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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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昭雲草草的將所有的情況,大致都觀察了一次,皺著眉頭,將所有蠟燭熄滅後,快步走出了屋子,繼續在這梨園之內尋找線索。
發生凶殺案的地方,不一定就是線索最多的地方,這一點寧昭雲往常時而從兄長的口中得知。
作為皇商,四處遊走做生意,家中人的涉獵還當真不是一般的廣。
寧昭雲也時常調侃自家兄長,這若是哪日考取功名,當個斷案的領頭,倒不是個難事,要是哪日寧府生意做不下去了,好歹還有口飯吃。
回憶到一半,她便訕笑一聲,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隨後快步走向臨近的小路。
……
寧昭雲這邊是自己走出去,開始找其他線索了。
前腳寧昭雲剛離開,後腳蕭別就帶著一幫捕快,舉著火把到了這梨園。至於薑離,自然能也是站在最前麵,看著身後的一幫蠢貨,實在覺得不省心。
薑離自然也聞到了來自這一側屋子的血腥味,他帶著眾人走到屋子,所見是燈火通明的房屋內,照亮著的腥紅色的殺人現場。
無數屍體橫陳在眾人麵前,還有那些到死都不能瞑目的頭顱,歪歪斜斜的被放在架子或者桌子上。
身後有些捕快已經忍受不住這樣血腥的場麵,一個轉身衝到門外便開始吐了起來,這一吐,更是直接吐的膽汁黃水恨不得一股腦兒的給嘔了。
薑離見著後麵那群已經被嚇得臉色發青的捕快,隻是心中暗罵一句廢物。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蕭別,忽而心中想到了些什麽,隨後露出一個陰森而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聽說,近日你這兒來了一位巡撫大人?”
蕭別心中一驚,忍著嘔吐的欲望,直起身子,看著薑離說道:“是的,大人。”
“既然是巡撫大人,可要好好的重視,怎麽如今沒有見到那位大人?”薑離這話說的,在蕭別聽來就是有別的味道了。
他戰戰兢兢的拱手,說道:“不敢欺瞞,這位巡撫大人,都督已然是見過的。”
薑離聞言,終於是冷笑一聲:“哦?你倒是個誠實的,我還以為,你與那巡撫大人聯手,想要在背後陰我一次。”
這話說的蕭別當即是背後一瞬間冒出了冷汗,噗通一聲,慌忙跪在地上:“都督明察,我絕對不敢做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
“人肉人心,還是狼心狗肺,這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區別。”薑離環顧四周,看看這些橫陳的屍體,說道,“隻是你不要忘記,不管那個巡撫為你承諾了什麽,你的位置是我給的,既然我可以讓你飛黃騰達,自然也可以拉你下來。”
“是,我自然不敢對都督有任何的欺瞞。”蕭別的腦袋是皆是豆大的汗水,他有些慘白的膚色在這橘色的燈火現下,讓薑離看的很是不舒服。
薑離有些煩躁的揮揮手,說道:“讓仵作上來。”
“這……”蕭別因為這話題的轉移,顯然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還要我重複第二次?”薑離的耐心不是非常好,這一回說話,語氣凶巴巴的。
“都督……咱們這兒……沒有仵作。”蕭別這一句話,越來越說的輕,恨不得把腦袋可以縮到脖子裏,看著薑離的眼神也是畏畏縮縮的不行。
“仵作呢?”薑離皺眉,顯然他之前來這裏的時候,這個縣的官職配備都是較為齊全的。
“仵作前幾日在天香樓喝花酒……服用了過量的白粉,死了……”蕭別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身子抖的和糠篩一般。
“哦,這倒是你們會出的事情。”薑離一聽這荒唐的死法,當下便不打算再追究。
他看著渾身都快要濕透的蕭別,滿臉厭惡:“你的膽子怎麽能小成這個模樣?”
說著便踹了一腳蕭別,直接踹的他在地上滾了一圈,趴在這充滿了血腥味的地毯上。
“起來給我滾。”薑離沉聲說道。
“誒,我滾,我滾。”蕭別這個慫的,當即慌忙起身,手腳並用的向外爬去。
這模樣,分明就是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大約是積威已久,這蕭別先前被寧昭雲胖揍一頓的傷還沒有好全,現在又要被薑離打一頓,他實在沒那個膽量,再去接一次打。
……
一眾平時玩樂過度的酒肉捕快,如今見了如此慘烈的凶殺案,大部分都已經在外吐的昏天黑地,更有許多直接跑出了梨園。
這間巨大的屋子內,隻留下了薑離一人。
他環顧四周,似乎在測量著什麽一般,一步步順著地毯走去。
這一處,寧昭雲在進入的時候,還是留下了些許痕跡,地上的地毯,有一部分容貌還保持著凹陷的模樣,沒有完全的重新立起來。
薑離又轉頭看看四周被收起來的屏風,再走近看了看燭台,最後露出一副陰險狡詐的笑容。
“來人!”薑離快步走出去,在門口喊道,“將這梨園給我團團圍住,什麽人都不準進來!”
“是!”
那些癱軟的捕快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屋子,隻是把梨園圍住,這事情,實在是簡單而輕鬆!
當那些人離開後,薑離召出身邊一直隱匿的護衛,說道:“你們在這梨園內搜索,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位巡撫大人找出來。記得,要抓活的。”
……
正在遠處西苑搜尋線索的寧昭雲,顯然還不知道,這薑離又要出了些什麽詭計,危險正在一步步逼近。
她此刻已經搜索了許多房間,發現了一些其他的線索。
西苑大部分應當都是作為就寢的房間,應當是那些梨園內演員平日休息生活的地方。
而在這些房間裏,寧昭雲發現了血跡,還有掙紮的痕跡,這也就證明,那個大屋子並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而是被凶手時候轉移。
凶手若是一個人,那麽這個凶手的武功不弱,凶手若是許多人,那麽這個陰謀就一定更大。
而這些屋子裏的財物都沒有被翻動過,寧昭雲因此也排除了仇殺。
她現在正坐在某一個人的房間裏,正研究著放在桌子上的一件戲袍。
這戲袍上繡了暗紅色的戲水鴛鴦,也不知道是唱哪一出戲要用到的衣服。然而寧昭雲卻注意到,這衣服,是沒有完成的半成品。
這間房間也沒有打鬥的痕跡,但是也有淡淡的血腥味在這裏。
寧昭雲低頭嗅了嗅,映著燭火發現,這暗紅色的鴛鴦上,還有著一塊血漬。
也就是說……這鴛鴦可能不是紅色的?
此刻的猜測,突然又多了起來。寧昭雲走到屋內的書桌前,隨手攤開一張紙,開始整理自己目前猜想與收集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