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之花烈心裏升起一絲疑惑，出於對白石的信任，腳在屋脊扭動，人瞬步到西北方的樹枝，形成分立的站位。
    樹枝微微往下沉，枯黃的葉子擺動，她眼眸望向藍染的屍體。
    兩道身影出現在那裏。
    一人留著銀色掩耳長發，臉型有些尖，搭配笑眯眯的表情，活脫脫是頭狐狸精在世。
    一人戴著銀色護目鏡，留著髒辮。
    “市丸隊長，東仙隊長……”
    卯之花烈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要說是支援同僚，表情不太對。
    “哎呀呀，藍染隊長，你沒事吧？”
    市丸銀低頭，似乎是關心的詢問，心裏已在思考，這種距離能否徹底讓藍染斷氣。
    “無妨。”
    藍染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回答，心裏還在品味先前湧上的恐懼。
    所有念頭都被拋開，滿腦子隻想著避開，在那樣的狀態下，他才能努力讓崩玉避開白石的斬擊。
    不然，崩玉極有可能會毀在那強大的靈壓之下。
    藍染分裂的軀體和血彷佛經曆電影倒放，重新恢複原狀，唯有眼鏡掉在地上。
    “剛才交手我就覺得你身體蘊含某種特殊的力量，果然沒那麽容易死。”
    白石麵色嚴肅。
    刀鋒碰撞時，彼此的距離貼近，他就察覺到，有一股力量不同於藍染的靈壓，便懷疑那是崩玉。
    “這是崩玉。”
    藍染溫聲解釋，蒼白從指尖開始向全身蔓延，宛如膠衣覆蓋，僅露出在胸口的崩玉，“它的力量能夠打破虛和死神的極限。”
    “白石君，我要多謝你帶來的恐懼，不然我想要融合崩玉，還需要很久。”
    說到這裏，藍染估算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先前他曾給東仙要安排一個任務。
    預防他有可能的敗露，然後要如何安全撤離靜靈廷。
    說實話，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後手會被迫使用。
    當初僅僅是出於謹慎才布置，沒有打算真用上。
    “原先想多聊一會，可惜，沒那個時間了。”
    啪。
    淺金色光芒呈正方形落在地麵，籠罩藍染、市丸銀、東仙要三人。
    蒼白的骨爪從光芒探出，接著往下一扒拉，蔚藍天空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腔。
    一隻隻骨手扒在邊緣，十幾頭基力安從中鑽出來，更深處，有一隻大眼睛在那裏靜靜凝視著。
    這震撼的一幕，整個靜靈廷都能看得見。
    “怎麽回事？”“基力安居然有這麽多！”“反膜，大虛在接應誰？”
    地麵緩緩升起一大塊。
    藍染立於岩石邊緣，看著庭院多出的數道身影，深藍色眼眸滿是冰冷。
    白石趁機喊道“藍染，將平子虛化，嫁禍給浦原喜助，自己研究虛化，你還想要狡辯沒做過嗎？”
    “白石君，你別將山本元柳齋想得太傻。”
    藍染回一句，“他已經明白誰是真凶。
    我沒能陷害京樂，目睹師徒相殘的戲，都是你擅自闖入破壞。
    這不是一個好習慣，希望你下次能耐心點。”
    “我對男人耐心不起來，美女例外。”
    白石聳了聳肩，耳邊傳來淒厲的吼聲。
    “東仙！
    ”
    狛村左陣腳踩碎屋瓦，看見藍染身後的摯友，驚愕之餘，又被憤怒衝上頭，“你給我下來，東仙！”
    “你忘記死去的朋友？忘記自己所堅持的正義嗎？”
    “狛村，我早已說過，我這雙眼所看見的，永遠都是犧牲最少的那條路。”
    東仙要不再沉默，麵對摯友的呐喊，似是為說服對方，或者是自己，很堅定地強調道“我所走的路就是正義。”
    飄落的枯黃葉子被一隻草鞋踩下，銀色長發微微晃動。
    浮竹十四郎仰起頭，先前早有預料，親眼看見的時候，還是覺得很惋惜，“你為什麽要和大虛聯手？”
    藍染眼眸低垂，察覺到蘊含在浮竹十四郎體內的靈王力量，絕不是一些細小的碎片能夠媲美，“為追求更高的境界。”
    浮竹十四郎滿臉凝重道“藍染，你居然墮落到這個地步。”
    “浮竹，你太傲慢了。”
    藍染臉上的純白浮現出一道道裂痕，“沒有人從一開始就站在天上。”
    “不論是你，或者是我，就連神也一樣。”
    一片片碎裂的純白掉落，露出他英俊的五官，棕色長發遮擋視線。
    “但這天之王座令人難以忍受的空窗期也將要結束。”
    藍染手撩起長發往後，神采飛揚，“從今以後，我將立於天上。”
    白石仰起頭，心想，現在催著誌波一心生娃，大概是來不及了。
    “再見，諸位死神，還有白石君，期待下次見麵時，你能給我更多驚喜。”
    藍染升入黑腔。
    上下閉合。
    天空恢複蔚藍色。
    那恐怖的靈壓徹底從靜靈廷消失。
    山本元柳齋的視線從空中收回，落在白石身上，手撓撓側臉道“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白石目光轉向浮竹十四郎道“喂，你當初是怎麽和我說的？我現在不想幹了，你照實回答那個傲慢又固執的臭老頭。”
    “這個……，抱歉，是我做錯。”
    浮竹十四郎麵色有幾分尷尬，明白他是在發泄不滿。
    為何不滿。
    大概是調查敗露。
    “我來解釋。”
    卯之花烈從樹枝瞬步到這裏，算是打圓場，“其實白道門損壞的時候，白石已經找上我……”
    十刃，虛夜宮，藍染召集亞丘卡斯備戰，該說的她都說出來。
    “……這次是我擅自行動，有什麽錯，請山本總隊長責罰。”
    山本元柳齋搖頭道“無妨，是我授予你隨機應變的權力，虛夜宮聚集的亞丘卡斯很多嗎？”
    “上千頭，被我給滅了，藍染會不會花時間再次聚集，那就難說。”
    白石這次沒保持沉默。
    原著劇情徹底偏離。
    藍染自己製作出崩玉，看情況有可能是八月底發布備戰命令的時候。
    現在被提前逼走，也不知何時進攻靜靈廷。
    他原計劃是趁藍染沒發育起來，幹掉對方。
    結果失算了。
    “上千？”浮竹十四郎被這個數字驚到，一個亞丘卡斯就能讓隊士們傷亡慘重。
    上千頭亞丘卡斯，那場麵簡直不敢想象。
    山本元柳齋麵沉似水，他不怕上千頭亞丘卡斯，上萬頭都能殺。
    問題是靜靈廷承受不住那樣龐大的力量。
    他一手締造的靜靈廷，難道要毀滅在自己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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