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薑離已經在緊鑼密鼓的布置。

    他所做的目的，與寧昭雲猜測的是八九不離十。

    寧昭雲坐在德縣的監牢之內，微微皺眉，嘖，她怕是失策了，原本估計千麵會至少來見她一次，隻是這麽多天，這位千麵盜賊，反而失蹤一般，杳無音信了去。

    雖說整個監牢就像是被遺忘了一般，一日三餐方麵，薑離似乎並沒有虧待寧昭雲的打算，還是命人按時送來。

    雖說味道當真是不可描述。

    ……

    在監牢內度過的第五日時，寧昭雲迎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蕭別。

    這位縣令大人，進自己縣衙的地牢時候，躡手躡腳，偷偷摸摸，和做賊倒是沒有多大區別。

    轉了一圈，這位蕭別大人，愣是沒有找到寧昭雲的所在地。直到寧昭雲忍著笑意，喚了一聲，他渾身一個激靈後，快速奔向寧昭雲。

    “你來做什麽？”隔著欄杆，寧昭雲看了一眼蕭別。

    這位縣令最近的精神狀態，似乎比以前服用五石散的時候，還要糟糕啊。

    “我……我是來看你的。”蕭別望了一眼寧昭雲，伸手下意識的擋了擋臉上的淤青。

    “你看我？”寧昭雲隻是覺得這樣的回答有些好笑，“我們二人，拋開那一層利益關係，你還會冒著丟了烏紗帽的風險，跑來看我？”

    “我真是來看你的！”蕭別依舊一副急於辯解的模樣。

    寧昭雲卻沒有太多的經曆和他爭論，上下打量一番蕭別，大致便清楚了他最近發生了什麽。

    “你是在擔心，擔心薑離最近接管你的權力後，會直接剝奪你的官職，所以是來找我商量的？”寧昭雲說道。

    “你……大人怎麽知道的！”寧昭雲的話一出口，驚得蕭別語氣都疊加了幾分恭敬。

    “很簡單。”寧昭雲微微一笑，眯起一雙好看的眼睛說道，“你來這縣衙大牢見我，卻還要這般偷偷摸摸，再看你的身體狀態，怕是最近的經濟來源都被斷了。”

    “五石散服用者，會對這樣東西產生依賴性。你的銀子都被薑離封鎖，近日沒有五石散，怕是過的不好吧？”

    “除了薑離接管你的權力之外，我想不到其他更為合理的說法解釋這一切。”

    “大人，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蕭別握著木質的欄杆，整個人眼眶泛紅，大約是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折磨。

    寧昭雲望著蕭別，沉默片刻，隨後神色之中帶著幾分嚴肅。

    “你可是認真的？”寧昭雲的語速緩慢，聲音中透著一股冷意與冰寒，“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你能明白嗎？”

    “德縣這個不夜城，甚至整個通州，都會進行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寧昭雲轉身，端起桌上的被子，抿了一口一股渣子味的茶水。

    “這就是我來這裏的原因。”寧昭雲說道，“京城上頭的那一位，對於你們這裏的特殊存在，已經到了無法容忍的程度。”

    “我來這裏，不論有沒有發生這些意外，顛覆當通州的官職係統，都是一個必然的事件。”

    獄中的空氣，因為寧昭雲的話，突然沉寂了下去。