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縱詭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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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束知道魏老七嚇壞了,忙說了我的身份,和我們的來意。
短暫的沉默後,我便聽見一陣拖鞋摩擦地板的聲音。
我們提出想見見魏老七,她也沒拒絕,直把我們帶到了一間臥室門前。
“就不怕那鬼殺了你?”我三兩口咽下了早餐。
“你們自己跟他說吧,我去倒水。”老太太又歎了口氣,蹣跚而去。
張束剛敲響房門,瑟瑟發抖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張束卻說,他也要一起去,他對這種事,最感興趣了。
而他的眉心,正盤踞著一股可見的黑氣,這明顯就是小命不長的表現。
“你就是張哥說的大師?”魏老七的聲音,也幹澀的嚇人。
我點頭,示意不要嚇壞老人家,有話還是到他房間說吧。
魏老七雖把我倆讓了進去,但我從他眼神中看出,他對我這小年輕,顯然不太信任。
直到張束說了我的名頭,魏老七渾濁的眼睛裏,才浮現出了一抹光彩。
他撲通給我跪下了,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救他一命。
十萬不夠,他還可以再加。
我示意不必了,隻是讓他將當晚的情況,再說上一遍。
見事情跟張束說的差不多,我微微點了點頭,說今晚就給他來個藥到病除。
魏老七當即表示,隻要我能救他一命,以後他絕不再碰挖墳掘墓的勾當。
說著,兩萬塊定金,就到了我的手機上。
稍微安撫了他的老母親後,我漸漸閉上了眼睛,打坐靜等太黑的到來。
為了將這刺激的一幕記錄下來,張束還特地弄個高高的支架,擺上了錄視頻的手機。
我苦笑,這家夥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跟他說陰靈都是虛體,張束也沒收了東西,用他的話說,萬一拍到了呢?
對此,我隻有苦笑。
倒是命懸一線的魏老七,聽著我們倆的對話,都快嚇哭了。
晚上八點多,我感覺時間差不多了。
我正要念咒施法,將鬼魂找出來,房間裏突然刮起一陣陰風。
她居然不請自來了。
魏老七的母親,早已被我們支了出去,今晚不會回來。
我也沒有了顧忌,直接大喝一聲,你給我出來。
指訣變換之際,房間裏原本暖色的燈光,登時變得一片慘綠。
窗戶雖然都關著,但房中的窗簾,還是被吹得四散亂飛。
隨即,一個身穿百褶裙、頭戴刺繡抹額、地主婆樣的女鬼,便出現在了我們三人麵前。
看著她身上白多黑少的長裙,我就知道她已經在從白衣新鬼,往黑衣凶鬼方向轉變。
一旦她殺了魏老七,身上的裙子徹底變黑,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看見女鬼的瞬間,魏老七直接嚇癱了。
張束倒是鎮定,甚至還按了手機上,錄視頻的按鍵。
還不等我上前開口,那滿臉陰毒的老地主婆,已朝魏老七飄去。
我和張束二人在她眼中,似乎連盤菜都算不上。
“放肆。”
我大喝一聲,明滅可見的五雷印,瞬間在掌心成形。
女鬼感覺到了危險,忙淩空放棄魏老七,躲過了我的偷襲。
“小子,奶奶勸你別多管閑事,這個畜生他該死。”
我掏出根棒棒糖,說魏老七之前的做派,確實有損陰德。
但他已經悔過,而且她已經殺了方二和小黑子,這筆賬也該了了吧?
“隻要你放過他,我可以做場法事,送你去下麵輪回。”
女鬼呸了一口,言道魏老七必須要死。
誰要敢阻攔,便一起陪葬。
“敢威脅我石策,你好大的口氣。”我冷笑。
隨即,我便右手結成劍指,高聲念道。
“天地玄黃,踏陰履陽,風雲龍虎,有為無常。”
這是師傅生前,傳授給我的道門十二印之一,名為有為無常。
這套印訣雖然早已不知為何人所創,但其蘊含的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因其每一印隻有四句口訣,而且十分的晦澀,如今我也隻堪堪學成了兩印罷了。
地主婆嘎嘎怪笑一聲,向著我掌心浮現的“無常”二字,就抓了過來。
但馬上,她便倒飛而出。
落在地上的軀體,明顯變得透明了幾分,甚至有了些就要魂飛魄散的跡象。
一招便有如此效果,這印訣威力之強,可見一斑。
我一個健步衝到她麵前,用再度成形的五雷印,死死壓住了她的天靈蓋。
“怎麽樣,現在願意下去輪回了嗎?”
地主婆的鬼體,更加的虛幻。
但她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怨毒。
“我墳墓被掘,卻無處伸冤,今天你要不殺了我,我勢必殺光這畜生全家。”
魏老七見我占了上風,立時來了精神。
“石大師,你都看見了,這鬼女人死性不改,你快殺了他。”
我猛然回頭,死死瞪了他一眼。
挖墳掘墓在前,見我有了些勝算,又開始上躥下跳,全無半點悔過之心。
“閉嘴,”我厲喝,“再敢多說半句,我就把你交給她處置。”
他臉上連二兩肉都沒有,高高凸起的顴骨,將深陷的眼窩映襯得更深。
一件寬大的T恤,套在他身上,居然三分之二都是空的。
要是沒有骨頭的支撐,恐怕他還要更瘦上幾分。
看著站在麵前的人影,張束不禁驚叫出聲。
“老七,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啪的一聲,老太太手裏的杯子,也在看見魏老七的時候,摔了個粉碎。
我抬眼望去,隻見大白天的,房裏居然還開著燈。
麵前這個男人,竟然比張束還要瘦。
可那聲音很遲緩,足過了近一分鍾,緊閉的房門才被拉開。
“不是我,求求你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我之前從沒見過魏老七。
但此時他雙眼血紅、臉色慘白,加上枯瘦的身體,卻顯得那樣嚇人。
魏老七家不遠,就在城東的一個小區,現在不是早高峰,不到半小時我們就到了。
開門的是魏老七的老娘,聽說我們找她兒子,老太太歎了口氣。
“不是有你石策兄弟在呢嗎?”他對我,倒是十分信任。
我說了句那就走吧,便鎖了鋪子,坐上張束的SUV。
她說兒子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裏,一句話不說,飯也沒吃上幾口。
從她的說辭看,老太太並不知道自己兒子,幹的是什麽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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