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這一段他們拍不到哦。你要不要趁機跟我表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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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地,一支黑色的手機出現在她的視線框。
南緋眨了眨眼,視線上挪,望向舉著手機的左祈深,“你給我看手機做什麽?”
左祈深點開屏幕裏的某處,把音量調高之後重新拿給她看。
揚聲器裏驀地傳出幾聲熟悉的犬吠。
南緋微怔,手指扶上左祈深的手機,目光迅速掃過屏幕上的畫麵。
通體雪白的藏獒端坐在地上,正對著攝像頭汪汪直叫,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傲嬌。
旁邊有人輕聲誘導,“太子,這是錄給你主人看的哦。”
太子狐疑地瞥了一眼舉手機的人,將信將疑。
過了幾秒,它似乎想通什麽似的,安靜了下來,默默地趴在地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時不時掃過鏡頭。
它有點委屈。自從那天早上南緋跟左祈深出門,她已經幾天沒見人影了。
喂它吃東西的人變成了一個黑黑的軍人。
太子悶悶地想,嗚咽一聲。
南緋看它這副模樣,唇角不自覺地彎起。
嗯,不錯。太子這是在思念她?
看來她在這狗子心裏還是有一丟丟分量的。
路江的聲音透過揚聲器,漂洋過海從z國傳到遙遠的北歐,“小嫂子,太子很好,特別聽話。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照顧好它的!”
“嗯?”南緋眨了眨眼睛,想跟路江那邊說話。
然而她又發現這不是視頻通話,隻是一個提前錄好發過來的小視頻。
路江話音剛落,屏幕就黑了。
南緋愣了幾秒,慢慢地低眸,有點失落。
左祈深把手機放回大衣口袋,看了看她似乎有些失望的臉,解釋,“這是路江今天上午發過來的視頻。現在我們在郊區沒有信號。晚上回市區你再跟太子視頻?”
南緋抿唇,又張唇,呼出一口熱氣,笑意淺淺。
“好呀。”
他的身後是茫茫無際的雪原,筆挺的雲杉。男人眉目沾雪,棱角分明的麵容,帶了一點出塵的冷清。
冷峻的眉目專注沉靜,瞳眸裏有她的倒映。
南緋彎了彎唇。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你怎麽這麽像哆啦a夢,我想要什麽你都能從口袋裏幫我弄出來?”
天上仍然飄著小雪,落在兩個人的大衣上,瑩白點點。女人漂亮的桃花眼彎起,笑意溫軟。
氣氛似乎很浪漫。情話也應景。
左祈深皺眉,似乎沒能理解她話裏的意思——
“你的比喻能不能正常點?”
南緋,“……”
她內心:我不跟不解風情的人計較。
*
因為左祈深的叫停,狗拉雪橇項目進行到一半就沒再繼續。
六隻雪橇犬在雪地裏玩鬧,身上的韁繩背心也無法阻止天性好動的它們到處打滾。
乘坐雪地摩托跟拍南緋和左祈深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從上麵下來。一行人滯留在了荒無人煙的雪原中央。
張毅頭戴氈帽,找左祈深和南緋詢問了大致狀況之後,表示理解。
“天氣確實太冷了,不適合長時間坐這個。不過,我們該錄的也錄的差不多了。”張毅推了推眼鏡,跟南緋左祈深說道,“我已經叫人回農場跟江導說了。待會會有雪地摩托過來接你們回去。”
“不用了。”南緋笑著擺了擺手,“這裏離農場不遠,我們走回去就好。”
張毅怔了怔,“好的。”
他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那我們先走了,攝像機不能長時間待在低溫,我先把它送回去……”
“嗯。明白!”
雪停。
冷杉矗立,樺樹筆挺。
哈士奇被悉數牽走,載著攝像和一眾助理的雪地摩托也疾速離開,天地安靜。
南緋低著頭認真走路,駝色雪地靴踏在積雪覆蓋的地麵。
一串腳印。
“左祈深。”南緋偏頭,笑盈盈地看身側的男人,“這一段他們拍不到哦。你要不要趁機跟我表個白什麽的?”
左祈深淡淡地睨她一眼,繼續往前走,“你自己跟自己表吧。”
南緋撇撇嘴。她對於他的反應並不意外。要是能隨便說出甜言蜜語那就不是左祈深了。
突然一陣大風。不遠處的樺樹,上麵幾根樹幹被積雪壓斷。
啪啦一聲響,算得上粗長的枝幹掉落在樹腳。銀白的積雪上靜靜躺著幾根黑色的樹幹。
南緋心神一動,想到什麽似的,幾步跑到那顆樹底下,撿起一根最粗長的樹幹。
她找到一片幹淨的雪地,低頭,拿著樹幹,手腕轉了幾圈。
幾秒後,白淨的積雪上出現了幾個字:
“左祈深——”
樹幹尖頭摩擦著積雪,沙沙作響。
左祈深皮靴踩在雪地,一步步走到南緋身邊。大風生猛,折起他深色的大衣衣角。
穿著淺綠色外套的女人正低頭拿著樹幹專注地在地上寫著什麽,長發傾瀉。
南緋專注於寫字,並沒有意識到男人的靠近。
她換了一行,在第二行繼續寫道:
“他總是欺負我——”
手腕突然被抓住,幾根冰涼粗礪的手指往上延伸,穿過她寬大的袖口,直達她的小臂。
好冷。南緋打了個寒噤。抬眸,男人高大的身影籠下。
左祈深聲音低沉,“我怎麽欺負你了?”
“你……手拿開。”南緋去掰他伸進她袖子裏的手指,一臉生無可戀。
左祈深的手指現在跟冰塊沒差。她要凍死了。
果然,不作就不會死。
她寫第二行純粹是一時興起,唉。早知道她就不寫了。
左祈深微笑,臉上微微帶了點戲謔的神色,“不是寫我欺負你?背這麽大個罪名,我不真欺負一下好像有點吃虧。”
拉開她的棉襖外套,左祈深手指探入南緋的鎖骨,男人冰涼粗糙的指尖觸碰女人溫熱細滑的皮膚,像是冰塊觸及熱牛奶。
冷風嗖嗖。
南緋尖叫一聲,幾步跳開。
她慌忙把自己的棉襖拉鏈拉好,指著左祈深控訴,“你!”
左祈深抬了抬眉骨,手指摸了摸她帽子上那一圈毛,“玩夠了?走吧。”
她似乎有點後怕,拉緊了自己的衣服,沒再敢說話。隻是抿著唇埋頭走路。駝色的雪地靴有些笨重,寬大的鞋底踏破鬆軟的積雪。
帽子上那一圈粉毛隨風飄動,溫順綿軟。
她側臉白皙漂亮,專注地走路,天生上揚的唇角泛著晶瑩的水澤。
纖細嬌弱的樣子。
左祈深薄唇微動,抬手攬過她的肩膀,“冷嗎。”
“我說冷你就會抱我?”
“不抱你。”左祈深按住她的肩膀,停下腳步,冷峻的眉目伸展,唇邊牽出一抹笑,“親你。”
*
江鑠之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來了這兩尊慢吞吞從雪地裏走來的大佛。他跟張毅使了個眼色,攝像就位。
“南小姐,左軍長,接下來我們要去隔壁馴鹿園拍攝了哦。”張毅邊說邊低眸,再次確認了一下手裏的行程表。
南緋的心思不在上麵,沒怎麽聽,眼神有些飄忽,她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左祈深。
男人眉目冷峻,刀削般鼻梁挺直,薄唇抿緊,一身黑色風衣襯出修長挺拔的身形,更顯得他沉靜深冷。
南緋撇撇嘴。
左祈深真能裝。他剛剛還把她按在樺樹底下色.情地強吻她來著。
現在又一副,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性冷淡模樣。
“南小姐?南小姐你在聽嗎?”張毅見她有些心不在焉,提醒了句。
南緋回過神來,有點懵,“啊。怎麽了?”
西蒙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溫和地笑道,“南小姐,左先生,接下來還是由我帶你們去參觀馴鹿園。”
“馴鹿……”南緋微微睜大了眼睛。
西蒙領著他們往馴鹿園的方向走,邊走邊解說,“幾千年前,在北歐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拉普蘭區生活著一個叫做薩米亞民族,馴鹿是傳統薩米人的生命,也成了薩米人民間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不過因為這裏並不是拉普蘭,薩米人不聚居在這兒,馴鹿也並不多。”西蒙笑了笑,“這邊隻是圈養了幾隻,搭建了一個薩米人傳統帳篷,可以讓無緣去拉普蘭地區的遊客在這裏淺嚐一下薩米人的風俗。”
“這樣啊。”南緋點頭,看了看不遠處褐色的高大圍欄。
幾隻棕色的馴鹿趴在雪地裏,毛發沾雪。帶點憂鬱的眸子目視遠方,樹幹般伸展的鹿角優美、挺拔。
見到有人來,有一隻體型偏小的馴鹿站起身,走過來,濕漉漉的眼睛透過柵欄的間隙望向西蒙一行人。
它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餓。
西蒙走到柵欄邊上的一個小屋子裏,拿出兩隻手套,遞給南緋。
“南小姐,你可以嚐試戴上手套喂它。”西蒙左手攤開,一小塊方形苔蘚靜靜地躺在他寬大的手心,“馴鹿喜歡吃這個,遞到它嘴邊就好。”
南緋戴上手套,接過苔蘚,一邊笑一邊跟圍欄裏的小馴鹿說話,“我喂你吃的,你不準咬我。”
話音剛落,原本溫順的馴鹿突然抬起腿跳起來,鹿角衝天,似乎有點激動。
它的目光緊盯著南緋手裏的那塊苔蘚。
南緋微微一震,往後退了兩步,有些驚恐地看著它,“你這麽凶幹嘛,我又不會跟你搶。”
馴鹿可能是有些餓壞了,目光有些凶猛。
南緋咬了咬唇,把手套脫下,和苔蘚一並塞進身側男人的手裏,“左祈深,我不喂了,你來喂。”
西蒙微笑不語。
左祈深也沒接她遞過來的東西,抬起眉骨睨著她,“出來旅遊一趟,發現你膽子挺小。”
南緋,“……”
她小聲辯解,“沒有啦。都怪它太凶了。”
左祈深摸了摸她的臉,掀唇淡淡地笑,“那你自己喂。”
“好嘛。”南緋低頭,聲音細細小小,“我慫。需要您的幫助。”
左祈深低眸,幫她把手套重新帶好,又將苔蘚塞進她的指尖。然後他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慢慢地靠近伸出圍欄的,馴鹿的嘴。
可能是剛剛在雪地裏玩鬧的緣故,小馴鹿的嘴邊沾了點白色的雪漬,圓圓的嘴頭白花花的。
南緋的手被左祈深牽引著,根本不需要用力和思考。她抬眸,目光掃過男人線條鋒利的下頜。
冷不丁地,她冒出一句,“左祈深,我發現你的下巴……”
小馴鹿已經伸出舌頭,將南緋手裏的苔蘚卷走。左祈深放開她的手,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他一直不是很明白南緋的腦回路。
南緋抿了抿唇,“沒什麽。”
左祈深皺眉。
“話說一半?”他按住南緋的肩膀,唇線抿直。
南緋目光又掃過他的下頜,眨了眨眼睛。
“好吧。那我說了。”
“嗯。”
“那我真的說了。”
左祈深沒再回應,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南緋抿唇,又忍不住彎起唇角,“我剛剛是想說,”
她踮起腳,湊到男人耳邊,輕聲說,“你的下巴上有好多胡茬。接吻的時候紮的我有點疼。而且——”
“都說胡茬多的男人***重。左祈深,你好性感啊。”
*
色字當頭一把刀。
南緋一直覺得,左祈深是個很耐看的男人。
可能是因為常年在部隊訓練的緣故,他的皮膚並不白皙,膚色偏深,並不是是小鮮肉類型的長相。但是因為在槍林彈雨裏摸索過,整個人有一種別樣的剛硬氣息,再加上天生話少,冷冷的,有時候看著很撩人。
而南緋,一直是個善於欣賞帥哥的女人。
她是個十足的顏控。
這也是她為什麽這麽快就跟左祈深好上了的原因。
但有時,過於沉溺美色會招來禍端。
南緋摸了摸自己的唇,剛剛左祈深簡直是要把她親到窒息。
這個男人不經撩啊。
保姆車行進在回市區的路上,北歐國家普遍地廣人稀,路上的車很少,車速有些快。
南緋把腦袋靠在左祈深的肩膀上,有些無奈,“剛剛攝像機都拍到了。”
江鑠之坐在副駕駛座上,眼角都要笑出皺紋。
左祈深偏頭睨她,抿著唇沒說話,目光淡淡地掃過前麵的江鑠之。
江鑠之心裏一個咯噔。
看來這段是不能播出去了。
南緋靠在左祈深身上玩手機,微博朋友圈刷一刷,隨手點個讚,並沒有注意到左祈深和江鑠之之間的眼神交流。
她剛剛隻是隨口一說,她其實不是很在意播不播出去。
播就播吧,在全國觀眾麵前撒狗糧,聽上去也不錯。
她正專注地玩著微信小遊戲,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讓她頓時心情複雜了起來。
是她那許久不見的班主任。
突然想起來,她這個病假,好像已經請了將近兩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