎麽了?不過是....”在兄長的注視下,孔南的聲音慢慢弱下去。
    孔蘇少年探花,已進翰林院兩年,為人穩重,是孔家這一輩子嗣裏最為出息的。
    “時辰不早,回去休息吧。”孔蘇趕走弟弟,才問一旁坐著的李衍,“子安兄,你怎麽看?”
    子安是他的字。
    剛剛孔家兄弟說話,李衍並未插嘴,此時被問起,才抬眸,“錫元兄,問的是今夜顧二揚鞭之事?還是問白馬精騎?”
    兩人關係親密,私下裏都是稱呼對方表字。
    “兩者都有,先前所有人都以為顧老將軍將白馬精騎傳給顧將軍,初十那日卻才知道是顧二為新主,今日顧二又一改往日裏愚蠢之態,一套鞭法下來,將眾人都震懾住,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還是在做給....誰看?”
    “初十,二皇子被太子一派算計,折進錢朗一人也就算了,卻是算罪了顧府,今日顧二的舉動,是不是在向二皇子示威?”
    李衍並未發表自己的看法,順著孔蘇的話分析道,“若真如你說的這般,那顧二就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她回京都三年,咱們都被騙了三年,有這樣的腦子...”
    兩人視線對上。
    孔蘇道,“那就太可怕了。”
    見李衍不語,孔蘇哈哈一笑,“能掌控白馬精騎,自不是普通人。隻是顧二這三年來對你糾纏不停,不知是真被你的容貌吸引,還是有別的盤算。子安啊子安,你一向運籌帷幄,從不失手,今日算不算是遇到對手了?”
    對方還是個小丫頭。
    李衍挑眉,優雅的俊容上蕩起抹淡淡的笑,“不曾交手,何來對手之說?”
    孔蘇,“那你敢說沒有被對方勾起興趣?晚宴時,我可看著你往人家那看了兩次,難得你這大興朝學富五車、相貌堂堂的第一公子會主動看向女子。”
    李衍低笑出聲,“女子?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
    孔蘇看著離去的背影,竟一時也看呆了。
    一身簡單白色直掇襯托的他身姿欣長優雅,舉指間又透著狂野不拘,這樣的人自是當得大興第一公子之稱。
    沈亦行道,“梧秋還讓我幫她修弓,明日要用,我先過去看看,你留在這邊聽兄長吩咐。”
    雙壽不滿,卻也不敢違背主子命令,隻能送了主子出帳子。
    裏間,沈少從看著已經凝固不再流血的手背,並沒有去處理,雙目盯著傷口,裏麵卻沒有焦距,在想著別的事情。
    沈少從甩開他,自己慢慢起身,“不必,我自己弄就好。”
    丟下話,人去了裏間。
    雙壽一臉憤憤,“公子,時辰不早,你也早些歇著吧。”
    雖不滿大公子,卻也不敢當麵說出來。
    隻能勸著公子不必去管。
    &ot;兄長...起來吧,我幫兄長把傷口包上。&ot;他低身扶人。
    沈首輔起身大步離開。
    整個大營地,外圍有禦林軍把守,不間斷巡邏。
    聽到樹林裏有動靜,一隊禦林軍停下,大聲喝道,“誰在那裏?”
    “這裏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沈亦行隻能勸跪上的兄長,“大哥,你快和祖父把事情解釋清楚。剛剛在前麵孔府二公子說撞到你與顧將軍府的二姑娘私會,顧二在京都名聲一向不好,與她有牽扯....”
    “別人欺負我,被二姑娘撞到,她出麵幫我解圍,又不嫌棄我,我不怕與她有牽扯。”
    “祖父,山裏寒氣重,大哥身子原本就弱,若是受了風寒,還要驚動太醫....有那些流言,大家怕是越發議論了,不如讓大哥先起來吧。”
    “才出府第一日,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還有什麽怕人議論的?”不聽還好,一聽沈首輔的怒火更旺。
    “放肆。”啪的一聲,沈首輔怒氣之下將茶杯摔了出去。
    瓷器茶杯落在地上碎裂,裂片蹦起在沈少從手背上滑過,一刹間血就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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