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幹哥哥?什麽時候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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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緋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很急,也沒來得及查天氣預報什麽的。她知道北歐冷,但沒想到居然這麽冷。
這是要把她凍掉一層皮的節奏啊!
她站在保姆車旁瑟瑟發抖,左祈深見她嘴唇都有點發紫,皺著眉把她重新拎上了車。
車裏有空調,但南緋還是忍不住保住自己的胳膊發抖。畢竟剛剛那股涼意簡直稱得上是冰涼刺骨。
左祈深下車,幫她在車後座裏找衣服。
車門重新被拉開的時候,南緋接過他遞過來的大衣,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這才重新下車。
她沒搭理左祈深,朝酒店一路狂奔,隻求快點奔向暖氣源。
頭發被一股大風吹得亂七八糟,貼在臉上,南緋拉緊了大衣,閉著眼趕緊往前跑。
腦袋一痛,頭部驀地撞到一個硬物。
其實也不是特別痛,但是也讓南緋止住了腳步,她有些尷尬地咬了咬唇,大概猜得到應該是跑太快撞到了人。
“對不……”抬起頭道歉,看清麵前的人時南緋瞳孔一縮,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帶著幾分痞氣的笑,因為不愛喝水所以日常幹燥的唇,單眼皮透出一股懶意的眼。
他手裏拿著深色大衣,隻著一件黑色t恤,脖子上戴著一條銀色的做工精良的鏈子。
南緋眨了下眼睛,感覺眼眶裏有些澀澀的。
這一眼,隔了不知道幾年。
“白澤宇?”
男人唇邊依然是痞壞痞壞的笑,他張唇,一巴掌拍上南緋的腦袋。
“沒大沒小,叫哥哥。”
*
左祈深站在冰薩酒店三十層的長廊裏,心情很不美麗。
視線從長廊的地毯往上挪,他對麵的歐式白色房門緊閉。性冷淡風銀灰色壁紙包裹著的牆壁,隔音效果極好,長廊安靜如雪夜。
江鑠之拿著行程安排表,站在左祈深邊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到酒店之後,他本來要跟白澤宇討論一下明天節目組的行程,然而白導大手一揮說不急待會談,然後就帶著南緋和魏子超進了對麵這間房。
現在已經差不多過去快半個小時了,這三人還沒出來。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進去的時候,南小姐的眼睛好像是紅的?情緒有點失控的樣子。
而且這姑娘好像把自己男朋友給忘了。
江鑠之悄悄瞟了一眼身側的左祈深,他的周身的氣壓好像有點低。
“咳……”江鑠之為了化解這尷尬的局麵,輕咳了一聲,“左軍長,那個,南小姐跟白導是舊識嗎?”
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他覺得左祈深周身的氣壓瞬間又低了幾個帕斯卡。
“……”
江鑠之默默閉嘴,把手裏的幾份資料拍在張毅手心,“你去跟其他幾組cp的導演溝通一下明天的安排。”
“哦哦,好的。”張毅低頭攥緊了那幾張a4紙,看著上麵的導演房間號找過去。
房間裏的攝像儀器已經都布置完畢,江鑠之看了看行程安排表,又瞅了一眼左祈深的臉色,覺得現在不宜跟他溝通。
於是江鑠之尷尬而不失禮貌地擺擺手笑笑,“左軍長,那我先回房間了,坐了這麽久飛機您也多休息,行程的事我們中午再討……”
話說了一半,對麵的房門突然開了,裏麵出來的先是白澤宇,他一隻胳膊擱在南緋的肩膀上,半攬著她出了房門。
魏子超跟在後麵。
白澤宇唇角勾著,偏頭,搭在南緋肩膀上的手抬起,拍了拍她的小臉,“飛了這麽久累了吧。睡覺去,睡好了再來找哥玩。”
江鑠之有些傻眼,看來這南小姐跟白導不止是舊識啊,關係好像還比較親密?
摸臉殺?
南緋吸了吸鼻子,有點舍不得的樣子,“那好吧。”
白澤宇摸出一根煙,眯眼,朝站在對麵的江鑠之抬了抬下巴,“進來吧,說一下明天的安排。”
江鑠之回神,攥著手裏的安排表往那邊走,“好。”
白澤宇的房門重新被關上,南緋站在長廊處,仍然有些恍神。
這麽多年了,白澤宇好像一點都沒變。
他仿佛還是當年那個痞裏痞氣的校霸哥哥,喜歡帶著一群人站在男廁所邊抽煙,眯著眼吞雲吐霧,看到漂亮姑娘會吹口哨,在ktv裏喝烈酒,有時候會逃課翻牆來學校找她玩。
撞見學校裏有人來找她麻煩,他把她扯到身邊,一個大酒瓶子甩地上,踩碎煙頭對那邊有些嚇到的人歪著唇笑,“欺負誰呢?”
南緋能在孟華嫉恨和打壓下安然無恙的長大,少不了一路上為她保駕護航的人。
十歲之前是南雲鶴,十歲至十五歲之間是白澤宇,後來才是程時初。
距離白家出事已經過去五年了,這五年裏白澤宇都沒有跟她聯係,說是怕連累。
當時她說,“沒事我不怕被你連累。”
“不是怕連累你啊小妹妹。”白澤宇笑了笑,使勁揉了揉她的腦袋,逗她一樣,“是怕你連累我。那些人可勁地找我的軟肋呢,知道麽?”
然後他出了國。扔下一句:忘了我這個人。
……
頭頂一片陰影,擋住了長廊上的冷色射燈。
南緋抬眸,撞見左祈深緊繃的下頜線、似笑非笑的唇角。他咬字有些重,“南緋,你別告訴我這是你親哥。”
*
南緋半跪在房間的地上,打開行李箱,收拾行李。
女孩子總要精致些,同樣也麻煩一些。南緋的行李很多,化妝品護膚品就一大袋,還有各種鞋子衣服、小零食。
她收拾了很久。不像左祈深,行李少,一下就弄好了。
南緋抱著四五個瓶瓶罐罐往梳妝台走,房間很大,從她原來的地方走到梳妝台隔著一張床,一張茶幾還有沙發。
南緋的餘光悄咪咪瞟過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半闔著眼,麵色冷肅,一隻手擱在沙發的扶手上,另一隻隨意放在大腿,唇線抿直。
有點巧,南緋看向他的時候,他剛好也看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於是兩個人的目光撞上。
有種詭異的尷尬。
南緋抿了抿唇,拿著手上的爽膚水朝他晃了晃,唇彎起,“左祈深。”
男人的眼皮掀動了一下,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沒怎麽看她。
南緋默默地偏頭,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梳妝台上,輕輕的。
她都不敢用太大力,有點害怕刺激了左祈深。畢竟她理虧在先。
——“南緋,你別告訴我這是你親哥。”
——“不是親哥……”她當時猶豫了一下,是這麽回答的,“應該算是……幹哥哥?”
她小時候確實喊白澤宇哥哥,後來長大了跟他越來越熟,覺得有點羞恥,就改成了喊他的名字。
當時左祈深似乎笑了一下,然後拎著她往房間裏麵走。
再然後,左祈深把她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南緋舔了舔唇,想起當時的畫麵,覺得有點臉紅心跳加速。
男人要是有意撩撥女人,也是很性感的。她當時被他撩撥得,都想霸王硬上弓了。
不過,她再傻也知道,左祈深這麽反常,肯定是在吃醋。
畢竟幹哥哥自古以來就是情哥哥的前身。
南緋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低著腦袋轉身往行李箱邊上走,繼續收拾行李。
先把行李收拾完再解釋。
經過沙發邊上的時候,原本靜默的男人突然抬起手拍了拍他身側的位置,掀唇,“過來坐。”
南緋默默抿住了唇,緩慢地轉身。左祈深手指正敲著沙發扶手,臉上的表情冷冷淡淡的。
看來他還在生氣呢。
南緋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可能有必要轉移一下話題調節一下他的情緒?
於是她走到他麵前,拉住他擱在沙發扶手上的手,“左祈深,下午我們去逛商場怎麽樣,聽說這邊的海鮮很出名哎,我帶你去吃?”
左祈深抬起眼皮,不鹹不淡地開口,“轉移話題你倒是越來越爐火純青。”
南緋,“……”
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被識破了。
驀地,左祈深手腕用了幾成力,把她拉到了沙發上。
南緋猝不及防落在一塊柔軟上,還沒回過神,男人低低沉沉地嗓音又摩挲著她的耳膜,“幹哥哥?”
“怎麽之前從沒聽你說過。”左祈深單手掐著她的腰,唇邊弧度泛著冷意,“什麽時候認的,嗯?”
“不記得了……”南緋躲閃著目光,有意回避這個話題。她伸手去推他準備探進她裙子的手,“你不要掀我裙子啊。”
“不記得?”男人似乎笑了一聲,很輕易地製住她伸過來擋他的手,繼續往裏麵探,“你不是跟他很親?第一次見麵都不記得?”
醋勁真大。
南緋隻覺得自己的每根神經都在燃燒,這男人自從脫過她一次衣服之後,就越來越會撩撥人。果然男人對於性事都是無師自通。
“好啦,我說我說。”
她使勁撥開左祈深的手,從沙發上跳下來,指著他控訴,“左祈深你不要勾引我!小心我哪天給你下藥直接把你給辦了!”
亂摸亂摸亂摸。討厭死了。
最過分的是,摸完了還不給她一個痛快。
男人的嗓音不鹹不淡,“行,辦完了我們就去扯證,我等著那天。”
南緋,“……”
“好啦。”南緋重新在他身邊坐下,聲音軟軟的,“剛剛突然見到白澤宇,我一激動就把你忘了,對不起啊。”
左祈深頓了頓,平平靜靜的,“你跟他走的時候倒是很痛快,頭都沒回。”
南緋有點心虛地低眸,他話裏那股嘲諷的意思她當然聽出來了。她小聲,“我錯了。”
瞥見左祈深並未好轉的臉色,南緋抿了抿唇,開始解釋,“我小學的時候,有一天心情不好在街上晃,然後就遇見了白澤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