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的高管們麵露尷尬，卻很好地調整了心態。
    高談闊論。
    犀利的眼神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向飛與弗洛倫蒂諾不但同框，而且還是鄰座挨著。
    她跟向飛都沒有談論過皇家馬德裏。
    卻被這群人自作主張安排了這場飯局。
    一場飯局。
    頓時互相會心一笑。
    弗洛倫蒂諾將餐巾紙不動聲色地推到了向飛的麵前。
    向飛之前就沒去看弗洛倫蒂諾，此時餐巾紙送到麵前，他朝弗洛倫蒂諾點頭道謝，拿起來直接擦了擦鼻頭的汗。
    然後將餐巾紙疊了疊當垃圾放在一旁。
    弗洛倫蒂諾目瞪口呆。
    大眾的高管們也瞬間陷入石化。
    葉小仙察覺到他們神情有異，扭頭看了眼向飛，發覺弗洛倫蒂諾的眼神凝視著那被向飛疊好當垃圾放在一旁的餐巾紙，瞬間啞然失笑。
    弗洛倫蒂諾思維淩亂。
    當年他一張餐巾紙寫著“願意加盟皇家馬德裏嗎？”遞到齊達內手上，齊達內在上麵回複了一個“YES”。
    然後，一樁轟動世界的轉會完成。
    多年後回首，齊達內離開尤文圖斯，便也被認為是意甲小世界杯時代的終結。
    故技重施......本想再造一段足壇佳話。
    沒想到翻車翻得如此徹底！
    他甚至想過向飛看過之後輕蔑一笑，然後將餐巾紙扔掉。
    可萬萬是沒想到向飛壓根就不知道餐巾紙背麵有字。
    弗洛倫蒂諾回過神之後卻是淡然一笑。
    不知道是掩飾尷尬，還是對向飛更加好奇。
    飯局尾聲時，向飛喝了半杯水，大眾高管卻打了招呼動作麻利地率先離去。
    在與葉小仙道別時，葉小仙毫不客氣地對他們說道：“先生們，你們今天的做法讓我很生氣，我會直接向你們德國總部表達出我的不滿。”
    也許葉小仙表麵上的經紀公司並沒有多大規模，每年業務流水放眼足壇也並不是天文數字。
    但她背後可是有著葉鋒。
    那是直接與大眾集團總部董事會成員一起坐下來談笑風生的。
    甚至在葉鋒的商業帝國中，也是持有大眾集團的股份，分量有多重，這就不得而知。
    這幾位西班牙分公司的高管頓時眼神中浮現惶恐不安之色。
    但此時多說無益。
    葉小仙的態度很明確。
    今天他們的做法讓她很不高興。
    向飛也準備起身離開，但弗洛倫蒂諾卻沒動。
    葉小仙此時如果打了退堂鼓，必然落了下乘。
    人都快貼臉上了，不如開門見山。
    她沒有絲毫準備，卻知道該如何應對。
    她對弗洛倫蒂諾說道：“主席先生，你完全可以直接與我聯係。”
    弗洛倫蒂諾麵露微笑，說：“你覺得大眾集團是否希望皇家馬德裏簽下向飛？”
    葉小仙口氣有些無奈。
    “看來外界對你的報道有一部分肯定是真的，在引進球員這方麵，你對商業的注重，並且利用資源來控製降低成本可謂用心良苦。”
    “我們的位置不同，做事要考慮的方方麵麵也不同。”
    “理解，如果你做好覺悟給向飛在皇家馬德裏頭號球星的地位和待遇，那麽我們可以往下談，否則，不必浪費時間。”
    葉小仙要主動出擊，自然要提出一個讓弗洛倫蒂諾為難的條件。
    況且作為經紀人，獅子大開口本就是談判的常規開局。
    弗洛倫蒂諾朝向飛望去，問道：“你的意思呢？皇家馬德裏可以帶給你冠軍，讓你成為足壇最矚目的球星，還可以幫助你贏得球員夢寐以求的金球獎，如果你心裏隻想著索取，那麽......”
    向飛颯然一笑，倒不是滿不在乎，而是有自己的立場。
    “莫倫特斯穿著皇家馬德裏的球衣，羅納爾多也穿著皇家馬德裏的球衣，一個是棄將，一個是招牌。
    他們都在馬德裏，都出現在伯納烏，但他們的世界，迥然不同。
    如果說在曼聯讓我學會了什麽，那一定是永遠不要對別人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不會成為皇家馬德裏的球星儲備，也不會抱著一塊紙上的大餅去幻想。
    皇家馬德裏如果想要我，一定不是想要去成就我！
    我有自知之明。
    如果有天真的需要我，那就要先給予我想要的。
    至於你說的那些，高度，輝煌，成就，金球獎。
    我沒有。
    齊達內有，羅納爾多有，菲戈有，歐文也有。
    我想要。
    但一定不是皇家馬德裏給我，而是我自己去爭，去搶，這與我是否在皇家馬德裏沒有關係。
    也許你們有更好的公關，更廣泛的人脈，但如果我不行，你們也不會為我去動用一絲一毫的資源。”
    弗洛倫蒂諾並不惱怒，反而笑道：“你比很多年輕人看得透徹。”
    向飛搖搖頭道：“雖然我年輕，但我覺得自己走過的路不算短，一些年輕人沒有漂洋過海，沒有翻山越嶺，沒有獨自打拚，他們有著熟悉的環境，彼此信任的夥伴，在什麽都不是的時候就會被身邊的本地人關注與支持。
    我沒有這些，所以我走的路要長一些。
    還是那句話，想要簽下我，拿出真正的誠意，一年半之前，弗格森都不會隻打著曼聯的金字招牌忽悠我。”
    弗洛倫蒂諾淡淡道：“我會考慮給你羅納爾多的待遇和地位。”
    向飛笑而不語。
    這些事情反而不是他該去操心的了。
    葉小仙輕歎道：“主席先生，你可能還沒有意識到我們之間會產生分歧的核心在哪裏。
    你會為他打破皇家馬德裏在肖像權收益分配上的傳統和規則嗎？”
    弗洛倫蒂諾微微搖頭。
    有些規矩是不能被打破的。
    這會動搖俱樂部利益的根基。
    “那麽我可以坦誠地告訴你，羅納爾多目前的640萬歐元年薪，你要至少翻倍我們才能談！”
    弗洛倫蒂諾皺起了眉頭。
    這不是獅子大開口，簡直是不可理喻。
    葉小仙不再說話。
    如果有些基礎的功課對方沒有做好，她去給對方介紹，談判的角色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又不是他們主動往皇家馬德裏身上貼。
    “那就這樣吧，聖誕節快樂。”
    向飛微笑告辭。
    起身先給葉小仙穿上大衣，然後自己再穿上，牽起她的手再對弗洛倫蒂諾點頭致意，隨後便離開飯店。
    弗洛倫蒂諾長歎一聲。
    他確實疏忽了一點。
    中國他也去過。
    皇家馬德裏喜歡去亞洲淘金。
    新興的足球市場有多大的潛力，他們的市場部門每年都會進行分析。
    而向飛作為中國足壇頭號球星兼國家隊隊長，不到半年前才剛剛為中國隊贏得隊史首座亞洲杯。
    可謂全民的足壇少年英雄。
    他的商業價值有多高？
    收入有多少？
    按照皇家馬德裏的傳統，至少要分他一半的肖像權收益。
    弗洛倫蒂諾之所以願意給向飛等同於羅納爾多的待遇和地位。
    前者是因為必然會有中國讚助商來買單，後者則是向飛用實力贏得的。
    可現在這道題變得複雜了。
    他能想到的東西，葉小仙自然也想得到。
    否則塞維利亞憑什麽給向飛隊內頂薪？
    並且是在不觸碰向飛肖像權的前提下。
    弗洛倫蒂諾想要解開這道題，就要去做大量的工作。
    至少先了解向飛在中國的商業收入到底有多少。
    ......
    向飛與葉小仙回住處拿上了簡便的行李箱，然後直奔機場。
    兩人踏上前往東非的旅程。
    在私人飛機上葉小仙又重新換了一身裝束。
    束腰的連衣裙帶有幾分可愛，向飛見到她換裝之後麵帶微笑的樣子，感慨一瞬間她像是換了個人。
    連忙將她摟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看電影的心思早已心不在焉。
    葉小仙依偎在他懷中兩人聊起了一些穿插著情話的家常。
    一路打情罵俏。
    ......
    向飛與葉小仙落地毛裏求斯的時候。
    西班牙媒體曝光了向飛與弗洛倫蒂諾共進午餐的新聞。
    沒有兩人同框的畫麵，但向飛和葉小仙與弗洛倫蒂諾先後進出飯店的照片卻令人們完全可以不相信那是偶然現象。
    且不說多少皇家馬德裏的球迷在遐想中是否讚同這筆潛在的交易。
    塞維利亞球迷卻是懷著複雜的心情迎接聖誕節的到來。
    ......
    衣著清爽的向飛與葉小仙戴著墨鏡，開著小型遊艇乘風破浪上了毛裏求斯的海島。
    在別墅中放下了行李之後，向飛便拉著葉小仙一路小跑來到海邊。
    小島被他包下，完全是他們的私人領地。
    一望無垠的大海呈現眼前。
    白雲高臥，清風閑坐。
    清澈見底的海水，白色泛光的沙灘。
    令人心曠神怡忘卻一切煩惱與紛爭，短暫避世。
    葉小仙提著一個包，裏麵裝著泳衣，還沒來得及換便被向飛拉著跑來了海灘。
    正想要找地方換呢，向飛卻已經開始脫衣服。
    短袖短褲加上內褲，脫得幹幹淨淨。
    葉小仙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向飛卻已經光溜溜地出現在她麵前。
    瞬間紅了臉，不自然地別開視線，她嬌嗔道：“你，你，你怎麽全脫了？”
    向飛麵朝著她張開雙臂倒退著走向海中，朗聲笑道：“別這麽掃興，你看這裏的天空，海水，一草一木，地上跑的，水裏遊的，誰穿衣服了？回歸大自然，就要徹底一些！”
    葉小仙望著已經達半個身子沒入海水的向飛，臉色還是有些不自然。
    光天化日，那清澈的海水完全起不了任何幹擾視線的效果。
    可身處在這二人世界中，仿佛才更真切體會到了向飛的灑脫。
    她轉過身去，一咬牙也開始脫衣服。
    向飛在海中踩水保持漂浮狀態，見到她脫掉連衣裙和內衣的背影，眼神格外專注，心中卻在輕歎：唉，脫個衣服還要背對我，還是把我當外人呢。
    當葉小仙扭扭捏捏地雙手護住嬌軀往海水中走來時，脖子往上簡直紅得發燙！
    可能已經有接近20年沒有這樣被自己之外的人看到過了。
    向飛則險些溺亡在海水中。
    她的每一步走得並不優雅，卻讓向飛看得渾然忘我。
    葉小仙遊到向飛麵前，同樣踩水漂浮，仍舊麵帶羞澀。
    “好啦，你得逞啦！”
    向飛哈哈一笑，說：“如魚得水。”
    ......
    在海中嬉戲到傍晚，向飛與葉小仙上了岸。
    兩人用同一張輕柔的薄被裹住身體，屁股下麵鋪著寬大的單子。
    天邊的落日映照出唯美霞光，泛著微光的海水好似五彩斑斕，恍如整個人間皆是浪漫。
    向飛摟著葉小仙一絲不掛的嬌軀，忽而問道：“你想要什麽？”
    “嗯？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要什麽？天上的月亮，海底的珍珠，銀河的星星，深山的金石，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葉小仙扭頭望著向飛，四目相對，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火熱。
    瞬間恍然大悟又哭笑不得。
    “這是哄女孩上床的詞兒吧？”
    “對呀對呀，快點兒說，不管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葉小仙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但她還是格外認真地對向飛柔聲道：“我隻要你心裏隻有我。”
    向飛鄭重其事地對她點點頭。
    “好，就這麽說定了，我現在就讓你得到我！”
    葉小仙忽而又有些慌。
    “等等，等等，我還有個要求，請你溫柔一些，聽說第一次很疼，行不行？說話！到底行不行？”
    向飛撲倒了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若有所思道：“到底......行不行，試試才知道，我挺自信的，就怕你受不了。”
    葉小仙愣住，半晌後才反應過來，頓時更加羞澀，用小拳頭輕輕捶打他的胸口。
    “你能不能別這樣？”
    向飛壓在她身上，在她耳邊柔聲問道：“難道你希望我麵對你永遠是一本正經的嚴肅，強行掩飾自己對你的欲望嗎？”
    葉小仙抱住向飛，嬌聲道：“那肯定不是，但，我希望你能拿捏有度，控製自如。”
    輪到向飛愣了。
    “拿捏，有度？控製，自如？小仙，我怎麽感覺你比我境界高啊！”
    葉小仙自己念叨了兩遍後整個人傻了。
    望著正在暗淡的天幕，她欲哭無淚道：“完蛋了！一定是被你帶偏了呀！向飛，我算是毀在你手裏了！”
    “那你就把一切都交給我，從今往後，你是我的。”
    ......
    花開並蒂，桑結連理。
    何必敗壞了興致呢？
    飯店的空調製熱溫度開得有些高。
    向飛隻脫了大衣，結果反而吃著飯熱了起來。
    向飛倒是悠然自得，品嚐美食填飽肚子也不忘給葉小仙頻頻夾菜。
    向她投去“請放心”的眼神。
    有些事情，他看破不說破。
    是沒必要小題大做。
    剛剛進入假期準備放飛自我。
    放洋屁，吹牛逼。
    不但不合規矩，而且會讓向飛很被動。
    鼻頭都在冒汗。
    大眾的高管們見到弗洛倫蒂諾掏出鋼筆在一張餐巾紙上寫寫畫畫。
    當弗洛倫蒂諾出現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意味著什麽。
    向飛與弗洛倫蒂諾微笑著打了招呼，兩人簡單寒暄兩句。
    偶然？巧遇？
    狗都不信！
    上菜，吃飯。
    當大眾的高管與葉小仙談話時，葉小仙的態度明顯已經徹底冷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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